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的元家氣氛壓抑,可元寶倒是玩兒的開心的很。
他爸說給他找了新的媽媽,開始他還抗拒的很,跟吳燕相處的時候完完全全就是個熊孩子,對著人又是吼又是叫的。
可隨著他媽的改變越來越大,加上他爸又整天在他耳邊說他媽的壞話,長久的潛移默化下,他現在是喜歡吳燕比喜歡他媽更多。
畢竟吳燕有錢,時不時就能帶著他去逛百貨大樓,他看上啥了她也給買,在吳燕家他還有個單獨的房間。
他現在都已經改口喊她媽了,元建斌不僅沒阻止,這一切反而是他樂見其成的。
父子倆在這邊家裡吃完了飯,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才依依不捨的回了家屬院,留下吳燕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盯著他們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啥。
要說這吳燕還真有點難以形容,要說她是小三破壞人家家庭吧,她還是真心喜歡元建斌。
其實最開始她是不知道元建斌有家庭的,畢竟跟他相處過幾次都只聽他提起過孩子,從來沒提過妻子,她還以為這是離婚了或者是妻子死了。
等她知道真相的時候,人已經陷進去了,索性她也不是有那種道德底線的人,破罐子破摔的緊緊抓住這個人了。
早前吳燕還不是這樣的,她現在住的這房子也是她媽給她留下的,她爸一直都不知道這事兒。
她爸好喝酒賭博,原本還算富裕的家底都被他造完了,在家對著她和她媽也是動輒打罵,她媽最後受不了了,把這房子告訴她後就自殺了。
那會兒她才十五六歲,整個人嚇的不行,恍恍惚惚也沒注意她爸,沒想到她爸賭博輸的厲害,把她給抵出去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放錢的人控制住了。
強迫她接客還她爸的賭債,不小心懷了孕就直接讓她吃藥打胎,她的身體就是那時候壞的。
後來她學著對客人虛委以蛇,學著別的姑娘一樣取悅著客人,日子漸漸好過一點了,那些人對她的看管也沒這麼嚴了,她才知道這些人不光放高利貸,手下掌控著好多個她這樣的姑娘,還販賣毒品。
她也是一時好奇,跟著嘗試了一下,就因為這一時好奇,她就徹底陷入了泥潭。
自己賺的錢不夠買東西,也學著別人去運輸東西再賣給下家。
慢慢的還真被她摸索出一條道來,借著上家還清了她爸的賭債,又從那裡出來了,現在那些人還得靠著她的路子拿貨。
她也是賺了些錢,自己住在她媽留下的房子裡,雖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癮,但日子快活的很。
這會兒的人還不知道這東西對人體的危害,所以她也從來沒想過要戒掉,畢竟她賺的錢多,供自己還是供的起的。
遇到元建斌那次,就是她去出貨的時候被幾個人給盯上了,那幾人也是癮犯了,這才讓元建斌輕鬆就解決了。
原想著這輩子就這樣了,她這樣的人還有哪個男人會要她,沒想到讓她遇到了元建斌,她跟元建斌說的那些遭遇,也都是她編造的,畢竟她也知道她的過去不光彩。
看著路口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身影,吳燕嘆了口氣回了屋。
看著空蕩蕩的家,她期待著元建斌帶著孩子搬進來的日子。
多年的遭遇讓她根本不知道道德兩個字怎麼寫,她只知道當她陷入泥潭的時候也沒個人拉她一把,她是靠著自己走出來。
所以她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得自己抓在手裡,她自己生不了,但她是真喜歡孩子,所以對待元寶才能這麼有耐心。
元建斌帶著兒子回了家,路上還交待元寶,以後放了學就自己來這邊,等他下了班就過來接他。
元寶倒是高興的很,這邊的媽媽長的好看對他也好得很,每天都能夠讓他想吃啥吃啥,還有那麼多的玩具,比那邊的媽媽好太多了!
「爸爸,我們什麼時候能搬過來和媽媽一起住?那邊的家裡一點都不好,家裡沒院子也沒有我的屋子,那個媽媽還打人,一點都不好!」
元建斌難得的沉默了一下,想到家裡的糟心媳婦,想到自己每天得面對那樣一張臉,要不是想著等她生下孩子,他都迫不及待想搬過來了,更別說他兒子。
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敷衍道,「快了,再等等啊!」
回去的路上,路過家屬院門口的時候,元建斌被人指指點點,別人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他都沒發現,還面色如常的跟人家打著招呼。
等他帶著孩子走了,後面的人才開始交頭接耳。
「那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咋覺得這元建斌不是那樣的人呢?」
「啥不是那樣的人啊!我聽我弟妹的娘家嫂子說了,人家親眼看到的他帶著兒子和人家女同志逛公園去了,那行為像兩口子帶著孩子出去玩兒似的,這還不是?」
「是有這麼回事兒,我們單位也有人看見了?咱都住這一片兒的,誰不認識誰啊,人家也是趕巧去了那邊走親戚就讓人給遇到了。」
「那女同志家裡啥情況啊?家裡人也不管管?」
有了解情況的人,立馬挺著胸脯跟別人科普了。
「聽說那女同志生不出孩子被婆家趕出來了,不過人家娘家給留了房子,現在人自個兒住大房子呢,要說這元建斌還真是命好哈,帶著孩子還能找到這樣式兒的!」
最開始發問那人突然提起了楊秀,「話說咱好久沒看到楊秀了哈,這人咋回事兒啊?你們說她能知道自己男人在外邊的事兒不?」
旁邊有人了解情況,也跟著加入了進去,「在家呢!整天在那家裡又哭又鬧,我們都說這人怕是在家待出問題了,整個人都快沒個人樣兒了!」
劉敏去澡堂子回來,正好聽到一群人在這議論,索性找了個位置坐著了,正好能多打探點情況出來,她還得寫信告訴初初呢。
聽到這些話,她也是氣的不行,再一次慶幸初初把戶口遷走了,人也回了老家。
這要是人還留在這兒,也不知道得被他牽連的遭受多少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