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蟲之奴僕
「混帳！你們對蘭德爾做了什麼？」洛克對范塔怒目而視。
「不不不，我們沒對他做什麼，這是蘭德爾自己的選擇，你沒發現他的氣息快接近二級巫師了嗎？我說他準備晉升二級可不是虛言。」范塔淡笑著搖搖頭，不為他的怒火所動。
「可他從一個正常巫師變成了這幅古怪的樣子。」洛克沉聲道，表現出了學生該有的憤慨。
「這只是正常的蟲化，沒有哪一個控蟲師能避免。」范塔示意他看廣場上其他人，無一例外都蟲化嚴重，他接著說道：
「你是幸運的，很快就能見證蘭德爾晉升二級巫師，也能見證他成為中等蟲使。」
「伱們這些混蛋，最好沒對蘭德爾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否則我以後定饒不了你們。」洛克目光發冷地盯著他。
「注意你的措辭，低等蟲師伊文，我好心給你喜訊，可不是讓你前來放肆的。」見他再三失禮，范塔不禁拉長了臉。
在兩人爭吵之時，更多人抵達廣場，二級巫師有不少，三級巫師也有三人。
黑神會的底蘊終於呈現出來，或許不是全部，卻足以讓洛克暫避鋒芒，他神色莫名地看著蘭德爾一眼，聽從范塔的指使在在廣場另一側坐下來。
當然了，其中少不了范塔的譏諷和呵斥。
「忍住忍住，我們探聽到的情報越多，對往後的營救就越有利。」蠶後唯恐洛克按捺不住，不停地在他耳邊念叨。
「你聽著，這傢伙我必殺之。」洛克只強調了一句。
不一會，所有人都坐到了廣場上。
廣場外，黑神淵的黑霧變幻不定，隨著時間推移，黑霧一點點往上擴張，很快就將廣場籠罩在內，廣場上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低等蟲師伊文，記得和我們一同禱告。」
范塔又提醒了一句，話音剛落下，黑神會的人開始吟唱古老的詞曲。
整齊劃一，語調熱忱。
洛克聽出來了，這是黑須樂章第一層『蟲語之息』當中的內容，經過這些人感情充沛的吟唱後，變成了奇怪的祈言。
體內的那股力量又開始作祟了，他只好半推半就地隨同吟唱，當中少不了偷工減料、錯漏百出。
他倒要看看黑神會還有什麼把戲？
「小心，有東西來了。」
「我知道。」
半分鐘左右，洛克和蠶後感應到了黑神淵有大動靜，一股別樣的氣息正朝廣場逼近，讓他們的心跟著提起來了。
昏暗的廣場上，詭異又激昂的吟唱聲持續不斷，幾乎響徹整個黑神淵。
伴隨著吟唱聲，一團團漆黑如墨的霧氣飄出了黑神淵，朝廣場席捲而去，須臾間將廣場籠罩在下方。
洛克瞪大眼睛，這哪是什麼黑霧，赫然是極其細小的蟲子。
蟲子數量不計其數，模樣等同於山壁雕像的微小版，翅膀黑須觸手俱全。
讓他感覺疑惑的是，這些細小的蟲子氣息是一體的，密不可分，給他的感覺更像是某個生物的一部分，整體氣勢奇異恐怖。
基於這一發現，他腦海中浮現了諸多想法，像什麼召喚邪神、復活邪神之類的。
「不要妄動。」
「嗯，我有整個迅木蠶一族支持，不會有任何問題，反倒是你-——」
「我能有什麼事。」
洛克和蠶後相互寬慰幾句，蟲子就進一步臨近了，將他們淹沒在其中，也淹沒了廣場上的其他人。
周圍的氣息更奇特了，洛克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某生物體內。
隨著生物開始消化，他的力量和生命力在一點點流逝，蠶後也一樣，黑須樂章再度成為了某種媒介。
洛克有靈體的特質，對各種情緒一向敏感。
這會，他左右前後不遠均有黑神會的人，這些人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他的觀測對象。
黑暗當中，意料之外的東西顯露出來。
他觀察到了這些人迥異的神態，有在掙扎中被大肆抽離力量和生命力的，有獻媚型主動貢獻的，還有從熱忱轉為恐懼的，有神態扭曲不甘的——
情緒異常豐富多變。
他還能感應得到，范塔的氣息以清晰可見的速度減弱，幅度之大讓人咂舌，驚恐之色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原來，什麼熱忱都是偽裝出來的。
「原本以為是信徒，從這些人的神態不難發現，他們更像是能隨意剝奪的奴僕，黑須樂章不會是異界生物用來培育奴僕的吧？」
結合完全版的黑須樂章內容，洛克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以蟲為主，以人為仆。
想到這裡，他不禁為自家老大捏了一把汗。
「這樣看來，黑神會的水很深，深到可能出現超越四級的力量。不行，得想辦法將情報傳給老大，不能讓老大前來涉險。」
洛克沒在意自己被剝離的力量，他意識到黑神會是一個大坑，必須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送出去。
沒等他想到辦法，就發現自己體內的制約力量在增強，頓時更糟心了。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黑霧一般的細微蟲群終於退去，不少人暗自鬆了一口氣，吟唱聲卻更為洪亮了，像是在歡送蟲群一樣。
等蟲群如潮水般徹底退去，吟唱聲這才緩緩結束。
「高等蟲使范塔，你的身體沒事吧？」洛克低聲問候道。
「別多管閒事，現在立即馬上，跟我回去你該待的地方，明白嗎？低等蟲使伊文。」范塔臉色蒼白，目光惡狠狠地瞪著他。
不難發現，所謂的高等蟲使被剝奪力量最多，范塔差點退回了學徒期。
反觀洛克自己，只是損失了不到一成力量，以及少部分生命力，這越發讓他感覺，所謂的高等蟲使就是真正的蟲奴，全身心都臣服於這些人的蟲主子。
「我總得問明白，這樣的集會多長時間一次？」
「半年。」
在范塔的催促下，洛克回頭看了情況不明的蘭德爾一眼，離開廣場再度回到了狹窄的居所內。
……
另一邊，伊文一行在全力趕路，日以繼夜之下，已進入了柴那大陸南部區域的疆域。
「到達血環群山還需要多久？」澤蟻背上，伊文從沉思中回過神。
「一周即可。」詹妮回答了他的問題。
「快到了記得提醒我。」伊文輕點一下頭，頃刻又陷入思索中。
這些天，他不單單是在趕路，也在全力探究冥想法，以完成自己長久以來的夙願。
不過，冥想法的探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必須延續黑須樂章的特性，推導出一部能承接自身力量的冥想法。
越是探究，他越能發現黑須樂章的深奧。
好在他有諸多參考素材，包括牽絲聖心、純白之星、三位一體配套冥想法、春夏之頌和其他零碎的元素冥想法。
這些冥想法他琢磨已久，不少都進行過深入參悟。
他還有諸多智慧之光和大智慧之光支持。
一路過來，他消耗了兩份智慧之光和兩份大智慧之光，新冥想法終於有了初步的結果。
但有一個明顯的弊端，就是太偏向牽絲聖心了。
沒有辦法，誰讓牽絲聖心是完整的，能帶來的感悟也是最為豐富的，他的思緒不知不覺就被牽絲聖心帶偏了。
想到距離黑神會不遠了，伊文此時也顧不得太多，先替換了原本的冥想法再說，其他的以後慢慢調整完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