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尼塞小村,中心土屋處。
臨近中午,太陽有點曬,威廉一個人站在土屋前面,面沉如水,一動不動地望著前方。
老約翰帶著幾個村民,步履沉重地走過來,村民們的手上都提著幾個長方形的粗糙木盾。
來到威廉旁邊,老約翰讓村民們放下木盾,就揮手讓他們離開。
老約翰向威廉匯報,「男爵大人,您要求製作的十個木盾,已經做好了!每個大概是五磅重!」
威廉隨意瞄了一眼送過來的粗糙木盾。
可能是追求速度,木盾上面還有著沒有清理乾淨的木刺,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大體結構沒有問題就可以了,不強求有多精良!
威廉輕嗯一聲,表示沒問題,就重新轉過頭,望著前方。
大部分村民都外出尋找威廉所要的寶藏了,要不就去田地里幹活,威廉前方空蕩蕩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老約翰沒有離開,臉上猶豫了一下,便匯報導,「男爵大人,因為您要的比較急,查爾斯一個人趕不及製作,所以讓村裡的木匠墨頓也幫忙製作。他那裡有足夠的木頭。每面木盾,付給他50枚普爾銅幣。一共給了墨頓4枚法郎銀幣。」
軍工產品果然是暴利!
有一技之長的人在哪裡都有飯吃!
這是威廉心裡瞬間閃過的兩個念頭。
不過也就如此了!他現在的重心都不在錢上!
只要錢能買來他想要的東西,就不是問題。
所以他只是對老約翰說了一句,「好,記在帳上吧。」
因為最近支出數目太多,威廉也不能光靠老約翰的腦子來查帳,這不是信任問題,而是關係到以後的制度問題。
所以威廉用一張空白的羊皮紙,重新製作了一個新的財務表格。
也不能說是財務表格,只能說是一個記帳表格,還是簡約版本的。
橫排是時間,豎排是支出項目和支出金額。
威廉讓老約翰只要有支出,就按照當天日期填上去,這樣一看,就簡單明了多了。
威廉日後想對帳也就方便。
威廉是不太在意金錢,但是他在意別人是不是把他當傻子一樣糊弄!
雖然他覺得老約翰不會這樣做,但其他人呢?
防範於未燃好!
「是,男爵大人!」老約翰應了一聲,卻沒有離去,反而默默站在威廉旁邊。
威廉也沒有說什麼。
「呼哧呼哧……噠噠噠……呼哧呼哧……噠噠噠……」
這時,一陣雜亂的跑步聲和喘氣聲從前方傳來。
伴隨著這道聲音,一條歪歪斜斜的隊伍出現在威廉和老約翰他們眼前。
看到這一幕,威廉眉頭一皺,老約翰卻是臉上一喜。
這條歪歪斜斜的隊伍並不長,滿打滿算也只有十個人。
這十個人正是老約翰找來的第一批護衛隊成員。
為首那個,是一個身材強壯,滿臉絡腮鬍的男子,他喘氣聲也比較平緩,看起來相對輕鬆,不是當初觸犯威廉,被他吊在村口的雅克·波特還有誰?
雅克·波特當初被威廉處罰之後,在村裡的威望是一落千丈!
村民們也不像以前那樣懼怕他!
他也不敢像之前一樣,隨意向其他村民勒索吃食!
但他的飯量實在過大,波特家還有幾個男孩,實在無力滿足他的胃口。
所以雅克·波特每天都是飢腸轆轆的。
直到威廉的「招兵啟事「在村子裡傳開。
聽到「包吃「的雅克·波特就起了報名的心思。
他的父親兄弟都打擊他,說他已經觸怒了男爵大人,男爵大人是不會招他進護衛隊的,叫他不要出現在男爵大人面前,免得男爵大人遷怒到他們家!
因為雅克·波特的事情,拿金絲草換錢的事,老約翰一直沒有給他們家好臉色!
波特一家怕雅克·波特火上澆油,到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後果不堪設想!
結果雅克·波特怒了,他跟老波特和兄弟吵了一架,大吼一聲道,「我寧願被男爵大人打死,我也不願意餓死!」
然後就跑去老約翰那裡報名。
很多村民心裡對雅克·波特恨意滿滿,都準備看雅克·波特的笑話。
沒想到負責報名的老約翰,問了雅克·波特的年齡(他20歲),然後沉思了許久,又打量了雅克·波特好幾眼,最後去土屋裡詢問威廉意見。
威廉先是一愣,然後就點頭,讓雅克·波特進來護衛隊!
威廉有信心也有能力,不怕雅克·波特翻上天!
雅克·波特的入選,讓尼塞小村的村民碎了一地的眼鏡,更激發了村民們報名的熱情。
一些本來沒有意向的村戶,也讓自己的孩子,去跟老約翰報名,接受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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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第二的位置,隔著雅克·波特一段不遠的距離,是一個衣著相對乾淨和高檔的男孩!
小約翰!
老約翰的兒子,心肝寶貝!
德雷克·約翰!
今年15歲!
他滿臉通紅,臉上全是汗水,咬著牙,瞪著臉,正死命地跑著,追趕著雅克·波特的背影。
他也是老約翰暫時沒離開去忙其他事情的原因。
看到自己兒子如此辛苦,老約翰一臉心疼。
他年齡比較大才有了這個孩子,一直很寵他!
有心想跟威廉說降低訓練強度,但看到威廉那張沉默的臉,老約翰又閉上了嘴,只能在心裡給自己的兒子打氣。
在德雷克·老約翰的後面不遠處,則分別是老格雷特家的小兒子小格雷特,磨坊主亞當斯家的兩個兒子凱爾·亞當斯和瑞克·亞當斯,豬倌休思特家的大兒子傑瑞·休思特,牛倌家的孩子格列·弗雷克,大農戶史密斯家的傑克·史密斯,大農戶科利斯家的邁克·克里斯,還有跑在最後,體格最瘦的克里·馬克。
除了克里·馬克這唯一一個貧民家的孩子,其他基本上是尼塞小村村子裡的富戶人家的兒子。
除了雅克·波特,其他沒有幾個人的體格能達到威廉的要求。
但這已經是村子裡最好的兵源了!
威廉無奈,也只得從頭訓練起。
大概一兩分鐘的時間,雅克·波特跑到了威廉面前,站在了某個位置上,略有點得意,他是跑的最快最好的。
雅克·波特微微喘氣,眼睛望著威廉,等候著他的指示。
威廉沉著臉,一言不發。
這讓雅克·波特心裡有點小失望。
又過了一兩分鐘的時間,德雷克·約翰也跑到了威廉面前,站定在雅克·波特的旁邊位置,氣喘如牛,望著威廉,心裡有點忐忑,還有羞愧!
雅克·波特心裡不屑地撇了一眼德雷克·約翰,想跟我雅克·波特比,你還差了很多呢!
德雷克·約翰站定後,其他幾個護衛隊隊員也陸續跑到了威廉面前,各自站在了一個固定的位置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十個人站成了一條筆直的橫線。
沒人敢說話,沒人敢亂排隊!
這是威廉三天前,護衛隊剛組建的那一天,跟他們定下的規矩。
這是不容置疑和堅定執行的隊規!
違背隊規都得受到懲罰!
從最基本的伏地挺身——男爵大人把「雙手撐在地面,身體上下起伏「這個動作稱作伏地挺身——到鞭刑都有,情節最嚴重的直接逐出護衛隊!
護衛隊成立那一天,除了德雷克·約翰和克里·馬克,其他人都受過懲罰了。
他們不想再被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