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察覺
「還好沒去……不然那位傳奇巫師可不是我能對付的……」
「你還知道啊？」
黑傑克鄙夷道：「之前你可是一直說，衛恩是你們永生會的執事，伱一定會站在他這邊，怎麼還幫著永生會之外的人對付他呢？」
尤安目光看向梅諾爾，等待著他的解釋。
而在幾人旁邊，白克力號上以瓦利德為首的幾個隊長也同樣看向他。
「啊這個啊，」梅諾爾乾笑兩聲，說道：「我和他老交情歸老交情，但這次他也拿出了一件令我很意外的東西作為交易。」
「所以，只是使用幾次空間傳送能力跟著他跑幾趟而已，並不算特別難的事情，所以我就答應下來了。」
這下不僅黑傑克鄙夷了，一旁的其他幾人也都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特別是馬爾科，心中更是不忿。
為了點利益就把衛恩賣了，還什麼永生會的長老……
垃圾！
「梅諾爾，」尤安卻是面色不變的說道：「那你這次想要對付黃昏教派，是不希望藉助巫師們的力量了？」
「嗯？」
梅諾爾苦笑道：「這正是我糾結的地方，之前衛恩將這個事情報給幽魂，還有其他幾個學派一起參與，我還是挺高興的，而現在……」
「現在？那你可能沒臉出現在他面前了吧。」黑傑克有些幸災樂禍的說：「我要是他，再看到你，一定讓那位傳奇幫忙出手，直接把你宰了。」
「不能吧……」梅諾爾臉色微變，還真有這樣的可能性。
如果衛恩真的知道了他幫助阿萊斯的事情，哪怕沒引起什麼損失，但也很可能和他越走越遠。
想到這裡，梅諾爾心下一苦。
為了獲得那件東西的下落，他才答應和阿萊斯的交易，但這件事情想要和這些人解釋清楚怕是困難了。
特別是衛恩那裡……
「你們說的，我都清楚了，我會想辦法和衛恩解釋的。」
「解釋？」黑傑克撇撇嘴說道：「最好是這樣，不過我看你近期還是別過去了。」
尤安附和道：「他說的有道理，衛恩那小傢伙現在成長了很多，應該能聽你解釋。」
「知道了，我沒那麼愚蠢……」
梅諾爾再次苦笑一聲，雖然這兩人講話很直接，但衛恩那裡的確已經成長起來了，不想好辦法，未來他很多事情都會很麻煩的。
黑傑克和尤安對視一眼，沒再繼續說這件事情。
兩人都清楚後續還有很多的麻煩，阿拉尼加號以及黃昏教派的事情都發生在科爾多海域。
單純以黑珍珠號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將那些人清理掉。
因此，還需要藉助永生會的力量，以及巫師學派的那些巫師們。
「還有半天就到阿瓦德島了，另外一邊有消息了嗎？」尤安問道。
黑傑克知道他是在問老大有沒有甦醒過來，微微搖頭道：「你也清楚鐵錘女的性格，她不想說的事情，一句話都不會告訴我的。」
「那接下來對付阿拉尼加號的事情呢？上次的事情傳遞過去，她就沒個新的打算？」
「沒有。」
黑傑克也露出一抹苦笑道：「她有自己的考慮，暫時那裡的力量都不會離開。最新的命令，是讓我們駐守阿瓦德島。」
「如果那些人再來呢？」
尤安皺了皺眉，上次解決掉那名黃昏教派的掘墓人時，他就察覺那些人的實力太過詭異。
之前在海上還好一些，要是在阿瓦德島上這樣的地方，幾乎等於說是給黃昏教派和阿拉尼加號的人當靶子……
「這應該不會吧？」黑傑克愣了下，說道：「你也知道，以阿瓦德島上的力量，來幾個傳奇都能守得住。」
「如果是像這次阿列克謝島上那樣的力量呢？」
「這……」
黑傑克看了眼梅諾爾，他對阿拉尼加號的實力還算了解，那支海盜團除了蘇亞德外，還有幾位副船長達到傳奇級，其他的實力都很一般。
但黃昏教派那裡，他就不太清楚了。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梅諾爾明白他的意思，皺眉道：「這些年來，以我們和黃昏教派幾次打交道，他們核心成員應該只有十二名，實力和我們這些長老差不多。」
「但那位首領的實力，很可能達到了半神級……所以尤安的擔憂，並非不可能！」
「那你們說怎麼辦？」黑傑克撓了撓頭，問道。
「先登島，」尤安思索幾秒道：「等到了島上，我們看看那上面的情況再做決定。」
「另外還有沒有其他渠道能夠掌握他們那邊的情報？」
「阿拉尼加號的情報還好說，黃昏教派就……」
梅諾爾微微搖頭，嘆息一聲道：「黃昏教派那邊的情報的事情，我可以想想辦法，你們等我消息吧。」
「好！」
……
……
科爾多海域，某處。
一艘五桅帆船破浪而行，速度之快，普通的三桅帆船連尾浪花都看不到。
「賽莉絲緹雅冕下，阿列克謝島最新消息！」
「說！」
「今日上午，阿列克謝島上有傳奇超凡者動手，據說其中就包括『畸變巫師』衛恩·洛夫特，幽魂學派的傳奇巫師薩爾瓦托雷·塞繆爾·卡波，陰影學派穆巴拉克……」
「期間，還出現深淵之主的投影，散布深淵本源……」
「結果呢？」
「除了欲望教派的眷者外，其他人都被幽魂學派那位傳奇巫師給殺了……」
聽完手下審判騎士的匯報，賽莉絲緹雅眉頭微皺，「薩爾瓦托雷……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名字。」
卡莉疑惑的看著她，「您知道他？」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賽莉絲緹雅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難道那位傳奇巫師的實力超過想像……
剛剛聽到的情報上，貌似是以一人之力殺了兩位大惡魔、一位陰影學派傳奇和一位未知傳奇眷者？
這樣的戰果，以賽莉絲緹雅的實力，應該也能輕鬆做到吧？
「嗯，聽說過，但沒有見過。」
賽莉絲緹雅看向遠處海面，目光微微閃爍，她還真沒想到幽魂學派這樣重視那位「畸變巫師」，竟然安排那樣的傳奇巫師前來保護。
這下事情的走向，恐怕不能像她開始設想的那樣了……
「『畸變巫師』現在離開阿列克謝島了嗎？」
「還沒有，剛剛已經確認過占卜結果，他的一些船員還在島上，還有那位叫緹娜的女孩也是。」
賽莉絲緹雅點了點頭，看著遠處海面沉默許久，才突然道：「全速前進，把剩下的信仰之泉的力量全部投入進去！」
「賽莉絲緹雅冕下，這……」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是！」審判騎士躬身行禮，穿著厚重鎧甲轉身向船艙方向跑去。
沒過多久，這艘本就極快的五桅帆船，速度再次提升了三分之一，幾乎可以比擬科爾多海域裡的深海種遊動的速度。
「賽莉絲緹雅姐姐，這次的事情會不順利嗎？」卡莉猶豫了下，問道。
「可能吧。」
賽莉絲緹雅深吸一口氣，看向另外一邊冷眼旁觀的梅爾貝爾示意道：「守護騎士，你有什麼看法？」
「異端，都要被審判！」梅爾貝爾冷淡的說。
卡莉回身看了他一眼，好看的眉毛擠到一起。
「梅爾貝爾，以那位傳奇巫師的實力，我們這艘船上的人有多大把握能夠審判他們？」
「哦？」賽莉絲緹雅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看來你已經將自己的位置擺正了。」
身為偉大黎明主宰的僕從，審判異端，從不會去考慮成功與否。
越是信仰虔誠的人，越會專注於審判的過程——哪怕中間遇到艱難險阻。
「您……」
「不要這副表情，」賽莉絲緹雅聳了聳肩，道：「到時候看那裡的情況再決定是否對『畸變巫師』進行審判。」
「就像你說的，我沒有太大把握能夠保護這艘船上的人。」
「應該說，連你這位沒完全掌控權柄威能的候補聖女，我也不一定能護你安全。」
說到這裡，賽莉絲緹雅轉身回到高背椅前，輕聲道：「既然教皇陛下之前也要求，讓我們不要對『畸變巫師』動手，這次或許還真能遂了他的意思。」
卡莉驚訝的看著她：「您是這樣打算的？」
「不然呢？單是衛恩那個『畸變巫師』都很可能對船上的審判騎士造成傷亡，現在再加上薩爾瓦托雷那個傢伙……」
「要繼續堅守聖域審判令，那我就真成了愚蠢的蠢貨了！」
賽莉絲緹雅靠坐在高背椅上，雙腿交疊在一起，姿態優雅的說：「如果不順利，這次的事情就當做是你的歷練了。」
歷練？
卡莉抿了抿嘴，默默點頭。
這樣的結果，可以嗎？
可以！
自從上次和萊西了解過她與衛恩之間的關係，她心中就始終有些疑惑。
獲得「褻瀆」權柄的自己，已經不算是自己了——那對偉大黎明的信仰呢？
那份信仰，會不會也是假的？
或者說的直白點，並非她主動選擇的黎明，而是「褻瀆」權柄遵照某種力量主動選擇了她……
而她只是個傀儡？
「不要想那麼多了，這次阿列克謝島之行，結果不會很好，但絕對也不太壞。」
賽莉絲緹雅看到卡莉的表情，還以為她在糾結審判必須成功的事情。
心中暗自發笑，看來這位剛剛受到權柄威能洗禮的候補聖女並沒有真正明白她之前所說的話。
擺正了位置——便是讓她認清楚現實！
偉大的黎明——就真的偉大嗎？
祂並不是什麼都能實現的，更不是好好先生，想要拯救這個世界。
祂頂多是想要將黎明之光灑向整個世界，照耀住所有人——收集信仰之力罷了！
早在三十年前，賽莉絲緹雅就已經把這些事情看得透徹了！
「你別忘了，還有『英勇』聖女希姿也在向那座島趕去。只要和她匯合，以我們的力量，即便不敵那位幽魂傳奇，傷亡也不會太大。」
卡莉想起之前接到的「英勇」聖女追擊阿萊斯的事情，點點頭說：「我明白了，賽莉絲緹雅姐姐。」
「好好休息吧，等到了那裡想休息可能就沒機會了！」
「嗯。」
卡莉遲疑了下，還是躬身行禮，轉身走向船艙。
這一次，梅爾貝爾同樣緊跟在她身後，並未和之前一樣，守護在甲板上。
賽莉絲緹雅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有些成長，但不多！
或許，這次阿列克謝島之行，獲利最大的會是卡莉這位候補聖女……
哦，差點忘了——還有那位獲得「善良」權柄傳承的候補聖女帕芙拉·塞普爾達。
塞普爾達家族……真強啊！
……
……
與此同時，東大陸東岸，靈秘學派所在的位置。
一道身影緩緩浮現出來，精神感知覆蓋周圍所有區域，眉頭不禁皺了下。
「還真是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瓦克拉夫·塞繆爾·卡波掃視一圈，看到其他也在附近查探的人，想了想，便隱藏身形，向高塔中心區域走去。
「這股力量……嗯？」
但還沒等他來到記憶中那座代表靈秘學派首席的高塔所在，就察覺到周圍一股十分古怪的力量。
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層隱秘的世界之衣阻擋了他的進入。
「世界之衣……」
瓦克拉夫摸了摸下巴，回憶起來，喃喃道：「這樣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是什麼樣的力量呢？」
「遺蹟？不對！」
「紀元遺物的氣息……也不太對！」
「那就是禁忌物了！」
這樣想著，瓦克拉夫繞著那道世界之衣的存在繞了一圈，「範圍這麼大？」
「看來只有那一件禁忌物了！」
——禁忌物0-38真實之鐘！
想到這個名字，瓦克拉夫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這下麻煩了，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棘手很多。
現在那件禁忌物正處於失控狀態，只有找到它的控制中樞，解除失控才能救下靈秘學派的巫師。
但說的容易，做就難了！
瓦克拉夫皺眉思索片刻，想要解除失控，至少也要處於失控範圍內才行。
現在……
錨點？
對，唯有找到那件禁忌物在這處世界的錨點，才能夠進入到失控範圍內。
「看來拉格納還得再等等了，空間錨點不是我擅長的啊。」
瓦克拉夫瞬間消失，喃喃低語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