第797章 誣陷叄

  第798章 誣陷叄

  蕭登樓和洛思琴都是眉頭微皺,自己這個徒弟太過老實。♧⛵ ➅❾ⓢн𝐔ⓧ.𝕔𝐨ᗰ 🎅👹如此說話對他全無好處,但眼下卻也不能出言提醒,反是欲蓋彌彰。

  江忘亭皺眉道:「說喬人勾結魔教?」江忘亭未曾娶親,無兒無女,楚喬人乃是他大弟子,名是師徒,實則親如父子。

  蕭平安道:「正是,我被他們抓住,哥舒大哥騙我逆行功法,我被震暈。他們以為我死了,把我扔在野地,又被他們賣到礦坑。所幸遇到我楚喬人師哥。後來礦奴暴亂,師哥又被他們害死,我逃出生天。他們怕我回去揭露底細,連我師哥一併栽贓,說他也是貪圖魔教武功,還說是與我爭搶,被我所殺!」

  洛思琴坐在一旁,手臂已是忍不住發抖。她已聽蕭平安說過一次此番遭遇,一想到蕭平安歷經如此磨難,身體被真氣填塞,人如石頭,偏偏還能思想,其中苦痛,不啻身陷地獄。

  蕭登樓知她情難自己,伸手蓋在她玉手之上,微微搖了搖頭。

  雲陽道人連連搖頭,道:「此子真是不知悔改,事到如今,還滿嘴謊話。」

  江忘亭面色陰沉,道:「奚長老,那日雲陽道長登門,是如何說的?」

  奚章台神情略顯無奈,道:「雲陽道長親自登門賠禮,說因秘籍之事,掠走蕭師侄。與前番所言,別無二致。但提起楚喬人,說的乃是,他派中私礦,確有一瘋子,神志不清。蕭師侄自天台山逃走,大鬧此礦,一口咬定,那人是他師兄楚喬人。他們也是不知真假。」

  江忘亭沉聲道:「那屍身是喬人不假。」

  雲陽道人嘆道:「那礦采了十餘年,都是交與低輩弟子照看。值守的長老也是遠離礦區,鎮上駐紮。實不知貴派弟子淪落在此。喬人這孩子剛正不阿,嫉惡如仇,本是前途無量。若非神智受損,又如何甘當礦奴。至於勾結魔教,咱們老一輩誰又不知,他祖父楚風就是死在魔教之手。」

  蕭平安大是錯愕,道:「不可能,龍陽老道就是如此對我說的。」

  純陽道人大怒,重重一拍几案,道:「先前說我還不信,正陽師兄口口聲聲說你不是如此小人。可眼下事實勝於雄辯!」

  一旁正陽眉頭深皺。

  沈放隱隱覺得不妙,就聽雲陽道人回身道:「請龍陽長老來。」

  蕭平安尤未明白,脫口而出,道:「他不是死了麼?」

  眾人都是搖頭。岳思彰、儀琳師太看他目光,都是有些異樣。

  蕭平安本性忠厚老實,年紀又輕。天台劍派和點蒼諸人,各個老奸巨猾,故意處處給他設套。蕭平安本也不善言辭,被激的氣惱,更是容易上當。當真是個城牆般大的箭垛子,暗箭一射一個準。

  沉重腳步聲響,兩名弟子扶著一人入內,步履蹣跚,一臉蠟黃,吊著半隻手臂,正是龍陽道人。入堂只看了蕭平安與沈放一眼,恨聲道:「我好意勸你回衡山當面說個清楚,你卻暴起傷我!」一語呵斥完,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竟是站立不住。

  雲陽道人揮揮手,兩名弟子又將龍陽道人扶入後堂。又嘆口氣,側身望望江忘亭,道:「江掌門,這……」

  江忘亭看看陳觀泰,眉頭緊皺,問蕭平安道:「如今你老實說,你有沒有練過別派武功。」

  蕭平安低頭道:「有,但不是……」

  純陽截口道:「有就好了,其餘的毋需多言。」

  中和子道:「如此惡徒,還與他囉嗦什麼。我看立刻廢去他的武功,再叫他把我派武功還回來。」

  蕭平安只覺胸中激憤交加,幾欲炸裂開來,恨聲道:「你們為何要逼我,我身上的武功,每一絲,每一毫,都是我千辛萬苦練出來的。我不曾偷,我也不曾搶,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他言中委屈不甘之意,溢於言表。蕭登樓和洛思琴面色難看之極,就連正陽道人也低下頭去。

  沈放上前,一隻手搭他肩上,道:「只因這裡有的人心是臭的,臭不可聞。」

  中和子怒道:「臭小子,我忍你好久了。」

  忽聽一人冷冷道:「我也忍你好久了。我派弟子,要打要罰,也是我衡山派自己做主。你一口一個廢去武功,眼下尚無定論,你倒是碰他一下看看!」這一聲卻是飽含內力,震的屋頂樑上浮灰都飛了起來。說話之人正是陳觀泰,震懾眾人之後,一指沈放,道:「臭在哪裡,給我說個清楚!」

  眾人都不說話。岳思彰與甄意融對視一眼,都是一笑。陳觀泰年少便是火爆脾氣,老而彌辣,更是護短,江湖上是名聲在外。

  沈放淡然道:「這第一臭,你天台劍派神功早不成晚不成,偏偏有人鬧事時寫就。自己一本副本不留,就拱手讓人搶走?」

  褚博懷冷笑一聲,岳思彰、儀琳師太等人都是不動聲色。

  留陽道人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區區事有湊巧,算得什麼。」

  沈放又道:「這第二臭,你們說哥舒天盜走秘籍,逍遙自在二十年。以此人脾性,就算不在江湖上惹是生非,難道能忍住不去尋你等報仇?」

  峨眉派曾受褚博懷與蕭平安等人恩惠,本就有偏袒之意,只是一直未曾尋到時機插言,此際慧然師太鄭重其事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又是為何?」

  儀琳師太也道:「聽同門師妹說起,此人單刀赴會,獨斗一眾高手,性格狂傲,確是睚眥必報之人。」

  紫陽道人道:「此人獨斗一眾高手,受傷甚重,自然需要時日調養。」

  沈放呵呵笑道:「不錯,不錯,又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此人養了二十年,剛剛出山,不待去找你們晦氣,就被你發現。而且偏偏你勤練武功二十年,還是連個病漢也打不過,要用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紫陽神色不變,道:「多些謹慎小心,總無壞處。」

  沈放道:「你如此謹慎小心,怎還被人一掌打的要死?」

  紫陽道:「當時情形,自無說的這般簡單容易。」

  沈放道:「好,那第三臭,信陽距你天台劍派不過一百六十餘里,城中更不乏你派中眼線弟子。縱便你有傷在身,居然能在獄中一呆就是半年,既不求救,也不回山。你這烏龜性子倒也少見。」

  不待紫陽回答,接著道:「好,便是你怕那哥舒天埋伏在外。這第四臭,久聞你紫陽才智不俗,有小諸葛之稱。這半年之內,你手持本派無上心法,想必日日都要苦讀。這半年下來,你就算不練,這武功你豈會記不住?」

  紫陽皺眉道:「我重傷在身,奄奄一息,還哪有功夫學武功!」

  沈放道:「好,有理有理,許不是那牢獄之中,實在太冷太過難熬,又沒醫沒藥,以致你半年傷都養不好。即便如此,前輩也不求醫不問藥,這不靠天不靠地不靠同門,全靠命硬的本事,晚輩也是佩服。」

  陸秉軒呵呵一笑,道:「小友說話當真風趣,哈哈哈哈,你們怎麼不笑。」

  沈放道:「接下來更是有趣,這第五臭,你既看出我這大哥心地不善,又對你懷疑在心。居然還不加提防,被他偷襲得手。偏偏又沒把你打死,只把物件偷去。然後又巧不巧,這牢獄裡還有一條地道。」

  紫陽深吸口氣,道:「他不過是個孩子,我不加提防也是常情,我怎想到他如此狡猾狠毒。至於地道,你去瞧瞧,哪個大牢沒有密道,何足為奇。」

  沈放道:「這第六臭。」他前番言語頗多戲謔之意,此際忽然一變,厲聲道:「你與卓前輩既然抓住那哥舒天,為何不斬草除根,將他送上天台山又是何意?」

  紫陽眉頭緊皺,一時卻尋不到話講。雲陽道人乾咳一聲,接過話頭,道:「當年之事,乃是德念大師誤會。錯不在他,做人凡事留一線。是貧道交待莫要傷他性命。」

  沈放道:「魔教餘孽,人人得而誅之。」繼而卻是鼓起掌來,道:「不過於掌門胸襟也是寬廣博大,對哥舒天這般窮凶極惡之人,也肯網開一面。那這第七臭,衡山、天台劍派、點蒼三派會盟,已如一家。有什麼話不能拿到檯面上說?真定府試探也好,燕京城直接擄去也罷。為何咱們正義凜然的天台劍派做起事來,卻處處透著卑鄙下流,上不得台面?」

  蕭登樓只覺這幾句說的暢快,自己若不補上幾句,實在是說不過去,道:「正是,若是我徒弟真的罪有應得。雲陽道長尋我等說出緣由,難道我衡山派不會給貴派一個交待?」

  沈放接連提問,氣勢正盛,根本不給雲陽道人思索機會,繼續道:「這第八臭,貴派抓了哥舒天,又抓了我大哥。居然還把這兩人關在一起,然後又又疏忽大意,讓這兩人聯手逃走。哎。」嘆了口氣,道:「於掌門行事如此粗心大意,與紫陽道長一般無二,還真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啊。」

  留陽怒道:「你是嘲笑本派麼?」

  沈放毫無畏懼,道:「公道自在人心,笑與不笑,諸位前輩自有公論。這第九臭,十年之前,衡山派八代弟子楚喬人出訪點蒼派,隨後卻在你天台劍派的黑礦被困十年,你們居然敢說不知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