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利亞大人!」米勒的爺爺趕了過來,見瑞克受傷在身,連忙問道:「趕緊回房歇息,我立刻請人為您療傷。記住本站域名∈↗,」
「放心,暫時沒有大礙了,況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瑞克有些憔悴地一笑,深吸一口氣,對著身旁的居民,大聲宣布道:「我已經讓鎮長下調了稅收,取消一切不合理的項目,開始準備新的方案,在下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另外,」瑞克指著自己身後的莊園,一口氣說道:「金庫里的錢,我會原封不動的退還給大家,從此以後,文頓鎮將再度迎接往日的輝煌!」
鎮長已經吩咐下人挨家挨戶的去通知大家在瑞克的莊園前集合,所以大部分人都目睹了瑞克和瓦力之間的戰鬥,對這個年輕人捨己救人的行為表示認同。
本來文頓鎮的居民還在認為瑞克在作秀給他們看,當他說出自己不會索取金庫里一枚金幣時,群眾立馬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把我們的錢全部還回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宣布,還能有假?」
「這傢伙是良心發現了嗎?」
「難怪鎮長和米勒小姐都站在他這一方,原來他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啊。」
老老小小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有的人堅持認為瑞克是害怕他們發起暴(和諧)亂從而不得不妥協的,但更多人敏銳地看出,這個年輕人並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文頓陣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過了。大夥都涌到了瑞克的莊園前。從上空看。城堡前的十字路口,塞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頭。他們有些扯著嗓子,大聲質問瑞克,還有些人願意相信這位新來的領主,兩伙人頓時吵了起來。
「行了,大家靜一靜。」米勒的爺爺畢竟當了鎮長這麼多年,老實正直的他深受當地人的愛戴。老人雙手向下壓了壓,大夥便紛紛閉上了嘴巴。世界仿佛突然安靜了下來。
輕咳一聲,老人掃視著前方渴望得到答案的民眾,撫摸著白須,欣慰地說道:「大家沒有聽錯,阿爾利亞大人決定把他金庫里的錢分給每一戶人家。」
得到了鎮長的肯定,文頓鎮的居民一片譁然。接下來,他們看著瑞克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厭惡和憤怒。
「其實,我們都錯怪了領主大人,他是新晉的貴族,對領土相關的管理條例還不清楚。也沒有想到文頓鎮會有這麼離譜的稅收。現在,大人帶著歉意趕了過來。希望大夥能接受他的一片好心。」鎮長如演講一樣,深情並茂,讓文頓鎮的居民幾乎都感受到了瑞克的誠意。
「原來是我們誤會他了啊……」
「嗯,不知者不罪,既然領主決定進行改革,然後把我們的錢還回來,那咱們還有什麼理由責怪他?」
「雖然之前的日子辛苦了些,就當這些錢存到了錢庫里吧,最重要的是,我們終於可以解放了。」
文頓鎮的居民仿佛如釋重擔,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自從上一任領主到現在已經有了將近十年,這些日子十分漫長,他們被高稅收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在終於看到了前方的希望,他們自然是歡天喜地,不久前還對瑞克冷眼相對,現在馬上高聲讚美起他來。
米勒的爺爺看著手舞足蹈的民眾,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回頭說道:「大人,現在所有人應該都能接受你了。」
「鎮長,辛苦您了,在下萬分感謝。」瑞克正坐在十字路口中央的水池邊,看上去還有些虛弱,他試圖站起來,但牽一髮動全身,右肩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疼起來。
見狀,米勒連忙小心翼翼地扶起瑞克,內疚地說道:「對不起哦凱爾,都怪我……做事不經過大腦,害得你……」
「別說傻話,你為我挺身而出,在下感動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瑞克知道米勒視處於一片好心,只不過方法笨了些。但他自己也有錯,本來是想正面擊敗瓦力,先給他們當頭一棒,不然這些好事的傢伙絕對不服自己。然後再宣布之後利民的決定,捕獲民心,這樣能更好的樹立自己偉岸的形象。
但是在瑞克看來,用神劍強襲與瓦力的鐵劍交戰,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所以在關鍵時候,無法展開環裂的絕對防禦,才導致被斷劍捅進了肩膀。
「可是……」米勒還是過意不去,她沉吟了半天,想找出一個報答瑞克的方法。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微笑道:「這丫頭從來不知道認錯,大人一來就變得懂事多了。」
米勒臉上飄著一朵紅色的雲彩,她原地跺了跺腳,抱怨道:「爺爺真是,瞎說什麼呢。」
瑞克微微一笑,面對老人,問起了正事:「鎮長,文頓鎮有多少戶人家?」
老人抬頭盤算了一陣子,想了想說道:「是這樣的,有許多人無法接受之前的稅收,已經離開了這裡,還願意留在這受苦受難的,只有那些世世代代居住在此地,熱愛文頓鎮的居民,大概只有五百戶人家了。」
五百戶,一萬七千枚金幣……瑞克點了點頭,正色道:「既然金庫里的錢都是來自於大家的,那就不分彼此,直接平分了吧,每戶差不多可以領到三百枚金幣的樣子。」
米勒和老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百枚金幣意味著什麼?許多人一輩子的賺不到這麼多錢,這筆錢足夠養活一家子至少二三十年的,這對於不堪生活重擔的文頓鎮人來說,相當於在餓寒交迫的日子裡突然中了頭等彩票一樣令人興奮到窒息。
「大人,是您賜予了我們新生。」這一回,老人直接跪倒在了瑞克面前。高呼歡呼道:「為我們仁慈的領主歡呼!凱爾卡托阿爾利亞!」
老人身後的民眾仿佛海浪一般。一**地跪倒在地上。他們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現在仿佛重獲新生一般,由衷地讚美著瑞克,呼喚著他的名字。
之前不少招惹瑞克的小伙子礙於面子,沒有跪下去。但卻立刻遭到了身邊人強烈的鄙視和職責,他們臉一紅,只好低著頭跪在了人群之中。
「凱爾卡托阿爾利亞!」
「凱爾卡托阿爾利亞!」
「凱爾卡托阿爾利亞!」
……
瑞克呆呆地坐在水池岸邊,看著上千人匍匐在面前。像是信徒一般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如潮水般的吶喊聲一波一波地傳來。如此波瀾壯闊的場景,通常只有帝王才能體會到的心潮澎湃的感覺,令瑞克的心遲遲無法平靜下來。
米勒也乖巧地跪在瑞克面前,雙手搭在膝蓋上,滿臉嬉笑地看著黑髮男子,眼中儘是崇拜之色。
瑞克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捧上了天,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一想到消除了大夥心中的誤會,他心中的大石就放了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在鎮長的親自指揮下。挑出幾名老實能幹的夥計,打開了瑞克莊園內的金庫。
高約十米。一拳厚的石門被合夥推開,裡面亮閃閃的金山幾乎要把人的眼睛刺瞎。一小部分人跟了進來,看著一堆又一堆的金幣疊成了一座座小山,他們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瑞克的反應倒是挺淡定的,在雨霧森林的地下監牢里,他見到過比現在還要富裕的金庫,只可惜取出了小部分。而且他長期與帝國公爵之子還有皇子在一起鬼混,一萬枚金幣在瑞克眼中就相當於十瓶卡托花酒,僅此而已。
當每戶人家的男主人接過裝滿三百枚金幣的錢袋時,這些大老爺們終於發現他們沒有在做夢,很大部分感動得眼淚水都留了出來。
他們一邊對瑞克行著平民禮表示感謝,一邊留著口水規劃著名未來美好的生活。
瑞克只需要悠閒地坐著,點頭接受文頓鎮居民的祝福即可,看著自己的子民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也覺得十分有成就感。
令瑞克眼前一亮的是,米勒並不只是個會捕獵的粗心女孩,也許是因為從小被她爺爺教導,女孩記帳安排都挺有條理性的,像精明的女強人一樣有序地指揮著上門領錢的人。
「哈哈,米勒小姐,看不出你挺能幹的嘛,我要是找妻子就一定找你這樣粗中有細的姑娘。」瑞克翹著二郎腿,隨口開著玩笑。
啪地一聲,米勒手中的帳本與瑞克的臉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後者差一點椅子一翻倒在了地上。
「瞎……瞎說什麼呢!」米勒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她用力把打開的帳本扔了過去,砸在了瑞克臉上。
莊園內的眾人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今晚的文頓鎮燈火通明,許多人走出了家門,幾乎每條街道都到不少人朝領主莊園的方向走去,人一多久顯得格外熱鬧,與之前的死氣沉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所有居民的強烈要求下,為了迎接他們宅心仁厚的年輕領主,特意安排了一場篝火晚會。瑞克很樂意把握這次與自己子民親密交談的機會,主動把自家剛打掃完畢的莊園後院貢獻了出來,作為晚會的場地。
鎮裡平常不怎麼注意儀表的爺們好好的洗了個澡,刮刮鬍子,修了修邊幅,換上了家中最正規的服裝。少女和婦人們也穿上了最得意的服飾,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文頓鎮就像一名老人重新回到了十八歲,夏夜星空下的人們熱情洋溢,慶祝文頓鎮重生這具有歷史性的一刻。
「凱爾,我對我之前的言辭,表示深刻的歉意,在下自罰一杯。」瓦力卸下了滿身捕獵的裝備,換上了清爽的衣服,露出了雄獅帝國人濃厚的體毛。
「阿爾利亞大人……我們也想說聲對不起。」以阿姆和克林為首的青年伙子滿臉尷尬地將烈酒一口喝進了胃裡,辣的他們哈著粗氣。
瑞克淡然地一笑,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和你們年紀差不多,跟瓦力大叔一樣叫我凱爾就可以了。」
「你是貴族嘛,我們怎麼可以與您平輩相交。」阿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開口說道。
「瓦力大叔不是說了嗎,貴族又怎麼樣?只不過生來家庭狀況好一些,這只能說明後天的教育條件能夠優越,至於身為貴族就高人一等的想法,只不過是病態的自傲罷了。」瑞克認為真正的貴族應該是博識而又謙虛禮貌的人,也不是鼻孔朝天、目無王法、品行低劣的人。
「哈哈,凱爾居然洞悉得如此透徹,在下佩服,希望天底下的貴族跟你一樣謙虛善良。」瓦力高高地舉起酒杯,熱情地說道:「來,大家為咱們的領主幹一杯。」
「好咧。」眾人異口同聲地互相碰著酒杯。
正當瑞克陪著之前跟自己有矛盾的年輕一輩,用酒消除大家的隔膜時,米勒站在不遠處,雙手把一個精緻的禮品盒抱在胸前,還把他叫出來,但人很多女孩又感覺有點害羞。
又有不少居民帶著滿滿的酒杯,紛紛過來敬瑞克一杯,沒過多久他就開始有點頂不住了。
遠遠地看著瑞克已經開始有些醉意了,米勒抱緊了禮物,暗道不能等下去了。
控制著體內的魔力吸收血液中的酒精,瑞克晃了晃腦袋,才覺得清醒了一些。
瓦力一眼就看出瑞克在幹什麼,嚴肅地說道:「唉,喝酒的時候怎麼可以動用鬥氣呢,這是耍賴的行為啊!要想鍛鍊出好酒量,就該像個爺們一樣直接喝下去!」
原來米海爾他們天天在耍賴啊……瑞克其實也是學四大敗類的,被瓦力這麼一說,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在下自罰三杯。」
剛舉起酒杯,一隻有些冰涼的小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瑞克微微一愣,看著女孩姣好的面容,疑惑地問道:「米勒,怎麼了?」
米勒嘆了口氣,厚著臉皮才讓自己不去在意其他人灼灼的目光,紅著臉將瑞克的酒杯奪下,拉著他離開了酒席。
女孩抓住瑞克的手腕,像是逃跑一樣拉著他來到了個後院偏僻的角落,這裡只有天空中湛藍的星辰和腳下幽綠的草地以及和煦吹來的晚風。
「這個給你。」米勒撅著嘴巴,從銀牙里磨出幾個字,頭偏到一旁,臉上浮現一道紅暈,雙手捏著禮品盒的兩個角,遞給了瑞克。
「這是?」由於喝多了酒,瑞克的反應了遲鈍了許多,他沒有直接收下女孩的禮物,而是好奇地問道。
米勒有些尷尬地拿著禮物,手沒有縮回來,還是伸在了瑞克面前,故作鎮靜地說道:「你可不要多想。這是為了報答你白天救下了我,親自選了好久的禮物呢,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說道後面,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如蚊子一般嗡嗡的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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