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打人不打臉
衛恩教導完莎娃和零式之後，面帶笑容，緩緩走出兩人的工作室。
咔噠。
房門關閉的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凝固，語氣僵硬的說：「不是說機械生命擁有學習能力嗎？」
那特麼十竅開了九竅，一竅不通的天賦，也算是能學習？
要不是看零式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他非得讓他嘗嘗什麼叫做戒尺戒棍不可。
還有莎娃……那也是一個問題殭屍，製作那些零件的時候，動作十分僵硬，幾乎沒有一個零件是符合參數的。
「哎……」
衛恩看著空蕩蕩的劇場，深深地嘆了口氣。
感覺他想讓機械傀儡和亡靈們給他打白工的想法，就快要破產了。
想到這裡，衛恩決定出去透透氣，順便看看羅南號的情況。不過想來這會克蕾雅沒有來找他，船上應該沒發生什麼大事。
「赤心。」
赤心很開心的飛到衛恩眼前，念誦著幻形術的咒語：「埃米，德，尼哈茂！」
自從他被賦予血靈強化法術體系的重任後，每場戰鬥都幾乎和他無關。
前有幽靈陰影纏繞亡靈之爪加屍爆，後有秘主閃爍火球術閃電箭，司機還時不時冒出個機械之門，只有他赤心什麼都沒參與。
不過現在好了，他腦門上也烙印下五道法術符文。
隨著幻形術咒語的念誦，衛恩只覺得他能操控到身體的任一塊皮膚和肌肉，「還以為是和魔藥一樣直接變成其他人。」
事實上，他現在只能對照著馬爾科的樣子，改動著自身肌肉骨骼，甚至是皮膚毛髮顏色。
儘管流程上比幻形藥劑繁瑣一些，但是速度並不慢，那種如臂指使的隨意控制身體的感覺，讓他很快就完全幻化成馬爾科的樣子。
而且，相比幻形藥劑那種好似在身體之外套了一層軀殼般的虛幻感覺，現在的衛恩只感覺身上依舊爽利。
在檢查無誤之後，他就從劇場空間返回蒸汽船，隱隱聽到周圍的海盜在小聲嘀咕著什麼。
「……那個綠頭髮的女人，身材真棒啊，尤其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想能和她共處一室。」
「就你？快算了吧，那樣的女人不是你能擁有的，我看你還是想想薩克酒館那位大盤子姑娘比較好。」
「哈哈哈……」
「不過那女人的身材的確不錯，都快比得上大副了……」
「閉嘴啊，你想死別拉上老子。」
「就是，跟誰比較不好，大副大人那是你能議論的嗎？」
女人？
船上出事了嗎？
衛恩挑了挑眉，精神感知一路探向船底，他知道克蕾雅和她那些女王護衛隊的人都在那裡。
「這女人竟然還專門布置了符文法陣？」
衛恩在察覺精神力量探知不到船底那裡後，不禁納悶起來，這是在保持神秘？
不對吧？
嚓，那女人不會是在防著某些……
衛恩翻了個白眼，嘟囔著小氣小人之心的話，到駕駛艙里找到羅南。
「船長大人！」
「嗯，船上一切順利嗎？」
羅南一怔，接著正色道：「一切順利，預計明天將航行到達克曼島附近。」
「哦？很順利？」
「不過的確發生了一件小插曲，」羅南看到他這副表情，心裡清楚紅髮船長這是已經知道船上的事情，「剛剛有三艘……」
「你是說，克蕾雅又找，不對，是劫掠兩個女人上船，其中還有一名超凡者？還要她們擔任她的護衛？」
「是的，船長。」
「另外還將兩艘船上的人都變成了她的傀儡，還不讓你上去那裡搜刮財物？」
「這個，」羅南遲疑了下，「大副的原話是讓我不用管，並沒有提到繳獲戰利品的事情。」
「那還是沒有拿到那些金鎊……」
衛恩對克蕾雅出手擊殺那些明顯不像好人的貴族，並沒有什麼意見。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他發現克蕾雅的脾氣相比以前已經好了不少，甚至都沒怎麼再對普通人下手。
再加上近兩天，克蕾雅熱衷於護衛的訓練，變的更加老實了。
但是，沒能搜刮那位貴族的船隻，讓他覺得有些浪費。
一天之前，他還有七千多金鎊，而現在徹底空了……
零式和莎娃兩人炸掉工作室里的那些工具，就是壓倒錢包的最後一根稻草。
「您要是同意，明天我就看看有沒有路過的商船？」羅南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其實這樣的事情在海上經常發生，即便不是我們，也會有其他海盜過去洗劫，還不如……」
如果紅髮船長能同意羅南號劫掠附近的船隻，那就太好了！
「算了，」衛恩思索幾秒，搖頭拒絕道：「那點辛苦錢，就別搶了。」
辛苦錢？
羅南眨了眨眼睛，心下會意，原來是看不上那點金鎊，想要大魚？
這，這這這……這不就好辦了嘛？
那事情，他專業啊！
「您放心船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道？
衛恩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似乎誤會了什麼事情。
「行了，馬上入夜了，你先去準備吧。」
「明白。」羅南躬身行禮，大跨步離開，大聲朝甲板上閒聊的海盜們吆喝道：「威倫，準備升起風帆，」
「好的。」
「米德爾頓，你帶人最後檢查一下船上各處，記得別去船底打擾大副大人！」
「明白……」
衛恩見外面有條不紊的忙碌，想了想，就拎著一盞提燈閃身來到瞭望台，靠到椅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雙腳搭在邊上的欄杆上。
接著拿出那些花費他四千金鎊的情報捲軸，翻看起來。
「唔，海鴉族的？嗯……」
「所謂海族，是指常年生活在深海，或者自由出入禁忌之海的種族，目前已知包括海牛族、海龍族、海蝰族、海鴉族和海魚族等。」
「其中海鴉族主要活躍於東大陸以東的禁忌之海中，新曆512年由東大陸一支深入禁忌海的船隊發現，其標誌是眉心的船錨印記，主要擁有詛咒、不死等超凡特性，是海族中比較低調神秘的存在。」
「但新曆998年之後就很少見到海鴉族出現，疑是被某股神秘力量覆滅……」
覆滅？
衛恩撇撇嘴，這就是價值五千金鎊的資料？一點都不詳實。
不過在等他翻看完所有關於海鴉族的資料以後，他不禁吐槽道：「這哪裡是不詳實，簡直就是垃圾情報！」
上面除了海鴉族的身體特徵外，其他更多的內容都是一些疑是海鴉族所為，但未經過核實的事跡。
比如新曆592年，海鴉族附近的禁忌之海出現異變，有三頭深海怪物一起在那裡現身，掀起滔天巨浪，席捲東大陸東部城邦。
再比如新曆883年，科爾多海南部靠近東大陸的區域，出現一塊巨型的漩渦，當時有人目擊到海鴉族的身影……
諸如此類的事件，寫滿整整四張羊皮紙。
這點情報，別說五千金鎊了，在他這裡連一金鎊都不值。
「被坑了……」
衛恩鬱悶的打開其他關於黑珍珠號的情報看了起來，希望那十五卷羊皮紙能讓他了解到那位海上皇帝的情況。
【你受到紅月照射，因你的本源力量超過100，你豁免了紅月污染。特殊獎勵：生存點+50，本源-1（臨時），精神等級+1。】
嗯？
入夜了？
衛恩這才察覺紅月已經悄悄升起，他看了看夜空中的紅暈光輝，關注著面板上的提示信息。
【你受到紅月照射，因你的本源力量超過800，你豁免了紅月污染。評價：？？？特殊獎勵：生存點+50，本源-10（臨時）。】
他連忙點亮提燈，驅散紅月的照射，就見面板上的提示信息停息下來。
「精神等級加三……」
衛恩數了數，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問號什麼問號？剽竊一點屬性獎勵，應該沒什麼吧？
這是他剛剛想到的獲得屬性獎勵的方法——晚上儘量到船上待著。
既然航行過程中沒什麼太大的獲得獎勵的機會，那就每天晚上曬一曬紅月浴，不僅
而且，在船上待著除了紅月的污染外，來自海里的獎勵也不少。
【你受到深海畸變種的殺意鎖定。獎勵：生存點+3。】
【……】
【你踏入未知存在的無盡殺意收納之地，因你的精神等級大於5000，你成功抵擋住精神力量侵蝕。評價：「不錯」的想法。特殊獎勵：生存點+10，精神等級+1。】
「明天可以看看收益……」
想來除去幽靈他們的冥想獲得的精神力量外，應該能額外獲得不少獎勵。
不過，精神等級的獎勵倒是還好，主要是生存點缺口太大了。
現在面板上的技能升一級動輒都三五萬生存點，如果不經歷像卡斯特那樣的大戰的話，就只能依靠平常積累了。
這樣想著，衛恩繼續翻看著羊皮紙上的情報。
「黑珍珠號橫行科爾多海的時間不長，自新曆1522年成立至今，不過五十年的時間，已經是一支幾乎占領科爾多海全域的恐怖海盜團。」
「海上皇帝伊薩貝洛·克里斯特爾斯，新曆1535年繼任船長職位，在這之前他不過是船上的水手長，實力堪堪達到司長級。」
「自從他成為船長後，實力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註：經過多方匯總，懷疑他獲得過一份完整的紀元傳承，未經證實）。上一次出手是在新曆1548年，已達到傳奇級，目前他的實力不祥。」
傳奇？
衛恩想到那隻堪比三級災厄的深海巨獸拉西姆，傳奇級能拿那隻怪物當寵物？
看來幽魂學派的情報是真不怎麼樣……
「船上已知船員共計48名，洛緹莉亞，綽號鐵錘，實力堪比大巫師巔峰，也就是王國之手級別的超凡者，擁有預言、占卜能力，其他不祥。」
「傑克·金姆·阿德羅斯，綽號黑傑克，職位大副（疑），實力不祥（疑似傳奇級，未核實）。在黑珍珠號之前，曾經是白玫瑰號的水手長。」
「……」
「希金斯·基利特喬，白狼號船長，綽號陰毒蝰蛇，擁有劇毒之血超凡血脈，實力司長級。在黑珍珠號之前，曾經是白玫瑰號的二副。」
衛恩看完那十五張羊皮紙，眉頭微皺，黑珍珠號的實力比他想像中的強出不少，特別是裡面有多位實力不祥的超凡者……
對比之前見過的黑傑克來說，他們很可能都是司長級之上，或者說都是王國之手級別？
雖然明面上和幽魂學派相比有很大的差距，但從情報上不乏忌憚的語氣中，不難看出在科爾多海，學派那邊也不想得罪那位海上皇帝。
是因為那位的神秘傳承，還是隱藏的其他東西？
衛恩不得而知，不過他能確定一點。
那就是以他現在的實力，如果真的和黑珍珠號再起衝突，恐怕他後面就只能拼了命的逃了。
「在東大陸得罪黎明教會，被裁決騎士追殺，海上再得罪黑珍珠號被他們追殺的話……想來也是沒誰了吧？」
衛恩將羊皮紙都收了起來，突然想到他還得再了解一下那位裁決騎士的實力。
大裁決騎士……唔，是堪比大巫師級別的聖職者嗎？
還是得儘快提升實力才行——
……
……
與此同時，距離羅南號僅有兩天航程的一處海域上，一艘五桅帆船迎浪而上，船首的恐怖怪物雕像隱隱散發出一層詭異的黑色光芒，平復前方的海浪。
「我說尤安老哥，您能別皺著眉頭了嗎？」黑傑克喝著啤酒，無奈的說道。
「哼！」
「我也沒辦法，你不能怪我啊，你也看到那封信了，洛緹莉亞強烈要求必須將擊殺亨里克的人帶回去，不然她不讓咱們登島……」
尤安黑著一張臉，喝著悶酒，沉默許久後，問道：「那你現在有那位紅髮船長的位置嗎？」
黑傑克一愣，連忙大喜，「剛剛已經讓瓦利德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能定位到羅南號所在的位置，想來距離這裡不會太遠……」
「哦。」
「真的，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我們必須遵守黑珍珠號的規矩，不然後面的事情會更麻煩。」
「嗯。」
尤安默默點頭，他也清楚這一點，但是卡莉……
哎，
他已經開始後悔當初的選擇了，如果那時候不離開白玫瑰號，不去卡斯特城邦定居，或許就不會出現現在的事情。
「你放心，等找到紅髮那小子，老子不和他廢話，直接綁了他就走，絕不多耽擱你一分時間。」
「那樣最好……」
「當然當然，來，喝酒喝酒，哈哈哈……我還是喜歡看到你那張笑臉，給大爺樂一……」
砰！
「打人不打臉，尤安！！」
PS：還欠六章，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加更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