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他們，可不答應！
【你受到災厄本源侵蝕，因你的本源力量不足一千，你即將發生本源畸變。評價：你的力量……下降了？好像合理。特殊獎勵：生存點+50，本源+2，精神等級+2，韌性等級+2。】
下降了，還合理？
腹誹的話一閃而過。
衛恩瞬間激活靈性轉換，提升本源力量，防止發生畸變。
緊接著，將黑色長鞭收進空間戒指中。
好在這件「鑰匙」並非類似「復甦靈柩」的禁忌物，可以被收進空間戒指，否則他就要嘗試使用一些特異武器了。
「找死！」
穆巴拉克眼眶中的白瞳剎那間消散，整個眼睛化為黑色，鼻翼下幾根觸手由末端起，一寸寸脹大伸長。
下一秒，那些觸手便纏繞住他的四肢，仿若盔甲般護持他的身體。
而他腳下，升騰灰霧中，乾枯手臂瘋狂張開，指骨和鋒銳的指甲帶著一層黯淡灰霧死死抓進那些觸手中。
那觸手仿佛是一張紙，被瞬間撕破。灰霧帶著某種侵蝕的力量將它整個染成了灰色。
「該死，疫毒本源？！」
「薩爾瓦托雷！！」
穆巴拉克本以為憑藉自身達到傳奇級的本源，以及學派傳承的畸變巫師體系，能夠抵擋腳下的陰影纏繞法術。
沒想到，只是一瞬間，他的身體就被灰霧中詭異的力量侵蝕了部分。
顧不得其他，在嘶吼聲中，穆巴拉克伸手拉住旁邊的阿萊斯，身化殘影，向城邦方向逃去。
幾根斷裂的觸手扭動著，被乾枯手臂撕扯著吞噬，化為點點灰燼消散。
「想跑？」
薩爾瓦托雷冷笑一聲，手中多出一柄純白色的骨杖，朝著穆巴拉克方向一點。
又是一顆本源子體從他眉心飛出，冷淡的念誦著貢薩雷斯語，聲調中說不出的怪異：
「雷維，爾，麥克勞克！」
時光回溯？
衛恩明白那句咒語的意思，但——
不等他有所反應，只見眼前一花，他的手中再次多出一根黑色長鞭。
而已經逃走的穆巴拉克和阿萊斯兩人也瞬間出現在原來的位置。只不過，穆巴拉克傳奇巫師身上那幾根斷裂的觸手冒著點點墨綠色的粘液。
回溯，這就是回溯？！
衛恩不待多想，再次將黑色長鞭收進空間戒指，閃爍離開一些出現在阿列克謝城邦高牆外。
有了之前一幕，他已經清楚——只要不讓那兩人逃離，以薩爾瓦托雷傳奇的力量，擊殺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這次，說什麼都要將阿萊斯留在這裡！
「該死的，薩爾瓦托雷傳奇，你連時光法術都已經達到這樣的造詣了？！」
「你猜。」
薩爾瓦托雷歪了歪頭，瞥了眼衛恩的位置，嘴角微動。
明明小傢伙之前還誇下海口，要自己擊殺阿萊斯，跑那麼遠是幹嘛？
「殺了我，陰影學派一定會對幽魂學派開戰的！」
穆巴拉克很是氣急敗壞，一雙黑瞳本是陰冷和邪惡，但這時卻不自主的流露出幾分絕望和恐懼。
「那就戰！」
薩爾瓦托雷語氣更冷冽幾分，「先對我們幽魂學派動手的人是你，穆巴拉克。」
「即便這件事情被尼古尼查首席知曉，相信他也不會為你搭進去整個陰影學派的！」
「難道伱忘了，五十年前在南大陸那一次……你們陰影學派不就是這麼對待納塔利婭的嗎？」
「你！？」
穆巴拉克臉色陰晴不定，五十年前的事情，正是他不想讓薩爾瓦托雷回憶起的事情……
但是現在看來，如果不拼命，今天怕是要死在這裡了！
「該死的阿萊斯，你倒是醒醒啊！」
砰。
穆巴拉克一巴掌扇在阿萊斯臉上，將他拍在地上。
「唔。」
阿萊斯感覺到臉上的疼痛，眼睛恢復清明，腦海中浮現出剛剛發生的一切。
那道恐怖的身影，以及那雙仿若神明的眼睛注視……
還有之後衛恩讓他交出去的「鑰匙」。
該死，「鑰匙」！？
「衛恩！！」
阿萊斯低吼一聲，臉上惱怒異常。
他沒想到只是一道法術，竟然讓他在失神狀態下，交出去了至關重要的「鑰匙」，無法原諒。
「該死的，別管那小傢伙了！」
穆巴拉克恨不得現在宰了他，但前面有薩爾瓦托雷在，他不敢有任何異動。
「你不是說還有其他人嗎？趕緊把他們都叫來，否則你和我現在就要死在這裡！」
阿萊斯沒有理會他，徑直轉過身瞪著遠處高牆下的衛恩。
「本以為我已經高估你了，但沒想到……你的實力超出了想像的強大！」
那道法術，應該就是之前在角斗場內出現的那道。
對此，他有所準備，甚至專門找人拿到一件提升精神力量的紀元遺物。
但還是一瞬間就被拉進了那裡，那個恐怖的……嗯？
記憶在消散？
「阿萊斯，司長，」
衛恩同樣注視著那位卡斯特城邦秘調司的前任司長，那張年輕硬朗的面容和記憶中那道蒼老溫和的面容逐漸融合。
人，還是那個人。
變的卻是他的心靈——骯髒，令人作嘔！
「你不該對緹娜出手的。」
「緹娜？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阿萊斯冰冷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因為那道伴侶契約？」
伴侶契約？
或許吧。
衛恩不置可否，冷淡的說：「我不會像你，為了一己私利，就拋棄和利用身邊的人！」
「利用？」
似乎被他的話戳中痛點，阿萊斯羞惱道：「你是這樣認為的？哈哈哈……那你就沒想過，或許你做的這一切，就是她想要你做的？」
「我知道你也清楚她的身份，她是災厄女士降臨世間的容器。」
「但你不知道的是，在成為容器前，她本就是一名災厄種！」
「災厄種啊，無論在哪個紀元，都是所有超凡者之敵，她們只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厄、痛苦、絕望……」
「就像那位災厄女士一樣！」
「還有一點，我想你還不知道吧？在你之前，整個秘調司與她簽訂過伴侶契約的調查官，沒有八十，也有一百。」
「但你知道他們的下場嗎？我告訴你，無一例外，他們都死的極其悽慘！」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相信馬爾科就是下一個！」
「而她之所以找上你，就只是因為你能保護她而已！」
哦？
旁邊的薩爾瓦托雷聽到這些話，臉上露出些許興趣。
災厄種？
現在這個世界還有那隻存在第三紀元個別遺物中的稱呼？
還有災厄女士的容器……
貌似是一個十分不錯的實驗品！
而聽到阿萊斯這些話的衛恩面色如常，心下更沒有半分動搖。
災厄女士的容器，恐怖的災厄種……那又如何？
他只知道，緹娜和他簽訂了伴侶契約，是一位保護過他，更對他很依賴的小女孩。
難道因為出生時的體質，就要他也像其他人一樣去傷害緹娜嗎？
他做不到！
更不會去做！
這樣想著，衛恩默默激活靈性轉換，平衡自身基礎屬性和本源力量。
韌性等級：20012
精神等級：20012
本源：1011（1012）（封印1點本源）
生存點：67340
因為欺詐-言靈的試驗，以及剛剛獲取「鑰匙」時的消耗，現在他的力量相比晉級大巫師前，反而降低了近三百本源。
換算成基礎屬性，幾乎等於兩千四百精神或韌性等級。
但，衛恩並不在意。
因為他已經察覺到阿萊斯和一個月前相比，實力並未提升太多——沒達到傳奇級！
「阿萊斯司長，或許你自己都沒察覺，在你的認知里，恐怕自始至終都從未將緹娜當人來看待。」
「工具？怪物？或是其他……」
「否則，今天的你，應該是和老傑克一樣！」
「我……」
阿萊斯臉色一變，想要反駁，但想到之前他的作為，以及對緹娜的漠視……
對的。
衛恩是對的。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以為救她，實際上只會讓這個世界迎來更大的災厄！」
「那你呢？你殺了她，奪取了災厄本源和那座國度，又想做什麼？」
衛恩嘴角勾起，赤瞳中滿是譏諷：「難道是為了拯救世界？」
可笑！
「你！？」
阿萊斯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當然不可能將自己的目的暴露出去，更不可能放棄近在咫尺的機會！
「把『鑰匙』交還給我，否則，今天你走不出這座島！」
即便身後有一位傳奇巫師，阿萊斯依舊很有底氣。
「哦？」衛恩啞然。
「哦？」薩爾瓦托雷同樣啞然失笑，甚至臉上的冰冷都消散幾分。
旁邊的穆巴拉克忍無可忍，他注視著此刻身上氣勢越來越強盛的薩爾瓦托雷，低吼道：「你再這麼磨蹭下去，我們就要死了！」
「你知道我們正在面對的是誰嗎？那是幽魂學派首席瓦克拉夫·塞繆爾·卡波的親弟弟，號稱『半神之下第一傳奇巫師』的薩爾瓦托雷·塞繆爾·卡波！」
「該死的，如果知道他來了這裡，我絕對不會答應你的！」
半神之下第一傳奇巫師？
阿萊斯面無表情的看著衛恩，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能獲得這樣稱號的巫師，絕不是空口白話說說的，一定有著與之匹配的戰績。
否則，身邊這位出自陰影學派的穆巴拉克傳奇巫師，不會像現在這樣慌張。
「還有人要來嗎？穆巴拉克巫師。」
薩爾瓦托雷冷淡的說道，仿佛一直在等待他們叫人來似的。
「我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他們也是！」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眉心那朵「黑火」標誌，一點點消散。
而在他腦袋上方，一顆接著一顆本源子體緩緩浮現。
下一秒，數量便達到了驚人的六十四顆！
和之前兩顆一樣，這些本源子體或冷漠，或囂張，或興奮，或憐憫的注視著阿萊斯和穆巴拉克。
只是他們兩人並未看到，但卻能感受到周圍多出數十道傳奇氣息。
「薩爾瓦托雷傳奇，我說這是個誤會，不知道……」穆巴拉克臉色再變，語氣緩和一些說。
「嗬嗬嗬，你說誤會？」最開始的亡靈法術體系的本源子體冷笑道：「那要問問亡靈世界會不會收你！」
「時光，一往無前，你們會化為腐朽！」
「你們的本源消散，元素之靈一定很高興！」
「哈哈哈……」
「桀桀桀……」
薩爾瓦托雷沒開口，但他腦後那些本源子體，卻是主動顯現，出現在阿萊斯和穆巴拉克眼前。
「你們聽到了，他們，可不答應！」
穆巴拉克張了張嘴，臉色已是鐵青。
如果不是那件被放到交易契約中的東西，此刻他恨不得遠遠逃離，越遠越好。
「不要廢話了，阿萊斯，再不出手，我們真的會死！」
「嗯。」
阿萊斯深吸一口氣，他同樣清楚這一點。
先不說死不死的，若是把「鑰匙」弄丟了，他……哪怕把人都殺了，緹娜還有那座災厄國度都將徹底和他無關。
甚至災厄教派的那一位，也會第一時間殺了他！
這樣想著，他取出一件號角樣的東西，吹響。
「嗚——」
看到這一幕，衛恩不再猶豫，激活天賦欺詐-心理控制。
「不想死的就離開這座島！」
大白天的，這裡發生的事情早已被阿列克謝島上的人察覺。
只不過那些人只是站在高牆上遠遠眺望，並不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甚至，他們都不知道港口附近的幾位的實力，還以為是幾位大海盜產生了衝突。
但在聽到衛恩的話後，這些人無論實力如何，都在第一時間向另外方向逃去。
「跑啊！」
「跑？」
「要走嗎？總覺得那些人，不像是一般人……」
「那是陰影學派的穆巴拉克傳奇巫師？還有幽魂學派的『畸變巫師』，是他們在動手？」
「傳奇？趕緊走啊！」
「臥X，什麼情況，竟然有傳奇要在島上動手，黑珍珠號的人呢？不去管嗎？」
「管？怕是還沒到地方就死了！趕緊跑！」
城邦里，五大巫師學派的情報官，發現了那幾位身影，並第一時間清楚了他們的身份。
此時也顧不上其他，立即使用特殊渠道聯繫各自學派。
而在得知與穆巴拉克傳奇動手的身影后，除了靈秘學派外，甚至連陰影學派的情報處，都勒令他們趕緊逃離。
那絕對不是他們這些情報官能夠參與的事情！
「該死的，薩爾瓦托雷·塞繆爾·卡波那個混蛋，為什麼會出現在阿列克謝島？還與陰影學派的穆巴拉克動手？」
「嗯？陰影學派？那和我們機械學派有什麼關係！」
只有陰影學派內部，在得到消息後，一陣慌亂。
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明明才剛剛以學派交流的名義抵達幽魂，甚至交流都結束了。
怎麼會和幽魂學派的那一位動手？
甚至，連陰影學派的首席都被驚動——該死的，穆巴拉克那個蠢貨，為什麼敢和薩爾瓦托雷動手？
趕緊把他叫回來，不然，就只能去亡靈世界或者禁忌研究所探望他了！
對於這些，此時已經許久沒動過手的薩爾瓦托雷眼神里，映照著穆巴拉克的身影。
「希望你——多撐一段時間！」
「多明戈，加，納西！」
隨著那枚代表亡靈法術體系的本源子體念誦融靈法術的咒語，他瞬間融入進薩爾瓦托雷身體。
而眉心多出數十道法術符文烙印的薩爾瓦托雷，毫不遲疑的繼續念誦著語調怪異的貢薩雷斯語：
「瑞西，康斯，蒂坦諾，斯克拉拉！」
話音剛落，一座堪比整座阿列克謝島的巨大法陣浮現，大量的灰霧從法陣中湧現，連帶著一道仿佛從深淵傳來的嘶吼聲——
「吼！」
這時，呢喃低語悄然迴蕩在這片海域。
「枯萎，亦是生界！」
「墮落，惡魔者位！」
「絕望，即得永生！」
「死亡，與吾同在！」
隨著呢喃聲緩緩落幕，灰霧籠罩下的薩爾瓦托雷瘦削的身體猛地脹大一圈，又在某種力量下收縮一圈，整個人身形不變。
而在他身後，兩對巨大的骨翼緩緩張開，每一根都如同五桅帆船那般大小，將他的身體襯托的渺小。
但在那數十顆本源子體的環繞下，又是那般巨大！
詭異，陰暗，冰冷，寂滅的氣息，環繞在這座阿列克謝島上，惹得更多的海盜、超凡者、巫師奪命奔逃。
「枯萎天使？！」
對於幽魂學派法術極為熟悉的穆巴拉克，低吼道：「薩爾瓦托雷傳奇，你敢？！」
「嗬嗬，你猜我敢不敢？」
薩爾瓦托雷的聲音詭異縹緲，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吹來的風，又像是無數聲音的匯集。
見此，穆巴拉克不再遲疑，更不敢有僥倖心理，猛然揮舞著手中法杖。
「莉莉絲，泰勒，瑞西……」
半空剛剛凝聚的陰雲緩緩盤旋，宛如覆蓋天際的巨大龍捲，落下一道陰暗的虛影。
同時，他下顎處的觸手插入地面，周圍暗淡無光的影子同樣收縮凝聚，沿著觸手融入他的身體。
緊接著，他的身體膨脹開來，血肉瞬間被撕裂的粉碎，骨骼甚至都沒顯露便化為粉末消散。
下一秒，一位由陰影組成的巨大虛幻怪物橫亘出現——腦袋盤旋環繞著陰雲，雙腳化為一道尾翼，拖在地面。
猶如一隻巨大的怨靈生物，也像之前出現在卡斯特城邦那巨大的陰影改造者。
不，甚至比那還要恐怖的多。
特別是他那雙黯淡的巨爪，哪怕沒有動作，周圍的空間都在那幾根指尖下寸寸斷裂，留下無數道幽邃黑暗的空間裂縫。
「薩爾瓦托雷·塞繆爾·卡波，你殺不掉我！」
PS：抱歉哈，今天事情比較多，只寫這麼點……明天日萬補齊。
抱歉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