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下個月成婚,你去嗎?

  她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眾人在下了船之後就直奔晉王府。

  南宮冽望了眼天色,唇角邪肆的弧度勾勒得越發深邃,便對著林繪錦道:「我數一二三之後,你便將紙條打開來念!」

  而其他的六個人都躲在一邊遠遠的看著。

  林繪錦站在晉王府的門口,內心是一片忐忑。

  當南宮冽幽幽的數完三聲之後,林繪錦便將手上的紙條打了開來,借著月光看清裡面的字之後,眉頭輕皺了一下,這南宮冽要不要這樣,上次在酒樓中讓南宮冽難堪了之後,這次又跑到人家大門口來挑釁。

  不過還好,只要不是什麼罵人,詛咒之類的話就行。

  林繪錦長舒了一口氣,剛大聲念出「晉王」兩個字後,晉王府緊閉的門突然被打開,門內迸射出來的光亮正好照落在林繪錦的身上。

  而在鎏金大紅漆木門的門口,南宮軒那修長如玉的身姿正站在正中間,一頭烏黑的長髮用玉環整齊的箍起,幾縷青絲輕輕的垂在耳際兩側,配上入鬢的細眉,將那雙妖冶的丹鳳眼顯得更加的突出,堅挺瘦削的鼻下面是兩片嫣紅的唇瓣,與那白皙細嫩的肌膚相互映襯著,然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高傲,冰冷氣息,卻是將人拒之於千里之外。

  林繪錦就這樣拿著手上的紙條,在風中凌亂。

  別告訴她這是巧合,這世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南宮軒也看到了站在印有晉王府三個字的燈籠下的林繪錦,只見她一身月白色繡雅竹錦袍男裝,眉如淺月,眸如水波,朱唇仿佛胭脂染就,更兼那烏髮秀美如雲就這樣盈盈立在那裡,猶如絹畫中走出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雋少年。

  是那般的神清骨秀,清絕瀲灩!

  南宮軒一雙鳳眸再次閃過驚艷,神情中滿是有些不可置信。

  林繪錦拿著手上的紙條,滿臉都是懵逼,下意識的便是掉頭就跑。

  可是雙腿卻好像是被用膠水粘在地上一般,挪動不了半分!

  南宮冽那低沉邪肆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再次響起:「你不會對晉王還有情吧?」

  正在南宮軒準備說話的時候,林繪錦立馬迎著南宮軒那雙妖艷的丹鳳眼聲音脆響的道:「晉王,我下個月大婚你會來嗎?」

  說完這句話之後,林繪錦便立刻轉身就走。

  南宮軒冷峻的面容上,寒意更甚,立刻便掀起身上的長袍,追了上去。

  然而剛走下台階,南宮冽便從陰暗處幽幽的走出,來到了林繪錦的面前,即便只是穿著一襲冰藍色絲綢錦袍,但是卻依然遮擋不住他身上那股凌霸於天的王者之勢。

  南宮冽悠然的伸出手,將林繪錦輕輕的拽到了自己身後,慵懶的對著南宮冽微微拱了拱手,淡淡道:「我們正和朋友玩遊戲,輸了的那個人就要被罰做一件事情,剛才多有冒犯,希望晉王大人不記小人過,繞過我們這一回兒。」

  這句話聽上去是恭敬,可是從南宮冽的口中說出,卻分明是一種傲視和挑釁。

  儼然沒有將南宮軒放在眼裡!

  這個時候躲在暗處的六個人也不是一眾鼠輩,也立刻走了過來,誠懇的給晉王道歉。

  「晉王,我們是真的在玩遊戲,只是在跟晉王開的一個小玩笑!」青衣男子拱著手,弓著腰的解釋著,雖有些緊張,可是面上卻維持著鎮定。

  南宮軒寒冽的眸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視了一眼,眸中的怒火猶如一團小火球般似是既將要爆發出來。

  可是最終南宮軒卻是生生的忍了下來。

  如今京師,對於他和邪王的事情已經到了家喻戶曉的程度。

  面前這些人顯然並不知道邪王的身份, 只是認為這是一個遊戲和玩笑。

  而且南宮冽已經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若是他不下,反倒說出南宮冽的身份,那無疑是自己讓自己難堪的,儘管那個台階也是帶著諷刺意味的。

  「若是還有下次,本王絕對不會輕饒!」南宮軒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自然這句話也是對著南宮冽說的。

  隨即拂袖凜然轉身上了馬車!

  待晉王的馬車走了之後,眾人皆都長舒了一口氣,個個都用袖子擦了擦額頭滲出來的冷汗。

  剛才他們可都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位兄台,你膽子實在是太大了!」青衣男子不由的說道。

  南宮冽只是輕勾了勾唇:「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就此別過!」

  「哎……兄台,既然大家相識一場,不若留下姓名和住址,以後我們也好再出來下棋、品茶……」青衣少年對著兩個已經漸漸走遠的身影喊道。

  「不必了,若是有緣的話,我們自會相見!」南宮冽輕啟薄唇,話音微涼的回道,卻並沒有回頭,漆黑的眸光是一片深遠、沉靜。

  林繪錦就這樣被南宮冽拉著手,朝前方走去。

  與其說南宮冽是在故意挑釁南宮軒,倒不如說是一種發泄、報復吧!

  因為曾經南宮軒也在南宮冽面前這般挑釁過!

  當時的南宮冽和剛才的南宮軒一樣,心裡明明很難受,可是卻只能忍著,並且還要為她解釋!

  「王爺,時辰不早了,你明日還要上早朝,我們就各自回府吧?」林繪錦生怕南宮冽將她帶回王府,所以提議道。

  南宮冽不著痕跡的漾起唇邊一抹邪肆的弧度:「明日本王休沐,不用上早朝!」

  林繪錦啞口無言,不知道這句話怎麼接了。

  看他的意思是不打算讓她這麼早回丞相府了。

  的確現在離子時還早,勾欄瓦斯現在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若是沒有遇到南宮冽的話,她肯定會玩到子時在回去。

  可是現在她只想快點兒回到丞相府,快點兒見不到南宮冽!

  她真的懷疑,他們真的只是街邊偶遇嗎?還有晉王也只是非常巧合的在那個時候出來嗎?

  可是若是說這一切都是南宮冽有意為之的話,那真是細思極恐啊!

  「你陪本王游湖,理應本王應該也陪你一次,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有啊,就是剛才的那個畫舫啊,她想進去聽聽曲,看看古代的姑娘是怎麼服侍客人的,又有什麼樣的規矩。

  可是她怕她說出來,會直接被南宮冽的眼神射死。

  林繪錦搖搖頭,隨後打了一個哈欠:「我沒有想去的地方,我有點兒困了,想要回去睡覺了!」說完便又故意打了一個哈欠。

  「好,本王送你回去!」南宮冽將林繪錦眸中的那眸靈黠看在眼裡,不動聲色的說道。

  「額……不必了王爺,前面就是丞相府了,想來也沒有什麼壞人,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林繪錦立刻搖頭拒絕。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偷溜出來的,讓南宮冽送她回王府,不是擺明著告訴她的丞相老爹,她是從王府溜出來的嗎?

  「本王送你回去!」說這話的時候南宮冽將林繪錦的手攥得更緊了,語氣滿是不可反駁。

  林繪錦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南宮冽走到丞相府的門口,一路上都在左右權衡著。

  最終下定了決心,林繪錦咬了咬牙道:「王爺,我是偷溜出來的,丞相府的人還不知道!」

  她的聲音很小,輕如羽毛,低垂著頭,被南宮冽這樣拉著,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學生被老實拉去要見家長一般。

  南宮冽聽了這句話,唇角邪肆的弧度越發的濃郁,聲音冗長而又魅惑:「是嗎?」

  薄削的唇吐出這兩個字之後,便再也沒有說話了,轉而用那雙沉靜似水的眸光注視著林繪錦。

  可是卻給林繪錦造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就如同一塊兒巨石朝她壓過來一般,壓得她一時喘不過氣來。

  「王爺我錯了,我就是因為總是待在府中,太無聊了,所以才會偷溜出來的,我下次不會這樣了。」林繪錦低垂著眸,細若蚊聲的道著歉,說完還稍稍的抬起如煙似霧的眉眼,偷眼看著南宮冽:「你不要讓我爹知道行嗎?」

  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緩慢的在南宮冽的唇角裂開,如同罌粟花開般,是那般的邪魅:「待在王府中很無聊嗎?」

  「很無聊!」林繪錦趕緊點頭道。

  雖然她在現代她是一個宅女,可是那是因為她有事情做啊,有電視看、手機玩啊!

  但是這古代有什麼?什麼都沒有!

  「你是不是在控訴本王忙著朝政的事情,沒有時間陪你,所以你才會覺得待在王府無聊?」南宮冽又慵懶清邪的問道。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林繪錦趕緊搖頭。

  她怎麼感覺南宮冽又給她下了什麼套。

  「那就是和本王在一起的時候很無聊?」

  「當然不是,就是覺得我一個人在王府中沒有事情可以做,也沒有什麼人可以說話,所以很無聊!」林繪錦也立刻搖頭。

  她和他在一起那不是無聊,是煎熬。

  南宮冽轉過身,低垂下眸看著林繪錦,話語淡淡的:「本王倒是忘了,之前在丞相府的時候,你時常會和你閨中的小姐妹相聚談心,撫琴採花、結伴出遊。如今,讓你獨自一個人待在王府,確實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