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初沒理會老兩口的糾結,表面看她是半倚著休息,其實精神力早就進了空間,整理出來一千個出頭的受精蛋,裝入填滿米糠的竹筐里,滿滿當當裝了十來筐。
幸好鍛鍊精神力的時候,就在空間劈了竹子編織各種筐了,這會兒正好能用上。
喝了兩口空間井水恢復精神力,總算是下了炕溜達到廚房門口了。
「我這會兒得出門兒了,用我送你回去不?」
君怡安抬頭看了她一眼,視線掃過客廳的老兩口,「不用,我下午沒事兒,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咋的,這意思是還得等我回來唄?
看看手錶,元念初默默算了下時間,「估摸著咋的也得五六點吧,你要沒事兒就擱我家待著吧,甭回去了,聽說你們那知青點鬧哄哄了。」
想起什麼,她又扯了扯嘴角,一副看好戲的神色,「也不知道等明兒你們下了地,還有沒有精力鬧騰了!」
君怡安抿抿唇沒說話,只敢隱晦的瞪了她一眼。他可不就是為了躲清閒才出來的嘛!
「得,我得走了啊,你擱家待著吧!」
客廳的老兩口聽到這話,對視一眼又默契的轉過了頭,這小孫女是不能要了!哪有姑娘家家對個男娃子說這話的!
從車棚里推出自行車,檢查了一下剎車啥的都沒問題,元念初跟她爺奶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
原本想叫上周軍讓他開拖拉機今兒就把雞蛋拉回來的,但想想又覺得太快了,乾脆自己往鎮上去了。
元家,君怡安忙活完廚房的事兒出來,老兩口已經泡好了茶等著,看樣子是準備開誠布公談一談了。
深呼吸幾次,平復了紊亂的心跳,他才走了過去,「元爺爺,元奶奶…」
老爺子倒是沒說話,元奶奶卻笑著沖他招手,「小安,過來坐。你這來了好幾天了,一直也沒跟你好好嘮嘮。」
老太太還在打腹稿準備先拉拉家常啥的,老爺子卻是直接打直球,「聽我家初初說,你願意來我家當上門女婿?有這麼回事兒不?」
君怡安瞬間緊張的不行,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雙手下意識攥緊拳頭,穩住情緒,但開口還是有些結巴,「咳,是,是真的。」
老爺子一雙早已混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試圖看清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看了半晌,也沒發現他撒謊的跡象。
心裡悄悄鬆了口氣,實在是他們老兩口再也受不住打擊了,想當初兒子沒的時候,至少身邊還有個閨女。
哪知道識人不清,讓閨女嫁了這麼個畜牲,導致閨女早逝不說,還讓唯一的小孫女吃了這麼多年的苦。
是的,雖然老兩口嘴上不說,但到現在為止,兩人心裡都一直把那白眼狼當作閨女早逝的原因。
要不是因為他,自家好好個閨女怎麼可能跑那麼大老遠去工作?
明明之前都商量好的,等閨女畢業就爭取回到老家縣城來,沒想到後來為了那麼個人,閨女卻放棄了分配的工作。
千里迢迢跑過去了,離家遠不說,這一去卻是再也沒回來。就連小孫女也差點見不到了。
「這麼說,往後你不會鬧著回城啥的吧?生的孩子也是跟著初初姓元,你也是答應了?」
元奶奶最關心的,還是小孫女,其次才是重孫孫。
君怡安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我來下鄉之前,就把城裡的房子租給了街道辦,合同也簽了十年的。
而且我來下鄉之後,戶口也是跟著我走的,嚴格算起來,我現在也是個農村人了,不存在回不回城的。
以後初初或是想進城發展,或是就準備待在鄉下,我都跟著她!爺爺,奶奶,你們放心吧,我就認定她了。」
老兩口開始還聽的挺認真的,咋越聽就越不對味兒呢?
這是搞反了吧?咋有一種自家孩子要跟著人私奔,卻被自家拼命攔著一樣?
老爺子嘴角抽了抽,這麼看起來,這倆孩子倒是相配,自家小孫女平時大大咧咧像個男娃一樣,這找的孫女婿倒是羞羞答答像個小媳婦兒了!
「咳,成,晚上等初初回來,我們就商量商量,先給你倆定個親,走動起來也不招惹閒話啥的。」
老爺子這會兒就一個念頭,得早點把這孫女婿給定下來!
君怡安激動了一瞬,突然想起元念初不太情願的樣子,又有些忐忑了。
「元爺爺,元奶奶,初初好像還沒想好,這事兒要不讓我們自己處理?」
他問的有些小心翼翼,他可不想元念初覺得是他上門逼婚的,而且他看元念初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想法的。
老兩口面面相覷,這還真是!他們還真有些降不住自家那犟種。
這邊的談話,元念初卻是不知道的。
只是還在半道上,那一雙耳朵就一個勁發燙,燒的通紅通紅的。
到了郵局,找去找找沒自己的信件和包裹,這才走向電話廳。
說是電話廳,但裡頭也只放了兩部黝黑的電話,還有個穿著郵局工作服的大姐,拿著毛巾小心翼翼的在那擦拭著電話。
這可是郵局的寶貝,這電話也是這兩年上頭才批下來的,郵局裡寶貝的不行,還是局長親自交待叫了一個人過來,專門負責看守著電話的,生怕來打電話的人不小心弄壞了它們。
元念初掏出記著電話號碼的小紙條走過去,「大姐,我撥個電話。」
那大姐先是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穿的不錯,人也不像是那不講理的,這才讓開。
「這電話用的時候小心些,別磕了碰了的,影響通話質量!」
元念初也沒生氣,一一答應了下來,這才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響了好幾聲,那頭終於有人接了,「找誰?」
是個男同志的聲音?
元念初趕緊說話,哪知道那頭停頓了幾秒才開口,「劉敏同志請長假了。」
「請長假?請問她家裡是出了什麼事嗎?」
磨嘰了好半晌,元念初才知道前因後果。
劉姨的男人張叔前兩個月跟車的時候,半路上遇上了截道的,為了保護同事被劫匪捅傷了,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才出院,劉姨也為了照顧他,專門跟街道辦請了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