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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雪妃在一邊提醒道:」再多的考慮也沒用。Google搜索陛下知道你身邊有很多高手,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不過別忘了,你身上還背負著佩蒙家。」

  「好吧!」瑞克無奈地道,」妳是一個很好的說客,我答應陛下的要求。不過,陛下也得給我一個承諾。」紀雪妃笑了,那是勝利的微笑,瑞克特別討厭的微笑--自從知道紀雪妃是藍月帝國特使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討厭著。

  紀雪妃從袖裡拿出一捲紙,瑞克打開一看,頓時驚愕莫名。前面幾張紙是一份身份的證明文件,文件上將他的身份背景說得清清楚楚。另外卻給他加了一重身份--女王密探,指出他冒充夏華?佩蒙是受女王的密令,他的真實身份是女王軍團的一名千騎長,受封帝國男爵爵位。最後一張紙是一封女王密旨,大意是說,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追究佩蒙家在夏華這件事上的欺君之罪。

  瑞克臉上陰晴不定,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紀雪妃,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因為紙上蓋有象徵著女王權威的御璽寶印。

  「我能相信妳嗎?」瑞克謹慎地問。

  紀雪妃轉過身去,道:」你可以賭賭看。」

  瑞克眼中神光一閃,整個人好像威嚴陡增地道:」我想妳可以相信。」

  送走了紀雪妃,瑞克立即去找克麗絲,他要與她商量一下怎樣應付目前這既是危機又是轉機的情況。

  克麗絲聽瑞克說明了情況,又仔細看了看身份證明文件和密旨,始道:」我想,這未嘗不是一個解決的方法。但是,暫時別讓琴心知道,免得她擔心。」

  瑞克也這麼想,克麗絲的意見既然與他相同,他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不過仍然擔憂地道:」紀雪妃很不可靠。我擔心她會一天一個要求,到時候我們陷身其中,將無法自拔。」

  克麗絲笑道:」公子對紀雪妃的不信任是不是建立在『被出賣的感覺』上?這大概傷害了公子『與其被別人出賣,不如出賣別人』的商人信條。」

  瑞克老臉一紅,不過仍然堅持道:」我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現在也許不能辦到,終有一天。我會實現這一誓言。」說到最後,他臉上霸氣盈然。克麗絲神情專注地凝視著他,在這一刻,她開始漸漸相信瑞克終有一天會走上那條路。

  瑞克將玉塔遞給琴心,聲稱這是自己挑選的最佳的賀禮。琴心本也以為如此,可是一看到玉塔底座上的血痕。剛到舌尖準備誇獎瑞克的話又收了回去,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桌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隻錦盒遞給瑞克。

  瑞克微微一愣:」這是什麼?」

  站在琴心身後的法爾莉以袖掩唇地笑道:」少爺,錦盒裡面的才是上好的賀禮。」

  「那這座玉塔怎麼辦?」

  法爾莉故作嚴肅地道:」放在少爺床頭,每天拜上三拜,保佑少爺以後別花冤枉錢。」

  這是什麼話?!瑞克算是徹底聽明白了,與其說眼前這主僕二人看不上這座白璧微瑕的玉塔。不如說她們從來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因此在自己出去買賀禮的同時也準備一份賀禮。瑞克的臉色立刻顯得很難看。他一句話也沒說,抱起錦盒和玉塔就走了。

  大廳里只剩下琴心和法爾莉兩個人。琴心責道:」法爾莉,下次不准多嘴。」

  「夫人很在乎少爺的感受?」法爾莉目不轉睛地看著琴心問道。

  琴心連忙躲避她的目光,同時叱道:」妳越來越放肆了。」

  法爾莉低下了頭,道:」奴婢下次不敢了。」

  琴心鎮定下來,柔聲道:」我現在除了想把孩子生下來,再沒有其牠的想法。下次別亂猜了。」法爾莉似乎不同意琴心的說法,嘴唇翕動了數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瑞克抱著玉塔來到阿爾娃的房間,準備向她請教除去玉塔上血痕的辦法。在瑞克的心裡,阿爾娃和寧芙神衛有點不同,她不僅僅是一位寧芙女神。更是一個女智者,幾乎無所不能。從她道出武學有」七劫之說」到輕鬆地將垂死的巨牧和嚴蝶從鬼門關拉回來,這一系列的事情都讓瑞克深深地相信她無所不能。

  此刻阿爾娃正在房中坐息,瑞克悄悄地走進去。也不吵醒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阿爾娃艷麗而又聖潔的臉龐,也許只有寧芙女神才能將這兩種氣質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讓人永遠也看不夠。

  瑞克一走到門外,阿爾娃就醒了。她以為瑞克會叫醒她,不想瑞克對她如此尊重,竟然寧願在一邊苦等。阿爾娃心裡暗暗感動,於是自動睜開了雙眼。

  瑞克喜道:」妳總算醒了。」

  「公子找我有事?」

  瑞克呵呵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地問:」平時好玩的事情都不叫上妳,有事了才來找妳,妳會不會覺得我很勢利?」

  阿爾娃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抿唇一笑道:」有時會,不過公子已經來找我了,不管為了什麼,都讓我覺得自己還有用。」

  瑞克搔了搔頭,繼續追問:」妳真的這麼想?」

  阿爾娃點頭道:」我是公子救出來的,立誓自願跟著公子,因此,公子無論做什麼,阿爾娃都認為肯定有道理。」

  瑞克訕訕地笑道:」其實談不上道理,家裡人太多,沒法個個顧得上。」

  「既然人太多了,為何公子還要一個又一個地帶回來?」

  瑞克微微一怔道:」我也曾想過,想來想去,只能總結出一點--自己太心軟了,這是最大的缺點。」

  「不過也是優點。」

  「說得對!」瑞克大表贊同地連連點頭道。

  「公子懷裡抱的是什麼東西?」

  瑞克幾乎將玉塔的事忘了,聽阿爾娃一說,連忙將玉塔遞過去,同時說明了來找她的原因。阿爾娃微蹙柳眉地道:」除去血痕不是不可能,但是可能會引起內里玉質的碎裂,造成局部不再晶瑩剔透。」

  「那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試一試。不過,需要三天時間。」

  瑞克點了點頭,道:」那就先放著,今天我帶妳去參加一個婚宴,據說很熱鬧。」

  「是獎賞嗎?」阿爾娃笑問。

  瑞克嘿嘿一笑,道:」就算是吧!」

  按照藍月帝國的習俗,婚宴從下午開始,一直進行到第二天黎明。新郎這一方會舉行各種慶祝活動,一直將賓客挽留至深夜。陪同瑞克一起赴宴的,除了阿爾娃,還有親衛當中的魯光頭、水逐秀、李幻和阿基斯,他沒有將敖鈴兒、玉露和克麗絲帶在身邊,主要是為了防止遇上貝奇英。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怕別人識破他的身份,但是多一分隱秘也就多一分勝算,他不想太早曝露身份。

  雷督府位於城南,與貧民窟只隔著兩條街,可是與貧民窟相比,這裡簡直可以被稱為天堂。今天的雷督府門前車水馬龍、花團錦簇,一派喜氣洋洋。瑞克乘坐的是一輛豪華馬車,他和阿爾娃坐在裡面,魯光頭等四名親衛策馬護衛在車外。瑞克今天非常得意,因為他親自給馬車刻上了一個」雩花」標誌——聲稱這將是佩蒙家族的家徽。阿爾娃在臨行前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瑞克傲然地道:」家徽是一個家族的標誌,沒有家徽的家族不能稱之為真正的家族。」他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在藍疆,家徽對一個家族的重要性,就像國旗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真正的家族通常以牠的家徽為榮。佩蒙家族歷時僅僅七代,因此還不能算是真正的家族,所以牠沒有家徽。一個真正的家族通常有很悠久的歷史,動則以千年計,這種家族的家徽往往被各國所公認。瑞克給佩蒙家族冠上家徽,其實並無意義,因為這種家徽不會被任何人所承認。(註:雩花。花小如豆,成簇而生,色微藍,清香。)

  送上請帖和賀禮之後,瑞克被迎賓引至一間精舍小憩,正式的婚宴將在半個時辰後舉行。精舍位於一個幽靜的花園裡,與之相鄰的還有數間精舍。瑞克是永遠坐不住的,屁股在椅子上還沒坐熱,就起身走出了精舍。阿爾娃立即讓魯光頭、李幻、阿基斯三人跟在他身邊,只留下水逐秀一人陪自己。

  按照藍月帝國的習俗,新娘一早就被迎入了夫家,她將靜靜地坐在新房裡,一直呆到下午婚宴開始,才與新郎相攜而出招呼客人。然而,雷督府的新房卻有些與眾不同。在這裡,感覺不到絲毫的喜氣,相反,一陣陣的怒斥聲正從新房裡傳來。幸好,新房周圍十丈已被雷府劃為禁地,並派了重重侍衛把守,否則,這些怒斥聲傳入賓客的耳朵內,肯定會引起他們諸多的聯想。

  「你去把雷劍找來。」新房裡傳來一聲斷喝。片刻之後,新房的門開了,從裡面惶恐地退出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不到一盞茶時間,身為新郎官的雷劍就匆匆地趕到了新房。他沒有直接進入房中,而是在門口小心地敲門道:」符小姐,雷劍告進。」過了良久,新房裡才傳來一聲嬌哼,雷劍這才敢小心地推門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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