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同歸於盡，死吧！
「原來是貢薩雷斯巫師布下的封印，我還以為會是李斯特巫師所為……」
身為幽魂學派的首席巫師，瓦克拉夫知道很多隱秘。
多數都是由學派創建者李斯特巫師傳承下來的，少部分是上一任首席巫師伊爾克·康斯坦丁所留。
其中關於貢薩雷斯這位將巫師引入原初世界的「先驅者」內容並不多。
按照李斯特巫師留下的手札記載，貢薩雷斯不僅是第一個來到原初世界的巫師，同時還是第一位成就古神的巫師，掌控著「智慧」、「命運」和「元素」。
後來貢薩雷斯莫名消失，這個世界才有了元素和「命運長河」，唯有「智慧」國度不知所蹤……
當時看到這段記載時，瓦克拉夫就猜測應該是認為貢薩雷斯破碎了「命運」和「元素」國度，融入了「世界之衣」。
只不過奇怪的是，手札寫到那裡就停下了，李斯特巫師並未給出這樣的猜測。
想到這裡，瓦克拉夫看著那道封印，神色平靜。
不論貢薩雷斯是否破碎國度，那都是原初紀元和第二紀元內發生的事情，距離他都太過遙遠。
他要做的，就是努力庇護住這片原初世界！
「解！」
瓦克拉夫雙手上浮現一紅一黑兩道詭異的本源，邁步進入到那處空間裡。
「哈哈哈——」
「弱小，弱小，弱小的巫師！」
「比起李斯特，比起貢薩雷斯，你們太弱了！」
維洛薩和拉格納兩人並肩懸在半空，身上的巫師長袍殘破不堪，微微喘息著。
短短不過兩個小時的戰鬥，幾乎讓他們無法喘息。
那頭「源魂」的威能異常恐怖，無論本源、身體還是精神都沒有任何弱點。
不僅如此，以它那巨大的身體，舉手投足之間所釋放的「源魂」，簡單一擊就需要他們兩人全力抵擋。
「拉格納，你身為靈秘學派的首席巫師，命運法術體系的最強者，趕緊讓命運眷顧你啊。」
「不要開玩笑，維洛薩。這處空間特殊，我很難勾連『命運長河』。」
拉格納那張蒼老的臉上，罕見的一紅。
他也知道這場敵我實力懸殊的戰鬥中，他所擅長的命運占卜、元素法術，幾乎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除了無法勾連「命運長河」獲得預示外，更因為這處空間的隔絕，元素並不充足，讓他施放的法術威力大減。
戰鬥這麼久，他幾乎都是憑藉自己強大的本源力量在全力的……防守。
即便如此，多數情況他都要靠維洛薩的幫助才能避開那頭「源魂」的攻擊。
「想想辦法啊！」
維洛薩有些無奈，低吼一聲，渾身氣血翻騰，再次沖向「源魂」。
相比拉格納，他的情況好一些，但也十分有限。
那頭「源魂」的身體構造很特殊，龐大的軀體上那些或乾枯或猙獰的手臂，看似是血肉，實則每一隻都是本源力量的凝聚。
準確的說，它整個身體都是由混亂本源凝聚！
真不敢想像，那具身體上到底有多少本源力量……
總之，戰鬥了這麼久時間，維洛薩依舊沒有摸清楚它的實力上限。
只知道哪怕是他使用最強大的血肉法術，也僅僅從那頭「源魂」身上，撕下一條手臂而已。
轟！
維洛薩雙手劃出兩道弧線，一閃而過。
兩道巨大的血痕落在那頭「源魂」身上，伴隨著滋啦作響的轟鳴，那無數條手臂中的兩隻脫離出它的身軀。
然而過了不到兩秒，「源魂」散發出詭異的混亂本源便牽引著那兩條手臂再次回到了它的身上。
「你們也算巫師嗎？空有力量，卻如同爬蟲一般無力。」
「桀桀……無數年前，若是巫師們也是這樣，早就被吾等『混亂』所吞噬！」
那頭『源魂』笑著嘲諷道：「李斯特呢？他去了哪裡？不要告訴吾，他死亡了，那只會令吾更想笑！」
維洛薩和拉格納對視一眼，心中略有疑惑。
自從戰鬥開始，這頭「源魂」已經多次提到李斯特巫師的名諱。
即便他們期間回應過——李斯特巫師早已死亡，它也不信。
倒顯得他們兩位半神巫師像個傻子……
「李斯特巫師沒有時間來解決你這樣醜陋的怪物！」
就在這時，一道輕笑聲迴蕩在這處封印的空間內。
「誰？」『源魂』那被無數手臂包裹著的臉孔，看向聲音來源。
「瓦克拉夫巫師？」
維洛薩和拉格納都是一喜，心下稍稍鬆了口氣。
瓦克拉夫閃身來到他們身旁，打量一眼，不禁笑了起來：「還真是好狼狽啊你們。」
不等維洛薩和拉格納兩位首席巫師辯解，就見瓦克拉夫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台機械留影機，給他們和「混亂之源」來了一張合影。
「你？！」拉格納瞪大了眼睛。
「該死的，」維洛薩反應過來，壯碩的身體上本源猛地爆發，羞惱道：「瓦克拉夫，給我把照片清除掉！！」
「什麼照片？你們看錯了！」
瓦克拉夫收起留影機，根本不給他搶奪的機會，轉頭看向『混亂之源』，打量一番道：「這就是活的『混亂之源』嗎，的確如傳說中的一樣。」
「伱……」『源魂』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鼻翼微微聳動，像是在聞什麼東西似的，皺眉道：「你的身上有一股令吾很討厭又很熟悉的氣息。」
「李斯特的學生嗎？」
「沒錯，」瓦克拉夫笑呵呵的說：「李斯特巫師特意安排我來將你帶去見他。」
「他，果然還活著！」
『源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特別是他那一雙黑、紅眼眸，嘴角勾起道：
「融合了『混亂本源』的巫師，吾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麼說來，李斯特已經研究清楚吾等『混亂本源』的本質了啊。」
「並沒有，但我想今天之後，我就能弄清楚這一點。」
瓦克拉夫搖了搖頭，輕輕邁出一步，眼中划過兩道黑紅纏繞的光芒，籠罩出他全身。
接著一道灰霧本源沿著他的本源世界蔓延開來，詭異的融入到黑紅光芒中，三道截然不同的本源力量糾纏在一起，逐漸形成一道黑芒。
那道黑芒不帶一絲本源波動，不似死亡特性的霸道，也沒有亡靈特性的不死，更沒有混亂的邪惡，有的只是純粹的黑暗，帶著一層暗淡的銀白光澤。
「湮滅……」
那「源魂」看著那道黑芒，第一次露出凝重神色，周身無數的手臂扭曲盤旋，混亂本源下意識的爆發，在它身體之外形成一圈不斷震盪的真空地帶。
「看來，今日吾是不能讓你們離開這裡了！」
「剛好，我也有這樣的想法！」
瓦克拉夫臉色蒼白許多，雙唇如同抹了血紅唇膏，妖異中帶著一絲瘋狂，冷笑一聲。
「吞了你之後，所有的『源魂』在我面前，將沒有任何秘密！」
「吼——」
這番話直接激怒「混亂之源」，它第一次展現出狂暴姿態，周身外的手臂猛地順時針收縮如同巨大的蓮盤，將它的頭顱護住。
緊接著，那龐大的身軀沿著直線，朝瓦克拉夫綻放。
無數隻手臂瞬間擊出！
「幽影·破碎！」
瓦克拉夫冷淡的聲音盪開，身影鬼魅般劃出一道道殘影，看似緩慢，實則人到了「源魂」身側，體外的黑芒化成巨大的一柄猙獰鐵錘，錘身上滿是鋒銳的尖刺。
嘶——
刺耳的如同手指甲划過金屬板的聲響過後。
僅是一擊，那頭「混亂之源」襲來的手臂都被斬斷，剎那間飛出。
「你們，摧毀這些醜陋的手臂！」
維洛薩和拉格納對視一眼，顧不得那照片的糗事，直接沖向那些斷裂的手臂。
「記住，只能用本源破滅！」
瓦克拉夫對「源魂」的了解更深一些，提醒一句後，身外黑芒再次暴漲，眉心處隱約浮現一顆黑色的眼睛圖案，仿佛是他的第三隻眼睛。
與此同時，那黑芒在他身後凝聚成一道巨大到堪比「混亂之源」的身影，臉上模糊不清，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袍。
「儘管我沒有經歷過那段逃亡的歷史，但是從李斯特巫師等人留下的記載中，我能看出『混亂』的可怕！」
「因此，在長久的歲月中，我一直在思索如何防備你們這些醜陋、恐怖、邪惡的『源魂』。」
「我想了很久很久……」
瓦克拉夫擋在那頭「源魂」之前，身上的本源力量隔斷它與那些斷裂手臂的聯繫，語氣平靜的說：
「最終還是決定按照巫師的方式，對付你們！」
「解剖，解析，檢測，消融，融合……在那間禁忌研究所內，我待了整整一千年，完成了三千四百三十億次實驗，最終讓我成功融合了『混亂本源』。」
「本以為，想要測驗這樣的方式是否正確，需要我離開『世界之衣』，直接面對你們這些噁心的東西。」
「沒想到這裡會有你這樣弱小的『源魂』，倒是令我節省了一些時間！」
「吼——」
那頭「源魂」臉色陰鷙，腦袋透過扭曲的手臂發出一道嘶吼：「吾等不過是偉大『混亂之源』的微小分身，等祂甦醒，整個世界都將消亡！」
「呵呵……那就先吞了你們，再去吞了它吧！」
瓦克拉夫緩緩抬手，一柄小巧的黑色鐮刀浮現。
而他身後那巨大的黑影，手臂扭曲之間，同樣握住一柄漆黑如墨又籠罩著一層銀白光澤的鐮刀。
如同死神一般，瓦克拉夫徑直划過！
「幽影·混亂之鐮！」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幾乎同時划過「源魂」的身體，出現在它身後。
兩柄鐮刀橫掃，形成兩道平行的切面。
如同將這片空間等分，將那頭「源魂」分成了三段！
無數的扭曲的手臂，撒花一般崩飛出去。
而維洛薩和拉格納兩位首席巫師見狀，不待瓦克拉夫開口提醒，再次沖了上去。
兩人身上本源顯化，哪怕清楚這樣粉碎手臂的方式，是在消耗他們的本源力量，也都沒有什麼可惜。
他們都很清楚，本源可以用其他方式提升和彌補，但要是讓這頭「源魂」活下來，三人都會有麻煩。
嗯，也可能有麻煩的只有他們兩人……
只不過比他們更快粉碎那些手臂的，還是瓦克拉夫身後的那頭黑影。
他幾乎是用搶的，鐮刀划過的瞬間，就回身一撈，抱住那些散落的手臂，大口吞進嘴裡。
那誇張的巨大嘴巴，就如同本源子體施放【噬靈法術】一般，只是一口，就讓「源魂」沒了三分之一的軀體，直接沒了三分之一的本源力量。
「吼——吾詛咒你！吾詛咒你！」
「你會被偉大的『混亂之源』注視，你將被祂吞噬！」
那「源魂」神色劇變，竟略微恐懼的看著瓦克拉夫。
在它漫長歲月中，還是第一次遇到過有人敢融合偉大「混亂之源」的本源力量。
即便是在先前它們與巫師世界的大決戰中，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瘋狂的巫師。
或許那些巫師想過，但沒有一位巫師能夠真正實現。
沒想到它竟然在這裡，在原初世界，在這塊巫師們逃亡來的世界裡，見到了一位這樣的巫師！
即便是李斯特、貢薩雷斯、安納塔西奧·斯維汀都沒有做到這樣的事情，竟然……
「該死，不能讓他捕獲吾，否則……」
「源魂」想到了那樣的可怕後果，幾乎瞬間，它便作出決定。
「死！」
它那顆腦袋猛地鑽進身體之內，鑽入那被無數手臂連接的核心軀殼裡。
下一秒，所有的手臂猛地收縮。
並不是先前那樣收縮再轟擊而出的攻擊，而是扭曲撕裂化為細小的「混亂本源」，凝聚成一點。
「嗯？」
瓦克拉夫眉頭微皺，看著那顆縮到極致的『源魂』，哼道：
「你想阻止我的研究？」
「可惜，想法是好，但恐怕不能讓你如願——」
【時間回溯】！
一股詭異的流光划過，整個封印空間頓了頓。
眨眼間，那頭「源魂」恢復到先前那沒了三分之二手臂的醜陋模樣。
「時間！？」
「該死！」
『源魂』驚懼交加的瞪著瓦克拉夫，內心劇烈震盪。
它沒想到，竟然有巫師掌握了這樣程度的時間特性。
怎麼可能！？
一名巫師是如何解析出時間法則的？！
顯然，「源魂」並不清楚什麼叫做血脈天賦！
「同歸於盡？你沒有機會！」
PS：感謝李琢大佬的打賞，萬分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