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計劃

  「如果是在黑沼澤，有巫師學徒成功進階巫師，肯定會被大肆宣揚。」

  「現在……」

  「我怎麼沒什麼感覺？」

  目送丹尼爾的背影離開，卡爾一臉古怪。

  成為巫師，生命得到進階、壽命得到延長，這種對巫師學徒而言至關重要的事，在高塔一干巫師的眼中，似乎十分正常，或者說見多了所以不覺得特殊。

  「唉！」

  「本來以為會有個盛大的宴會來慶賀一下，想不到就這麼過去了。」

  搖了搖頭，卡爾關上院門。

  這裡是位於高塔不遠處的庭院，建築類型有些像記憶中的歐式風格。

  庭院不大，角落裡栽種著幾株不知名花卉，石子鋪就的地面乾淨整潔。

  很顯然有人經常打掃。

  正中是一座二層的石質小樓，鑲嵌在牆上的星盤與巫師塔隔空相連，主要用來隔絕其他人的窺探，還擁有一定的防禦能力。

  房間整潔。

  書桌上放著一摞厚厚的書籍。

  《信號、系統與電子模擬技術詳解》

  《魔法飛行原理》

  《巫術中關於雷霆的運用簡略》

  ……

  這些都是修行雷神之怒、雷霆之翼兩門巫術，必須掌握的前置知識。

  卡爾隨手翻了翻，就扔到一邊。

  「一環巫術涉及到的知識相較於零環巫術更加複雜，如果沒有紮實的理論基礎，想要掌握一環巫術不要太難，高塔給新晉的巫師考核打分也是估算以後的潛力。」

  「沒有基礎知識，從頭開始學習一環巫術，就算正式巫師精神力強悍、理解能力驚人，怎麼也要幾年乃至十幾年才能掌握。」

  「不過……」

  他面露笑意：

  「我不同！」

  「有著神域碎片的絕對理智，就算沒有掌握必備的知識，也能強行構建巫術，掌握巫術之後再反推理論就要輕鬆許多，反倒是巫術的運用和探究需要認真學習。」

  「呼……」

  長舒一口氣，卡爾微眯雙眼：

  「終究是外來人，六環高塔並不完全信任，竟然不給完整的二環傳承？」

  雖然伏爾甘拿出許多一環巫術供他選擇，其中更有雷神之怒這種超越等級的巫術，但……

  不成體系！

  早在巫師學徒的時候卡爾就明白，一脈相承的巫術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而且修習起來更容易、進階機會更大。

  六環高塔看似大方，各種巫術隨便選擇，但就是不給完整的傳承。

  「罷了！」

  卡爾輕輕搖頭：

  「終究是外人，而且還從沒有去過卡利姆大陸，別人憑什麼信任？」

  「人，要知足！」

  來到修行的臥房，卡爾坐在一張魔法長椅上假寐，精神嘗試與外界溝通。

  瞬間。

  浩瀚的星界出現在感知之中。

  「好地方！」

  卡爾忍不住贊了一句。

  巫師能夠感應星界，並藉助星界的能量增加精神力，而在不同的地方對星界的感應難易程度也不同。

  這點有些類似於修仙小說中的『靈脈』。

  靈氣濃郁多寡，對於修行者來說至關重要。

  有些地方很難感應到星界，修行就十分困難，有些地方很輕鬆與星界產生感應，修為增加就想對較快。

  六環高塔把巫師塔放在這裡，怕是方圓幾千里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因為高塔的緣故，在這裡感應星界的難度遠比雲木山丘要容易的多，修煉進度自然也更快，如果身處高塔內部相信更輕鬆，難怪每一位巫師都想建一座屬於自己的巫師塔。」

  「如果在黑沼澤……」

  「那邊的人很難感應到星界，修為自然提升困難，大都是巫師初期，畢竟神祇的光輝幾乎隔絕了巫師們對星界的感知。」

  感應不到星界，就很難增加修為，這是常識。

  東方王國大陸的巫師一個個藏在沒有人煙的密林、生靈絕跡的禁區。

  是因為他們想？

  不！

  因為只有那些地方，神祇的光輝會暗淡，巫師們才有機會感應到星界。

  黑沼澤那種貧瘠的地方，都能成為巫師學徒心中的聖地，可想而知。

  「魔法森林隨便一個地方，感應星界的難度都比黑沼澤弱，修行也更加方便。」

  「但我不同！」

  卡爾眼神閃動：

  「我擁有神域碎片，可以通過神域碎片直接感應星界，相當於隨身帶著一座巫師塔，不受位置限制。」

  「不論是東方王國大陸、魔法森林，或者卡利姆大陸乃至異世界，對我而言都不受影響。」

  「最多是施法的時候無法藉助星界能量，不過這點……問題同樣不大！」

  「真正需要藉助星界能量才能施展的巫術，要三階往上，低階巫術的威力主要還是依靠自身的精神力。」

  原本。

  卡爾是迫切想要去往卡利姆大陸，追逐上古巫師的步伐，踏上巫師之路。

  現在……

  東方王國大陸肯定是要回去一趟。

  他眼神閃爍：

  「灰袍巫師阿狄森的遺產都在剛多王國，那裡面可是有兩件傳承巫器的，其中一件還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更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

  阿狄森之所以能夠在東方王國大陸進階二環，並不是他天賦異稟。

  而是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株頻臨死亡的四階上古魔植。

  依靠吞噬魔植的能量，他才進階二環，不過卻也耗盡了魔植的生命力。

  為了奪得魔植的能量，阿狄森與魔植共享生命，魔植死他也會死。

  也是因此。

  他才願意獻祭自己打開星門，因為他的靈魂早就通過命匣之術分割。

  『奪舍』之後，一切都可以重來。

  卡爾並沒有急著前往東方王國大陸，星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擔心。

  擔心阿狄森有其他後手。

  誰知道他通過命匣之術分裂了幾個靈魂碎片？

  萬一那傳承巫器上也有阿狄森的靈魂碎片，依靠傳承巫器，自己去了就是找死。

  怎麼也要到巫師後期擁有足夠的自保手段之後，再去取巫器不遲。

  推開窗扇，卡爾背負雙手立於窗前，目視天際烈日，眼神不停閃爍。

  「不去卡利姆大陸還有另外一件好處，那就是不必擔心遇到太強的對手。」

  「卡利姆大陸巫師橫行，二階、三階巫師都有可能被殺，對我而言太過危險。」

  「東方王國大陸不同！」

  「上古之時神祇與巫師有過約定，彼此不能出手，神域那麼不喜灰袍巫師阿狄森，也要用計逼他自殺沒有選擇直接動手，我只要不插手神祇之間的戰爭，就不會引來注意。」

  「而高階巫師又不會前往東方王國大陸，畢竟對他們來說那裡就是『絕靈之地』。」

  「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沉思良久，卡爾緩緩收回視線。

  未來的路漸漸清晰，他現在要做的是打穩根基，努力增加自己的修為、實力。

  目前，

  他要選擇接下來修行的巫術。

  與其他人不同。

  卡爾手上有著十幾個完整的巫師傳承，更有二環巫師阿狄森的傳承。

  別人還在苦惱如何得到巫術修煉的時候，他已經有了選擇困難症。

  「可惜阿狄森的二階傳承同樣不完整，而且他走的是生命、植物的路子，跟我不同。」

  「我已經修煉了碧波守護、多重水箭、水之旋渦這三種零環巫術。這三門零環巫術組成的一環巫術潮汐之力肯定要修行，畢竟順水推舟的事，兩個月的時間就能搞定。」

  「還有雷霆之翼！」

  「這門巫術能夠實現自己飛行的夢想，飛行速度也遠超普通的一環巫術，肯定是要修煉的。」

  「雷神之怒先放一放，等離開高塔的範圍再嘗試，畢竟涉及到神域碎片。」

  「命匣分裂術是二環巫術，分裂的靈魂很難說是不是自己，先放一邊。」

  「生命低語可以修煉，這門巫術能夠讓自己與植物溝通，獲得訊息，關鍵是我有著阿狄森、瑪麗安的記憶，修煉這門巫術能更加輕鬆。」

  「最後……」

  「毒霧術也嘗試修煉一下吧，終究是阿道夫的傳承，上手修煉更容易。」

  毒霧術！

  潮汐之力！

  生命低語！

  雷神之怒！

  雷霆之翼！

  接下來的時間裡，卡爾準備修煉這五門一環巫術，並以此進階巫師中期。

  與巫師學徒的劃分類似。

  掌握一門一環巫術，就算巫師初期，掌握五門一環巫術，是巫師中期。

  掌握十門以上的一環巫術，則是巫師後期。

  大體是如此，細節處略有不同。

  構建一門一環巫術需要的精神力大多是一點幾，少數例外，也就是說……

  如果巫師學徒的精神力上限是5的話，那麼巫師的精神力上限就是二十。

  這與卡爾猜測的不同。

  他本來以為，精神力10就是巫師的極限。

  「這麼說的話，同為巫師，實力的差距會很大，巫師後期與巫師前期的精神力差距甚至超過巫師與巫師學徒之間的差距。」

  「嗯？」

  他摸了摸下巴：

  「我好像還有一件東西要等著進階巫師後才能開箱，不過以防萬一，還是等離開高塔範圍再看吧」

  *

  *

  *

  三個月後。

  卡爾再次來到高塔。

  這次他見到了同樣晉升巫師的奧瑪。

  奧瑪頭戴高頂巫師帽，身上是同款巫師袍，淡淡的巫術靈光在其上遊走。

  法袍！

  這種成套的法袍，最次也是高級魔化物品的價錢。

  「卡爾！」

  看到卡爾，奧瑪面泛喜色：

  「我閉關出來，就聽到你也成為正式巫師的消息，起初還以為是假消息，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真好！」

  「僥倖突破。」卡爾輕笑點頭：

  「我沒有給星辰秘社丟臉吧？」

  「沒有！」奧瑪拍了拍卡爾粗壯的手臂，笑道：

  「等十年後去了卡利姆大陸，我們兩個肯定能讓其他人大吃一驚。」

  「是。」卡爾視線一轉：

  「巫師袍不錯。」

  「是吧？」奧瑪伸開雙臂，在原地轉了一圈，巫師袍裙角隨之翻飛：

  「為了慶祝晉升巫師，貝拉導師送給我的禮物。」

  送？

  卡爾嘴角微抽，他現在這一身還是在黑沼澤置辦的行頭，在對方面前一站更是顯得破破爛爛。

  「真是讓人羨慕。」

  「嘻嘻……」奧瑪笑了笑，沒有繼續刺激他，開口問道：

  「你知道這次來是什麼事嗎？」

  「這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卡爾搖頭：

  「我剛剛出關。」

  說話間，幾位高塔的巫師從樓上走下來，面色各異，見過之後匆匆離開。

  「坐。」

  丹尼爾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

  「人手實在是不足，你們兩個新晉巫師也要辛苦一下，不過放心，做些簡單的工作就行。」

  「前……丹尼爾巫師。」奧瑪開口：

  「身為六環高塔的一員，為高塔效力本來就是應該的，您直接吩咐就是。」

  「說得好。」丹尼爾很滿意奧瑪的回答，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

  「失去了卡佩家族的庇佑，萊比錫集市在這次獸潮衝擊中損失慘重，最後還是在伏爾甘前輩的出手下才勉強渡過，但我們無法長久庇佑一個集市。」

  「所以……」

  他雙手一攤：

  「經由商議，萊比錫集市由這次抗擊獸潮出力最多的三大家族和安德魯家族一起管理。」

  安德魯家族？

  卡爾眼神微動。

  「丹尼爾巫師。」奧瑪更是直接道：

  「我聽說，卡佩家族的滅亡就與安德魯家族有關，他們兩家有世仇。」

  「謠言。」丹尼爾面色不變：

  「不用理會。」

  謠言？

  卡爾輕輕搖頭。

  他不信丹尼爾不知道，不過就算是安德魯家族做的手腳，又能怎麼樣？

  卡佩家族已經沒了。

  高塔難道要給卡佩家族報仇？

  要知道安德魯家族也是有二環巫師的，而且其中一位同樣有望三環。

  能增加三個管理者牽制安德魯家族，估計已經是高塔最後的努力。

  「你們剛剛進階，也不用做別的。」

  丹尼爾開口：

  「奧瑪，你代替瑪麗安去雲木山丘看著伐木進程，別鬧出亂子就好。」

  「是。」

  奧瑪點頭。

  她已經知道瑪麗安遇害的消息，還有被毀掉前程的南茜，眼神不由變的複雜。

  「卡爾。」

  「是。」

  「你還是繼續回藥鋪盯著生意，我們高塔可是少不了你這筆收益。」丹尼爾笑了笑：

  「酬勞提升到一個月二十枚魔石，年底有分紅，另外有兩個學徒會跟著你。」

  二十枚魔石？

  加上分紅一年差不多能有三百枚！

  也不少了。

  卡爾面露笑意，點頭應下。

  …………

  半年過去，一棟棟房屋、一座座庭院、一間間門面，再次從廢墟上拔地而起。

  百廢待興！

  卡爾再次來到原本阿奇藥鋪所在的位置，看著擴大到四間的門面，不由發出輕嘆。

  「物似人非啊！」

  藥鋪不再是當初的藥鋪。

  巫師阿奇、查利去了卡利姆大陸。

  護衛『傑』死於這次獸潮，翠西也因為斷了一條手臂離開了藥鋪。

  熟人，

  僅剩下查利的情人笆笆拉。

  查利和笆笆拉的孩子並沒有巫師天賦，而且因為獸潮傷到了胎氣，導致從一出生體質就不好，笆笆拉現在要一邊打工一邊照顧孩子。

  好在查利剛走不久，他的關係還在，高塔那邊並未狠心把人趕走。

  「卡爾。」

  爽朗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一位身材幹瘦的巫師踱著步子來到身邊：

  「這才半年不見，卡爾先生就成了巫師，不愧是六環高塔的弟子。」

  「伯恩巫師。」卡爾朝來人點頭示意：

  「我們又見面了。」

  伯恩，

  隔壁雜貨鋪的主人，擅長煉製符印、一次性魔化物品，一個很喜歡笑的巫師。

  當然，

  他的笑只對他認同的人展露。

  「聽說阿奇巫師走了？」

  伯恩音帶感慨：

  「三十年！」

  「這些年我沒少得到阿奇巫師的指點，看來這輩子都沒有希望報答了。」

  「如果伯恩巫師想報答，不妨多買點店鋪里的藥劑。」卡爾笑著伸手：

  「進去坐坐？」

  「我也是剛來，還不知道裡面的布置怎麼樣？」

  「哈哈……」伯恩大笑：

  「那我倒是要瞧一瞧，看看與以前比有什麼不一樣。」

  藥鋪里，幾人正在忙碌。

  有的在擺放貨物，有的在擦洗座椅，還有兩人手拿紙張小聲商議著什麼。

  見到卡爾進來，身穿六環高塔巫師學徒長袍的兩人急忙起身相迎。

  「卡爾前輩！」

  「卡爾巫師。」

  「嗯。」卡爾伸手虛按：

  「你們繼續忙，我跟伯恩巫師去後面看看。」

  「是。」

  兩人應是，收起有些複雜的目光。

  他們兩個也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甚至比卡爾還大，卻要稱呼對方為前輩。

  但沒辦法。

  巫師道路上達者為師，學徒就是要免一輩。

  「高塔，真是人才眾多。」伯恩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頓了頓，繼續道：

  「沙遜可是很多巫師爭著搶著要的弟子，你們的人一來他就拜了師。」

  面前兩人，其中一位是魔法森林的土著，有著罕見的二級巫師天賦。

  名叫沙遜。

  他之前的導師只是一位普通的高級巫師學徒，幾個月前死於獸潮，現如今拜了高塔的巫師為師，成為高塔的一員。

  另一人名叫藍斯，來自卡利姆大陸，據說是因為作風的問題被趕了過來。

  「如果真的有心收為弟子，沙遜不會等到今天的。」卡爾輕輕搖頭：

  「在我的故鄉有一句諺語：空心的谷穗往往高傲的舉頭向天，而飽滿的谷穗總是低頭看地。」

  「擁有智慧的人從來不缺乏低下頭的謙遜，是有些人做的太過了。」

  伯恩聞言輕笑。

  這話也不假。

  想要收沙遜為徒的那幾位，大都抱著一種施捨的態度，美其名曰是考驗。

  可惜，

  高塔的人乾脆直接，驗了天賦直接就收入門下，至於品格以後再看。

  這讓那些看中沙遜想要收為弟子的人傻了眼。

  不過也沒有辦法，拜入六環高塔門下，可是有機會去卡利姆大陸的。

  誰都知道應該怎麼選。

  「走！」

  卡爾伸手前引：

  「早就聽說伯恩巫師煉製符印的手段十分了得，今天一定要請教請教。」

  「好說。」伯恩笑道：

  「卡爾你的獸丸讓藥鋪生意翻轉，我也是很佩服，不知道願不願意交流？」

  「求之不得！」卡爾雙眼一亮：

  「我的意思是……很願意！」

  兩人行入後院，聲音漸行漸遠。

  「咚！」

  櫃檯處傳來的沉悶聲響，讓沙遜下意識回頭看去，長久以來養出的警惕讓他下意識繃緊身體。

  「賣貨。」

  一位渾身上下被黑袍包裹的壯漢站在櫃檯前，把手中的布包扔在桌上：

  「估一下價！」

  「這……」笆笆拉麵露遲疑：

  「客官，我們這裡是銷售藥劑的地方，不收材料的？」

  「不收？」黑袍壯漢悶聲開口：

  「上次我來，怎麼收了？」

  「啊？」

  芭芭拉一臉茫然。

  她也是剛剛升任銷售崗，之前只能算是在店鋪打雜，遇到這種情況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

  「怎麼回事？」

  藍斯晃著身子走了過來，瞅了眼黑袍壯漢：

  「賣貨？」

  「是。」黑袍壯漢點頭，一指包裹：

  「給估個價！」

  「我們這裡是藥鋪，不收材料的……，當然，這只是通常的情況下。」藍斯隨手打開包裹，拒絕的話猛然一轉：

  「火焰花、烈焰石，好東西！」

  他抿了抿嘴，道：

  「火焰花一枚魔石三朵，這些烈焰石五枚魔石，可以的話就成交。」

  「嗯？」黑袍壯漢聲音古怪：

  「怎麼？」

  「這裡不是六環高塔的店鋪？還是說換了主人？」

  「當然是！」藍斯面色一沉：

  「你什麼意思？」

  「我上次來，火焰花一枚魔石一朵，烈焰石應該也是這個價才對。」

  「一朵一枚魔石？」藍斯滿臉不屑：

  「你在胡說什麼？」

  「藍斯先生。」笆笆拉突然拉了拉藍斯，低聲道：

  「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是卡爾先……巫師做的主。」

  「嗯？」

  藍斯皺眉，眼神閃了閃，猛的一推包裹：

  「一朵火焰花、一塊烈焰石一枚魔石，你要是願意就留下，不願意就走。」

  「……」黑袍男子沒有回應，兜帽下似乎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藍斯。

  良久才緩緩點頭：

  「成交！」

  「好。」

  藍斯面露笑意，從懷裡摸出幾塊魔石扔了過去，然後一把抓住包裹。

  「哼！」

  黑袍男子鼻尖輕哼，接過魔石轉身離開。

  「笆笆拉，入帳。」

  藍斯笑嘻嘻看著對方離開，道：

  「寫上火焰花一朵一枚魔石、烈焰石一塊一枚魔石，多的魔石給我。」

  「啊！」

  正在登記的笆笆拉聞言一愣，詫異抬頭看來。

  「怎麼？」

  藍斯挑眉：

  「這是卡爾巫師訂的價錢，你難道不認？」

  「不……不是。」笆笆拉尷尬一笑，低頭從櫃檯里拿出幾枚魔石一一擺好。

  「這才對！」

  藍斯攏袖收起魔石，若有所思看向黑袍男子離開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