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魔功壹
蕭平安一路馬不停蹄,即便如此,仍是晚了兩日才趕回衡山。ღ(¯`◕‿◕´¯) ♫ ♪ ♫ ❻9s𝓱ù𝐱.ℂσⓂ ♫ ♪ ♫ (¯`◕‿◕´¯)ღ一路飛奔上山,一路守衛衡山派弟子都識得他,自然無人阻攔,見他歸來,都是歡喜。
蕭平安直入衡山派方陣,見了師傅師娘,登時心裡一酸,撲通跪倒,就是磕頭拜見。
蕭登樓夫婦見蕭平安膚色更黑了些,身子更顯壯實,走過來昂首闊步,說話也是泰然自若,與下山之時,言語靦腆,行止青澀,幾已是判若兩人,都是暗自歡喜,心道,此番歷練,這小子可算是長成大人了。
洛思琴見他磕頭磕的山響,也覺尷尬,心道,這傻小子,還是那般模樣,這大庭廣眾之下,你作個揖也便夠了啊,急忙將他扶起。
宋源寶、顏青等人見他更是欣喜,上前將他團團圍住。
宋源寶高興之極,在蕭平安面前直蹦,連聲道:「蕭大哥,看我,看我,我又長高了。」
蕭平安摸摸他頭,道:「真的來,你長的好快。」
一旁水靈波翻了個白眼,道:「做夢吧你,你哪裡長個了,矮冬瓜。」
眾人都是一陣鬨笑。宋源寶年紀尚輕,總覺得自己個子不夠。
蕭平安見林子瞻臉色蒼白,皺眉道:「你受傷了?」
林子瞻這一下傷的不輕,大是懊惱,口中卻道:「不妨事。」在蕭平安胸口打了一拳,道:「衡山派還有你呢,待會你給我出氣。」
蕭平安還想再問,身旁一眾弟子忽然齊齊閃開,還沒明白過來,就見一高大身影。
陳觀泰雖愛開玩笑,也有嚴厲一面,特別是對著這些後輩弟子,衡山派的未來希望所在,向來是嚴加鞭策,唯恐他們不夠用功。
蕭平安平日也怕這掌門師公,猛地見他出現,登時嚇了一跳,慌道:「八代弟子蕭平安見過師公。」
陳觀泰一腳踢到他屁股之上,道:「臭小子,怎麼此刻才來,趕緊上去把他們一個個給我打趴下,要打輸了,我一腳把你從這山上踢到十方殿。」
蕭平安應聲道:「好。」
陳觀泰反是一怔,實話說,蕭平安這個弟子,他倒是也略知一二。當年正是他授意之下,蕭登樓才將此子收入門下。此後幾年,他也未曾怎麼留意。只知道這孩子愛跟自己師弟陳宗賢混在一起,養花種草。他與這個師弟情誼也是深厚,想他年老,有個少年人陪著一起玩鬧,也是個樂趣。只是蕭平安小小年紀,別的不學,跑去種地,也是叫他無語。
更何況蕭平安學武時已十五、六歲,根骨極差,更是覺得難成大器。此後蕭平安在洛思琴精心謀劃之下,在派中逐漸嶄露頭角,叫他也是吃了一驚。
待到蕭平安下山,有消息傳來,這個本不被看好的弟子竟是一舉破障,隨後更傳他去了峨眉山,與青城派廣玄子也打的有聲有色。
這些話陳觀泰自然不是全信。但他自己幾個徒弟之中,他最鍾愛之人,確實是三徒蕭登樓。愛屋及烏,如今不知不覺,對這個後輩弟子,他已開始寄予厚望。
但此際自己隨口一說,卻見蕭平安坦然應承,單單這份淡定從容已是與一般弟子不同。點點頭,道:「點蒼出了個小子,內功已快到鬥力境中段,方才打敗了你師弟,你多問問你師傅,看如何應付。」
他並不覺得蕭平安能打敗費雲翼,但以他眼光,費雲翼內功練的好,劍法實是一般,想是力氣都花在鍊氣上。蕭平安劍法若是真的比林子瞻還略高一籌,有蕭登樓指點,倒也未必就是全無勝算。
他是一派耆老,自然拉不下臉親自指點後輩對付另一個後輩,話已至此,一切交給門下弟子便是。
蕭登樓幾人都是起身,相送陳觀泰迴轉。此際鍾元奎還未登台,正聆聽師傅衛霧閣教導,也站在一處。見蕭平安趕到,他心中也是一寬。
鍾元奎與蕭平安算不上多熟悉,但眼下衡山派形勢不佳,適才只剩他一人能戰,一人之身,勝負所系,難免叫他心中忐忑。此際蕭平安來了,他自也是大大鬆了口氣。對蕭平安抱拳道:「蕭師弟總算趕上了,你先歇息片刻,待師兄為你開路。」
蕭平安入門較晚,在已經成長起來的衡山八代弟子之中,基本都是穩穩的師弟。
蕭平安道:「多謝師兄照拂,我不累。」
蕭登樓見蕭平安衣上滿是污漬,一身臭汗,味道遠遠都能聞到,知道這弟子一路趕回,也是盡了全力。
貴州來衡山一千兩百餘里,但此乃是直線,實際過來,兩千里也不止,一路更是高山大河,艱難險阻。蕭平安堪堪趕到,殊是不易。但轉念一想,便道:「這一陣還是平安先上。」對衛霧閣道:「師弟,占你個先。」
衛霧閣也是微微一楞,道:「平安剛剛趕到,叫他歇上一歇,順道也能看看天台和點蒼的路數,豈不更是穩妥?」
蕭登樓搖頭道:「我瞧天台已有針對。」一指台上,道:「天台這弟子叫常風,乃是此次比武少數不使劍的後輩。」
此際天台派弟子已經登台,但那擂台之側的管事乃是衡山派長老,自然不會跟自家人為難,見蕭登樓師徒還在說話,自己反去一旁,裝作口渴,倒了杯茶。
那天台弟子想是心中不耐,正瞧著衡山派這邊。
到了今日,除卻蕭平安,僅天台派還有一人未曾露過面。各派弟子強弱虛實,精擅破綻,也大多為人所知。
衡山這邊鍾元奎身材不高,劍法輕靈,力量卻是稍弱。而天台派常風卻是人高馬大,身形壯碩,手持一根鑌鐵棍,招數大開大闔,身法卻又極快,乃是走的內外兼修的路子。打法便有些克制鐘元奎,天台派遣上此人,自是有的放矢。
衛霧閣也明此理,點點頭,道:「元奎當不至輸給他,只是要費不少力氣。但如此一來,平安不免辛苦。」
蕭登樓道:「我這徒弟,腦子不靈光,倒是有把傻力氣。拼力道倒不輸給那常風。」頓了一頓,又道:「眼下那費雲翼明顯高出一籌,但看此子下場一直打坐,想是正在回氣,我瞧其接下來也要避戰。天台還剩三人,點蒼還剩四人,我派只剩兩人。元奎對上常風,消耗太大,再戰點蒼派,怕是勝算不多。平安先上,咱們保全兩人,才能繼續周旋一二。師傅既然有命,咱們至少要拿個第二下來。」
他算的清楚,若是費雲翼接連避戰,蕭平安先勝兩陣,鍾元奎再上。如此一來,不管鍾元奎輸贏如何,衡山派都有望擠掉天台,至少拿個第二回來。
衛霧閣和身旁殷長殿、陸秉軒都是點頭稱是,奚章台哼了一聲,道:「點蒼這幫鳥人,我越看越是窩火,小輩回個氣,也擺如此大陣仗。」
眾人朝點蒼那邊望去,見那費雲翼坐在前排,正閉目調息,身前身後,左右兩側,都是點蒼派的長老。
他眼下雖是場上焦點,但畢竟是晚輩弟子,按情理說,不該坐在一眾長老當中。點蒼派此舉,顯是怕他行功之時,受了干擾。
陸秉軒道:「他門下沒幾個能人,好容易從本宗要了個寶貝,豈能不捧在手心裡。」
眾人都是一笑,奚章台道:「三師弟想的周全,便如此辦。」
蕭登樓道:「是,大局為重。」其實蕭登樓自己也是存了私心,自己這個徒弟晚到兩天,此際反成了師門希望所在。但他心中也是清楚,點蒼費雲翼如此內力,這第一怕是無望了。但師傅都親自過來說了,好歹也要叫徒弟贏上幾場,不能一上去就要他碰那費雲翼。
洛思琴知他辛苦,也是憐惜,道:「你先坐下歇歇,聽你師傅講講。」
蕭平安道:「師傅師娘坐,我不累。」垂首站在蕭登樓身側。
蕭登樓知他甚是尊師重道,也就不勸,開口道:「點蒼費雲翼,內功應已到了鬥力境下段的頂峰,已有真氣離體,隔空打人的本事。你與他對手,需以快打慢,莫要讓他近身。此人劍法很是一般,七絕劍你已會其六,一股腦都給他使出來。快刀斬亂麻,絕不能給他喘息之機。」
眼下三派弟子都已露過面,在蕭登樓看來,其他人都不足為慮,就是一個費雲翼才是棘手,是以蕭平安眼下的對手明明是常風,他反是一句未提。
蕭登樓做事謹慎,雖判定費雲翼正在回氣,下場應不會出戰,但以防萬一,還是事先交待幾句。
洛思琴見他臉上黑乎乎,都是汗漬,掏出絲巾,給他擦了一擦,輕聲道:「那費雲翼你打的過就打,打不過也不要勉強。」頓了一頓,道:「這是比武,不是性命相搏。」她知道蕭平安太過聽話,可不能讓他傻乎乎和人家拼命。
蕭平安點頭道:「弟子記下了。」
蕭登樓道:「好,你去吧。」
眾人對蕭平安能不能打過費雲翼,自然是不抱太大希望,但卻也不是完全絕望。正如那嗜賭如命的朱三光所說,鬥力境下段,乃是以下犯上的各種亂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