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沒有自我的畸變……
永生的不是個人，而是希望這個世界能夠永生？
永生會的目標還真的出乎意料……
但衛恩仍舊有些懷疑，畢竟從各方面得到的信息來看，那些成員大都像克蕾雅這樣任性而為，做過的一些事跡讓他很難將永生會和那樣的目標聯繫在一起。
「如果永生會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我會認真考慮。」
考慮什麼？
當然是考慮適當的做一丟丟貢獻了……
「我期待著。」克蕾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船尾的護衛們。
衛恩不置可否的點頭，也和她一樣看著那些護衛。
不得不說，那位貴族小姐還是有些能力的……唔，進入身份的速度也很快。
「……綜上，貴族那些繁瑣無用的禮儀並不適合我們。因此，我決定專門為克蕾雅大人設計一套符合身份，又不失固有規矩的禮儀動作，以彰顯我們護衛隊的風采！」
儘管薇安穿著一套不那麼華麗的護衛皮甲，但自小受到的訓練，讓她無論從儀態、動作、聲音以及語氣，都極富魅力。
優雅端莊，不失風度，大概就是傳承多年的家族才能養出的氣質。
相比之下，克蕾雅這位「女王」，以及那些明顯不太適應新身份的原風暴獵手號上的女人們就有些……
嗯，相形見絀？
大概就是這個詞！
「你在想什麼？」新晉的自封的女王大人察覺到衛恩褻瀆般的目光，面色不善的看著他。
「沒，我只是覺得等她們實力提升後，應該能成為你的幫手。」衛恩摸了摸鼻子，「快要靠岸了，我先查看一下那邊的情況。」
「哼~」
克蕾雅顯然沒相信他的話，不過她對那位新上任的禮儀教官還算滿意。
專屬於她的禮儀？
聽上去就很不錯的樣子……
這時，羅南二副小跑著出來，朝瞭望台上的兩人喊道：「船長，大副，達克曼島到了！」
「吩咐他們加快速度，中午之前這艘船要啟航出發！」
「您放心，他們絕不敢耽誤船長時間！」
羅南想了想，再次朝周圍的海盜們喊道：「都聽到船長的要求了吧？務必加快速度，中午之前沒完成任務的，就不要再想上船！」
「是，船長，大副，二副！」
甲板上的海盜幹勁十足，一個個拎著用於存放油料和淡水的鐵皮桶，堆放在船舷邊上，只等蒸汽船停穩，就能上島採購物資。
衛恩吩咐完，就看向不遠處的那座達克曼島。
海岸線不長，迎面是一座港口，邊上停靠著幾十艘兩桅帆船，以及幾艘三桅帆船。
不過它們的風帆都收在桅杆上，看不出它們的標誌所屬。但是從船首像或的形象，可以大致判斷帆船主人的身份。
像一些明顯是猙獰擁有觸手的深海畸變種的船首像，其所屬大都是海盜身份，而一些樸素，或者乾脆是模糊的風暴女士雕像的，大都是屬於城邦商船。
只不過當他的精神感知覆蓋過去時，上面的景象，卻是讓他忍不住皺眉。
靠近港口的一處路口，邊上立著十多個木桿，一具具可以判斷出是屍體的人被掛在上面，感知中他們身如枯槁，仿若干屍一般，隨著海風吹拂輕輕搖擺。
這些木桿後面不遠處就是兩排修建木質房屋，從裡面傳出的聲音，大多是酒館，或許時間還早，裡面有不少趴在桌上或橫躺在地上酣睡的海盜。
另外還有幾間售賣武器和修理船隻的地方，不過能看出它們的簡陋。
而在更遠處，以他現在一萬精神等級能感知到的最深處，那裡有一座像是教堂的尖頂建築——那裡就是讓他皺眉的地方。
一間僅有兩百平的地方，層層疊疊的屍體堆積如山，幾乎占滿整座教堂的內部空間。
從腦海中反饋來的輪廓，那些屍體裡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面上大都是猙獰的表情，以及僵硬圓睜的眼睛。
不僅如此，衛恩還察覺到這座屍山的高度在緩緩降低，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下面吞噬他們。
但當他想要繼續探知地下時，卻毫無反應，想來那下面布置著一座隔絕感知的法陣。
只隔絕地下，上面的屍體卻毫無保留的讓任何人感知——嘖，掩耳盜鈴的做法！
這是篤定不會有人對他們出手，還是專為正義人士準備的陷阱？
感知到那裡，衛恩平靜的問：「羅南，這座島上的情況？」
「情況？」羅南不確定的看了眼達克曼島，「那就是一座普通的補給島，上面有一些原住民。」
而旁邊正在觀察護衛訓練的克蕾雅卻是察覺到衛恩語氣的不對勁，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那座島上有什麼東西惹到他了？
她剛剛也感知了下這座島，除了一些醉酒的海盜外，並沒有其他發現。
「原住民？」衛恩想到剛剛看到的屍山，「他們是不是穿著厚實的絲質長袍，腦袋上扎著一根根辮子？」
羅南臉上露出些許愕然，「船長，您以前見過那些克曼族裔的人？」
這位紅髮船長不是第一次出海嗎？
「克曼族裔？」
「就是這一支生活在達克曼島上的人，他們自稱克曼族裔，『達』在他們的傳承中意為『英勇』，所以這座島也被他們稱為『英勇的克曼人』」
「英勇的克曼人……」
衛恩看著那座小島，精神感知一遍又一遍的掃蕩過去，這一次就連地面之下他都沒放過。
一處，兩處，三處……五個有著隔絕法陣的地方。
克蕾雅問道：「你發現什麼了嗎？」
「有一些發現，」衛恩思索幾秒，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八點，沉吟道：「你待在這裡，我跟上去看看。」
「我也去！」
能讓他露出這樣表情的事情，一定很有意思~
「你……」
衛恩遲疑了下，知道她猜出些什麼，「那你跟緊我，嗯，你還有傀儡嗎？留一具在船上。」
「哦？」克蕾雅挑了挑眉，「很危險？」
「不確定，但那上面應該存在一些詭異的玩意兒，以防萬一。」
「哦？那我倒是真的要準備幾具傀儡才行……」克蕾雅目光看向甲板上的海盜。
「看到那邊的幾艘模樣醜陋的三桅帆船了嗎？他們。」
說著，衛恩跳下瞭望台，和羅南說著自己的打算。
「還用你說~」克蕾雅不滿的瞪著他的背影，打量幾眼不遠處幾艘船，語氣滿是嫌棄的說道：「的確丑，那就你們吧~」
沒多久，蒸汽船在港口停穩，幾名海盜跳到碼頭拉著一根根手臂粗細的鐵鏈，將它們的纏繞在地面上突出的鐵杵上勾連。
「威倫，固定好羅南號！」
「好的，二副。」
威倫是船上的水手長，是一位身材粗獷，長相同樣粗糙的海盜，黢黑的皮膚滿是疤痕，嘴巴里缺了一顆門牙，講話稍顯漏風。
但他卻是這艘蒸汽船上，除了羅南以外，實力最高的超凡者。
羅南吩咐完，再次看向衛恩，遲疑著問：「船長，您確定不需要我跟著一起？」
「有威倫在一樣，」衛恩淡淡的說道：「你留下看守好這艘船，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拉響汽笛，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放心吧，二副，有我跟著船長，不會出問題的！」威倫拍著胸口保證，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怎麼看怎麼猙獰。
「以你的實力，我很難不懷疑……」
羅南心道，船長鐵定不會出事，你就不一定了，水手長……
「快走快走，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島上看看了。」
那邊克蕾雅領著幾名海盜走了過來，控制著他們到甲板上找了個角落蹲著，「船長大人，您說的沒錯，不僅他們的船很醜，這些人的樣子也是。」
衛恩瞥了她一眼，跳下蒸汽船，向島內走去。
這時，達克曼島上已經陸陸續續有了人影，大都是酒館裡宿醉初醒的海盜們，出來查看船隻情況。
起初對衛恩一行人的到來，他們還表現得不以為意。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紅，紅髮？！」
「風暴女士在上，是羅南號的人，我認得那艘蒸汽船，還有水手長威倫！」
「什，什麼紅髮？他就是那位擊殺了風暴獵手號亨里克船長的紅髮？羅南號的新船長？！」
哦？
衛恩意外於這些海盜的反應，他知道擊殺亨里克的事情已經曝出，但沒想到會傳播的如此之快。
「船長大人名聲在外了～」
克蕾雅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海盜，心中不無幾分成就感，就像是看著一位強大的巫師，自她眼前誕生。
「我希望沒有……」
衛恩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名聲，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不要。
很可惜的是，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左右的，卡斯特城邦是，擊殺亨里克亦是。
而跟在他們兩人身後的羅南號所屬，同樣一臉得色。
海上就是如此，自己實力如何都是次要，跟著一位實力強大前景遠大的船長才更符合大部分船員的預期。
儘管他們有可能面臨黑珍珠號的針對，甚至是追殺，依然是其他海盜們羨慕的對象。
在深海的法則中，永遠沒有軟弱者的生存空間，慕強是永恆不變的定律。
「嘿，威倫，你這混蛋的運氣真是不錯。」
水手長威倫臉上笑開了花，那些蠕蟲一般傷疤都顯得和藹許多。
「運氣？那是老子的實力！」
等衛恩一行人出了港口，人群中一名海盜不動聲色的返回到一艘兩桅帆船上，從船底的夾層中取出一個密封的箱子。
在小心的拿出箱子裡一隻人的耳朵的器官體後，低聲道：「紅髮船長，在達克曼島！」
接著他毫不遲疑的用手蓋在耳廓上，像是要把這條信息封存進去。
嘎吱，嘎吱。
然後幾道咀嚼聲音響起，這名海盜面色一白，咬緊牙關硬是沒發出一絲聲音。
「嗬嗬，辛，苦了……」
這名海盜聽到這個聲音，滿是汗水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連忙把耳朵收進箱子裡。
成了，一百金鎊獎金到手了！
另外一邊的衛恩，並不清楚他的行蹤已經被有心人傳遞出去。
「船長，油料就在那邊的修理廠內，淡水的話要麻煩一些，需要沿著修理廠後面的石板路，一直到後面的小山上，那裡有一口甘泉……」
威倫弓著腰站在衛恩側後方，小聲的介紹著物資採購的情況，「多虧船長大人，要不是您之前劫掠風暴獵手號，估計我們還要一天時間才能備齊所有物資。」
衛恩等他說完之後，才一邊掃視周圍來往的人，一邊問道：「你剛剛說，要去那邊的小山那裡？」
小山那裡同樣是一處隔絕精神感知的地方，那個地方？
【你受到阿德魯托·沃森的殺意鎖定。評價：有意思……獎勵：生存點+2。】
【註：無眼怪，畸變超凡者，受到殺意污染蒙蔽雙眼，當他吞噬自己眼睛後，就會變成沒有自我的無眼怪。】
無眼怪？！
衛恩邁出的腳步停頓一下，精神感知瞬間覆蓋周圍所有人，酒館、修理廠、港口處的輪船……
原來無眼怪是這樣——那並不是真的沒有眼睛，而是挖出一雙別的生物的眼睛，放在自己的眼眶中，假裝有眼睛的怪物。
「發現問題了嗎？」克蕾雅語氣滿是興奮，仿佛找到了獵物一般。
「嗯，有問題。」
衛恩的目光看向修理廠後方，無眼怪就在距離小山不遠的一顆樹後，它那雙明顯和眼眶不匹配的眼睛，僅有指甲蓋大小。
它的身體自脖子以下都覆蓋著一層灰色的鱗片，每一片鱗片有規律的一一張開，就像呼吸一般。
「那些，感覺不太像是畸變種。」
「是畸變……不過是超凡者。」衛恩更在意的是，面板上所說『失去自我』這四個字。
「超凡者？那就更有意思了！」克蕾雅打了個響指，身體緩緩沉入陰影之中。
威倫等人一怔，然後就要拔出腰間懸掛的火槍。
「你們繼續，」衛恩微微抬手，示意他們不要有什麼動作，「我跟大副去那裡看看就好。」
「……明白。」
說著，衛恩閃身離開，消失在威倫等人眼前。
「水手長，現在我們，怎麼辦？」
「沒聽到船長大人的話嗎？按照計劃執行，先把油料送回羅南號，淡水的話……等船長通知。」
……
……
與此同時，距離羅南號僅有一天航程的一艘五桅帆船上。
「大副，找到紅髮的位置了，他在——」
PS：今天沒加更了，晚上有事出來了，明天再加更。（目前欠五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