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怨靈
「疼疼疼……」
正在衛恩津津有味的看著萊西單方面毆打馬爾科時，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三顆腦袋？」
三顆腦袋，說我的？
怎麼可能……不是說除了學派里的巫師，沒人能發現小阿西的存在嗎？
怎麼現在就有人看出來了？
「你是畸變體嗎？」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衛恩扭頭看去，就見一位白毛少女不知何時站在他旁邊，正面無表情的瞪著他。
是照片上的那位自閉少女？
她的樣子跟照片上的一樣，粉白色的披肩發，皮膚很白，長相可愛。
但缺點同樣明顯，眼睛很大但空洞無神，身材矮小不到1米6……嗯，還是個平板。
「不，不是。」
白毛少女那雙空洞的眼睛盯著他，「不是，嗎？」
「真不是！」
衛恩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就像是被人用把槍頂著腦袋的那種感覺，差點就要奪門而逃了。
他不知道的是，頭上頂著那倆小阿西也是一臉驚懼的表情。
「緹娜，他是剛來咱們一部的調查官，衛恩·洛夫特。」
這時，已經出了口氣的萊西走了過來，介紹道：「衛恩，她是緹娜，緹娜·克洛斯特曼。」
緹娜沒有回應，依然仰頭看著衛恩，半晌之後才點頭道：「緹娜知道了。」
衛恩鬆了一口氣，「你好，緹娜。」
雖然這位叫緹娜的白毛少女，長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嚇人是真的嚇人，尤其是那雙眼睛。
那邊馬爾科揉著臉頰，問道：「緹娜，你又遲到了。」
「嗯。」
緹娜面無表情的點頭，接著繞過幾人走到最裡面的辦公桌，將手上的箱子放在桌上。
萊西拍了拍衛恩的肩膀，「別介意衛恩，緹娜就是性子有些……嗯，冷淡，並不是針對伱。」
馬爾科附和道：「沒錯，我跟緹娜組隊這麼久，她一直是這樣。」
「我知道了，萊西隊長，馬爾科前輩。」
「說前輩就見外了，剛剛是在和你開玩笑。」
馬爾科頂著滿頭包，哈哈笑道：「不過我剛剛的提議是真的，咱們組隊絕對……」
砰！
「不准帶壞衛恩，」
萊西隨手給了他一拳，接著問道：「貧民區那邊的情況，調查的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嗎？」
馬爾科捂著腦袋蹲在地上，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有，在緹娜那裡……」
衛恩同情的看著他，心中感到更加愜意。
這調查一部的同事，個個都是人才啊。
有這樣的一位擅長主動開團的同事在，那他以後的日子就舒服了。
遇事不決，就把鍋甩給馬爾科……完美！
萊西看向裡面的白毛少女，「緹娜？」
「緹娜帶來了。」
緹娜打開箱子，整個人被桌子和箱子擋住，接著一隻手探出來，「羊皮紙。」
「很好。」
萊西拿過羊皮紙，徑直打開，「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混蛋……」
衛恩也站在一旁關注著她。
貧民區的案子？
不會是那個三百人的失蹤案吧？
馬爾科大喊：「別！」
但為時已晚，萊西手中的羊皮紙變的平整之後，一道黑色的煙霧緩緩升起。
「該死！」
萊西連忙將羊皮紙丟了出去，手裡瞬間出現一柄雙手斧，「馬爾科，你不會早點說？」
馬爾科沒有回話，而是看著羊皮紙，「緹娜！！」
好巧不巧，羊皮紙被丟在了白毛少女腳下。
白毛少女關上箱子，看向馬爾科，似乎沒有發現腳下的異狀。
「緹娜，趕緊離開那裡！」
白毛少女歪頭看了一眼黑霧，接著一臉平靜的走到另外一邊的牆角，「危險，緹娜看著。」
「馬爾科，這是什麼年代的記錄？」萊西看到她遠離，稍稍鬆了一口氣問道。
「第三紀，我只看到這個詞彙。」馬爾科拿出那柄火槍，語速飛快的說道：「當時發現不對，我就將它卷了起來。」
「第三紀？還好，只希望不是被人加了料的。」
衛恩看著這一連串的變化，連忙學著馬爾科的樣子拿出火槍，「現在我要怎麼做？」
「站在原地，什麼都不要做。」
萊西握著那柄跟她整個人差不多長的雙手斧，盯著那團黑霧，解釋道：「第四紀元之前的遺物，都具有污染的力量。」
「只要不是直接觸碰，危險性就不高。但是也有例外，比如現在……」
「那團黑霧？」
馬爾科臉色同樣凝重，「黑霧只是它的表象，是被這個世界的力量壓制，本體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
萊西臉色微變，「來了！」
「吼！」
只見那團黑霧中，浮現出一張詭異的臉孔，只能隱約看出是一張臉，無數隻猩紅的眼睛睜開。
瘋狂，混亂，絕望，憎恨，殺戮……仿佛打開了暗極大門，一股陰冷負面的氣息環繞在眾人周圍。
「是怨靈，馬爾科使用7號魔藥。」
「明白！」
馬爾科手速飛快，從上衣里襯掏出一個手指大小的玻璃瓶，裝填進火槍里。
衛恩掃了一眼，認出那是物管處發放的箱子裡的其中一瓶。
原來那些小瓶子裡的魔藥是子彈啊。
萊西則是跨步上前，雙手斧向前揮舞，「阿西瑞爾！」
一道蒼青色的斧刃劈向那團黑霧，捲起凌厲的刃風，在地面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
「瑞西！」（死亡！）
但黑霧在斧頭觸及到的瞬間，分裂成無數細小的黑霧團，每一團黑霧中都有一顆猩紅的眼睛。
「瑞麗詩，恩哥，撒西但丁……」
詭異的聲音響起，仿佛是無數人在一起吟唱一般。
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所有的聲音都是平靜且空洞的，沒有一絲情緒。
「馬爾科！」萊西面色一變。
「知道了！」
就在這時，馬爾科提起火槍，瞄準那些黑霧扣動扳機，「該死的怪物，去死吧！」
並不同於普通火槍射擊時出現的火光，而是噴出一條光霧，形成一片扇形的七彩光團，籠罩著所有的黑霧。
剎那間，被七彩光團觸碰到的黑霧，就像是溶解一般開始消散。
猩紅眼睛緩緩閉合，只在原地留下一道餘音：「……撒西但丁……阿普……」
衛恩愣了一下，他聽懂了這個怨靈所說的話的含義。
「混亂將至，死亡永存……加入我們，成為我們，將獲得混亂……庇護……」
隨著最後的聲音消散，整個辦公室恢復平靜。
「結，結束了？」衛恩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問道。
這怨靈，好像也不難對付啊？
但奇怪的是，這個時候並沒有人回答他。
好半晌之後，萊西提著雙手斧走了過去，撿起羊皮紙，看向馬爾科，「這麼重要的事情，不早說？」
馬爾科腦袋一縮，將火槍插回腰間槍套中，「抱歉，我的錯，是我沒及時提醒……」
「算了，好在沒造成什麼損失，」
然後，萊西看著手裡的羊皮紙，眉頭微皺，嘟囔道：「貢薩雷斯語？又得消耗一部分經費了。」
衛恩見狀，也將火槍收了起來。
心下暗嘆：真是一刻都不能放鬆，沒想到在秘調司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