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磐石壹

  第267章 磐石壹

  誰也沒料到陰長生竟會如此行事,只聽唿哨之聲一聲接著一聲,兩側街上,不斷有人躍出,想去前方屋中攔截。💢♬ ➅9ⓢ𝓱𝓾Ж.c๏𝓜 👊🎃

  只是陰長生實在太快,屋中又是狹小,容不得多人,玄天宗一番布置,莫名其妙就被他破了。

  蕭平安三人耳聽目見陰長生自對面屋中,乒桌球乓,一路打將過去。穿樓破壁,勢如破竹,擋者披靡,轉眼已經進了廣源樓。

  廣源樓中卻不聞聲響,竟似無人埋伏。片刻之後,只見陰長生已經走到樓上。

  婁世南垂首坐在椅上,一動不動,好似已昏死過去。

  陰長生走到身前,伸出鐵手,扯住他手上鐵鏈,雙臂一分,那鐵鏈應手而斷。

  突然婁世南雙掌齊出,結結實實打在陰長生小腹之上。

  陰長生身子一震,卻是動也未動。

  婁世南只道一掌建功,哪知道陰長生渾若無事,嚇的魂飛魄散,起身就想逃命。

  陰長生一伸手,已將他脖子掐住,他手套上全是尖利倒刺,立刻扎入那人脖頸,鮮血淋漓。

  那人抬起頭來,滿臉驚慌失措,哪裡是婁世南。

  原來陰長生打過來,樓上敲沒聲息調了個包。更是趁陰長生不備,一擊得手。只是渾沒料到,這兩掌竟似打在了鐵板上。

  陰長生手上使力,已將那人脖子掐斷。

  「砰」的一聲巨響,樓板粉碎,一人自樓下衝上,「呵呵」怪笑,滿頭白髮,正是蔡夜闌。更不打話,一掌打向陰長生。

  陰長生飛身躍起,手掌在屋檐上一搭,身子倒翻而起,已上了房頂,兩個起落,已在十數丈之外。

  蔡夜闌微微一怔,不想此人跑的也如此果斷,飛身追去。

  蕭平安想也不想,飛身而出,踏足屋脊之上。掃了一眼,見前面已有三人,陰長生在前,蔡夜闌在後,最後一人卻是風危樓。

  雲錦書道:「跟去瞧瞧。」和沐雲煙飛身上房,卻見前面蕭平安已在幾十丈之外。

  此人幾個月還追不上自己,如今自己卻是連追的心思也沒了,帶著師妹在旁,知道追也追不上,雲錦書心中說不出的味道,呵呵一笑,心道,這小子,這小子。

  蕭平安發足急追,卻與前面幾人還是越拉越遠。

  陰長生一步跨出就是二丈。蔡夜闌大袖飄飄,腳下行雲流水,瀟灑之極。風危樓兩隻手都背在身後,更是閒庭信步一般,與蔡夜闌始終只差十餘丈。

  半炷香功夫,眼前突然沒了人影。蕭平安加快腳步,連越過十幾道屋脊,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大片樹林。

  蕭平安落下地來,見林中一塊空地之上,陰長生和蔡夜闌已經交上了手。風危樓好整以暇,站在一旁觀戰,仍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見他落下,瞥了他一眼。

  蕭平安不敢離的過近,站在風危樓側後方三丈開外。

  陰長生仍是手戴鐵掌,蔡夜闌一雙肉掌與他相鬥,卻是半點不懼。

  陰長生拳腳剛猛,大開大闔,如五丁開山,呼呼風響。蔡夜闌拳法詭異多變,出手如電,或拳或掌,或指或戳,拳如錘,掌如刀,指如劍,出招中途必變,十招倒有八記虛招。

  蔡夜闌疾如風火,繞著陰長生不斷周旋,陰長生雙腳卻如生根一般,穩穩紮在原地。

  蕭平安雙手緊握,看的如醉如痴。心道,我先前拳腳只愛使「回雁八打」,只覺這拳最是順手,本門其他拳法,如「雁山拳」之類,我總覺過於繁複,未必就比「回雁八打」威力更大。原來還是我功夫不到,路數不對。

  這兩人對招,幾乎沒有哪一招是完整使完,蔡夜闌這一招「推窗望月」,既無起勢推窗的一撥,也無望月收勢的一引,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推,卻正擋住陰長生一擊。

  陰長生這招「長虹貫日」只是隨手一划,也叫蔡夜闌不敢緊逼。兩人拳法似是信手拈來,卻見奇效。我太拘泥於拳路,想當然覺得「雁山拳」繁複,其實再繁複的拳法,拆開來還不也是一式一式。

  他印證自己武學,越看越是欣喜,想到奧妙處,不禁出手比劃。

  突聽一人道:「看來還是蔡夜闌技高一籌。」正是雲錦書。

  蕭平安猛地回過神來,他一時出神,幾是物我兩忘。見雲錦書和沐雲煙都站在自己身旁,對面空地上也站了十幾人,看模樣正是先前攔截陰長生的玄天宗一眾。

  蕭平安定定神,又朝場上望去,果然場上形勢已變,蔡夜闌已不是虛招多實招少,而是虛實各半,腳下更快,出手氣勢更足。

  陰長生已不能穩穩站住,終於被蔡夜闌帶動,兩人在林中穿進穿出。

  又斗片刻,突地蔡夜闌左手掌緣反切。

  陰長生仗著手臂強壯,任他手掌切在小臂之上,手臂突然一長,伸掌抓他肩膀。

  蔡夜闌也是不退,手臂也是一伸,也去抓他肩膀。

  兩人手臂靈蛇一般纏繞,蔡夜闌卻似忘了,陰長生身高七尺有餘,手臂比他長了豈止半尺。眼見自己手才到對方肘間,對手指尖已經觸到自己肩膀。

  突然蔡夜闌手腕一沉,已將陰長生手臂壓下,足下斜踏半步,身子已鑽入陰長生腋下,右臂突然自左臂下穿過,直插陰長生腋窩。

  蕭平安突道:「不好。」

  雲錦書和沐雲煙都是一怔,不知他是說誰不妙。

  陰長生和蔡夜闌身子幾乎已經貼在一起,蔡夜闌這一招在視線之外出手,陰長生的視線更被自己肩膀擋住。看似已避不開這招,卻突然單臂一夾,已將蔡夜闌左手臂夾住。

  蔡夜闌右手已經伸出,卻不是插向陰長生腋窩,反是擦臂而過,拇指扣住中指,猛地一彈,一股勁風直刺陰長生左目。

  雲錦書忍不住瞥了蕭平安一眼,心道,這招也能叫你看破?卻見蕭平安仍是一臉凝重。再看場上,果然變化又生。

  陰長生急急扭頭,指風未中眼睛,卻打著額頭之上。就在陰長生扭頭一瞬,蔡夜闌一指戳出,「啪」的一聲,正中陰長生肩下「天泉穴」。

  雲錦書驚嘆莫名,心道,原來插腋下打眼珠都是虛招,點穴這下才是真正的妙招,難道這也被你看破?望望蕭平安,更覺詭異。

  蕭平安這幾個月原來,武功提升太快,先前不管是心思、眼力、手腳,盡皆有些跟不上。因此那日在嘉定府城外,才會覺得趙無極不如婁世南,其實不是趙無極不行,而是他已變強了太多。

  這十餘天過去,加之又與王滄勇、風危樓過招,他已慢慢適應過來,不但武功更是圓潤,眼界也是高了不少。再加他一雙奇眼,這一招竟也看的清楚。

  蔡夜闌一指點中,剛自心喜,突覺不對,陰長生未等自己點中穴道便已放開他左手,這一下雖中穴道,只能叫他氣血不暢,卻不能立刻叫他胳膊動彈不得。心知不好,撤步就想跳開,突然肋間「期門穴」上一麻。

  原來陰長生也看破先前那招,更是將計就計,拼著受他一指,以傷還傷,試圖畢其功於一役。蔡夜闌點中他「天泉穴」,他同時也點中蔡夜闌「期門穴」,隨即手掌一曲,雙指已經扣住蔡夜闌肋下肋骨,雙指如鐵鏟一般,立刻壓入肋骨之下。

  蔡夜闌見陰長生手指點來,便知不好,「期門穴」是肋下要穴,乃是足厥陰肝經的終點,此穴被制,半邊身子都要麻痹。緊要關頭,蔡夜闌體內真氣流轉,真氣反衝入足厥陰肝經,陰長生手指已經點中,蔡夜闌身子猛地一震,一陣劇痛,但穴道總算未被封住。

  危機並未解除,陰長生隨即扣住他肋骨,順勢就要插入肋下,合掌抓住他數根肋骨。以陰長生的神力,被他扣住幾根肋骨一扯,開膛破肚,那是必死無疑。

  蔡夜闌泥丸、膻中、關元,氣海真氣盡出,胸腹頓時堅硬如鐵,順勢一記膝撞。

  陰長生手上突遇阻力,如遇岩石鋼板,知道良機已失,連捏碎他肋骨也是不及,躍步退開。他心中也是驚疑,自己明明已經點中蔡夜闌「期門穴」,緣何此人還能鼓動內勁擋住自己手掌。若是平日,他內功也不弱於蔡夜闌,仍能反制。但此際他一口真氣卻提不上來,只得退開,一番算計,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假冒婁世南那人兩掌,打在陰長生小腹要害,畢竟叫他受傷不輕。

  蔡夜闌也是暗叫僥倖,心道:「原來他終究還是受了內傷,先前一番設計,總算沒有白費。只是一時不察,自己竟然輸他一招,更是將自己暗暗練就的奇功也暴露了。」

  臉色鐵青,揮掌猛擊。他多年前敗於風危樓之手,乃是被風危樓以指化劍,點中穴道,差點下不了華山。這些年他苦練一門奇功,乃是「移穴換影」,一口真氣可以短暫讓體內穴道移位。本想再戰風危樓,一直秘而不宣,從未展露過,誰知竟在此處露了端倪。

  場上只寥寥數人看出方才玄機所在。

  又到了一周一次的感謝飼養員時間,多謝背水福音的堅持投喂,我會堅強的寫下去!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這就是這本書想寫的。因為兩個人物,前期的鋪墊會拉的很長,隨著北伐腳步臨近,國,江湖,人,三者的矛盾會逐漸展開。當然,傳統武俠,國之交鋒是重要線索,時間線,但不是重點。重點還是江湖與人。背水說,現在才有一個英雄,我希望後面能有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