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主動出擊
阿瓦德島已沒了往日的熱鬧和喧囂。
被四座雕像環繞的城邦內，海盜們全都裝備齊全，神色嚴肅。島外以白克力號為首的船隻分散島嶼四周，做好了隨時啟航出發的準備。
整座島上，除了黑珍珠號所屬的海盜以外，其餘人要麼早早離開，要麼就待在城邦外圍的酒館裡。
而在中心高塔處同樣如此，所有用於娛樂、對外開放的活動全都暫停，下方幾層被改造成海盜們的訓練區，中間幾層為後勤保障區域。
至於最上方的三層……
「老大，埃塞基島和科伊爾島已被攻破！」
「布莉諾戰死，奧羅科重傷，沙蒂拉和安東尼兩人正在向阿瓦德島這邊逃來！」
「出手的人是黃金迪斯！！」
砰！
黑傑克勃然大怒，一拳砸在桌上，將那可憐的鐵木所制的辦公桌直接崩碎。
「該死的，就沒有一個好消息嗎？」
「昨天死了三位大海盜，今天剛過午時又死了一位，還不是被阿拉尼加號的人擊殺的……」
「要退讓到什麼時候？！」
拿著羊皮紙的瓦利德抿了抿嘴，悄悄看向另外一邊的尤安和梅諾爾，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詢問。
尤安微微搖頭，示意他沒有更好的辦法。
只有梅諾爾神色自然，似乎沒在意黑傑克的暴怒，但也沒開口。
「老大……」瓦利德無奈開口，想要勸說一下。
黑傑克直接打斷道：「繼續聯繫洛緹莉亞！我忍不下去了！」
「這恐怕不行……」
「為什麼？」
「洛緹莉亞大人，在今天早上關閉了所有與外界聯繫的通道，現在的沃伊切赫不許進也不許出，已經隱蔽起來。」
「嗯？」
黑傑克臉上的怒意一滯，眉頭緊鎖起來。
他下意識的想到會不會是沃伊切赫出了問題，不過緊接著又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連船長那裡都出了問題，那和阿拉尼加號的戰爭也不用繼續下去了。
想到這裡，黑傑克嘆了口氣，神色落寞的擺手道：「那就和其他船隻保持聯絡，不要引起更大的恐慌。」
以他簡單的頭腦，能夠想到在大本營無法聯絡的情況下，他這位黑珍珠號的副船長就是各艘海盜船的主心骨。
「剛剛我已經以您的名義，向其他船長發了通知，目前還沒有反饋……」
「嗯，先這樣吧，你去下面看看那些混蛋訓練結果，特別是馬爾科那隊。後面的戰鬥還要仰仗他們。」
「明白。」
瓦利德說完，猶豫了下還是朝尤安投過去一個祈求的眼神——老大就交給您來安慰了。
尤安微微頷首，心中則在思索著當前的局勢。
很明顯，所有得到的反饋對黑珍珠號越來越不利。
無論是阿拉尼加號的勢如破竹的進攻，還是原本親近黑珍珠號的海盜團相繼背叛，都使得現在局勢愈發緊張起來。
再加上「海上皇帝」伊薩貝洛·克里斯特爾斯一直待在沃伊切赫不出，這讓黑珍珠號的自己人都開始生出其他心思。
因此，他能理解黑傑克現在的心情。
但也僅此而已。
而等瓦利德離開後，房間內的三人神色各異，沉默許久，黑傑克語氣沉悶的開口：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確了，整個科爾多海域的絕大多數的人都想將我們拉下來！」
「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
尤安和梅諾爾對視一眼，眼神閃爍了下，都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梅諾爾，你來說吧。」
「嗯。」
黑傑克愣了下，茫然的看了看兩人，什麼時候決定好的，他怎麼不知道？
「『疫醫』和我想的一樣，」梅諾爾笑了笑道：「傑克大副，主動出擊吧！」
黑傑克：「啊？」
「他說得沒錯，傑克，現在這樣的情況，該是我們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出擊？」黑傑克遲疑了下，說道：「可是之前洛緹莉亞她要求全面退守的。」
「但是現在她已經斷開了所有聯繫！」
「然後呢？」
梅諾爾繼續道：「然後當然是要我們自己拿主意了。」
「所以……」
「該我們出手了，傑克。」尤安嘴角上翹，那張有些滄桑的臉上流露出些許殺意，「連黃金迪斯那樣的傢伙，都敢於站出來與我們為敵……你不覺得很憋屈嗎？」
「我當然這樣認為！」黑傑克猛得站起，神色不再猶豫，看著兩位老夥計，道：「說吧，怎麼做？」
「當然是直接殺過去了，」尤安朝梅諾爾示意了下，「有他在，我們三個人足夠了。」
「你是說……空間轉移？」
「還不算太傻。」梅諾爾傲然道：「其他我不敢說，但是論機動能力，除了我以外，整個科爾多海域都找不出第二個人！」
「沒錯！」尤安附和著點頭，「只需要將一些冒頭的人滅掉，其他的自然會沉下去。」
「畢竟我們現在缺少的是士氣，只要儘可能多的爭取一些人，才能堅持到『海上皇帝』出現的時候，否則……」
「否則拖下去，對我們太不利了！」黑傑克明白過來，呲牙獰笑道：「第一個目標，黃金迪斯？」
「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就這麼幹吧！」
見他同意下來，梅諾爾臉上露出笑容，「先等等。」
「嗯？」
梅諾爾無奈的解釋道：「為了防止阿瓦德島上出現意外，同時也要先確定目標所在的位置，不要著急傑克。」
尤安點點頭，「沒錯，要做就要一擊必殺。」
「哦，那你們來拿主意吧……」
黑傑克知道自己的腦子和旁邊兩人比較還欠缺一些，所以就懶得思考了。
「對了，別忘了多收集一些黃昏教派的情報。」梅諾爾想到了什麼，接著提醒道。
「嗯？收集他們……他們不都是和阿拉尼加號在一起嗎？」
「儘管收集齊全交給我，有大用。」
尤安神色一動，目光看向北方，意外道：「你不會是打算……」
「就是你想得那樣，畢竟他對黃昏教派的人也很感興趣。」
「伱們在說什麼？」
黑傑克又一次茫然了，總覺得這兩人的思維太過跳躍，不是在說準備殺向黃金迪斯的事情嗎？
「算了傑克，你按照梅諾爾說的做就好。」
「……那好吧，我這就安排下去……」
……
……
與此同時，阿列克謝島北面八千公里的B224-E2000海域。
【你使用屍爆術（死神）擊殺深海畸變種……特殊獎勵：生存點+200，韌性等級+2。】
【……】
【你使用噬靈法術吞噬畸變種本源，你的本源獲得提升……特殊獎勵：本源+0.15。】
衛恩一邊利用疾影步向阿列克謝島方向轉移，一邊清理海域裡的深海種，藉此提升本源力量。
事實上在持續五個小時之後，每隻深海種給他的獎勵只有最低的1點生存點了。
但噬靈法術吞噬本源的效果還在，每次清理深海種都能獲得幾十點本源力量提升，也算不錯了。
「艾瑟，依，拉姆蒂！」
【你施放空間之眼（死神）製造一道空間錨點。評價：錨點！特殊獎勵：生存點+100，精神等級+2。】
清理完海面，衛恩習慣性的留下空間之眼標記。
不過到這裡，空晶石也消耗殆盡。
此時，衛恩的腦海里已經多出十三個空間之眼的標記。
除了阿列克謝島和靈秘高塔的兩枚外，東大陸上從東到西共標記了八次。
其中有聖域附近的，也有前身家鄉所在的德雷克共和國範圍的，最後一個則是在卡斯特城邦。
之後到了海域，他總共只留下了三道標記。
想著空晶石的事情，衛恩搖了搖頭，等後面回到阿列克謝島之後再問問學派。
以幽魂那麼久的積累，應該有多餘的空晶石可以兌換。
想到這裡，他便再次利用疾影步向阿列克謝島方向轉移。
之所以是疾影步，而不是傳送法術，原因很令衛恩感到無奈。
傳送法術的等級不夠，能夠使用的最大距離只有兩千公里，在這範圍內如果沒有空間之眼標記，結果便是隨機位置。
在離開卡斯特城邦之後，他也試著用傳送法術趕路。
按照他的想法，西南、南、東南三個方向轉移概率很大。
但他忘了，這三個方向只占據了四分之一而已。
所以結果很感人，他剛使用幾次傳送法術，不僅沒有拉近和阿列克謝島之間的距離，反而越來越遠。
從那之後，衛恩就老實的藉助死亡國度那特殊的視角趕路了。
雖然每次只能轉移他的視線範圍的極致，也就是三百公里，但勝在穩定啊。
「嗯？」
又轉移了接近一千公里，衛恩停了下來，皺眉看著海面上。
只見在波濤洶湧的海浪翻滾間，一片殷紅色顯得十分扎眼。
周圍還散落著屬於人類的肢體殘骸，有些被深海種啃食的只剩下骨頭，有的還粘連些許被海水泡的發白的肉塊……
一眼看過去，衛恩能夠分辨出來的就有不下千人數量的屍骸，零零散散的遍布十多公里海面。
他瞬間放開精神感知，覆蓋周圍七百公里範圍的海域。
相比視線，他的精神感知的範圍更廣一些。
「這是……」
衛恩揮了揮手，赤鬼繼續施放疾影步，帶著他向西面趕去。
一連兩次後，他停了下來，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一片風暴海域，赤紅雙眼閃過一抹殺意。
遠處，那遮天蔽日陰雲里的雷鳴和狂風海嘯里，無數的深海種在風暴之下瘋狂。
巨大如同三桅帆船的觸手，一根接著一根在海里翻騰，攪動著帶出更多的畸變種。
「吼——」
「吼——」
但在這些深海畸變種之後，一輛黑色馬車連同周圍的海面，卻是如死水一般平靜。
只有車頂那些小巧的金字塔被海風吹拂著碰撞在一起，發出的清脆聲音。
「泠泠，泠泠……」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衛恩意識到自己在這裡遇到了那恐怖的黃昏教派的掘墓人。
還記得上一次掘墓人主動襲擊他的時候，在戰鬥中直接召出了那位「真實與殺戮之主」麥卡利斯特，以至於克蕾雅被祂帶走。
而這一次——
衛恩看著風暴深處的那輛馬車，以及駕馭馬車的掘墓人，嘴角勾起。
這一次，是他走運了！
那名掘墓人同樣發現了衛恩的身影，黑袍下的灰色眼睛一片死寂，語氣冷淡的說：「嗬嗬嗬嗬，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人……」
衛恩閃身來到風暴範圍之內，出現在馬車附近。
數根等人高的觸手瞬間朝他襲來，竟是直接被掘墓人驅使，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衛恩眼神微動，眉心印記里幽靈飄然而出，桀桀笑著施放兩道法術。
「沃爾，岡斯，塔爾！」
「布雷，弗朗索，阿瓦！」
隨著兩座符文法陣浮現，厚重的骨牆沖天而起，擋在觸手攻擊之前，而另一道亡靈之爪則是直接抓下，將那些觸手整個撕碎。
「吼——」
伴隨著觸手的崩碎，痛苦慘叫聲隨之響徹這片海域，惹得周圍的深海畸變種更加瘋狂起來。
連帶著整個海面也跟著沸騰起來。
「哦？」
掘墓人看著衛恩的身影，身體一頓，歪頭像是思索幾秒，又像是在打量著他，語氣沙啞的說：
「汝比情報中的實力更強了些……」
「嘖。」
衛恩沒有和他對話的興趣，只是發出一聲鄙夷不屑的語氣助詞。
【你踏入未知存在的無盡殺意收納之地，因你的精神等級大於5000，你成功抵擋住精神力量侵蝕。評價：總算不是渣渣了嗎？特殊獎勵：生存點+10，精神等級+1。】
【……】
【你受到掘墓人瑪麗娜·吉爾伯特的殺意鎖定。評價：本源融合百分之五十，小心墓地！獎勵：生存點+60。】
衛恩掃了眼面板上的信息，手指輕點眉心，讓秘主和司機同樣飄飛出來。
——四大本源子體齊至！
「汝不該擋在吾之去路前的！」
這時，掘墓人注意到他的動作，掀開身上的黑袍，露出斷臂連接的八個墓碑，胸前的嘴巴各自開始念誦貢薩雷斯語：
「偉大的真實主宰，吾祈求獲得您的賜福，讓真實世界的僕從降臨，滅殺一切虛幻，迎接一切新生……」
「真實降臨！」
隨著咒語迴蕩在風暴之中，四塊墓碑投射出去，立在馬車左右。
紅芒閃爍間，幾團虛影緩緩浮現……
衛恩平靜地注視著那幾道逐漸成型的身影，冷淡的說道：
「過了那麼久，剛好拿你來檢驗我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