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往日舊影
陰沉昏暗的天空，支離破碎的大地，滿目瘡痍的建築，到處瀰漫著血色的氣息。
一名名身穿黑袍的巫師高舉著手中的魔杖，從巫師世界的各處走來。
他們低著頭，嘴唇緊閉，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們的眼裡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再也不復過去與友人暢談時的歡快。
他們是倖存者，是看著同伴犧牲，從存在根本上被抹除還無動於衷的倖存者。
但他們不是懦夫。
死去的人得到了永恆的安寧，活著的人卻背負上了更多的東西。
他們失去了很多。
但唯獨留下了仇恨、鮮血、滿腔的怒火、不屈的意志、以及堅韌的內心和堅持。
巫師們聚集在一起，緘默著。
直到一個龐大的身影在天空中出現。
那是巫師文明僅存的幾名九級巫師之一，也是目前巫師文明的最高領導人。
「同胞們、族人們……」
「我們失敗了，我們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損失慘重的、極為可恥的失敗！」
「因為我們的信任！」
「因為我們對外族、對其他文明、對一切不在巫師掌控下的自由意志的信任！」
「我們的軍隊沒有集結，戰爭巫器囤積在倉庫中。」
「我們的附屬文明或是倒戈，或是被瞬間摧毀。」
「我們的財富被掠奪，我們的領土被踐踏，我們擁有的一切，在血光中消逝……」
「那是何等的痛苦與絕望啊……」
「巫師文明數億年來的傳承命懸一線。」
「他們踐踏了我們的善意，想要把我們奴役，讓我們成為一群異種永遠的奴隸！」
「但是，哪怕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是沒有倒下！」
「我們惶恐，我們驚醒，我們反抗，我們拼死血戰。」
「然後，我們活了下來。」
「我們是一個偉大的文明，那群骯髒的雜種卻妄圖用他們的陰謀詭計打倒我們。」
「但我們是打不倒的！」
「面對災難，我們祈禱過、絕望過、掙扎過。」
「但都不如戰鬥！」
「我們打出了那一線希望，最後抓住了它！」
「現在，在場倖存的每一名巫師，身上都背負著十倍以上族人的期盼。」
「由死去的與活著的巫師共同交織成的巫師集體意志在悲鳴。」
「它說，我們要隱忍、變強、征服。」
「我們要處決一切危害巫師文明的異種，最終復仇！」
「這是過去與現在所有巫師的共同願望！」
「在這裡，我以巫師第四共同體臨時領袖的身份宣布，巫師第四共同體就此解散！」
「新的文明政府將於不久後的公投中誕生，我們的文明將浴火重生，開創出更輝煌的未來。」
「歷史告訴我們，一切偉大的文明都需要犧牲來鑄就，多元宇宙中的其他生物或許不能理解，但他們必將服從！」
……
……
……
從書中呈現的畫面中脫離出來，維克望向窗外，長舒了一口氣。
哪怕不止一次見過這個場面，他仍然感慨良多。
在那一場簡短的演講過後，永恆巫師文明議會就在公投中成立了。
新政權的宗旨，是保衛巫師文明不受其他一切外來文明的侵害，確保巫師永遠處於最高地位，在多元宇宙中萬古長青。
自此，巫師文明進入了新的紀元，巫師至上也成了未來無數年巫師們的最高信條。
事實上，那一場被稱為「巫師世界保衛戰」的慘烈戰爭是每一名倖存者心中的痛。
更是巫師文明發展的分水嶺。
雖然巫師世界在那一場戰爭中被打得支離破碎，甚至連凡人大陸的普通人都盡數死亡。
但那一場戰爭，也讓巫師集體意志得到了蛻變。
巫師們自此有了真正的核心價值觀——巫師中心主義。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後來滾雪球式的急速發展。
失敗與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就此消沉。
巫師文明沒有在災難後墮落，而是知恥而後勇，重新站了起來，甚至登上了更高的巔峰。
巫師歷398936734至569038471年，巫師文明接連戰勝了卡牌文明，武道文明，機甲文明，鐵心滅絕文明，植物文明、法師文明、奧術師文明、詭仙文明等等各個世界群落中的強大文明，以戰養戰。
最終，巫師們獻祭無數世界群落，打造出了六件全新的文明巫器。
它們分別是，至高巫師復仇之杖、無盡巫師智慧之冠、遠古巫師探索之袍、守望巫師護佑之壁、渴求巫師預知之眼、奇蹟巫師跨越之橋。
掌握這六件文明巫器的九級巔峰巫師，在實力上也能夠更進一步，成為傳說中十級的存在。
就是所謂的巫王。
當然，這個王只是名譽上的王，並沒有其他的特權。
雖說那樣的實力本身就是一種特權。
……
……
多年來不斷的征服與殺戮，為巫師文明提供了大量原材料。
其他文明的世界本源成了巫師世界的養分，知識成了巫師文明的積累，人口成了巫師文明的奴隸，多樣的生物成了巫師桌前的美味。
以鐵血榨乾一切不服從巫師意志的叛逆者，是巫師文明對外的宗旨之一，也是巫師文明的文化。
就連不少學徒，也對此很感興趣。
「什麼？你獲得了主神空間的高級管理權限？」
拉爾斯驚愕地看向維克。
兩年前，這傢伙的潛力等級直升至一等就已經讓他夠驚訝的了。
沒想到他連學院參與的主神空間的高級管理權限都能弄到。
這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你真的不是哪個強大巫師的私生子麼？」
拉爾斯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
兩年過去了，二人也算是關係比較好的摯友，因此開一些小玩笑是常有的事。
「滾蛋，你就說去不去吧。」
維克沒好氣地將茶水丟在拉爾斯面前。
這傢伙立刻抓起杯子，牛飲起來。
「啊！爽！」
拉爾斯一口氣將茶水幹掉，滿意地一捶桌子。
「去，肯定去！」
「這麼好的機會，傻瓜才不去。」
「再說了，我現在正缺錢呢，再不搞幾筆來我都要活不下去了。」
「哎呀，你這小飲料真好喝，給我多倒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