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招攬（求收藏）

  卡爾來了後，阿雅等人租了一處小院，每人各有一間房間，不再像以前那樣擠在一起。

  更是騰出來一間房屋，專門用來招呼客人。

  「傑奎琳！」

  看到推門而入的身影，卡爾不由面露詫異：

  「是你？」

  當初在黑城地底結識的同伴，風之耳語者的倖存者傑奎琳，竟然也來了自由之港。

  這也正常。

  逃出黑城的人，十有八九會來這裡。

  「卡爾先生！」身材魁梧、面上有疤痕的女性傑奎琳，彎腰施禮：

  「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卡爾感慨：

  「你們也逃了出來？」

  「多虧了您。」傑奎琳聲音中帶著股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有一份感激：

  「如果不是您帶頭反抗，擊殺城衛兵中的騎士隊長，我們也已經隨同黑城一起陷落。」

  「您拯救了我們的性命！」

  「都是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卡爾擺手，視線投向對方身後：

  「這位是？」

  「我來給您介紹。」傑奎琳急忙伸手示意：

  「亞斯騎士，鐮刀兄弟會在香草集市的管理者，我剛來自由之港什麼都不懂，多虧了他幫忙。」

  「您好。」

  亞斯是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性，沒有自由之港普通人身上的那股魚腥味，而是帶有淡淡的薰香。

  香水？

  他不止噴了香水，身上的衣物也打理的十分整潔，腳下皮靴一塵不染。

  在如此泥濘的道路上保持乾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明顯。

  這是一位注重儀表的人。

  「早就聽說有一位來自黑城的勇士，帶領礦奴反抗城衛兵的暴政。」

  亞斯單手放在胸前，彎腰施禮：

  「您的勇氣、智慧讓人佩服！」

  「聽說你也來了自由之港，更是與傑奎琳認識，所以冒昧前來打擾。」

  說著把手中的禮物放下。

  「您客氣了。」卡爾伸手一引：

  「請坐。」

  對方給他的第一印象不錯，談吐文雅、彬彬有禮，比海神會的那位強多了。

  而且帶了一位熟人過來，更能增加說服力。

  坐下後。

  亞斯不急談正事，而是聊起了自由之港的情況，他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可謂見多識廣，即使枯燥乏味的事也能說的生動有趣，更何況身處黑城的人本就接觸不到外界，阿雅等人更是支棱起耳朵偷聽。

  卡爾的話不多，卻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知識儲備，開口往往直擊要害。

  這讓亞斯十分興奮，談興越來越濃。

  「所謂鐮刀，代表著死神克洛諾斯的兵刃，這把鐮刀象徵著時間的終結、死亡的來臨。」

  「很多組織都會用到鐮刀做稱呼，聽說黑城以前也有過一個鐮刀會？」

  「是。」

  卡爾點頭：

  「只不過後來因為勢力之間的火拼，消亡了。」

  「唉！」亞斯輕嘆：

  「人心多變，爭執很難避免，自由之港沒有一個管理者，紛爭更是常有的事。」

  「如果沒有高手坐鎮的話，一個小勢力往往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滅亡。」

  「唯有大勢力才能長久！」

  他目視卡爾，正色道：

  「卡爾兄弟剛到自由之港，還沒有加入哪個勢力，不妨考慮一下我們鐮刀兄弟會。」

  卡爾摸了摸下巴，沒有吭聲。

  他在等對方開條件。

  自由之港的藥劑師不多，像他這種可以煉製十餘種藥劑的存在更少。

  不論放在哪個勢力都是搶手貨。

  「我們鐮刀兄弟會的會首是位有望傳奇的大騎士，幾位長老也都是大騎士。」亞斯笑道：

  「論大騎士的數量，海神會、龍王商會都不如我們！」

  「卡爾兄弟實力了得，年紀也不大，有望成為大騎士，這方面我們能夠提供更多的資助。」

  「哦！」卡爾眼神微動：

  「怎麼說？」

  「鐮刀兄弟會可以在香草集市提供一間店鋪，每月至少兩粒優質獸丸供你修煉，一些騎士修行上的書籍也能免費提供閱讀。」亞斯開口：

  「另外再加一枚黑暗行者法印。」

  「你煉製藥劑所需要的材料我們也會提供，但藥劑需要先供應兄弟會的人。」

  這個條件不錯！

  目前為止，鐮刀兄弟會是三家裡面給出條件最好的一家，卡爾明顯有些意動。

  「卡爾先生。」

  傑奎琳在一旁開口：

  「黑暗行者法印是影盟陰影法印的進階版本，獨屬於鐮刀兄弟會。」

  「這枚法印，比泅水法印還要難得！」

  「不錯。」亞斯笑道：

  「擁有黑暗行者法印的人，會得到黑夜的眷顧，在夜裡實力能增加兩成。」

  「能視黑夜如白晝，藏於陰影之中更加不易被人發覺，甚至能接觸到幽靈存在。」

  實力增加兩成？

  卡爾面上不由浮現一抹笑意。

  如若真能增加兩成實力，那麼在夜裡他都有勇氣與大騎士碰一碰。

  畢竟除了騎士手段，他還是一位中級巫師學徒。

  「感謝鐮刀兄弟會的邀請。」

  卡爾開口：

  「我剛到自由之港不久，確實還沒有想好接下來怎麼辦，能加入鐮刀兄弟會再好不過。」

  「唔……」

  「法印什麼時候給？」

  「這兩天！」亞斯開玩笑道：

  「卡爾兄弟，得了法印你可就是兄弟會的人了，到時候可不能反悔。」

  「當然不會。」卡爾搖頭。

  …………

  回到鐮刀兄弟會的駐地，亞斯難掩心中的興奮。

  卡爾給他的感覺很好，明明武力強悍，卻更像是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沒有尋常騎士身上的那股戾氣，待在一起交談會感覺很舒服。

  藥劑師的身份，更是加分項。

  而且隨著黑城發生的事慢慢傳開，從黑城逃難過來的人，對卡爾都很感激，他的加入也會吸引這批人。

  可謂是一舉多得！

  「嘎吱……」

  推開一扇房門，亞斯快步走了進去：

  「父親！」

  他急急開口：

  「卡爾已經答應加入鐮刀兄弟會，只要把黑暗行者送過去，就是自己人了。」

  「唔……」鐮刀兄弟會的四長老，有著雄鷹之稱的亨利睜開眼睛，他的表情有些複雜，慢聲道：

  「亞斯，如果……我是說如果，沒有黑暗行者法印，他還會不會答應？」

  「嗯？」亞斯一愣，下意識感覺不妙，遲疑問道：

  「父親，您這是什麼意思？」

  「唉！」

  亨利嘆了口氣，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背負雙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你走不久，二長老的人就找了過來，他們家的小赫麗想要黑暗行者法印。」

  「可是……」亞斯皺眉：

  「我們已經定好了。」

  「定好了，但不是還沒給嗎？」亨利擺手：

  「二長老的性格你很清楚，如果不把法印給他的話，以後免不了麻煩。」

  「小赫麗又是那種人……」

  「換一枚法印吧！」

  「父親！」亞斯氣急跺腳：

  「這種事情，怎麼還能改？你難道沒有告訴他們，法印已經被人定了嗎？」

  「說了。」亨利嘆氣：

  「但你覺得，有用嗎？」

  「這……」亞斯一滯，他很清楚二長老的性格，不由鋼牙緊咬怒道：

  「父親，您也是會裡的長老！」

  「我老了。」亨利面泛苦澀：

  「人不服老不行啊！」

  「我去找會長。」亞斯沉聲道：

  「卡爾的年紀不大，有很大希望成為大騎士，加入我們好處多多。」

  「而且……」

  「事情已經定好，再改讓我怎麼見人？」

  他可是一位很要面子的人，做不出這種打臉的事。

  「會長？」亨利搖頭：

  「會長的兒子正在追求小赫麗，而且你覺得會長願意否決二長老的提議？」

  亞斯沉默。

  確實。

  這幾年，會長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修煉，想要更近一步成為傳奇。

  鐮刀兄弟會的大小事務，都交給幾位長老處理，其中二長老最為強勢。

  亨利早些年因為受了重傷，已經退出前線，只處理一些生意往來。

  漸漸的，已經處於權利邊緣。

  他們父子在鐮刀兄弟會裡說不上什麼話。

  「那怎麼辦？」

  亞斯低頭：

  「讓我告訴卡爾，說好的法印沒了？」

  「唉！」

  亨利輕嘆：

  「只能這樣了。」

  …………

  說好的等兩天，結果一等就沒了影。

  倒是傑奎琳期間來了一次，態度很是古怪，吞吞吐吐半天也沒有具體消息。

  「呵……」

  卡爾不傻，豈會看不出問題，不由搖頭：

  「看來是不成了。」

  「大叔。」

  阿雅走了進來：

  「蘇珊姐姐來了。」

  「請！」

  卡爾起身。

  蘇珊一如既往的打扮亮眼，披風下清涼裝束把自己的身材盡數顯露。

  「我打聽到一些消息。」

  潔白、修長的雙腿交錯搭在一起，她笑眯眯開口：

  「鐮刀兄弟會新出了一枚黑暗行者法印，這枚法印最後給了二長老的女兒小赫麗。」

  「小赫麗我認識，吃不了半點修行的苦，每天吃著獸丸也只是騎士侍從，怕是不太可能成為騎士，二長老估計是擔心她實力不足所以才把法印給了她。」

  「是嗎？」卡爾端起酒杯，小抿一口，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她有一位好父親。」

  難怪一直沒有信，原來是法印已經有主，亞斯這是沒臉來見自己？

  這就有些刻意了。

  只要說明緣由，卡爾並不會怪罪，只能說亞斯這個人折不下面子。

  卻不知。

  你越不來，越會讓人不喜。

  敢於直面困難、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是重點，一味地逃避只會顯得懦弱，最後什麼事也辦不成。

  「是啊！」蘇珊輕甩金色的波浪長發：

  「一個好父親確實能讓人羨慕。」

  「其實，我們龍王商會也不錯，尤其是採購各種物資，最是方便。」

  「唔……」卡爾不置可否：

  「是嗎？」

  「加入我們，商會每月免費給你提供兩粒優質獸丸，另給兩粒優先購買權。」蘇珊坐直身體，雙目炯炯看來：

  「此外……」

  「再加一枚鋼軀法印！」

  她已經來過數次，此前的條件用不著重複，這次主要多加了一枚法印。

  法印也許不貴。

  但太少！

  尤其是品質較好的法印，屬於有價無市的存在。

  「鋼軀？」卡爾若有所思。

  這枚法印他可是久有耳聞，單單死在他手上的人就有幾位身懷這枚法印。

  煉化鋼軀法印，能一定程度增加身體的防禦力。

  說實話。

  他對此並不如何心動，畢竟有著次級法術力場和盔甲，他的防禦力足夠強。

  不過虱子肉也是肉，再說鋼軀法印也不差。

  至於優質獸丸，算是純粹的福利，入手之後即使不服用也可轉手交易。

  當下慢聲問道：

  「藥劑怎麼說？」

  「這點可以談。」見卡爾顯出意動，蘇珊不由兩眼放光，開口道：

  「商會提供材料，你們負責煉製藥劑，其中一定數量交予商會當做材料費。」

  「剩下的分出一些交由商會店鋪出售，我們會分給你一部分利潤。」

  「最後剩下的，你可以在自己店鋪出售。」

  說著，拿出一張紙張。

  紙張上寫著具體的份額，包括每月至少需要煉製多少藥劑上繳商會。

  還有利潤分成。

  按這上面所寫，卡爾就相當於給龍王商會打工，掙的錢不會太多。

  當然。

  如果拼命干，每個月煉製的藥劑超過一定數量，收益就會大幅度增加。

  卡爾若有所思。

  他並不太在乎收入，主要的目的是在自由之港有一個固定的據點。

  至於煉製藥劑，也會儘量由阿雅來完成，並不會浪費他太多時間。

  涉及到具體的利潤，自然不能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兩人就此展開激烈討論。

  良久。

  卡爾開口問道：

  「法印什麼時候給？」

  鐮刀兄弟會定好的法印都能更改，說明內部權利有著分歧，既如此加入龍王商會不失一個好選擇。

  「現在！」

  蘇珊笑嘻嘻讓人承上一個木盒，打開盒蓋，裡面赫然放著一枚法印。

  鋼軀！

  「呵……」

  卡爾輕笑搖頭，伸手過去：

  「成交！」

  「歡迎！」蘇珊伸出雙手，握住卡爾右手，一臉熱情：

  「歡迎加入龍王商會！」

  *

  *

  *

  綠藤城堡位於西格諾城東城，曾經屬於薩克森大公還是伯爵的時候。

  後來大公離開，轉贈給了教會。

  一些有教會參與的大型宴會，通常都會在這裡舉辦。

  這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四周是巍峨的石牆和尖頂的塔樓，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莊重而神秘。

  卡爾趕到的時候，樂隊和歌手已經就位，身著華麗制服的演唱人員正自唱著聖歌。

  神聖、悠揚的歌聲在城堡、花園內迴蕩，往來賓客也大多神情肅穆。

  愉悅、歡快、嬉鬧，不符合這裡的格調。

  黛娜帶著羽毛裝飾的帽子，偏重的頭飾讓本就渾渾噩噩的她不時低頭。

  「長官。」

  卡爾在這裡也沒有熟人，只能湊到她身邊閒聊：

  「昨天沒睡好？」

  「何止昨天？」黛娜翻了翻白眼，強提精神道：

  「已經連續好幾天了，為了凱里的未婚妻，我們把北城幾乎跑了個遍。」

  「辛苦了。」卡爾表示佩服：

  「能有你這麼一位體貼下屬的長官，是凱里的幸運，也是我們的幸運。」

  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

  凱里見依靠自己的力量不能搭救未婚妻，所以把巡查廳的同事給騷擾了個遍。

  所有人都在想方設法幫他找未婚妻。

  連帶著。

  平日裡閒散的巡查廳也變的忙碌起來。

  「不止因為他。」黛娜輕輕搖頭：

  「這些天在北城調查，我發現最近有很多女孩失蹤，幾乎每天都有。」

  她面露凝重：

  「肯定有一個邪惡勢力，在暗中劫掠女孩，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嗯！」

  「你好像一點都不奇怪？」

  「呃……」卡爾聳肩：

  「我聽說過一些傳聞。」

  「聽說過？」黛娜神情一肅：

  「既然聽說了，為什麼沒有上報？你別忘了，自己可是維護城市治安的巡察官！」

  「長官。」

  卡爾嘆氣：

  「這種事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只要稍作打聽，都能聽的風聲。」

  「貴族子女、內城百姓出事，巡查廳會辦理，何時管過外城普通人？」

  「你在為自己不負責任找藉口！」黛娜猛揮手臂：

  「公正、守護、正義，不論是貴族還是騎士，都應該遵守這些品德。」

  「……」卡爾張了張嘴，無奈嘆氣：

  「好吧！」

  「是我太過冷漠無情了，希望長官儘快把那些犯罪分子緝拿歸案，給市民一個交代。」

  又道：

  「這話我是真心的！」

  「哼！」

  黛娜冷哼。

  她很看不慣卡爾這種冷漠、疏遠的態度，明明是貴族還是一位巡察官，偏偏忘記了什麼叫做正義？什麼是責任？

  不過……

  現在的貴族、騎士，又有幾位還在遵守曾經早就『過時』的準則？

  掃眼全場，來往賓客一個個盛裝打扮、莊重嚴肅，但背地裡哪個沒有做過腌臢事？

  唉！

  黛娜無聲輕嘆，一種疲憊感突然浮上心頭，不過轉瞬就被鬥志壓了下去。

  我不同！

  不該墮落！

  「嘩……」

  「啪啪！」

  這時，場中的音樂停下，眾人禮貌的鼓起雙手，為演唱人員鼓掌。

  「不是說今天的宴會，是為安東尼奧大主教踐行的嗎？」卡爾側首問道：

  「怎麼沒見他人？」

  「好像是在後面休息。」黛娜抬頭，朝人群看去：

  「巴羅伯爵和杜娜殿下都來了，大主教應該也露了面，只是我們沒注意。」

  「嗯。」

  卡爾點頭。

  應該是這樣。

  他們不是太關注宴會主場的人，就連杜娜殿下的演講都沒有細聽。

  「卡爾！」

  這時，熟悉的聲音響起。

  詹妮提著裙擺，小跑著來到兩人近前，面上笑意綻放，一臉的興奮：

  「想不到今天你也來了，黛娜隊長您好。」

  「是。」卡爾開口：

  「你演唱的很好，讓人沉迷。」

  黛娜回了一禮。

  「沉迷這種字可不能用來形容聖歌。」詹妮搖頭，她也是今天演唱人員之一：

  「我……」

  「我馬上就要離開西格諾城了。」

  她加入巴羅演唱團初次正式登台演唱，就被皇家歌劇院的人看中。

  這次宴會後，就會跟隨劇院的人前往王城學習深造。

  能在這時候見到卡爾，無疑是一個驚喜，這才在結束後主動找過來。

  「聽說了。」卡爾問道：

  「你一個人去？」

  「是的。」

  詹妮兩眼微紅，手指纏著裙擺，低聲道：

  「我先到王城學習，等掙了錢就把母親接過去，至少也要兩三年。」

  她才剛剛成年，從未離開過母親，這次一走就是兩三年，還沒有同伴。

  一想到這些，心中不由升出惴惴不安。

  不過黛娜知道機會難得，一旦錯過的話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

  「學習的話，時間會過的很快。」卡爾安慰道：

  「西格諾城不知道多少年才會有一個人能加入皇家歌劇院，興許你還能成為神誦歌者，到時候不止瑪麗太太，就算是我也會為之驕傲。」

  所謂神誦歌者，是專門為神祇演唱的歌者，地位不亞於地區主教。

  據說。

  神祇身邊某些天使，就是神誦歌者。

  「我不成的。」

  詹妮面泛羞澀：

  「我從來沒學過樂理知識，什麼都不懂，在老師學生中是最笨的一個。」

  「知識可以學，天賦卻是與生俱來的，想學也學不成。」卡爾笑道：

  「你的天賦，才是真正的讓人羨慕。」

  「謝謝。」詹妮甜甜一笑：

  「等我去了王城，能給你寫信嗎？」

  「當然。」卡爾點頭，又道：

  「不過我也快離開西格諾城了，暫時還沒有具體的位置，可能要晚些時候才能聯繫上。」

  「啊！」詹妮心頭一顫：

  「你也要走？」

  「去哪？」

  「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卡爾並未直說，畢竟黑沼澤對於常人來說根本就不適宜居住。

  但他的話顯然讓詹妮產生了誤會，以為不願意說，表情不由暗淡。

  「詹妮！」

  這時，一個略顯尖利的聲音響起。

  演唱團里走出以為身材高大的婦人，她快步來到詹妮身邊，沉聲道：

  「你在這裡幹什麼？」

  「老師。」

  詹妮明顯很害怕對方，下意識縮頭：

  「我跟朋友說幾句話。」

  「朋友？」婦人那帶有審視的目光落在卡爾身上，隨即不屑冷哼：

  「你該記住你的身份，一切都要為神服務，才能真正演唱好聖歌。」

  「身體要純潔，心靈也是！」

  她們這一批人禁止生男女之情。

  「是。」詹妮怯生生應是。

  「走。」

  婦人拉住她的衣袖：

  「跟我回去，我們可能今天晚上就回王城。」

  目送依依不捨的詹妮離開，黛娜不由輕笑：

  「她喜歡你。」

  「小女孩懵懂時期的衝動，當不得真。」卡爾搖頭。

  「哦！」

  黛娜有些詫異看來：

  「你明知道她的想法卻不回應，這可不像是一位紳士。」

  「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了一個人的前程，這才不符合紳士所為。」卡爾面無波瀾：

  「長官，你覺得哪？」

  「嘖嘖……」黛娜搖頭輕嘖：

  「卡爾，我覺得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你，雖然你為人冷漠了些，但至少不是那麼濫情。」

  濫情的貴族她見的多了，不論男女。

  而卡爾對待詹妮的態度讓她刮目相看，能克制自己欲望的人並不多見，尤其是沒有什麼約束的貴族。

  難怪！

  難怪看不上自己的表妹。

  這個卡爾至少在感情上還有些優點。

  「看來，今天安東尼奧大主教是不會露面了。」看著台上演講的巴羅伯爵，卡爾低聲自語：

  「也許我該找個機會離開。」

  「隨便。」

  黛娜垂首，做假寐狀，趁機休息。

  「嗯？」

  卡爾突然眉頭皺起，朝著周圍看去。

  「怎麼了？」黛娜抬了抬眼皮。

  「好像……多了些人。」卡爾面露疑惑，隨即雙目一睜，身體暴退：

  「小心！」

  他話音未落，人群中突然衝出數道人影，朝著正在演講的巴羅撲去。

  「為了烈陽！」

  「父神在上！」

  「……」

  這些人大聲咆哮，眼中滿是狂熱，炙熱的氣息從他們的身體內部冒出。

  盜火者！

  「轟！」

  一團接著一團烈焰轟然爆開。

  他們的目標不止巴羅。

  附近的服務人員、僕人扔下手中的東西，咆哮著沖向人群密集的地方。

  「為了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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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