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天使雷米勒（求收藏）
一艘艘船隻出現在火焰島附近海域，在兩大商會的指引下，有序靠岸。
近千船員湧入島嶼，開始清剿島民、搜刮物資。
失去了島主切莉這個主要戰力，火焰島上的其他人沒能掀起多少風浪。
大殿。
經由一場大戰，這裡幾乎化作廢墟。
碎石散落，岩漿流淌。
幾乎沒有能夠落腳的地方。
「尊敬的守護者，很高興見到您。」白髮聖騎士來到卡爾的面前，施了一個古老的禮節，音帶激動開口：
「聖騎士布朗，願意為您效力。」
卡爾的面色有些發白，雖然他最後成功擊殺了怪物，自己也不好受。
胸悶、發堵，雙手更是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好在沒有傷到根基，稍微修養幾天就能恢復。
『看來現在的自己，對付傳奇等階的存在還是太過吃力。』
「守護者？」
他看向對方：
「我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稱呼？」
「在眾神還未隕落之時，月之女神的身邊有著四位來自聖域的守護騎士。」布朗聲音嘶啞，慢聲道：
「他們分別是巨靈、天狼、雙子、聖蟹，也被稱之為神的守護者。」
「您，」
「應該就是這一代的巨靈！」
「哦！」卡爾挑眉：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您修煉的是巨靈呼吸法。」
「這麼簡單？聖騎士當中沒有人修煉巨靈呼吸法嗎？」
「……沒有。」布朗輕輕搖頭，解釋道：
「唯有最虔誠的信徒才有資格進入聖城成為聖騎士，唯有聖騎士中最有天賦的人才能進入天空中的聖域，在聖域擊敗其他競爭者之後才可以修煉四大傳承法門。」
「而想要成為神的守護者，又必須是聖域中最為出眾的那一個人。」
「尊敬的守護者，您應該很清楚，修煉巨靈呼吸法必須得到神的賜福，所以……」
他雙眼狂熱：
「神！」
「沒有隕落！」
卡爾摸了摸下巴。
他修煉巨靈呼吸法的時候，確實得到了月之女神的賜福，雖然女神的情況看上去有些不妙，但確實沒有隕落。
「所以……」
他有些詫異問道：
「你們之前並不能確認月之女神沒有隕落？」
「是。」布朗點頭：
「神國已經破碎，聖堂從一些跡象中分析，猜測女神應該還活著。」
「只不過一直沒有辦法證明，而守護者您的存在，就是一個證據。」
難怪他如此激動。
數百年來，聖堂的騎士遊蕩在這片大陸之上，雖然說是尋找女神，但又有幾個人沒在心中懷疑過女神是不是還活著，其實早就已經隕落？
現在，
有證據能夠證明女神還活著，對於聖騎士來說，不亞於重塑信仰。
「這些年，聖騎士們探索了許多遺蹟，聖堂也收錄了巨靈、聖蟹兩大傳承法門。」
布朗開口：
「但數百年來，從來沒有人真正修煉成功，修煉的都是不需要賜福的削弱版本。」
「不止女神的傳承，其他神祇留下的傳承也是一樣，都不能真正修煉。」
卡爾挑眉。
難怪！
難怪自己的實力要比尋常大騎士要強，呼吸法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其他人的呼吸法品階再高，也高不過神祇留下的傳承。
卡爾其實有想過自己的呼吸法很厲害，但接觸過熔爐法後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完整版本的熔爐百相，絕不比巨靈呼吸法低，甚至應該還要更高。
但，
如果沒人修成，那就要另說了。
單憑巨靈呼吸法，修至大騎士巔峰，估計都能碾壓自由之港一眾頂尖強者，擁有對抗傳奇生物的能力。
「守護者。」
布朗再次開口：
「請與我一起前往聖堂，這個世界的聖騎士們會以您為首，解救被困的女神。」
「去聖堂？」卡爾搖頭：
「我現在沒有興趣。」
「啊！」
布朗面色僵硬：
「為……為什麼？」
能得到女神的賜福，按理來說應該是最虔誠的信徒才是，而卡爾似乎不是。
甚至，語氣中明顯缺乏對女神的尊敬。
「沒有為什麼。」
卡爾搖頭：
「只是不想。」
開玩笑。
神祇！
那可是二環巫師都不敢接觸的存在，現在的自己去碰純粹是找死。
也許月之女神對自己沒有惡意，但萬一哪？
其他神祇哪？
還有讓諸多神祇隕落的存在，那些所謂的邪神，這些東西遠不是現在的他能接觸的。
「守護者！」
布朗急忙道：
「您不需要做什麼，只要跟我回到聖堂，聖堂會想辦法從您身上找到女神的線索。」
這話說的，讓卡爾更加不敢去所謂的聖堂。
誰知道對方會用什麼方法。
放血？
解刨？
……
以聖騎士對女神的狂熱信仰，如果需要殺人才能拯救女神，他們絕不會手軟。
「算了！」
卡爾擺了擺手，朝外行去。
「守護者。」布朗急忙跟上：
「聖堂有神祇留下的傳承，有諸多強者保證您的安全，有超品法印，您想要的大神恩那裡也有……」
卡爾腳步一頓，隨即再次搖頭。
東西他想要。
但需要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
「卡爾！」
這時。
蘇珊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快來看看，我們找到了什麼。」
…………
這裡應該是火焰島島主切莉的『閨房』。
高高的天花板由精緻的木樑和石膏花飾構成，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灑落，斑駁的光影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舞動。
四周的牆壁上懸掛著各種兵器，兵器鋒芒外露，透著股凌厲煞氣。
起居室一角，是一張精心打造的梳妝檯，上面擺放的化妝品和首飾已經蒙了一層灰塵。
「切莉以前很喜歡化妝，能讓她捨棄梳妝檯，心智明顯已經被邪神扭曲。」
康尼搖了搖頭，看向床榻上的一塊隕石：
「就是它？」
「嗯。」
海神霍克拿著三叉戟碰了碰隕石：
「碎了？」
這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火紅色隕石，據島上的人說是從岩漿中找出來的。
自從得到這塊隕石，切莉的性情就開始發生變化。
不止她。
島上的所有人都變的渾渾噩噩，只有少許經常離島的人還保有理智。
但只要來到島上，就會變的很奇怪，時間越長越明顯。
隕石表面坑坑窪窪，內里更是出現許多裂縫，輕輕一碰就碎裂當場。
康尼上前一步。
「小心！」
蘇珊急忙提醒。
「沒事。」康尼搖頭：
「裡面的東西應該已經沒了。」
「東西？」露拉好奇問道：
「什麼東西？」
「邪神的氣息。」康尼手拿一塊隕石碎片，朝著陽光照射的方向舉起，眯眼審視道：
「根據我的猜測，在數百年前，這塊天外隕石帶著邪神的氣息落在這座島上，直至被切莉發現。」
「邪神的氣息蠱惑著她，讓她的心智一步步扭曲、異化，最終變成一頭怪物。」
「不過隨著切莉身死，邪神的氣息也隨之消失，這塊石頭才會裂開。」
「不錯。」霍克點頭：
「據切莉以前做海盜時的同伴說，自從找到這塊隕石，她就一直帶在身上。」
「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與人戰鬥的時候，都不會離開這東西，直到最近才放手。」
「邪神氣息……」卡爾也拿起一塊隕石碎片，以解析術探查它的材質：
「普通的隕石。」
一塊普通的隕石，只是沾染了一絲邪神的氣息，就差點滅掉所有人。
真正的邪神又該何等恐怖？
「看！」
露拉掀開一個布簾，露出後面的東西：
「這是什麼？」
布簾後的地面上，用鮮血勾畫了一個詭異圖案，各個角落擺放著不同的東西。
整個場景十分詭異。
「祭壇。」
康尼蹲下檢查了一下地面，解釋道：
「在傳聞中，神祇每天都在接受無數信徒的禱告，卻只會選擇其中極少的一部分幸運兒做出回應。」
「如果布下祭壇、供奉祭品的話，信徒的聲音會優先被神祇感知並做出回應。」
「不過……」
他直起身，把祭壇上的東西踢倒，繼續開口：
「我們這個世界因為有著一層屏障在，邪神的力量並不能滲透進來，更聽不到信徒的聲音，切莉估計是想通過這種手段與邪神的本體獲得聯繫。」
「不！」卡爾搖頭：
「不是切莉，而是邪神。」
「它操控著切莉布下祭壇，接引自己的力量。」
「對！」康尼雙眼一亮：
「想不到，卡爾你對神祇也有一定的了解，以後我們多交流交流。」
卡爾笑了笑：
「我對一切知識都很好奇。」
「毀了吧！」康尼直起身體，又從附近找了些書籍隨手仍在地上：
「都是些溝通神祇、蠱惑人心的東西。」
「留著怎麼樣？」露拉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一雙眸子來回閃爍：
「萬一能溝通上正神，我們也能得到賜福。」
「眾神已經隕落，就連神祇最虔誠的信徒都無法得到祂們的回應。」康尼搖頭：
「我們更不成。」
「萬一……」在見識過切莉的實力後，露拉不免抱有一絲的希望：
「萬一哪？」
「如果得到回應，那更糟。」康尼警告道：
「因為你溝通上了邪神，作為凡人，千萬不要嘗試著卻理解神祇。」
「我來吧。」卡爾上前一步：
「凡人不可窺探神祇，但關於神的描述，看上幾眼應該問題不大。」
說著，
拿起一本書籍。
康尼下意識皺眉。
他比其他人更清楚這些東西的誘惑，很少有人能夠忍住不去嘗試。
嘗試沒有反應還好，有了反應……
就遭了！
…………
「守護者不願意前往聖堂。」
布朗看著天空中破碎的緋紅之月，眼神來回變換：
「女神為何選擇一位沒有信仰的人來做自己的守護者？難道說這也是神的旨意？」
「不管怎麼樣，守護者的消息一定要傳回聖堂，最好能讓一位褻瀆騎士過來，保證守護者的安全。」
低下頭。
布朗在一塊古怪的石頭上刻下一行行文字。
文字閃了閃，隨即消失不見。
*
*
*
神域碎片。
源質：0.6
「果然。」
卡爾看著眼前的光幕：
「源質與神祇有關，不論是正神還是邪神，只要沾染了神的氣息就會有源質，而我殺死這種存在則能奪得源質。」
姓名：卡爾
體質：4.25
精神力：4.38
源質：0.6
等級：大騎士、高級巫師學徒
加體質？
精神力？
如果加精神力的話，可以增加巫術的威力，加快血脈巫術的進程。
但短期看，增幅不大。
加體質。
說實話同樣變化不多。
但有一件好處，那就是體質數值可以更快的達到大騎士圓滿極限。
尤其是血脈巫術修成之後，最近一段時間體質增幅很快，目前還沒有變慢的徵兆。
所以……
加體質！
念頭一動，光幕上的數據隨之變換，一種充實的力量感湧現體內。
皮肉變的更加緊實，骨骼、內臟得到強化，生命種子更是加速擴張。
姓名：卡爾
體質：4.55
精神力：4.38
源質：0
等級：大騎士、高級巫師學徒
「嘩啦啦……」
法師之手捲起一本書籍，在卡爾面前打開，裡面記載著諸多複雜的圖案。
「溝通神祇的方法？」
「不知道我這個神域之主能不能用得上，有用的話又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目前突破大騎士成為傳奇的方法，只有兩種，一種是得到神祇的賜福。
一種是擁有特殊血脈。
後一種卡爾只能祈求自己體內的深淵血脈管用，不過根據前人的經驗大概率不行。
第一種倒是可以嘗試。
而溝通神祇，似乎並不容易。
…………
奧爾瑟雅登上小島，看著眼前明顯疏於打理的小徑，無奈搖了搖頭。
「卡爾。」
「你如果沒有時間的話可以僱傭一些凡人，讓他們定期來打理島嶼。」
她一臉遺憾開口：
「你和希貝爾擁有的島環境不錯，只是種點吃的東西，有些浪費了。」
「以後再說吧。」卡爾擺手，帶著她來到屋內：
「先坐，我去準備飲品。」
香甜誘人的蜂蜜酒，是剛多王國貴族們的最愛，許多巫師也喜好這個微動。
「你自己做的？」
奧爾瑟雅小口嘗了嘗，滿意點頭：
「不錯。」
「喜歡就好。」卡爾取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就是這件東西，你給估個價吧。」
奧爾瑟雅拿起桌上的戒指，放在手中審視片刻，隨即口吐兩個音節。
「古娜！」
瞬間。
一抹光暈從戒指上湧現，一整套盔甲憑空浮現，在空氣中靜靜懸浮。
「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作為見識過諸多魔化物品的奧爾瑟雅，面對這套盔甲也忍不住發出驚嘆：
「二環巫術虛空藏物！一環巫術自動組裝！」
「高級魔化物品……」
「不！」
「它可能是一件傳承巫器，只不過偏向於騎士使用，而不是巫師。」
說著。
又是一臉遺憾的搖頭。
「可惜！」
「它太破了，身上都是傷痕，防禦力怕是還不如一件普通的魔化物品強。」
確實太破了。
這件跟隨卡爾許久的盔甲，可以說遍體鱗傷，就像是破破爛爛的乞丐服。
尤其是這次與火焰島島主切莉變成的怪鳥交手，幾乎徹底讓它報廢。
「不過它的品階畢竟還在，如果可以修復的話，就算是正式巫師也會樂意入手。」
奧爾瑟雅面露沉思：
「傳承巫器，附近幾個國度總共也沒有幾件，即使殘破依舊能賣出好價錢。」
「我覺得能值二百枚魔石左右。」
她沒問這件東西的來歷，只看破舊的程度，最少也是幾百年前的老古董。
有些裂痕很新，像是不久前剛剛經歷了廝殺。
但這種情況更不方便詢問。
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奧爾瑟雅十分清楚。
「那就麻煩你了。」卡爾開口：
「我想通過你把它拍賣，成交價錢的一成當做酬勞，你覺得怎麼樣？」
「一成？」奧爾瑟雅點頭：
「可以！」
對她來說這件事並不難，而一件破損的傳承巫器也可能賣出高級魔化物品的價錢。
「如果你不著急用錢的話，我建議把它放在大型的拍賣會上售賣。」
「有著宣傳預熱，也能吸引到更多潛在買家，可能賣出更高的價錢。」
「可以。」卡爾沒有意見：
「既然交給你，就按你的方法處理。」
「我就喜歡像你這樣爽快的客人。」奧爾瑟雅抿嘴一笑，取出一個合同：
「確認一下，然後簽字。」
「這件東西太過貴重，我們還是走一下正規流程。」
「對了。」
她又取出一本書籍：
「你托我買的鍊金術書籍，不過……你這是要轉行要做織工不成？」
鍊金術有很多分支。
籠統分。
就連藥劑學都能劃分到鍊金術當中。
而煉製魔化物品，又有一個巫師帽、手套、服飾、織品等細分類。
卡爾笑而不語。
火焰島島主切莉變化的怪鳥死後，留下來一些『絨毛』，是十分罕見的煉器材料，可以煉製魔化物品。
當然不能浪費。
「對了！」
告辭離去的時候，奧爾瑟雅想起一件事，回頭看過來：
「你還記不記得安斯洛特？」
「記得。」卡爾點頭：
「蒂姆的朋友，聽說失蹤了？」
「他死了。」奧爾瑟雅聳了聳肩：
「屍體被人從沼澤深處打撈了上來，目前還不知道是誰做的。」
「我要說的是，他曾經委託我，嘗試購買你從阿道夫那裡繼承的高級魔化物品。」
「哦！」卡爾挑眉：
「是嗎？」
目送對方遠離，卡爾略作沉思，來到藏書房，在一副畫卷前站定。
畫中婦人正在沉睡。
「吉娜？」
「啊！」吉娜恍然回神，睜開雙眼笑道：
「尊敬的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你在睡覺？」卡爾好奇問道。
「不！」吉娜一臉嚴肅，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狡辯道：
「我在沉思！」
「作為一個塞滿知識的靈魂僕從，我需要時刻思考才能更好的為主人您服務。」
？
卡爾無語。
搖了搖頭試探問道：
「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說你的身上藏著一個秘密，是不是真的？」
「秘密？」吉娜輕笑：
「我還以為主人您不會問。」
「確實是這樣，我的身上有著一個秘密，但製作我的人給這個秘密上了一把鎖，唯有後面的主人成為正式巫師後才能打開。」
還真有秘密？
難怪安斯洛特心心念念不忘，還以為他與蒂姆關係好到能為對方報仇。
「那麼……」
念頭急轉，卡爾慢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是不是正式巫師？」
「很簡單。」吉娜雙手一攤：
「握住我的畫框，就能知道答案。」
卡爾深深看著她，隨即轉身離開，知道有秘密就好，現在看來還不是解開的時候。
…………
兩個月後。
體質：4.7
「進度變慢了！」
卡爾舒展了一下筋骨，無奈搖頭。
得益於深淵血脈的加持，最近幾個月的時間裡他的體質增長的很快。
如今，
終究還是開始變緩。
「現在應該與自由之港曾經的三大高手差不多，同屬於巔峰大騎士，不比海神霍克低多少。」
「再有一兩年，藉助傳奇生物的血肉，應該就能達到大騎士數值的極限。」
「至於實力……」
「應該能穩勝霍克，藉助巫術可以比較輕鬆的斬殺普通傳奇生物。」
「嗯？」
眼眉微挑，卡爾踏步行出房屋。
此時已是深夜。
原本陰暗的天色越發深邃，幾乎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偌大島嶼唯有前方的房屋還有著些許微弱光暈傳來。
「凱薩琳？」
卡爾眉頭微皺，朝著光亮處行去。
「吱……」
他緩緩推開房門。
大廳里的場景讓他的面色一凝，下意識握住隨身攜帶的闊劍劍柄。
祭壇！
溝通神祇的祭壇！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研究與神祇有關的知識，只是一眼就分辨出地面上的圖案是什麼。
凱薩琳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嫁給了一位高級巫師學徒，卻並不好學。
這麼複雜的圖案、擺設，是她布置的？
她要做什麼？
「噗通！」
「噗通！」
卡爾咽喉滾動，只覺心跳加速，深淵血脈帶來的危險感知讓他下意識察覺不妙，不過這時候再想退出去明顯已經遲了。
「噠……」
腳步聲從屋內傳來。
一身輕紗睡衣的凱薩琳緩步行出。
輕薄的紗衣並不能很好的遮掩她的身材，更有一種朦朧的魅惑美。
此時的卡爾卻沒有心思欣賞對方的美麗，而是一臉忌憚的開口：
「你是誰？」
面前站著的，明明就是凱薩琳。
但，
在他的感知中，卻是一個陌生而又恐怖的氣息。
如同天際的星辰、深邃的大海，只是舉步輕輕移動，竟似天塌地陷。
這種感覺……
十分類似火焰島島主切莉被邪神氣息扭曲後的情況，但又有不同。
那時候的切莉神志癲狂，只知道殺戮，就算一頭怪物。
而面前的凱薩琳。
雖然也是『怪物』，但似乎有著理智，一雙眸子幽暗深邃，如同無底深淵，氣息強度要遠遠超過切莉變成的怪物。
「大騎士？」
目視卡爾，『凱薩琳』慢聲開口，聲音沙啞，讓人聽不出來男女。
「這與信徒的記憶不符。」
輕輕搖頭，『她』似乎不準備深究，畢竟只是一個區區大騎士，還屬於凡人的範疇，不值得自己用心，視線掠過窗扇投向外面漆黑的夜空。
「黑沼澤，污濁的氣息，真應該被徹底淨化！」
「卡爾。」
『她』看向卡爾：
「帶我去見這裡的灰袍巫師。」
「灰袍巫師？」卡爾緩緩後退，再次問道：
「你是誰？」
「我？」『凱薩琳』眼神恍惚，遲疑了一下才面露笑意，垂首示意，聲音肅穆、悠遠，好似浩瀚鐘聲在耳邊迴蕩：
「愚笨可笑的凡人，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神的僕人，天使雷米勒。」
卡爾眼前一亮。
一尊潔白的天使出現在他的感知之中，『她』的存在宛如一道璀璨的星光，將深邃、黑暗的夜色點綴的如夢如幻。
『她』背後有著一對潔白如雪的羽翼，輕輕煽動間，有著金色的光芒，宛如流星划過天際，美的令人窒息。
『她』的語氣明明帶著輕蔑、譏諷，那雙美麗的眼眸，依舊充滿了溫暖和關愛，似乎不論遇到何等的悲痛、創傷，都能被其撫平，並給予無盡的光明和希望。
天使！
雷米勒！
卡爾雙眼收縮，皮肉瞬間繃緊。
「晨曦之主的僕人？」
「凡人！」
雷米勒音泛不悅：
「你的話太多了，帶我去見灰袍巫師，這次降臨我帶來了神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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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