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魔矮人秘辛
血色身影捶飛後，並沒有逃離。正相反，他在落地之後，再次朝著布魯托衝來。
「有點意思，沒有理智嗎？」
理查拿出精金法杖，一顆漆黑的火球瞬間在他身邊凝聚，隨即擋在了血色身影的前進路線上。
轟隆！
血色身影再到飛出去。
但這一次，理查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八百六十能級的火球正面硬接，身體竟然只是焦化了一部分。
這種事情怕是部分專修體質的巫師都做不到。」
在理查的龍目中，這個畸變的魔矮人在火球術的轟擊下，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
它身上因為火球威力焦化的軀體，幾乎瞬間就脫落了下來。密密麻麻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填補了法術造成的缺損，甚至還進一步增生了一部分。
贅生物，肉瘤，乃至某種扭曲到分辨不出來的殘缺器官，不斷從傷口湧出。
「看來這就是你們的麻煩了。」
布魯托面色嚴肅，但眼神中卻透露著悲傷。他對理查說道：「大人，這種一次性法術對他們沒用，必須要用持續性的法術。」
理查點點頭，對付這種怪物，魔矮人肯定相當的有經驗。
但理查不打算聽他的。
他得仔細了解一下這個怪物。
理查將精金法杖收回口袋，從中掏出了秘銀法杖。
八百六十能級能抵抗，那一千七百能級呢？
秘銀法杖的杖頭在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光彩四溢，在理查的揮動下，一枚枚符文杖頭中顯現。
下一刻，一顆比前一顆大上一圈的火球出現在了理查身前。
而那怪物似乎察覺到了火球可怕的威力，他「看」向理查，然後掉頭就跑。
布魯托看見這一幕，臉色雖然平靜，但瞳孔卻驟然放大。
畸變者竟然逃跑了！
「攔住他，馬卡爾。」
看著逃走的畸變者，理查平靜的下達命令。
馬卡爾聞言，微微點頭，旋即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畸變者身邊。
看著眼前可怖的怪物，馬卡爾面無表情的伸手抓住。
隨後，一顆漆黑的火球降臨。
轟隆！
威力高達一千七百能級的火球，瞬間將整個畸變者燒成了焦炭。
馬卡爾右手鬆開，畸變者焦黑的殘骸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理查走到殘骸邊，用法杖將碎裂的殘骸搗碎，確定了其中沒有殘留的血肉。
「看來不是沒用，只是效果不太顯著。」理查微笑道。
布魯托無言，只是微微對理查躬身道：「大人的力量超出了我的想像，我們的經驗對於大人來說可能有些問題。」
理查從地上撿起一塊焦黑的殘骸，收進了一根試管中。
「對了，這個怪物叫什麼名字？」
布魯托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們叫他畸變者。」
小插曲結束，布魯托繼續帶路。
剩下的路程再也沒有出現畸變者，理查一行人很順利的來到了寶石宮。
近距離觀察寶石宮，理查發現，這座奢華的宮殿竟然是用黃金做的，寶石只是黃金的裝飾品。
在陽光的照射下，宮殿看起來格外璀璨。
「嚯，有點奢靡啊。」
理查看著寶石宮，心中雖然有些震驚，但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黃金宮殿雖然奢華，但也只是黃金而已。如果理查願意，他也可以用黃金構築一座巫師塔。
但他身後的幾個火蜥卻不這麼認為。
「我滴乖乖，這宮殿可真漂亮啊。」卡瓦震驚道。
「這些矮人別看長得不咋地，但品味可真不錯啊。」赫拉恩也驚嘆道，「可惜就是寶石有些雜了。
如果寶石的種類能整齊一些，那這個宮殿絕對是無上至寶。」
寶石宮的門站著四個守衛，這些守衛穿著金色的甲冑，手中拿著一把長柄戰錘。
作為鍊金巫師，理查一眼就看出，眼前這些個矮人身上的甲冑材料是精金。
這些魔矮人甚至沒有用精金合金，這些個甲冑整個都是由精金製作。
布魯托上前告知了守衛來意，但守衛似乎和布魯托發生了一些爭論。
「這是大祭司占卜中的救星！你們無權扣留他的僕人！」
「我們已經允許他進去了！但他的僕人絕不能踏進神聖的寶石宮！」
布魯托有些憤怒的看著金甲矮人，而金甲矮人則毫不客氣的回瞪回來。
魔矮人的意志雖然像高山一般難以動搖，但這也同樣意味著，他們的觀念極為固執。
大祭司給金甲矮人的命令是讓理查進入寶石宮，所以他們就只讓理查進去。
理查的獵巫小隊只能留在外面。
但布魯托知道，理查絕不會讓獵巫小隊留在外面。
即使他已經和理查混熟，但他已經能感覺到理查對他的戒備。
布魯托和金甲矮人誰也不讓誰，他們的爭吵聲很快就演變成了拳腳相加。
最終，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艾帕克，讓他們都進來吧。」
聽到這道聲音，布魯托和金甲矮人立刻停下了爭吵。
他們對著寶石宮恭敬的低下頭顱。
「是，大祭司。」
……
寶石宮的內部和外部一樣，黃金的牆壁上，同樣鑲滿了各色寶石。
這其中，不乏理查都有些想要的珍品。
但可惜，這些都是矮人在鏡中世界發掘出的寶石，理查沒辦法帶出鏡中世界。
穿過對於理查來說，狹窄逼仄的長廊，理查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廳。
大廳中供奉著一尊黃金製作的矮人雕像，大廳的牆壁上，用各色的寶石粉末繪製著古老的壁畫。
在大廳的中央，一個蒼老的矮人跪坐在地。
這個蒼老的矮人，穿著一身和大殿完全不相搭的白色袍服，看起來像是巫師袍的改版。
在察覺到理查來到大殿之後，他默默的站起身子。
這個矮人鬍子很長，長到要拖在地上。他捲起自己的鬍子，然後轉身朝理查行了個有些怪異的巫師禮。
「吾族的救星，歡迎來到寶石宮。我是魔矮人的大祭司，阿貝里希。」
理查沒有倨傲，也恭敬的回了一個巫師禮。
大祭司的實力不容小覷，他雖然表面衰老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但在理查的感知中，他卻如高山一般穩固，不可動搖。
大祭司一抬手，布魯托就自覺的退出大廳。
大祭司將目光看向理查身後的獵巫小隊，緩緩開口道：「您的造物真是精巧了，您的巨龍鍊金術恐怕巫師中，也少有人能相提並論。」
理查謙遜道：「非我一人之功，我不過是它的設計者之一。」
大祭司看了一遍獵巫小隊，隨後將目光重新挪到理查的面龐上。
理查看著他的眼睛，那對紫色的眼眸中，似乎有星辰在流動。
「救星，在來的路上，想必你也見到了畸變者了。你對他有什麼看法嗎？」
「沒什麼看法。」理查平靜的回道，「我的法術可以解決他，但能做到這一點的巫師有很多。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的占卜中，我會是你族的救星。」
大祭司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年少時，魔矮人一族還未遷移到此界。在那時，我也曾見過許多巫師。
說實話，救星你雖然出眾，但和吾族的大災相比，還是有些弱小了。
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謎團，或許這些謎團可以幫助你戰勝吾族的大災。」
大祭司的話讓理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占卜確實是這個樣子的。
占卜能告訴你結果，但卻不會告訴你緣由。
不過占卜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占卜一旦出現明確的結果，那這個結果就是必然的。
無論這個結果是好是壞。
如果大祭司占卜的結果確實是理查，但毫無疑問，理查就一定是魔矮人的救星。
對於這個現象，巫師有一個推論，叫做諤定薛的狗。
即在未觀測前，未來是混沌且不固定的。但一旦出現觀察者，看到未來的一個確定的未來。
那原本混沌的未來，便會塌陷成這個確定的未來。
當然，這種近乎因果律的法術，使用起來也會十分受限。
占卜者，無法占卜和自己無關之人的命運。
大祭司能占卜魔矮人的命運，是因為他是魔矮人的大祭司，他擁有這個權力。
但他絕不能在理查不允許的情況下，占卜理查的命運。
「你不如和我講講這個畸變者的由來，或許我剛好有對付它的辦法呢。」
大祭司點點頭：「確實，巫師的智慧浩瀚如海在不了解前，我確實不該如此下判斷。
是我失禮了。」
說罷，大祭司便招引理查來到大廳的牆壁邊，指著其中一幅壁畫說道：
「在大概在七千五百年前，魔矮人一族被偉大的真理巫師，遷移到了這個世界，開始繁衍生息。」
壁畫之上，魔矮人們站在一個白袍巫師的手中，在巫師面前，有一面鏡子，想來就是世界之鏡了。
大祭司順著牆壁緩緩行走，為理查講述這些壁畫背後的故事。
「真理巫師沒有對我們做什麼限制，所以我們便在此界生活了起來。大概在一千年後，一個名叫布魯諾的矮人在鐵拳部族誕生。
布魯諾出生時十分瘦小，他的父母都認為他活過出生後的第一個冬天。
但布魯諾活了下來，並且不到五十歲就成了矮人戰士，兩百歲變成了鐵拳部落的鋼鐵勇士。
他豪爽，大氣，智慧，是矮人天生的領袖。
在他的帶領下，鐵拳部族越發的壯大，並在接下來的千年中，征服了大半個魔矮人。
他是當之無愧的魔矮人之王。」
「這個布魯諾有問題。」理查突然開口道，「根據巫師的研究，魔矮人天生瘦小是一種先天病。這種疾病幾乎無法治療，只能通過體質進化，刺激生命核心，才有概率恢復。
而且這種治療只能是理論上可行，得了這種病的魔矮人，幾乎不可能將體質提升到四十九點九，並順利突破那道屏障。
更不可能只花了五十年就突破。」
大祭司看向理查，目光中帶著落寞。
「是啊，所以大災難來了。」
大祭司緩緩走到了一幅壁畫面前，這副壁畫上畫著一個血紅色的肉瘤，而在肉瘤上還一個典型的巫師魔法陣。
巫師魔法陣破了一個角，一塊血肉從中逃出，化作了一個怪物。
一個身穿金甲的矮人帶領著十二個矮人，拿著戰錘和怪物激戰。
「這幅畫是假的，真實的歷史是，布魯諾被偉大真理巫師封印的邪魔選中。
邪魔強健了他的體質，並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一直在腐化他的心智。
雖然他的意志很堅定，但在一千多年的腐化下，他還是墮落了。
他按照邪魔的指示，暗中傳播血肉瘟疫，試圖將整個魔矮人一族，化作邪魔的一部分。
事實上，他差點就成功了。
但我在最後發現了他的陰謀，我帶領剩下的十二個矮人勇士刺殺了他。並帶領沒有瘟疫的部族，血洗了感染瘟疫的矮人。」
大祭司指了指金甲矮人對抗的那個邪魔。
「這個其實就是布魯諾，我們現在所信奉的魔矮人之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