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風暴之神的左右手與私生子問題
教堂內，氣氛有些凝滯。
但主動打破凝滯的氣氛的是，亞該亞牧區的主教，老者揮了揮手，示意神眷騎士們把騎士劍收起來。
「都是自己人，不需要劍拔弩張。」老者臉上恢復笑容，對蘇南道：「這些騎士放棄了世俗的領土的繼承權，加入了教會，總該要有點別的地方的收穫嘛。」
「加入教會，就會失去所有繼承權，原本的封建效忠關係也會被取消，從此不能婚娶，不能生兒育女，不能繼承世俗財產與領土，不能碰觸女色。」
「從此一心侍衛神靈，成為神靈的劍。」
「神是公平的，所以會在某些方面對此有所彌補。」
「如果你身後那個年輕人成為神眷騎士，他就只能效忠偉大的風暴之神，而不再能效忠第二個人了。」
「那還是算了。」蘇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那自己只能打消，用這種特殊辦法，讓羅伯特快速成為風暴正式騎士了。
蘇南給了羅伯特一個無奈的眼神，表示以後還是得靠你自己努力。
亞該亞主教看著蘇南道：「不過，神也需要世俗領主去維護他在凡間的疆土，用國家去保護屬於神的羔羊們。」
「正因如此，神才需要領主們去保護羔羊們的肉體，讓我們這些教士去保護那些羔羊的靈魂。世俗貴族與宗教貴族，猶如神的左手與右手一般，兩者缺一不可。」
「都很重要。所以只要保持對神的足夠的虔誠，你身後那位年輕人也會成為風暴騎士的。」
「不必著急，他還年輕，總有一天會有機會給風暴之神與教會立功。」
蘇南道：「不過就算都是手，但左手右手也會有一個主次，有是否是慣用手之分，我說的沒錯吧？主教。」
亞該亞牧區主教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確實是如此。靈魂比肉體更加重要，精神比物質更美好，所以我們是風暴之神的右手，而你們世俗領主是風暴之神的左手。」
「左手必須聽右手的。」
主教見蘇南不吃自己的下馬威，不由高看了蘇南一眼，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毛頭小子，現在看來卻是一個不容小視的人。
不過亞該亞主教，也沒有在心中太重視蘇南，畢竟只是一個知道的不太多的毛頭小子。
而且只是一個區區男爵。
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讓教會騎士顛覆這裡的秩序，但沒有必要這麼做。
他們宗教貴族高於世俗貴族，普通的利益爭端和領土爭端，也會儘量避免介入。
神的威嚴，不需要通過武力，就足以深入人心。
有時候，他們說一句話就能占據大義，就算是領土之中領民都會自動站在他們那邊。
因此，他也養成了，用軟刀子割人喉嚨的習慣。
亞該亞主教對蘇南道：「這個世界上的流言總是很多，所以那些舉報你使用巫術的人，我已經讓人處決了。」
「我們教會本部多次強調了，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巫師，也不存在能操縱閃電和火焰的人。」
「能操縱閃電、火焰，使人復活的存在，只有風暴之神。所以我對那些意圖用怪力亂神之語，混淆視聽的罪人，只能直接讓他們下地獄去懺悔。」
亞該亞主教對蘇南笑道：「至於你是否真的有進行什麼秘密儀式，這不重要，大家都知道，貴族們總喜歡進行一些這類的愛好。」
「畢竟是貴族，風暴之神對你們總是很寬容的。」
路易神父鬆了口氣，立刻接了一句話，以哄著亞該亞主教道：「感謝風暴之神的仁慈。」
亞該亞主教沒有任何回應，而是對蘇南道：「蘇南領主，我們長話短說。」
「我們來到這裡，跟你，還有這個領地沒有關係。」
「教會有自己的計劃。」
「這個你別管。我們只要駐紮在你城堡之中，就行了。」
「有問題嗎？」
主教幾乎是馬上轉身，對自己身邊的騎士低聲安排，讓自己的教會軍隊駐紮在彼得家族的城堡之中。
無比地理所當然。
蘇南眉頭一跳，自己還要每天進行魔法研究呢，不可能讓教會的軍隊駐紮在其中。
如果這個主教不擋自己的路，自己為了減少煩心事，可能還會無視，但他要是擋了……
蘇南對亞該亞主教道：「主教，我的城堡不適合駐紮軍隊。」
亞該亞主教疑惑地看向蘇南，這次他是真的皺起了眉頭。
但蘇南不會有任何的讓步，無論主教耍弄什麼花招，都沒用。
這個主教一見面，就試圖用恩威並施的手段降服自己。
或許他這招在別的地方很管用，但自己卻完全不會吃這套。
蘇南在他皺著眉頭的目光下，非常清晰地說：「我不會想要讓大量的軍隊，駐紮在我的城堡之中。」
「按照風暴王國的法律，還有風暴之神所制定的法律，每個領主，都享有城堡的無限自衛權。這是神所約定的神聖空間，我想主教你……應該會承認這一點吧。」
「不過，我和弗蘭克男爵和西蒙男爵是不錯的朋友，我會讓你們的部隊駐紮在西蒙男爵的城堡之中。」
弗蘭克男爵領現在就是一個自己的附庸，所以蘇南都不準備讓教會的部隊駐紮在弗蘭克男爵的城堡中。
西蒙男爵這傢伙最近還有對自己領地，對附近的天然壓制力，進行抵抗的行為，正好把教會這個麻煩人的軍隊安排到他那裡去。
讓他們自己狗咬狗算了。
正好一箭雙鵰。
要知道，軍隊這東西是很麻煩的，恐怕就算是主教自己都不能完全約束自己的軍隊。
那些士兵駐紮在哪裡，哪裡的治安就是大問題。
就算是在前世的現代，擁有高紀律的軍隊都比較少見，而且通常是鐵血強軍的代名詞。
這個時代的軍隊，停在哪裡，哪裡就會遭到搶劫，基本和土匪沒有太大的區別。
五十八年前的風暴騎士們，就是以聖戰騎士軍的身份，進入東方帝國的都城的，將那兩千年來幾乎沒有被攻破過的萬城女皇從內部輕而易舉地攻破了。
蘇南可不想要讓教會這群人，進入自己的城堡。
蘇南平靜地看向主教，如果主教不同意，那很抱歉，自己只能提前消滅不穩定的危險因素，直接滅殺他們了。
雖然可能會因此弄出一些麻煩。
畢竟大家都知道，主教帶著教會軍隊，進入了自己的領地之內，要是他們全都一夜之間消失了，自己確實不好解釋。
路易神父有些擔憂，他對蘇南道：「蘇南大人，您怎麼能把主教大人拒之門外呢，我們……」
亞該亞主教帶著深意地看了蘇南一眼。「沒關係，那就駐紮在彼得領地外的西蒙男爵領吧。」
「看來，這附近的保加爾人是你阻止的。沒關係，風暴之神最是欣賞人才。」
亞該亞主教想到，他最近收到的教會的秘密通知——這裡有一個懷疑是巫師的罪惡之地，他必須優先處理這件事。
而眼前這個年輕的有個性的小領主，為了減少麻煩，還是別與他計較比較好。
神聖事業可比與這些個無知的世俗貴族糾纏，重要得多。
亞該亞神父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年輕的金髮騎士侍從。
那其實是他的私生子，只是不能相認。
不過只要幫他的私生子，拿到眼下這個大功勞，以後就能把主教這個職位，毫無疑問地傳給他的私生子了。
他私生子什麼都不需要做，甚至不需要有能力，只要乖乖坐著，然後就能獲得一切。
這就是人的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