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賦無雙的君王
嬴政浩大的祭祀敬詞，響徹天地之間！
凌厲劍氣蔓延四方！
不得不說，嬴政即興發揮的祭祀敬詞當真不凡，餘音迴響，哪怕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但.
這柄劍跟人頭是怎麼回事？
長風吹過。
望著長明宮祭壇上發生的一切，幾乎是所有人都傻眼了。
乾淨整潔的祭壇之上，布滿殷紅鮮血。
一柄燦爛長劍，輕微震顫著，發出如龍劍鳴，就這麼插在了祭壇之上！
數枚血淋淋的頭顱，被它洞穿，斷口之處，還流淌著新鮮的血液.
所有人都愣了！
這一幕，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幾乎是所有來參與觀禮的大秦官員們都有些意外，甚至就連呂不韋，泉陽君，還有六國的使臣，也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想像過嬴政各種的應對措施，或是憤怒，或是屈辱，或是不甘.
但最多的便是接過敬詞老老實實的念完，然後繼續即位！
畢竟嬴政這才只有十三歲。
尚未及冠，雖然從先前即位時的氣勢來看不錯，但說到底，來到大秦也不過短短几年時間。
在呂不韋與華陽夫人兩座大山的夾擊之下，根本就沒培養出來什麼勢力.
這種情況下，嬴政除了忍受，老老實實成為傀儡，還有什麼其他的路子走麼？頂破了天就是忍下來，等著即位了之後再默默發育
讓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嬴政居然來了這麼一手！
天降長劍！
人頭滾滾！
血流滿地！
這.是什麼情況？
抬起頭來，望著那立足於血潭中的少年君王，眾人都懵了。
就連六國的使臣們，也同樣瞳孔收縮。
對於先前咸陽附近邪修作祟的事情，實際上眾人也略微有些知曉，畢竟來自六國，情報方面肯定不會少，在來到大秦之前，他們早就打探好了一切.
那些邪祟，疑似是趙楚二國派遣的，每一個都有築基中期的實力。
可以說，相當不凡了。
這境界就算放在各國現有的鍊氣士中，也算得上極為不錯的了。
而現在.
六國的使臣低頭望著那被洞穿在祭壇上的頭顱，他們神情都有些凝重了起來。
卻被一劍斬斷了頭顱？
甚至還是御劍歸來？
這豈不是說，這即將即位的小秦王嬴政.還是一尊鍊氣士？
回想起先前哪猶如龍吟的劍鳴與破開天地的金色細線，他們的雙眸就逐漸眯了起來。
似乎
境界還不低啊
金色的陽光照耀下來。
對於自己是修行之人的這件事情，嬴政並沒有太過想要隱瞞的意思。
更何況自己是鍊氣士的事情，也無法隱蔽太長的時間，在當今的天下中弱肉強食，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展現出必要的實力，是頗為重要的。
扮豬吃虎確實不錯，但若扮時間長了，或許真的會變成豬。
只要把握住一個度，留有底牌即可。
更何況，嬴政低下頭，望著腳下祭壇。
只要藉助了這次即位大典，將第三奇觀遺蹟修築完畢的話，他的實力就會又有一次前所未有的提升，而且會為自己培育勢力打下根基
到了那時候，現在的這些修為，暴不暴露都無所謂了
一邊想著，嬴政輕輕將定秦劍抽出。
人頭滾滾。
咕咚幾聲散落在了大地之上。
流淌的鮮血圍繞著嬴政腳下轉了一圈，卻不曾有絲毫沾染他的身軀。
對於這幾名趙楚二國的作亂者，在趙佗他們提供了具體的位置後，定秦劍並沒有浪費太多時間便是將其斬殺了，消耗並不算太多。
隨意拎著定秦劍，嬴政扭頭，望向了呂不韋，平靜的詢問。
「國相。」
「我這祭祀敬詞，可否？」
沉默。
難以想像的沉默。
哪怕就算是呂不韋，此時也都沒有預料到這一切。
儘管早在羋青事件之時，呂不韋就得知嬴政可能是一尊鍊氣士，但讓呂不韋沒有想到的是，這才短短几天，就發展成了這種程度！
望著地上那幾顆血淋淋的頭顱，呂不韋清楚的記得當初麾下門客來報，這些來自趙楚二國的邪修妖人，都是築基三四重天左右，實力不凡。
本來刻意不殺就是留著敲打嬴政的，沒想到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殺了。
嬴政是最近抵達的這個境界，還是說，早在許久之前，就早已抵達了？
呂不韋默默思索著。
在這一刻，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那個曾經的少年了。
而就在兩天前，他還一口一個仲父，叫的格外親切，儘管知道其中有作戲的成分，但萬萬沒想到竟是隱藏如此之深！
兩天之後，他便手提血劍，劍斬人頭，猶如一尊真正帝王，降臨塵世！
手中祭詞竹簡崩裂。
散落的劍意將呂不韋的雙袖都撕裂了。
但呂不韋卻似乎沒有絲毫在意的意思，反而抬起頭來，雙手籠袖，恭敬鞠躬。
「王上英武。」
「對於這些霍亂國事之眾，微臣亦是早已痛惡。」
「今幸得王上顯威，大秦有王上，當真乃國之幸事，百姓之幸！」
呂不韋大笑著，雙手籠袖，恭敬行禮。
雖然被狠狠的打了臉，並且落得一身狼狽，但呂不韋蒼老的臉上，卻沒有任何難看。
蒼白長發下掛著笑容，唯有眼角深處，帶著一股無人察覺的寒意。
「但現今，仍是即位大典。」
「還請王上繼續即位，莫要因為幾個腌臢妖人，誤了大好時辰。」
聽到呂不韋這話，不少人都眯起了眼。
不愧是老狐狸啊，這一次敲打失敗，被小秦王打臉的事情，恐怕用不了多久會就傳遍整個七國。
這若是放在了其他人身上，恐怕早就已經面紅耳赤，語無倫次了，而現在這呂不韋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臉不紅心不跳，甚至就連語氣都沒有絲毫波動。
望見不可一世的呂不韋彎腰，遠處的蒙驁蒙武等人，只感覺一陣心情舒爽！
幹得漂亮！
早就看這呂不韋不爽了！
明明只是一個外來者，卻爬到了這種地步不說，還不滿足，居然還妄圖染指秦王之權！
先前他登足長明宮祭壇的時候，哪怕就算沉穩如蒙驁，都心頭火氣，如今看見呂不韋這般狼狽，可算是狠狠的出了口氣！
吐出一口濁氣，老將蒙驁有些意外的打量起了祭壇上的嬴政。
儘管這個小秦王，長公子政已經回來有足足三年了，但蒙驁等人與他接觸的當真還不算多。
本來在剛剛見到他第一面的時候，蒙驁就對這個年紀不大，卻散發著淡淡帝王威嚴的小秦王心生好感，如今看見他在即位大典上如此強勢出手後，好感更是拉滿了！
這才是我大秦兒郎！
這才是真正的秦王！
幹得的漂亮！
就應該是這樣！
不過在開心的同時，蒙驁心中也有些疑惑，有些凝重，不明白嬴政如此年幼的年紀，這一身修為是怎麼來的。
他手中的寶劍是法寶麼？
倘若當真是靠實力斬殺的這幾個妖人，那這當今秦王的天賦，可著實不低啊
可千萬別學了什麼妖法啊
而看見呂不韋計劃失敗，下方的泉陽君也在心中暗自笑了起來！
幹得好啊，幹得漂亮！
我讓你呂不韋先衝上去，現在失敗了吧？
不過在心中發笑，暢快的同事，泉陽君的神情也微微有些凝重了起來。
上一次羋青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這相比上一次的出手，這一次的嬴政修為明顯要高出了許多。
御劍斬殺四五名築基三四重天的修士
若無人幫助的話，這至少都得是築基境後期那幾重天了吧？
修為提升這麼快？
泉陽君臉色不變，心中凝重卻愈發加重了。
築基境在外人眼中頗為珍貴，但實際上，在羋氏家族算不上什麼罕見的境界。
不過說到底，築基境終究還是頗為強大的。
尤其是可以御劍斬殺四五名築基修士，這種境界，哪怕就算是放在他們這邊的陣營中，也不算多見！
而且嬴政還如此年幼.
這讓泉陽君心中升起了一股危機感。
築基高階鍊氣士確實很強，但還算不上棘手。
不過如果是放在嬴政身上，那就需要重視起來了
尤其是他的天賦。
不過十三歲的年紀便是抵達築基高階
泉陽君微微眯起了眸子，從前哪怕就算是嬴政擊殺了羋青，讓他憤怒無比，但泉陽君也認為嬴政不過只是個稍微有天賦的少年，不足為懼。
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以後不能這麼想了.
不過這修為雖然棘手，但還遠遠不到讓泉陽君感覺到懼怕的程度，偌大的秦國，僅僅只是靠著一點修為，可是無法管理的。
築基境放在尋常勢力里，或許難得一見，但若放在羋氏家族算得了什麼？
掌控一個王朝，若是想靠那零星幾個鍊氣士，無異於痴人說夢
但不論怎麼說，從今日起，這小秦王嬴政，需要真正的重視起來了，不能在如同先前一般，就這麼隨意任他成長發展了
默默的站在原地，泉陽君狹長雙眸都微微眯了起來。
不過雖然今天的這一幕讓他吃了點意外，但早早能發現嬴政的不凡是件好事。
而且，經過這次事件之後，呂不韋一脈的名聲絕對會一落千丈，若是在這時候他們稍微推波助瀾一下，絕對是對呂不韋等陣營的一次巨大的打擊！
望著站在台上的嬴政，泉陽君神情罕見的有些猶豫了起來。
實際上，本來在知曉了呂不韋於長明宮祭壇上敲打嬴政的事情後，在遙遠後方坐鎮的華陽夫人，就以秘法給他傳來了消息，說要準備提前一段時間，在祭拜古地神後，以天香祭祀上蒼的時候敲打。
但現在.
看見了呂不韋的失敗，與嬴政的修為後，泉陽君有些猶豫起來。
還是多觀察一小會吧.
畢竟是一個築基高階的君王。
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泉陽君在這邊這麼想著的時候，祭壇上的嬴政，並不知道下方的小算盤。
面對呂不韋，嬴政並未耽擱太長的時間。
因為此次即位大典的主要目的，並非是跟這呂不韋或者華陽夫人等扯皮，而是將第三次的奇觀遺蹟徹底布置下來。
等到第三次奇觀遺蹟修築完畢之後，他才算是擁有了徹底掌控秦國的力量
嬴政放下定秦劍，從遠方祭壇之上走下來，頓時有數名宮女上前，幫他整理好略微有些褶皺的衣袍。
不過多時。
即位大典，便是繼續進行了。
望著遠遠走去的嬴政，眾多六國的使臣們，神情都有些不太好看了起來。
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是什麼鬼？
這小秦王居然是一個鍊氣士？
望著祭壇上的鮮血，眾多六國的使臣們臉色都不太好看，心情如同過山車一樣。
本來在看見嬴政第一眼的時候，他們只是覺得嬴政氣度不凡，小小年紀就有君王之威，就這麼被呂不韋跟華陽夫人敲打，有些許的遺憾。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小秦王嬴政，居然也絲毫不是省油的燈！
好好的來看個戲，竟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十三歲的築基境鍊氣士.這天賦稱得上不凡了。」
「好在發現的早，本來只是想看個戲，讓呂不韋與華陽夫人繼續內鬥，消耗秦國實力與勢運天象的.沒想到看見了小秦王。」
「這次的即位大典，愈發有意思了。」
眾六國使臣們神情都有點不太好看。
本來看戲吃瓜吃的好好的，結果冷不丁出了這麼檔子事，任誰臉色都不會好看了。
哪怕就算是郭巍等幾人，也都沒料到嬴政這一手，臉色直接就陰沉了下來。
雖然築基境罕見，但對他們六國權力巔峰來說，實際上算不了什麼。
但問題就處在這個築基境，可是秦王啊.
「呵呵，這趟熱鬧來看的可真是值了。」郭巍行走在後方，抬起頭來望著遠處的嬴政，神情凝重。
「真沒想到這小秦王，居然還能有這麼一出！」
「我現在倒是真的有些期待，華陽夫人究竟該如何敲打他了。」
眾多六國使臣們跟隨在後面，隨著大秦文武百官繼續朝著前方前進，心中思緒萬千。
而來自趙楚二國的使臣，神情則是更加難看了，漆黑陰沉的似乎要低下水來一樣。
因為那些作祟的邪修，
本派遣來是打算落嬴政即位時的面子，沒想到，卻成了嬴政的墊腳石，直接被踩著裝逼的了.
這讓他們如何能咽的下心中這口氣？
但最終，這些來自趙楚二國的使臣，也只能是死死捏著拳頭，緩緩吐出一口氣，望著嬴政的背影，眼神陰冷無比。
「真沒想到啊。」
「這小小的秦王政，居然有這般天賦」
「隱藏的」
「可真是深啊」
……
恢弘的皇城中，嬴政繼續前進。
他並沒有因為祭詞的事情耽擱太長時間。
嬴政的目標很清楚，此次即位大典，目地就並非呂不韋。
呂不韋與華陽夫人所在的勢力，根深蒂固，絕非輕易便能清理乾淨。
當下當務之急，乃是藉助即位大典一事，速速修築第三奇觀遺蹟。
雙眸平靜，走過了長明宮祭壇，便是來到了下一個祭祀地點天台。
這裡同樣是一座恢弘宮殿。
但與長明宮不一樣的是，天台附近的建築全部都是絢爛的金色。
金色的閣樓，金色的台階，金色的廳堂。
在這群建築的最中心，有一座耀眼的建築，它像是一座偌大的金字塔，四面皆呈階梯狀，朝著高空蔓延而去，共計整整九十九道台階連接著天空，宏偉而震撼。
走到『天台』前，嬴政頗有些無奈。
這些古代儀式當真是繁瑣.
九十多道台階，若非是練氣士的話，光是走上去就得大喘氣吧？
但最終只能深吸一口氣，孤身上前。
金碧輝煌的天台之上，嬴政上前走去，黑金玄鳥袍在蒼穹之上獵獵作響，步步登高。
最終於天台的最巔峰之處，嬴政手持祭祀天香，做禮祭祀天地。
在這個過程中，盛大的樂曲一直不曾停歇。
在他的後方，是跟隨著眾多文武百官與六國使臣。
他們並沒有登上天台，而是繞道走倒了天台側方，恭敬的聆聽著嬴政的祭祀敬詞。
相比與先前的時候，此時眾多參與祭祀觀禮眾人們的心態，此時已經發生了莫大的變化。
踏過紅磚綠瓦，陽光照落在金色天台上，但再也沒有任何人小覷這個即將即位的公子政。
尤其是本來抱著打算看戲心態的六國使臣們，更是面沉如水。
任誰都沒想到，這個即將即位秦王位置的公子政，居然隱藏的這般之深。
雖然當今的公子政沒有自己的勢力，哪怕就算是即位了也極難掌控秦國的政權，但這份天賦與心智，也不得不讓來自六國的眾人心生警惕。
這第二次的祭拜，同樣緩慢。
而在這一次祭拜之上，泉陽君眼神變了又變，終究還是沒有提前針對嬴政發起敲打。
畢竟先前呂不韋吃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如今仍然需要謹慎行事。
而在沒有了呂不韋與華陽夫人等人的打擾後，這一場祭祀舉行的格外順利。
裊裊沉香，在淡淡火光之下緩慢燃燒。
嬴政高站祭壇之上，手持古香，念誦著古老而亢長的祭詞。
也不知過了多久後，嬴政才念完了最後一句詞語，緩緩將天香插在了巨大的香爐之中。
「至此，以敬天地！」
微風吹拂。
一股若有若無的肅穆氛圍，在天地間瀰漫開來，隨著嬴政的祈福完畢，跟隨在四周與後方的文武百官跟六國使臣們，也恭敬的祈禱天地。
望著燃燒的天香與虔誠無比祈福的文武百官，嬴政腦海中忽然蹦出來了一個想法。
自己在這裡祭祀，莫非當真有天庭之上的神靈能感受的道？
嬴政眉頭微皺。
與別人不一樣的是，嬴政可清楚的知曉這世界是真正存在神靈的！
面前的焚燒的天香雖然只有短短半米長，但卻消耗了秦國大量的人力物力。
聽說為了準備這根祭祀天香，光祿寺僅僅只是搜集材料，就足足搜尋了數年之多，光是香料就找來了數萬種！
跑遍七國區域，耗費達數千金！
如此多的材料，用來做一爐寶丹都不為過了，如今卻僅僅只是用來點燃。
但很快，嬴政還是搖了搖頭。
不必多想。
不論那漫天神靈是否能感受的到，都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招惹的。
當下最主要的目標，依舊是儘快在祭祀大典之上，將這第三奇觀遺蹟修築完畢.
收斂心神，嬴政加快了腳步，想要儘快結束諸多繁瑣的禮儀，昭告天下即位，同時布局奇觀遺蹟
而就在嬴政加快步伐，想要儘快結束皇城之內的即位大典的時候.
宣武門外，也早已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這是一座高大的門戶，宣武門雖為皇城東門，但實際上並非是咸陽城的外牆城門，而是咸陽內部皇城東門。
相比鑲嵌在高大黑石牆體上的巍峨東直門來說，宣武門並沒有那麼高大，但也同樣宏偉莊嚴。
高大的門樓雕欄玉砌，古意滄桑，不知在這裡沉浸了多少歲月，上面雕刻著萬里江山，萬物生靈，早已飽經風霜的洗禮。
宣武門正前方，則是一座宏偉的祭壇。
它整體是以玉石鑄造的，覆地百米左右，雕刻有無數紋理，靜置此地，宛如玄鳥盤踞。
這是宣武門天壇，也就是嬴政即位登基之地。
他會在這裡舉行即位大典的最後一道儀式，接受百官朝拜，萬民叩首，最終宣讀即位，大赦天下。
近萬名咸陽衛戍軍，早已日夜不歇的守護在了四周。
所有進入其中範圍之人，都會經過他們與大秦觀星台的重重盤查，任何攜帶鐵器以及危險物品者，都會被當場打入大秦牢獄。
在宣武門天壇周圍方圓百米之內，是沒有人的。
而除此之外的區域，則早已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各式的人群。
他們有的是咸陽民眾，有的是上郡子民，也有來自黔中郡的百姓，有農民，有商人，也有工人，世家子弟
全部都是不遠萬里而來參加即位大典觀禮的，誠心期待，只為膜拜新王的誕生。
而除了大秦的尋常百姓之外，這裡也有來自咸陽附近的修煉者門派的練氣士。
他們收到了大秦的請帖，不敢不來，派遣了不少練氣士這裡安靜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秦王即位大典。
而除了這兩種，那些來自諸子百家的練氣士也在這裡了。
與大秦周圍的修煉門派與練氣士不一樣的是，這些諸子百家的練氣士，並非僅僅只是有來自大秦的。
齊楚燕韓趙魏都有不少諸子百家之人抵達。
他們三三兩兩的站在遠處，正在低聲交談著什麼。
「你最近有看諸國的勢運天象麼？」
「沒有.勢運天象，占星卜算這方面，論精通程度，還得是看陰陽家吧？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沒什麼，就是最近七國的勢運天象似乎都開始變幻了。」
「變幻了？」這長衫人影似乎來了興趣：「說來聽聽，現在那個國家的勢運天象最高？」
「依舊是秦國，但現如今的秦國，比之數年前秦昭襄王時代的勢運天象跌落的實在太多太多了，甚至已經逐漸要與趙楚齊三國持平了。」
「這麼多？」那名諸子百家的練氣士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點頭：「說來也是，當初秦昭襄王時代的秦國實在是太過氣勢如虹了，但接連兩代君王的隕落，秦孝文王，莊襄王.」
「現在又是呂不韋與華陽夫人相互爭權.唉，秦國的勢運氣象不下降又怎麼可能？」
「確實，除非這最新即位的公子政，當真有氣吞山河之志，否則根本止不住這頹勢。」
「唉，難，上有兩代君王暴斃之勢，下有呂不韋與華陽夫人兩座大山，二者一來，談何容易？勢運天象一旦下降，神仙難救啊.」
「唉」
兩名諸子百家的練氣士在這裡輕聲談論著，言語之間都是對當今大秦勢運的不加看好。
實際上，這種事也根本沒必要去看什麼勢運天象，觀星占卜，但凡是稍微知曉一點當下大秦勢運之人，都能清楚的知曉當下局面。
現如今的秦國內部，群龍無首，呂不韋與華陽夫人爭奪大權，僅憑一個年僅不過十三載的小秦王，如何能爭得過這兩人？
哪怕就算是諸多老秦人都一一轉投效忠嬴政，也難掩頹勢。
畢竟現如今的六國，哪裡有一個願意看著秦國重新強盛起來的？
就好比這六國使臣，此次出席這即位大典，除了看戲之外，不就是為了挑撥呂不韋與華陽夫人之間的爭鬥麼？
在這兩座大山之下，沒有絲毫勢力的小秦王，根本就做不到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秦國頹勢已定啊」
「難，難，難」
諸多諸子百家的人們，輕聲言語著。
當然，這些諸子百家之人也不是傻子，在這種即位大典的地方，他們的話語並不高，並且還動用了練氣士的手段，一般的民眾與咸陽衛戍軍們，根本無法聽到這一切。
而在距離兩人不遠處的風清門一流高手，則是微微愣了一下。
自從在修煉了趙前輩背後神秘大人物賜予的枯木劍訣後，他現如今已經半隻腳跨入築基境了，也勉強能算得上是半個劍修，能零星聽到一些對話。
而聽到這諸子百家兩人的對話後，他則是撓了撓頭。
這麼複雜的麼？
他還真不知道這麼多.
秦國境內居然有這麼多事情發生麼.
他們風清門以前宗門的級別太低了，根本就沒資格摻和進這何種事情裡面
不過這風清門一流高手轉念一想就釋然了，畢竟秦國怎麼樣，勢運天象降不降跟他們關係並不大，知不知道，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且自從有了趙前輩幕後大人物賜予的枯木劍訣後，他們風清門成長起來，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走個過場，畢竟山門還是在秦國境內的，請帖都發下來了，要還是不來拂面子可就說不過去了。
畢竟他們這些修煉者門派里的練氣士，在動輒數以萬計的大軍鐵蹄面前，根本就構不成威脅，人海戰術都能輕易懟死他們。
「說到底，這小秦王是什麼樣子？」風清門高手站在原地，踮起腳朝著遠處望去，心中首次有些好奇了。
在秦國這麼多年了，他還當真不曾見到過公子政的樣子
而就在風清門高手在這裡捏著下巴思索著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道驚呼！
「時辰到了！」
「王上就要來了！」
聽到這話，眾人發出一陣驚呼。
而幾乎是伴隨著這些驚呼響起的時候，遠處的宣武門城牆之上，也頓時響起了一道悠悠長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