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你在騙人是吧
此時，阿瓦德島，依舊明亮如白晝一般。
那四座巨大的雕像身上，各自開啟著符文法陣，聚光燈般照亮整座島嶼。
哪怕夜空中的紅月光輝，都會擋在法陣之外，周圍更有黎明路燈點亮，將島上的人保護得很好。
隨處可見喝得爛醉如泥的海盜，在同伴的攙扶下，到外圍的旅店裡休息。
而清醒的人則會繼續前往酒館玩耍。
這裡，就像是海盜王國，充斥著歡樂和喧囂。
而最繁華的區域還要數最中心的那座數百米的金色高塔，幾乎每一層都擠滿了人。
不是在觀看角斗表演，就是各種表演、酒會等。
唯有最上面的幾個樓層，顯得靜悄悄的。
不過，有心人會發現，偶爾就會有幾名面如死灰的海盜被拖進去那裡。
在這之後，就沒人見過他們離開。
「別看了老兄，黑珍珠號的人在搜尋排查阿拉尼加號派遣過來的情報人員。」
「進去的幾乎都是已經確定了身份的……」
「怪不得，我還以為是黑傑克大人找樂子呢。」
「你可真會開玩笑，被黑老大聽到，怕是能一拳砸死你！」
「哈哈哈，別在意，我說說而已……」
下方的議論聲，黑傑克聽到耳朵里，臉上卻沒什麼生氣或者不耐煩，甚至還一臉燦爛的笑著。
「我說尤安，還是你有辦法，短短几天時間，就找出那麼多情報人員！」
尤安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還遠遠不夠，阿拉尼加號應該安排了不下三百名情報人員。」
「甚至我懷疑還有其他海盜團的人，也在暗中幫助他們。」
「我相信你，」黑傑克笑容不變，繼續恭維道：「憑藉你的能力，找出所有老鼠只是時間問題。」
「你把他們比作老鼠，是把我當成貓了？」
「當然沒有，你可比貓厲害多了。」
聽到他混不吝的話，尤安撇撇嘴，說道：「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事情吧，鐵錘女讓伱做的事情，做完了嗎？」
「已經安排下去了，她說的話，連我這位大副都不敢不聽。」
黑傑克有些無奈的說道：「不過我還是不太相信，那些人膽子會那麼大，敢直接躲在島上？」
「不要懷疑一位預言者的力量。」
「我不是懷疑，我就是沒想到，黃金迪斯號的人，為什麼也會和阿拉尼加號站在一起。」
黑傑克笑容逐漸消失，沉默幾秒道：「你該知道迪斯的性格，看似莽撞實則心細。」
「如果沒有意外狀況，他應該不可能敢在科爾多海域，做出反抗老大的事情。畢竟，老大待他不錯。」
聽完他的話，尤安抿了抿嘴，搖頭道：「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而且人都會變……」
「也是，連你我都變了。」
黑傑克自嘲一句，看向高塔下方的阿瓦德島，目光微微閃爍，顯然心情變的沒有那麼好了。
就在兩人沉默時，一道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哦？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梅諾爾，你這個混蛋還沒死呢？」看到來人，黑傑克豎起眉頭，頗為不耐煩的說，「這幾天都找不到你的人！」
「我當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梅諾爾哭笑不得的說：「怎麼說我都是永生會的長老啊。」
「那有帶回些好消息嗎？」
「消息倒是有，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說來聽聽？」
梅諾爾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看來你們還不知道阿列克謝島上的事情啊？」
「那裡？」黑傑克一愣，狐疑道：「你指的是衛恩？」
之前在將阿列克謝島賣給衛恩後，他的確沒讓人再過問那裡的事情。
而且有米特拉等人在，真要發生什麼事情，他也能夠第一時間知道。
「當然是他了。」
梅諾爾微微搖頭，只得無奈的說：「幽魂學派的首席，以及血靈學派的首席，兩位半神出現在阿列克謝島上。」
「而在今天，黎明『英勇』和『審判』兩位聖女前去，被幽魂的那位瓦克拉夫首席巫師，親自出手攔截下來。」
「啊？！」
黑傑克和尤安兩人面面相覷，他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
「別啊了，這時候那位『英勇』聖女都已經被扣留在阿列克謝島上，擔任城邦守衛團團長了。」
看著他們的反應，不知道為什麼，梅諾爾心裡舒服不少。
果然，這些海盜對待情報，依舊十分粗糙。
半晌，黑傑克才嘟囔道：「兩位半神巫師，兩位聖女……」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平常都不出來的人，竟然在同一天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這時，尤安神色一動，語氣略帶激動的問道：
「傑克，聯繫一下那邊的人，我想問問那位『英勇』聖女，是否清楚卡莉現在的情況！」
「卡莉？」
……
……
另外一邊，劇場空間內。
咔。
衛恩推開工作室房門。
嗯？
只聽空蕩蕩的劇場內，竟是迴蕩著歡樂的笑聲。
「哈哈哈，原來他那時候這麼有意思啊？竟然等其他調查官把人快殺死的時候，開槍，哈哈。」
「還有呢？」
「還有一次，緹娜記得，是衛恩被人追著，逃到不夜城，然後在他解決掉敵人後，看到了馬爾科。」
「原來馬爾科那時候就在不夜城內玩……」
「然後呢？」
「然後萊西姐姐就趕來了，發現了曠工的馬爾科，把他揍得很慘……」
「哈哈，曠工？一個調查官上班時間出去玩嗎？」
「對了，緹娜，不夜城是什麼？」
「唔……記得好像裡面有很多女孩子，以前萊西姐姐說過，不讓馬爾科去的，不然打斷腿的地方。」
「應該是去了就要被打斷腿的地方吧……」
「還有這種地方？我有些想去卡斯特城邦看看了。你想回去看看嗎？」
「不想。」
「為什麼？」
「衛恩不想回去，緹娜也不想……」
看著緹娜和帕芙拉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衛恩不禁有些恍惚。
這樣溫馨歡樂的一幕，他有多久沒看到過了？
印象中，自從離開卡斯特城邦出海後，在這座劇場裡大多時間都是寂靜無聲的。
即便他在的時候，也只是偶爾和緹娜她們聊幾句而已。
衛恩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是利用魘境入場券賺到金鎊的時候，還是更早之前，前往秘調司報到……
「你回來了，衛恩巫師，」
這時，帕芙拉看到衛恩的身影，迫不及待的起身問道：「我的聖約呢？買了嗎？」
她臉上的欣喜，讓人很輕易就能猜到她對那本聖約的期待。
更何況是已經經歷了「英勇」聖女來襲的衛恩呢？
「先不著急聖約的事情，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衛恩來到餐桌前，坐在緹娜旁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你是『英勇』聖女的親妹妹，沒錯吧？」
帕芙拉笑容有些不自然，「是啊，我記得之前和你說過的。」
「那你要那本聖約也是她讓你做的？」
「啊？你，你都知道了……」
帕芙拉臉上有些慌亂，講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聲。
衛恩搖了搖頭，心道果然。
「她來了。」
「誰來了？她？」
「『英勇』聖女希姿·塞普爾達。」
「你見到她了？」帕芙拉用那雙純淨的眼睛注視著他，眼神里滿是疑惑和不解。
「當然，」衛恩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看著她道：「看你樣子，是認為我見到她之後會死？」
「不，不，我沒有。」帕芙拉連連搖頭。
「事實上，我差點死在她手裡。」
「啊？」
衛恩身體靠在硬木質的椅子上，看著驚訝的帕芙拉道：「是這樣沒錯。」
「抱歉，我，我不知道……」帕芙拉臉色變的蒼白，手足慌亂的說道：「我……」
「和你無關，聖約你不也沒有拿到嗎？」
「是，可是我……我其實昨晚收到姐姐的傳遞的信息了……」
「哦，猜到了。」
衛恩點點頭，畢竟是超凡世界，黎明的聖女和候補聖女能夠跨越這座劇場空間的限制，他能夠想像。
「另外，我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好，好的吧。」帕芙拉囁嚅道。
她還以為拿到聖約後，是讓她能夠和希姿保持聯繫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難道是希姿想利用衛恩對她的信任，在他去購買聖約的時候，刺殺他？
「好消息是你很快就能見到希姿聖女了。」
「嗯？」帕芙拉愣了下，「那，那壞消息呢？」
她突然覺得見到希姿，對她的吸引力並不算大了。
這段時間在劇場生活的日子，她覺得一點都壓抑，甚至還有些輕鬆的感覺。
除了一直欺負她的邪惡巫師外，緹娜和莎娃都很好相處，尤其莎娃一點都不像教會描述的亡靈生物那樣嗜血殘忍。
更主要的是，她不用像在聖域的時候那樣，每天早起前往「善良」禮拜堂去唱誦讚歌，也不用在固定時間沐浴、換洗衣服、清掃教堂。
雖然她都有堅持，但時間上她可以自由選擇……
帕芙拉覺得這樣的生活很自在，而且她並不認為這是對偉大神聖的背叛。
「壞消息是，『英勇』聖女也被留在我這裡了。」
說著，衛恩還故意湊近一些，壓低聲音用低沉陰險的語氣道：「你姐姐和你一樣，現在都算是被我囚禁了！」
「不，不可能！你，你在騙人是吧？」帕芙拉愣愣看著他。
希姿姐姐和她不同，那是已經晉升聖女冠冕的傳奇，是黎明聖域身份尊貴的聖女。
最關鍵的是，她還掌控著「英勇」權柄……
「善良」權柄：他說的是真的。
嗯？
察覺到權柄威能反饋，帕芙拉張大嘴巴，「你說的是真的！」
這一次她沒再用疑問句，而是用十分肯定的語氣。
「不相信嗎？」
「信了……」
帕芙拉眼神里依舊流露出震驚，可是她又清楚權柄的反饋不會有錯。
「信了就好。」
衛恩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心下很是滿意。
這樣的反應才對，也不枉費他特意說出來。
「後面有機會的話，我會讓你見到她的。」
說完，他站起身，看向中白毛道：「我要去忙了。」
「嗯，」緹娜很乖巧的點頭道：「帕芙拉姐姐，人很好。」
「不討厭她就行。」
衛恩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轉身返回工作室。
他沒忘記，自己還有不少事情要做，首先——
「幽靈，還有你們，說說看，現在融合法術烙印的時間進度。」
「噬靈法術符文烙印要占據一千本源，距離融合完畢還剩下二十五天。」
「機械之匣，還剩四天，本源所需不變。」
「血肉之心，還有十四天……」
秘主臉色欣喜的說：「閃爍，還有兩天……」
衛恩點點頭，暗自計算了下。
赫然得出這次解決本源核心世界的異變後，融合法術所需要的時間都減少了三分之二。
衛恩臉上浮現出笑容，「真是不錯的發現……」
緊接著，他又想起下眉心印記，看著四顆本源子體道：「進去印記里吧。」
「好。」
幽靈說完，便當先沖了進去。
其他三顆本源子體緊隨其後。
那一瞬間，衛恩只感覺到眉心傳來幾道涼意。
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本源提升，也沒有精神力量提升，亦或者感官……
「真就只是類似儲物空間？」
衛恩有些疑惑，他還以為那印記還會給他帶來不同的變化。
看來是……嗯？
就在這時，他就聽到幾顆本源子體在裡面給他傳遞的聲音：
「巴巴，這裡很舒適。」
「是啊，很舒服，冥想速度有提升！」
「提升了四分之一！」
「我也是……」
衛恩恍然，除了能融入本源子體以及本源融合進度提升外，還有冥想速度的增加……
這樣想著，他最後嘗試了下本源融合天賦的消耗——
【你的靈性轉換天賦融合10點本源，當前融合進度5/1500……特殊獎勵：生存點+50，本源+1，韌性等級+1，精神等級+1。】
【你的欺詐天賦融合10點本源，當前融合進度5/3000……特殊獎勵：生存點+100，本源+2，韌性等級+2，精神等級+2。】
同樣十點本源，融合天賦的進度增加了兩點。
——等同於所需本源要求降低了一半！
「這次，瓦克拉夫首席給我的幫助太大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