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的!」哪怕是面前突然出現一群狼,她也不可能將千丟下。
她摔下懸崖的那一刻,她本來就做好死的準備了,如若不是千拼死救了她,她現在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林繪錦果斷的搖著頭,目光篤定而又堅定的看著千,她知道千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他傷勢嚴重,別說是保護她,就連保持清醒都很困難,所以他不想拖累她,想讓她自己去找出口,去與雲辭的人匯合。
他的外表有多冷漠,但是他的內心就有多熾熱!
都到了這種處地,千竟然還想著如何犧牲自己保全她!
火光照應之下,千的臉色分外的蒼白,就連唇色上都沒有一絲血色,他虛弱的睜著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眸,看著她,裡面已經沒有多少亮光,但是卻一直都在強撐著。
啟開唇想要說話,但是林繪錦卻是伸手捂住了他乾澀而冰涼的唇瓣:「你不要說話了,你聽我說,你必須保持著清醒,月和景瑜他們肯定會找過來的,你和月是雙胞胎,你們肯定有心靈感應的,所以月一定會帶著人找到我們的。」
林繪錦一邊說著一邊半跪在千的跟前,察覺到他身體越來越冰涼之後,她便脫下她身上的外裳蓋在了千的身上,之後拿著千的劍,在周邊砍了許多的柴火回來,不斷的往火堆裡面添著火,讓火燒得更加旺盛,這樣既可以給千取暖,也可以讓雲辭的人今早發現他們。
同樣也可以起到驅趕野獸的作用。
「千,你不要睡,你只要撐過今晚就好了。」林繪錦抓住了千的手,這是因為他失血過多的原因。
林繪錦又撕下幾塊裙布,包紮在千的傷口上,千虛弱的睜著那雙黑色的眸看著她,乾澀起皮沒有血色的唇微微的動著,聲音極為的微弱,細小。
林繪錦趴在千的嘴邊也聽不清。
「你別說話了,我說了我不會走的。」林繪錦拿過千的刀劍,下了狠心,隨後就在自己的手腕上劃開了一道口子,立即一抹殷紅的血就從她的手腕流出。
隨後就將流淌著鮮血的手腕遞到了千的唇邊。
「你喝下去,你必須喝下去,只有你活著,我才能活著,你若是醒不過來的話,我會很害怕,我真的會很害怕,所以你要喝下去……」這是唯一能夠幫到千的辦法。
「如果我們能夠好好的活著回去的話,你……就是我的師傅!我以後保證不惹你生氣,我會好好聽你的話……」
千看著林繪錦,看著她漸漸紅了的眼眶,已經眸色中痛楚,原本微抿的唇動了動,似是在喝她手腕中的血一般。
林繪錦見千肯喝,她就索性跪在千的身旁,將他的頭靠在她的懷中,聲音已經有些沙啞:「千,我真的沒有想欺騙你,我也真的不是故意的,雲辭在意你,所以我不想你一直這樣下去,我不想在等十年、二十年之後,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只有你一個人形單影隻的……」
「所以我就只是想要打開你的心結而已,我不想到了那個時候,你的心結越來越重,人也越來越沉鬱,我就想你和一個普通人一樣,有一個愛人的能力,也可以被別人愛……」
「但是……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用那樣的方式欺騙你,所以當我知道你和一個叫做月影的姑娘通信時,我很開心,所以我就去找她,想要了解一下你們的情況而已,我真的沒想到會遇到你……」
「遇到你就算了,反正我想著我是男裝,和你做個朋友兄弟也好,可是誰知道你竟然又認出我是女孩子的,我真的很怕你會知道我是林繪錦,很害怕你誤認為我是故意挖坑欺騙你……」
「我真的……真的……就只是想你曾經為你前妻死去的心,重新跳躍回來,不要去討厭所有的女人,如果你多認識幾個女孩子,你會發現女孩子……其實很可愛……」
千望著林繪錦黑色的眸輕輕的眨動了一下,唇角也微微的扯動了一下,似是在給林繪錦一個回應。
——
「繪錦……繪錦……」
雲辭緊閉雙眸的俊容下,一雙劍眉擰作一團,額頭更是隱隱汗水沁出,口中更是不斷的呼喚著林繪錦的名字。
雲舒面色擔憂,遲慕白更長吁短嘆。
「慕白,真的沒辦法了嗎?」
遲慕白艱難的搖著頭:「原本他體內的毒是可以解的,可是後來朝旭國政變,他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可是體內的毒素卻越發的難受,早先在我替他診斷的時候就曾發覺了,可是一直都查不到原因,只能用藥進行壓制,本就效果甚微……」
「可是這次……」
這次雲辭和容楓力戰,耗損了內力,若非雲舒及時趕到,怕是當時就命喪黃泉了,可是恰恰因為如此,加速了雲辭體內的毒素流動速度,現在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之中,用不了多久就會毒氣攻心,到時候便是華佗在世,也難救回來了!
遲慕白低垂著眸子:「這次怕是連壓制都是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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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雲辭體內的毒還可以用內力每個月排出去一點,可是現在他的內力全失,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排毒。
之前遲慕白一直都在疑惑,為何雲辭的身體會在他九死一生之後突然加重,直到昨夜那場大戰,月將從容楓那聽來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之後,遲慕白才恍然大悟。
問題竟是出現在容楓的血之上。
也不知道天機閣用了什麼法子將容楓身上的血液換到了雲辭的身上。雖然當時救了雲辭的性命,但無疑不是另一種催命符,時刻都在耗損著雲辭的生命。
容楓小時候的遭遇大家都清楚,他是被狼群養大的,他所吃的那些東西……怕是他自己都不清楚不記得了,也就無法找出來他的血液為何特殊這個原因,雲辭體內有著容楓的血,還有著難解的毒……
縱然遲慕白醉心醫術這麼多年,卻也實在是覺得……無能為力。
雲舒心疼的咬著唇。
遲慕白無聲的握上了自己妻子的手:「暫時我先用銀針將他體內的各大穴道封住了,起碼是可以保護他七日的時間性命無礙,可是七日之後……」
剩下的話遲慕白沒有說下去,雲舒卻已經是明白了,七日之後是生是死,就連遲慕白也不知道了。
看著榻上失了血色的雲辭,雲舒不由得聲音哽咽:「臭小子,你的生命里是那麼頑強,不管再多艱難,都能成功的挺下去,這次也要一樣啊!」
遲慕白將雲舒攬在懷中,想要給自己妻子堅持的力量。
「也不知道月找沒有找到繪錦的下落……哪怕能在身邊陪著什麼都不做也好……」
雲辭昏迷之間意識不清還叫著林繪錦的名字,可惜現在林繪錦也是生死未卜,她這個做姐姐的,竟然什麼都不能做。
正在雲舒心如刀割一般的時候,門外的月卻是腳步匆匆的闖進門,聲音激動:「宮主,遲谷主,有皇后娘娘的消息了,就在萬崖谷發現了娘娘的蹤跡!」
雲舒似乎找到了精神寄託一般:「我這就隨你過去!」
她要用最快的時間和速度,去將林繪錦重新帶到雲辭的面前,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