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幾個房間裡,炕上都有被子放著,柜子上還有些私人物品,應該是有人的,不過這會兒不在而已。
屋子檢查完,都沒發現有小孩子的影子,幾人有點著急了。
按說,這屋子裡每個房間都住了人,算下來也有七八個人了,而且還全都是大男人,因為屋裡根本沒有女性的東西存在,畢竟屋子裡的味道也是一言難盡,這要是有女性在的話,是肯定會收拾家裡的。
這麼多大男人住一起本來就有些異樣了,更何況在一個屋子裡還發現了棕黃色的粉末狀,幾人都是在部隊待了好幾年才轉職到武裝部的,所以那些粉末是自己配置的迷藥,這些人也聞一下就知道了。
還有幾把匕首,手柄處有些暗紅色的結塊,帶著一股血腥味兒,跟一般的動物血液的味道可一點也不一樣!
這些人手裡有人命?就算沒有這麼嚴重,也說明這些人是傷過人的!
確定這屋裡住的不是好人,幾人動作也不自覺的加快了。
既然屋裡沒有,那這房子裡是不是有什麼地窖之類的?
地窖里,君怡安燒的滿臉通紅,身上也軟的一點勁兒都使不上,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腦海里像是攪了一團漿糊,根本沒辦法自救。
他已經被這群人帶到這裡四五天了,每天只有一個窩窩頭和一小杯水吊著命,因為在來的路上淋了雨,一到這邊就開始發燒。
這地窖里也不通風,一群小孩子的屎尿味兒更是熏人,醒過來好幾次都沒再見到那群人,只是這地窖里的小孩子越來越多。
這會兒,君怡安好不容易醒過來,舌尖已經被咬破,咸腥的血液充盈在口腔,刺痛終於讓他保持了清醒。
他已經感覺體力越來越弱,要是再不想辦法出去,他怕是得折在這鬼地方了。
其實只是他也想過要自救,不過是錯過了被拐的第一時間,後面全程被餵了迷藥。
他也沒想到,自己爹娘犧牲,爺爺忙著處理後事,他就被送到舅舅家幾天而已,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要說他被拐這事兒,他這幾天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
舅舅家雖然不住大院裡,但也是住鋼鐵廠的家屬院,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人販子給混了進去,而且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當時自己身邊可還有舅舅家的表哥的,可那些人販子看都沒看表哥一眼,那會兒自己被迷暈,趴在人販子的肩膀上還努力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最後一眼,卻是表哥扭頭回家的樣子。
那會兒自己還抱著表哥是回去搬救兵的想法,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這個想法就像是嘲笑自己異想天開一樣,時不時冒出來找存在感。
甩甩腦袋,突然聽到外面有翻動東西的聲音,君怡安立馬安靜下來,仔細聽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被人販子帶著的這一路,這夥人的聲音他都熟悉了,可今天這個說話聲卻很陌生,但他也不敢貿然鬧出動靜,萬一這也是同夥呢?
隨著外面的幾個小伙子動作越來越大,漸漸接近了挖在院子裡的地窖口。
「大頭,你說咱都找了這麼久了,是不是那些孩子都被轉移了?」
另一個被叫大頭的小伙子瞥了他一眼,「不能吧!咱可是接到消息就馬上出來了,而且這要是被轉移了,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不弄出來,屋裡可還有兩個人睡的死豬一樣呢!」
另一個人聽到這話,也是跟著點頭,手下加快了速度,兩人拿著棍子,連院子裡的雜草堆都不放過。
柴火垛也挪開看了,還是啥都沒發現。
屋裡走出來一個人,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的兩個大水缸,水缸里還有滿滿的兩缸水。
那人走過去圍著水缸轉悠,旁邊兩個小伙子看見隊長的動作,也跟了過來。
大頭沒忍住問道,「隊長,你擱這轉悠啥呢?」
隊長看了兩人一眼,「你們說,咱也沒在廚房發現做飯的傢伙事兒,這屋裡也不像是打掃過的樣子,後院兒還有水井,這夥人沒事兒在這擺兩缸水是幹啥玩意兒的?」
話一出口,三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趕緊過去一起使勁挪開了水缸,露出了下面一塊石板。
地窖里,君怡安已經挪到了地窖入口處,聽到了上面幾人的對話,知道這些人不是跟人販子一夥的,連忙抓住機會開口求救。
但是喉嚨乾澀的發不出聲音,在黢黑的地窖里也看不清周圍有啥工具,只能脫下鞋子用力往上一扔。
鞋子撞上石板的聲音很小,但就這點細微的動靜,上面的三人也聽到了。
隊長立馬抬手制止兩人的動作,自己趴了下來,緊接著君怡安的第二隻鞋子也扔了出來。
這下不光隊長聽到了,就連一直關注的大頭和隊友都聽到了。
三人再也沒猶豫,加快動作清理著石板周圍覆蓋的泥土,掀開石板,刺眼的陽光撒下去,好久不見光的君怡安被刺激的趕緊閉上眼睛,條件反射的淚水也跟著滾落。
看到了人,三人心裡都高興的很,大頭連忙從柴火垛旁邊搬過梯子放下去,幾人跟著下了地窖。
狹小的地窖里,各種臭味兒混合,熏的幾人臉色都變了,但當看見躺了一地窖的孩子們,三人心中的怒火是死死壓抑著。
十來個孩子,都閉著眼睛嘴裡塞著東西,手腳都被綁住了,聽到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見有人睜開眼睛看一眼。
三人趕緊過去檢查這群孩子的狀況,還好,呼吸微弱了些,但都還活著。
「大頭,你出去叫增援,這些孩子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注意別暴露了!」
人販子可還有同夥呢,能不驚擾別人最好。
大頭連忙答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劉部長在車上等的心焦的很,沒忍住在車上換了身便裝也跟了過來。
看到大頭出來,立馬過來了解情況,「什麼情況。」
大頭想起地窖里那群孩子,沒忍住紅著眼眶把事情三兩句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