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醫生抽人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等兩個女人出了診室,徐波這才禁不住吐槽。

  「醫生這個職業,那真是會遇到形形色色的患者,內科還稍微好一些,在急診科,那更是能見到各種奇葩。」任學東笑著道。

  「不要背後議論患者。」

  雲珩提了個醒,萬一患者冷不丁又回來,正好聽見,這就是事。

  任學東和徐波這才不討論了,雲珩也叫了下一位患者。

  臨近上午十一點的時候,診室進來一位二十八九歲左右的青年,青年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長相也帥氣,臉色蒼白,看上去精神不濟。

  青年是一個人來的,沒有人陪著,走進來的時候看上去腳步虛浮,進了門就伸手扶住了邊上的就診桌。

  「坐吧。」

  雲珩先招呼對方坐下,一邊觀察,一邊詢問:「哪兒不舒服?」

  「沒胃口,沒精神,整天昏昏欲睡。」青年有氣無力的道。

  「來,手放上來。」

  雲珩一邊示意對方把胳膊放上來,伸手摸脈,一邊繼續問:「睡眠怎麼樣?」

  「昏昏欲睡,但是卻睡不踏實,睡一會就醒了,睡一會就醒了,整天都是這個樣子。」

  「這個情況大概多久了?」

  雲珩繼續問。

  「差不多一個禮拜了。」青年說話的時候,又伸手扶住了邊上的就診桌,坐著好像都顯得很吃力。

  「還有別的什麼症狀嗎,比如胸悶,胸部疼痛,心煩?」雲珩繼續問。

  「是有點胸悶,就好像胸口堵著東西,吃飯的時候,好像嗓子也堵著什麼東西,明明感覺到餓,可就是吃不進去飯。」

  雲珩鬆開手腕,開始在電腦上打字,從症狀來看,應該是鬱症,是因為情志不舒,或者心緒不暢,心情煩悶造成的。

  「是最近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雲珩一邊打著字,一邊繼續問。

  青年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雲醫生,不瞞您說,我心裡苦啊。」

  說著青年竟然有了想要哭的架勢。

  雲珩看了一眼任學東,任學東起身關了診室的門。

  「雲醫生.......」

  青年說著,淚花已經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了:「差不多半年前吧,有人給我介紹了個對象,我們見了個面,互相印象都不錯,然後就一直處著,差不多處了半年,原本都快結婚了,沒想到.......」

  邊上任學東和徐波的表情已經相當精彩了。

  這是那個「渣男」?

  很顯然,青年講的故事雲珩和徐波任學東三人都已經聽過了,只不過現在是換了一個人講而已。

  雲珩不經意的瞪了任學東和徐波一眼,臉色很是平靜的聽著。

  正如任學東所說,當醫生的會遇到形形色色的患者,而這些患者的病症也都各不相同,發生在患者身上的故事也五花八門。

  作為醫生,因為要了解病情,所以往往會聽到一些患者的心聲或者隱私,而在這個時候作為醫生,一定不能讓患者感覺到你在笑話他或者嘲諷他。

  畢竟發生在一些患者身上的故事,有些是比較正常的,有些則是比較奇葩的,作為醫生要一視同仁,不能有任何的歧視心理。

  特別是類似於現在和之前那位女患者這樣的,情志為病的患者,一旦醫生有什麼歧視或者笑話的表情,就有可能引起患者的反感。

  畢竟有些事,哪怕是親人朋友都不好說,而醫生作為陌生人,同時又是治病的人,這樣的一個身份是很特別的,雖然不熟,卻也能成為一些患者的傾訴對象。

  醫者父母心,在患者眼中,醫生不是熟人,所以尷尬能少一些,再加上要治病,又有一定的信賴基礎,醫生在傾聽的過程中,任何的嘲諷或者笑話的心思,都有可能把這種本就不算牢靠的信賴基礎擊毀。

  「雲醫生......」

  青年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我一直以為她很愛我的,我也很愛她的,和我在一起,她最多也就是讓我拉拉手,抱一抱,親嘴就是極限了,我一直以為她是那種非常好的女孩子,我非常珍惜的,我甚至把她當成是我的女神,誰曾想.......」

  「特麼的不讓我碰一下,她卻讓別人操了,我操他麼的。」

  青年講述的時候,雲珩並沒有打斷,一直等青年講完,雲珩這才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了青年,安慰道:「這種女人不值的去生氣,想開點,還好沒結婚,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雲珩自己在這方面其實是沒多少經驗的,雖然談過女朋友,可感情方面真的沒什麼心得,並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只能這麼幹巴巴的安慰。

  青年接過紙巾,擦了擦自己的鼻涕眼淚,抬起頭,眼睛紅腫:「雲醫生,可我放不下呀.......」

  雲珩:「......」

  一時間雲珩竟然無言以對。

  原本雲珩還正在琢磨怎麼開導一下對方呢。

  俗話說,為伊消得人憔悴,青年這個病也是心病,情志不舒,心情抑鬱,以至於肝失疏泄,脾失健運,心失所養,臟腑陰陽氣血失調,這才導致精神鬱郁,食欲不振。

  這種病症,藥物調理是一方面,主要其實還需要心情疏導。

  原本雲珩已經想了一些開導的話了,什麼那種女人不值了,想開點了,天底下好女人多的是了之類的,結果青年一句話,把雲珩的話堵住了。

  「這種事還是要想開點,我先給你開點藥,回去吃上幾天,到時候再來複診。」

  雲珩想了想,算了,也不多說了,擬了方子,正打算簽字,青年卻道:「雲醫生,我現在很糾結,我明知道不值的,可我就是天天都在想她,我就是想不通,她怎麼是那麼一個人呢?」

  「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有些人早看清比晚看清要好,您說呢?」雲珩寬慰道。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冷不丁青年就好像突然間發了失心瘋一樣站了起來:「我不信,你們是不是都在笑話我,我知道,你們都在笑話我........」

  「我不相信,她不是你說的那樣子,你在污衊她,誰讓你污衊她的.......」

  青年有些聲嘶力竭的喊著,一邊喊還一邊雙手揮舞......

  「啪!」

  雲珩冷不丁起身就是一巴巴掌,抽的青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你他麼煞筆是吧,不就是個女人嗎,瞧瞧你那樣子,怪不得一頭綠,你這種人,活該被綠........」

  邊上的徐波和任學東瞬間就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