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嘉門迪亞的契約書
「夜安，瓦克拉夫首席大人！」
「夜安，薩爾瓦托雷傳奇，維洛薩首席。」
衛恩臉色平靜，內心更加平靜，沒有一絲波動。
兩位半神，一位傳奇巔峰，這樣的三位巫師出現在他面前，而且像是特意來找他的樣子……
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嗯，要是和他們動手，估計他也會走的很安詳。
「看來我們的到來，把他嚇到了。」
瓦克拉夫一身乾淨整潔的黑色長袍，圓圓的墨鏡下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是嘴角的笑意能看出他心情還算愉悅。
「不用緊張，衛恩。」薩爾瓦托雷也笑了，站到衛恩旁邊大大咧咧的說：「別看他們實力強大，但一個個都很幼稚。尤其是咱們的首席，最是……」
砰！
不等薩爾瓦托雷說完，就見一隻巨大的拳頭猛地砸下，將他整個人砸倒在地。
「該打！」
維洛薩拍手叫好，只覺得眼前畫面很完美。
不過，要是他出手就更完美了。
「我親愛的兄弟，這話容易引起不適。」瓦克拉夫笑容燦爛的說道：「維洛薩首席怎麼是幼稚的呢？」
維洛薩：「……」
怪不得他倆是親兄弟，都是那麼令人討厭。
衛恩面色不變的看著被一拳砸倒的薩爾瓦托夫傳奇，一動都不敢動，就連頭髮絲都很乖巧。
半神打傳奇，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啊。
只不過，他隱隱察覺那顆拳頭內蘊藏的力量，有些古怪。
明明是本源凝聚而成，卻沒有任何氣息流露出來……
這就是半神對力量的掌控嗎？
「閒話不多說，維洛薩，你可以開始了。」瓦克拉夫看了眼衛恩，徑直走到旁邊坐下。
維洛薩？
衛恩心下瞭然，看來這次來找他的人，就是眼前這位面容滄桑且嚴肅的血靈學派首席巫師了。
那麼，不是鎮異藥劑的話，他身上還有其他能吸引血靈學派的東西嗎？
想到之前幽魂和靈秘學派兩道平等契約，他有所猜測。
「好。」
維洛薩揮手召出兩張椅子，血紅色的漆面如同鮮血一般艷麗，靠背處稍稍內收，雕刻著巨龍的雕像，張開的羽翼延伸出形成左右兩側扶手。
「坐下說。」他朝衛恩示意了下。
「多謝。」
衛恩沒有猶豫，坐到他對面的位置，剛好處於瓦克拉夫首席右手邊。
而在他右邊，爬起來的薩爾瓦托雷，瞪了一眼對面的瓦克拉夫也悶不吭聲的坐了下來。
四人兩兩相對，就差一張桌子便能當成是下午茶了。
「請問，維洛薩首席，是您找我？」衛恩看著面前的老巫師問道。
「是的，」維洛薩一邊點頭，一邊將手裡的幾張羊皮紙遞了過來，說道：「你先看看。」
衛恩沒有詢問，接過羊皮紙後，就觀看起來。
但他只是掃了一眼，心道果然。
只見上面一行明晃晃的奧爾德斯語書寫著——《關於血肉之心符文烙印對血靈學派本源異化影響的深入研究》的字樣。
後面則是幾次研究的實驗結果，結論是證實隨著血靈巫師的本源力量提升，血肉之心會持續異化他們的本源核心，直至將他演變成為沒有意識的怪物。
但，異化的程度視巫師的本源特性和本源質力而定，如果提升本源速度夠快，或者使用足夠數量的黎明信仰之力，可以大大緩解其異化。
見他翻看到最後，維洛薩迫不及待的開口道：「相信你也看到了，它會給我們血靈學派的血肉強化巫師帶來的影響。」
「這次來，就是想找您詢問一下，是否有辦法找出並解決掉所有的血肉之心的符文缺陷。」
衛恩早有猜測，所以聽到他的話，也不覺得意外。
只是……
他看了看左右，薩爾瓦托雷和瓦克拉夫兩位幽魂學派最強大的巫師。
沒有反對，而且還主動引薦……衛恩心下已然有了決定。
「我的確知道幾個血肉之心的符文缺陷，但那不一定就是所有的缺陷問題。」
按照他之前烙印血肉之心符文時的修復，整個符文的缺陷一共有六處。
除了之前他在魘境世界公布的那幾個問題外，還包括兩道作用未知的缺陷問題。
不過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那兩處缺陷的作用，應該就是報告上所說的可以侵蝕本源核心世界的異化力量。
「沒關係，小傢伙。」維洛薩擠出笑容，說道：「我看過你在卡斯特城邦和海上的幾次戰鬥經過，能將沸血符文完善到那種程度……」
「我相信你在符文學上的造詣，一定能夠給予我們幫助。為此，我代表血靈學派，可以與你完成交易。」
「事實上，在來到這裡之前，瓦克拉夫首席，已經提出血肉改造體系的傳承知識作為這次交易物品。」
嗯？
已經確定好交易物品了嗎？
血肉改造體系的知識……倒也捨得下本錢。
這代價，即便比不上靈秘學派的命運占卜體系，也依舊屬於血靈學派的核心傳承了。
這時，瓦克拉夫抬了抬手，道：「抱歉，維洛薩。那份知識傳承屬於幽魂，小傢伙可以另外提出他想要的交易物品。」
「沒錯，衛恩，」薩爾瓦托雷瞪著維洛薩，附和道：「以你所求為準，如果你不同意此次交易，那麼學派這裡也不會拿血肉改造體系知識。」
「當然當然，我剛剛想說的就是這個，那交易物品之一。」維洛薩嘴角抽動了下，法令紋深陷，面容更顯蒼老。
說著，他看向衛恩，神色嚴肅認真的說：「希望伱能同意！」
衛恩清楚，既然連瓦克拉夫和薩爾瓦托雷兩位都跟著一起前來，已經說明幽魂的態度，是希望他能夠幫助血靈學派的。
同意當然要同意，只不過還需要……
「交易的事情，我可以先答應您，維洛薩首席。但是……」
「好，只要你答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不等他說完，維洛薩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衛恩挑了挑眉，您這樣說，我可就要大開口了。
「咳咳，維洛薩，等他說完。」瓦克拉夫同樣清楚，這樣的局面下，小傢伙不可能不同意，但有些事情他還是要提醒一下。
因此，他朝衛恩眼神示意了幾下，條件儘量提高些。
而薩爾瓦托雷更直接，「衛恩，血靈學派可是五大巫師學派中最富裕的，坐擁西大陸的亞勒里斯平原和密林，出產的物資都夠他們整個學派延續上萬年。」
「沒那麼誇張，」維洛薩擺擺手，血肉眼睛上出現幾道暗紅色的血絲，擠出笑容道：「也就勉強比那幫機械種強一萬倍。」
「這倒是，那些把腦子改成機械的傢伙們，有點金鎊就拿去購買各種材料，還真不如你們血靈。」
「好了，衛恩巫師，還請繼續。」
「哦，」衛恩見他們聊了兩句，總算想起自己，也沒太多被忽視的感覺，繼續道：「但我需要時間，並且也不保證它一定是所有的缺陷。」
「沒問題！」
「另外，關於交易的內容，既然學派已經做出決定，那我這裡想要的也不多。」
衛恩盤算了下，實力方面他缺少的是時間，各項能力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那他就能夠不斷提升。
財富方面，他同樣不缺，之前機械亡靈課題就讓他賺了不下百萬金鎊，再加上這次黑珍珠號的交易，金額更是達到上千萬。
符文、魔藥、機械、法術……
幾秒之後，衛恩假裝沉吟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學習幾道特殊的法術，比如空間傳送、時間類，或者其他。」
「哦？」
聽到他想要的交易內容，維洛薩有些意外。
他本以為會是更苛刻的要求，沒想到只是特殊的法術……
他看了看瓦克拉夫和薩爾瓦托雷，見兩人沒有什麼表示，便沉吟道：「空間、時間相關的法術，作為交易物，我是沒意見。」
「但我得提醒你，幾乎是傳奇之上才有可能接觸到的特殊符文法術。」
「更關鍵的是，現如今它們都不成體系，據我所知，以你們本源子體的特殊性，單一法術未必能夠成為助力。」
「有就好。」衛恩見他沒有拒絕，便笑道：「您知道的，這個世界太大了。」
「既然這樣，那我同意了。血靈內部，的確有幾道空間類的法術，但那都是從第三紀元，甚至有兩道還是第二紀元的遺物。」
「你在學習之前，一定要確保安全，另外……」
說到這裡，維洛薩頓了頓，看向幽魂首席問道：「或者，我單獨教導他？」
「嗯？」瓦克拉夫輕哼一聲，抬手拉低墨鏡，露出眼睛上沿冷淡的說道：「維洛薩，你試試！」
「那還是算了。」
維洛薩心下撇嘴，就知道這人不會讓他有和衛恩私下相處的機會。
可惜了，這樣有天賦的年輕巫師，竟然不是他們血靈的……
哎，回去之後就發布新的公告，一定把學派里的那些小傢伙都給強化一下。
實力不達標的，全都丟進血獄去！
「契約。」
「早就等著了。」薩爾瓦托雷手中出現一張金色的紙張，上面有著幾道黑色的紋路形成一個複雜的邊框，像是制式的模板紙。
「『嘉門迪亞的契約書』？薩雷，你這麼捨得？」維洛薩眼睛微微睜大，詫異道：「還是說，不相信我？」
「當然不是。」
薩爾瓦托雷嘴角勾起，「這樣重要的交易，自然要用到一些特殊的手段來保障，對你我學派都有好處，不是嗎？」
維洛薩：「……」
明白了，還是不信任。
衛恩打量著那張羊皮紙，嘉門迪亞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一位十分古老的神明。
沒隕落前，司掌殺戮、戰爭、夢魘三大國度。
而隕落之後，其國度分別落入「真實與殺戮之主」麥卡利斯特，戰爭教會的正神掌控，以及夢魘教派那位……
祂遺留的羊皮紙……還能擁有神力加持？
「寫吧，維洛薩。」瓦克拉夫打斷道：「不要浪費時間，這份契約書幾乎用一張少一張。」
「好。」
維洛薩心下遺憾，果然經常搶劫的幽魂學派更富裕些，連古神的契約書都有。
這下，他想截留一部分血肉改造體系傳承知識的打算要落空了。
沒過多久，等維洛薩在羊皮紙上寫下交易內容，並將本源力量烙印在上後，羊皮紙就先到了瓦克拉夫手上。
待他完成烙印，最後才是衛恩。
他看著手上金色的羊皮紙，大略掃了眼上面的內容，見上面並沒有要求他找出所有的血肉之心相關符文缺陷，便也跟著將一絲本源力量烙印在上。
下一秒，就見落款處，出現他的名字——衛恩·洛夫特。
不僅如此，腦海中更是飄過兩道黑色的貢薩雷斯語。
【在古神嘉門迪亞的見證下，你、瓦克拉夫·塞繆爾·卡波與維洛薩·巴洛里克完成交易。
評價：古神的契約啊，是那麼輕易使用的嗎？
特殊獎勵：生存點+1000，本源+10，韌性等級+10，精神等級+10。】
【你使用古神嘉門迪亞遺留物品，沾染一部分古神氣息，獲得『嘉門迪亞的贈予』：你將有極大概率在未來某一天，見到祂。
評價：恭喜傳奇之下，必死。
特殊獎勵：生存點+1000，本源+10，韌性等級+10，精神等級+10。】
嗯？？？
看到那兩道提示內容，衛恩心下一震。
見到古神的贈予，傳奇之下必亡？
這……
「衛恩，有件事情你記住。」
這時，薩爾瓦托雷看到三人完成契約後，開口道：「『嘉門迪亞的契約書』效力強大，除了保證契約完成外，還有一項特殊的功能。」
衛恩按捺住心中的不爽，安靜等待他的下文。
「那就是在未來某個時間點，祂會贈予你一項考驗。」
「考驗？什麼樣的考驗？」衛恩問道，心態也平衡下來。
原來這幾人都是知道的，那就不是故意的了。
「有機會直面神靈的機會！」薩爾瓦托雷神色認真的說：「有一定的危險，但只要你達到傳奇級之上，危險並不大。」
「我和瓦克拉夫首席，都曾經經歷過，哦，維洛薩首席應該也使用過。」
「當然。」維洛薩仰起頭說道：「要不然也不可能追上瓦克拉夫。」
「如果，沒達到傳奇呢？」
衛恩想到自己那些符文烙印的融合進度，以及天賦的融合本源的難度……
距離他晉升傳奇，最快也要幾年時間……
「必死！從無例外！」
瓦克拉夫接過話，嚴肅的說道：「按照以往經驗，應該還有五年左右的時間，在那之前，你一定要想辦法晉升傳奇。」
五年……
衛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多謝三位大人。」
五年時間，不一定充足，但他會想辦法加快進度。
「不過，祂既已隕落，怎麼還會有考驗留下來？還是說在祂的國度里？」
「這就不得不說，祂所掌握的三大國度之一的夢魘國度了。事實上，我們很早就知道夢魘教派的那處魘境世界就是嘉門迪亞的夢魘國度。」
瓦克拉夫神色鬆緩了些，講述著那段密辛：「在祂還未隕落時，曾經創造過一個虛幻的世界，據說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