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兩份配方
「砰！」
待到這場戰鬥即將結束時，只聽府邸里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
還以為是對方反悔想要除掉他。
嚇了凃夫腿腳都在打顫，嚇得差點就要默念「聖瑪利亞號」的傳送儀式跑路了。
再往裡看去，卻是穿著奢華、威嚴總督制服的菲利斯將軍扣動扳機，他完整吞了一顆左輪子彈，彈藥船頭上顎後爆發出的一團血花，無情的奪走了他的生命。
這位納尼亞的總督身子癱軟的倒在了這個曾經獲得了一切榮譽的地方，以極其憋屈的死法結束了罪惡的人生。
從薔薇十字會的成員和海盜聯軍戰敗之後，他的結局便已經註定。
即便凃夫和卡爾大祭司有心放過他，可菲利斯通敵海盜的事情很快便會流傳出去。
作為這件事的背鍋人，即便最好的結局也是在蘭蒂斯的國民大會上，被政敵們判處終生監禁或流放。
一輩子也沒有再翻盤的機會，倒不如現在果斷自殺一了百了。
「唉。」
凃夫看著這個從來到納尼亞後就一直不喜歡的總督，見到他悽慘的下場還是有所觸動。
立下赫赫戰功後又被自己深愛的國家背叛，看著最愛的人在眼前死去，奮鬥奪權了一輩子，最終守著一個縹緲虛無的希望作為活著的動力。
即便沒有自己，那個所謂的煉成陣大概率也是以失敗告終。
一個聰明人為了一個沒希望的念頭，哪怕費盡心思不惜代價的害死了許多人，最後不但什麼也得不到，註定迎不來什麼好結局。
可笑又可悲。
不久前才經歷同樣事情的凃夫十分理解他，但絕不同情他。
短暫的念頭飄過之後，癱軟感便陣陣襲來。
「啪。」
費勁最後一番力解決了弗洛伊德，凃夫也實在站不住半跪在地上，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滲透。
四肢運轉達到極限癱軟，連呼吸也在這一瞬間岔了氣。
「生命禁區」的副作用來了。
三分鐘的戰鬥過去，他身上的力量和靈性都被一股腦給抽空，那本就不屬於他的力量，還是連本帶利的被取了回去。
現在竟連一絲勁也使不出來，忽冷忽熱的紊亂氣息幾乎要了他的命。
施展了那恐怖的底牌後，現在哪怕一個最羸弱的孩子也能輕易拿到殺了他，這大概就是為何冒險家弗洛伊德幾次陷入絕境，卻遲遲不願意使用著這禁忌的力量。
使用後遺症太大了，尤其沒有同伴提前接應，除了等死和被抓的確沒什麼更好選擇。
大祭司卡爾·霍夫曼看著地上屍體，十指抬起，那地上死去的冒險家弗洛伊德，被傀儡線高高被抬了起來，
一番測試下來確定這就是本體並且已經死亡後後，他才放下心來，
「看來，他的顧慮是對的。」
「什……什麼……顧慮？」
「冒險家的確是很不穩定的因素，序列7配合得當一樣能殺序列5，我想這就是為什麼其他序列討厭這種不講道理途徑的原因。」
老爺子消耗也同樣巨大，原先的白髮白須覆蓋面更廣，臉上的皺紋也深了。
「或許吧！」
凃夫默不作聲的暗自調息，不說靈性和體力消耗過大，身上好像每一根骨頭都被寸寸壓斷，能動彈身子都需要極大的毅力。
用餘光瞥了一眼這座戰場。
總督府里並不好看，到處都充斥著血腥，就如同納尼亞一般。
但結果看來還算不錯，兩位薔薇十字會的人員一死一重傷，海盜聯盟大舉進犯後又大舉退出，沒付出太過慘痛的代價便讓這樁大案子不了了之。
「凃夫，你想知道冒險家後面兩個序列的魔藥配方嗎？」
卡爾·霍夫曼用無形絲線操控著那具屍體，隨意的問道。
「能讓我知道嗎？」
「如果讓我將風暴教會的知識傳授給你，那當然不行。」卡爾的語氣嚴肅，但話鋒一轉，「可你靠著自己力量斬殺的序列5白日夢想家，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當然，這只需要一點……小手段。」
話畢，他在弗洛伊德的屍體上動了些手腳，使得一道又一道黑色絲線從體內流逝，在傀儡大師的操弄之下，竟將這殘餘的意念凝結牽引而出。
也算是為了套取情報放棄了一個將死去的序列5的白日夢想家，將之改造成傀儡兵器的好機會。
「閉上眼睛。」
在卡爾大祭司威嚴的語氣下，儘管凃夫只能躺在地上，卻還是按照他說的做。
閉上眼睛後周邊瞬間一片漆黑。
咕嚕咕嚕……
他的身體好似泡進水裡，不斷的向下沉溺，強烈的失重感讓他感到不太舒服，不知過了多久，卻總算在「咚」的一聲中落了地。
而死去的「弗洛伊德」始終身形閃爍，只剩下一個模糊的殘影，痴痴呆呆的站立在凃夫面前。
「嗯？」
凃夫短暫遲疑了一會兒，才想起了拷問他的東西。
他目光直視著那道殘影，聲音冷淡的質問：「把冒險家途徑序列6和序列5的魔藥配方告訴我。」
「好。」
冒險家「弗洛伊德」的殘魂收到指令後，混沌恍惚的也果斷給了答案。
「序列6 吟遊詩人。超凡材料：鷹身女妖完整腦垂體、歌唱葵一株、美人魚的眼淚60毫升、生命之石50克。」
「序列5 白日夢想家。超凡材料：純血美人魚的魚鱗、古老怨靈的粉塵10克、永生之泉的泉水550ml，深海狂暴者的一對眼珠、迷霧樹主莖稈。
晉升儀式：適應著生活在一段不存在的幻想經歷里，復用魔藥。」
「亡靈」弗洛伊德十分坦誠的告之了他這兩個序列的名稱和配方，當晉升到序列5之後，產生了超凡儀式這一說。
而且這個古怪的要求一度讓凃夫覺得這傢伙在耍他。
「一段不存在的幻想經歷，也即是說需要靠著想像力扭曲自我認知，讓我以為活在那樣的幻想中。」
凃夫撓撓腦袋，這苛刻的條件讓他一時沒想好該怎麼解決。
幸好距離白日夢想家還有一段距離，他現在立刻又糾結起另外一件事，
「所以，無論序列6還是序列5都跟美人魚有著很大關聯，難怪那個臭屁美人魚以為我在施展詭計，天哪，在我之前的冒險家前輩們到底是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現在還有誰會信任一個冒險家呢。」
他無語的搖頭，沒有再浪費時間，趁著弗洛伊德還有一口氣趕緊問道：「薔薇十字會為何要跟菲利斯做交易。」
「我們在找一樣不可被占卜的存在，需要他提供的情報。」
「什麼東西？」
「白……白霜……不……我不能說！」
在吐露這個情報時，弗洛伊德的殘魂像是觸碰了什麼不可說的東西。
「啊！！」
才吐露了一個單詞，那縷黑菸絲竟開始扭曲。
那可怕的詛咒讓即便是殘魂的「弗洛伊德」也承擔著極大的痛苦發出一聲尖叫，當著凃夫的面，他化作的這團黑煙竟然生生的消失殆盡。
剛剛弗洛伊德明確將冒險家兩個中序列的知識透露出來都沒事，現在反倒只吐露了這個單詞，便遭到神魂俱滅。
不止是薔薇十字會的手筆還是他所提到的那東西作怪，
至少是現在的凃夫不可觸及的存在。
這縷詭異的黑煙消散之後，凃夫也自然而然的回到了現實，現在他已經緩過來了一口氣，看著那滿臉笑意的老爺子，勉強站立起來向他點頭表示謝意，
「多謝。」
「不必客氣，斯帕羅，不，該叫伱卡佩先生才是。」卡爾·霍夫曼笑眯眯的，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
「還沒想好，至少納尼亞容不下我。」凃夫訕笑道。
後者笑容依舊：「可拿了蘭蒂斯這麼多錢，走時也不太好背吧。」
「錢？什麼錢？我完全聽不懂，何必污人清白。」
哪怕凃夫極力否認，可這老傢伙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一樣，壞笑的眼神里像是在跟他說，別跟我裝了。
「納尼亞的錢財終歸是蘭蒂斯共和國的，跟風暴教會倒是沒關係，可菲利斯將軍身亡，海盜聯軍攻城，現在的摩加迪沙只剩下了一片爛攤子，這可是件棘手的事。
島上重建工作下來不知道要多少費用，風暴教會終歸還要維持經營，萊辛特大街的人要處理，連大教堂至今還是破破爛爛。
唉，都怪我這沒用的老傢伙，實在給我主丟人。」
「五萬克朗！不能再多了。」
凃夫咬著牙，這筆錢足夠他們復原這次的損失，再修一個風暴大教堂的錢都夠了。
「這一戰下來，不知有多少風暴教會無名英雄葬身在此，我想他們家人大概連眼淚都流幹了，可教會連一分錢也拿不出來，可憐，實在很可憐。
都怪我這老東西沒用，剛剛倒不如戰死算了。」卡爾大祭司繼續哭窮道。
「十萬克朗！別再得寸進尺。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還要更多那不如現在殺了我，那些錢我早就藏好了，你們一分也拿不到。」
凃夫用這話威脅對方，不知不覺兩套河景別墅沒了，他也實在無語。
該給的還是要吐出來一部分，不然人都走不了。
「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依你所見，這是傑克·斯帕羅名下愛的所有資產，所以我現在有權處理它們，也有權讓人代我處理。」
在被對方勒索過後，凃夫主動從他的背包中取出一迭產權轉讓書。
那是納尼亞政府將摩加迪沙四島的麻藥種植園，以及加工廠轉到他名下的一份轉讓書和授予證明，
「不如你們借著這個機會，讓風暴教會的成員將島上所有產業全部毀壞。
種植園利用金屬污染破壞土壤，麻藥一律用生石灰焚毀，毀掉所有加工廠機器，讓麻藥產業從珊瑚海消失。」
卡爾·霍夫曼凝視那東西片刻，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後，重重的點頭算是答應了他，臉上卻還有一絲擔憂：
「凃夫，你該知道這不是小事，菲利斯自殺，海盜聯軍退走，必須有個合適對外藉口才是。」
「於昨日，海盜大軍大肆襲擊納尼亞。」
凃夫這時才拿出準備許久的藉口，不緊不慢道：「正是由海上皇帝明格薩率領天夜叉號，組織包括藍武士團等十幾個海盜團在內的聯軍，將納尼亞洗劫一空。
不但席捲走所有財富，還將島上種植園也被破壞殆盡。
罪大惡極，天理難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