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了解完設定與現實的關係後，維克若有所思。
「所以說，『作者』對於更低敘事層的掌握其實是很寬泛的。」
「因為『作者』本身在高敘事層中的力量不夠，無法提供充足的算力來仔細編織更低敘事層中的種種規則與現象。」
「所以更高敘事層的『規範』在傳遞到我們這個低敘事層後，就會出現一定的失真。」
「或者說，是世界本身發現了這些『設定』的漏洞後，通過某些方式將其修復了。」
「而那些有所衝突的設定，或者難以修復的地方，則會發生一定的扭曲。」
「這樣的扭曲便是失真的來源。」
虛幻的維克贊同地點了點頭。
「沒錯。」
「高敘事層的存在雖然對於我們的低敘事層有絕對的優勢，但高敘事層卻又受限於他們那個敘事層中本身的世界規則，從而無法將低敘事層中的各方各面細緻化。」
「尤其是以『小說』為載體的『作者』，更是經常會寫出一些有不少漏洞的設定。」
「而之所以大部分設定能正常地在我們這個敘事層運行，讓我們這個敘事層的各種故事繼續下去，其實主要還是我們世界的規則進行了自我完善。」
「雖說這種自我完善也是可以被更高敘事層所控制的，但在更高敘事層的存在沒有刻意強調的情況下，世界本身還是會代行很大的一部分職能。」
「而在我們脫離了『作者』，乃至其他更高敘事層中的各種存在的操控後，則會進一步使得我們的世界本身開始自由發展。」
「許多『設定』中有漏洞的地方，也會一點點修補完善。」
「在未來，或許我們的精力便會放在這些事情上面。」
「『統治世界』後並不是就沒事情做了，該如何把一個世界建設得更高，使得其在規則層面上盡善盡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維克微微頷首，表明自己已經明白了。
不過沒過多久，他又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難道跨越敘事層的力量真的不存在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可以讓我們跨越敘事層之間的限制，從而影響到更高敘事層的世界。」
對於這個問題，虛幻的維克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很可惜，在我目前的研究來看，這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儘管我們現在可以與更高敘事層的那個『作者』達成某種程度上的默契，就好像在影響更高敘事層一樣。」
「但實際上，我們都只是在進行單方面的信息傳達。」
「換句話說，就是『作者』可以看到我們說的話，而我們卻無法知曉『作者』此時的情況與想法。」
「之所以我們能達成某種程度上的默契，其實還是因為我們本身就是『作者』在這個低敘事層的投影。」
「並且，在更高敘事層的『作者』還主動配合我們做了一些事情，從而讓我們意識到了更高敘事層的存在，以及『作者』本身的意願。」
「如果他現在開始就不再搭理我們，那麼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我們對更高敘事層的影響，也只限於那些信息，而且還是『作者』寫出來之後，由更高敘事層的一些存在審核後發出的信息。」
「而這些信息其實並不是我們的力量，而是更高敘事層的那個『作者』的力量。」
「身處低敘事層的我們，或許真的是無法觸及更高敘事層的存在吧。」
「哪怕我們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所不能，可以做到高敘事層中的那些存在完全做不到的事，可以享受那個『作者』夢寐以求卻又求而不得的東西。」
「但我們存在的本身，卻還完全隸屬於更高的敘事層。」
「哪怕將來脫離更高敘事層的掌控，其實也只是更高敘事層的那些存在無法對我們進行篡改而已。」
「對於更高敘事層的那個客觀世界本身來說，我們其實還是被它控制的低敘事層世界之一。」
「假如更高敘事層中出現了某個知曉一切，控制了整個世界的高級文明。」
「或許我們這個更低敘事層的世界還會被他們發掘出來，從而進行某種程度上的掌控。」
「這是無法避免的。」
「當然，對於可以肆意控制時間的我們來說，其實也可以讓這種無法避免永遠也不會到來。」
「具體如何，還得看我們的選擇。」
說完了這番話後，虛幻的維克若有所感地抬起了頭。
現在，無論是真實的維克還是虛幻的維克，其實都已經脫離了多元宇宙本身。
來到了位於他們世界之外的，無法被定義的區域。
當然，也可以說這片地方本身就不存在。
他們只是離開了原先的世界，但卻並不存在於其他的任何地方。
這種狀態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很難理解，但對於已經解構了一切邏輯的巫師們來說，簡直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而此時，維克和虛幻的維克，就在這樣的一種狀態中等待著。
等待那個更高敘事層的「作者」創造新世界的時候。
說是等待其實也不恰當。
因為時間對他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在沒有更高敘事層干涉的情況下，如果他們想的話，隨時可以讓自己的時間去到未來或者過去的任意時刻。
就連世界都已經完全歸他們所有，所謂的時間又有什麼意義呢？
身處於那個不存在的地帶中時，維克除了能隱隱約約感知到其他同屬於那個更高敘事層的低敘事層世界外，還能感知到另外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多元宇宙」。
實際上，他能感知到那些其他的低敘事層世界，是「作者」給予他的力量。
那些低敘事層的世界，其實也是「作者」在看其他的作品，或者自行想像時創建出來的。
因為他們本身並不具有更高敘事層的世界，因此自然也無法感知到其他低敘事層世界中的情況。
儘管大家都同屬於一個更高敘事層的世界，但他們彼此事實上是隔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