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封情書是怎麼來的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一身龍袍加身的皇上,龍顏盛怒的坐在太師椅上:「你們這是成何體統,竟然當著那麼多官員的面,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要大打出手,你們究竟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裡,又視皇室的顏面何在?」

  南宮冽和南宮軒皆跪在皇上面前,兩人的身姿依舊凜冽。

  「父皇,三皇兄將兒臣的王妃扣留在王府也就罷了,可是他竟然還帶著錦兒參加宴會,兒臣又怎麼能夠咽得下這口氣?」南宮軒率先開口,言語之中滿是氣憤。

  「冽兒,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這樣,這樣置朕的顏面為何地?就算你怎麼喜歡林繪錦,你也不能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將林繪錦帶出去參加宴會啊?她現在的身份畢竟是晉王妃!」皇上真的是要被眼前的兩個人給氣死了。

  都怪他,怪他當年糊塗,若是早知道林繪錦是這樣一個紅顏禍水,他應該直接賜死林繪錦才對!

  「是,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南宮冽的神色平淡,直接了當的承認了自己的過錯。

  正當南宮軒想要開口求皇上讓南宮冽交出林繪錦的時候,南宮冽卻是眉目輕佻,繼而說道:「但是兒臣這麼做,也是事出有因。」

  「不管什麼原因,你都不能帶著晉王妃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昨日邪王低調的帶著林繪錦回丞相府,宮人已經稟報他了,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可是誰知道今天邪王就帶著林繪錦出席了吟詩大會。

  那出席吟詩大會的人可是有不少的朝中大臣啊,這分明是棄皇家的威嚴於不顧啊!

  儘管皇上很生氣,可是卻也不能全都發作出來。

  畢竟邪王幫祈天國打了那麼多場的勝戰,收復了那麼多的城池,為祈天國立下汗馬功勞。更何況,林繪錦這件事的確讓他心有怨言,邪王有心報復晉王,那是肯定的!

  「父皇,難道你不想知道繪錦為什麼會出現在兒臣的邪王府嗎?」南宮冽淡冷開口,卻是讓身旁的南宮軒臉色瞬間一變,立刻轉過臉朝南宮冽看去。

  皇上一雙怒氣的眸光落在南宮冽的身上,能有為什麼?

  那肯定是趁著晉王不注意,潛入到晉王府將林繪錦給偷偷劫出來的。

  「難道不是你派人從晉王府接出來的嗎?」皇上的用詞已經很委婉了。

  南宮冽卻是搖頭道:「不是,繪錦是在兒臣駐紮在京師城外時所救,當時她身中媚藥……」

  「你說什麼?」皇上雙目圓瞪,明顯一愣。

  這麼說,這麼說,林繪錦和邪王已經有了……有了……

  南宮軒一雙丹鳳眼中迅速閃過慌張,立刻稟報導:「父皇,兒臣那日帶著錦兒前去郊遊,晚上回來時,兒臣有些忍不住,為了增加情趣,便給錦兒吃下了那藥,只是沒有想到那天雨天路滑,錦兒從馬車中摔了下去……」

  皇上根本已經聽不下去後面的話了,林繪錦身中媚藥,並且還落入到了邪王的手中,天啦,這後面的事,當然是理所當然了……

  一個女人,竟然被他的兩個兒子共享,這要是傳出去,這簡直是皇室的一大醜聞,讓世人貽笑大方。

  「父皇,據兒臣調查所知,事情並非如此。」南宮冽略微低頭頷首,明亮的燭光泛在那張銀色的面具上,滿是冰冷邪肆的味道。

  南宮軒心中一驚,難道南宮冽已經調查出來了,不,不可能的,他做的那麼隱秘。

  可是一想到剛才那封情書,南宮軒的這份自信,便瞬間垮了。

  在皇上還未開口之際,便又立刻稟報導:「父皇,如今繪錦和三皇兄已經發生了這事,兒臣願意和繪錦和離!」

  最後一句話,南宮軒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關於他和塔克塔族王之間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父皇知曉!

  皇上一雙精湛的眸光在南宮冽和南宮軒兩人的臉上掃視了一眼。

  軒兒既然會這麼快的改變了注意,就是用頭髮絲也能想到,定然是冽兒抓住了軒兒的什麼把柄。

  然而他也懶得過問這些了,只要軒兒同意就行。

  南宮冽和南宮軒兩個人從御書房中走出來,此時天色已經深了,春風吹在人的臉上滿是冰冷的寒意,如同刀片刮在臉上一般生疼。

  他們身後的墨發皆被春風揚起,如潑墨般與這黑夜融為一體。

  「錦兒究竟有沒有失憶?」南宮軒聲音冷沉開口,語氣中依舊帶著那種傲氣,像是在質問南宮冽一般。

  如果錦兒恢復正常了,並且還記得之前的事情,那麼南宮冽根本就不需要去調查!

  「繪錦有沒有失憶已經跟五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後還請五弟尊稱一聲她為三嫂!」南宮冽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南宮軒,冷冷道,腳步更是沒有停一下,徑直的朝前走去。

  「三皇兄,你不要得寸進尺,若不是你用這件事威脅本王,本王怎麼可能會同意與錦兒和離?的確,在戰場上你是王者,可是你不要忘了,這裡是朝堂,在京師你一點兒根基都沒有!」南宮軒一直都在極力隱忍著,最終還是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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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冽站定了身,輕垂下眸,左手撫弄著右手的關節,慵懶卻又淡然的道:「五弟,你是不是忘了,繪錦的父親是當今的丞相!」

  這不輕不重的語調,卻是一下讓南宮軒愣住了,恨恨的攥緊了雙拳。

  「三皇兄,本王明白了,你迎娶繪錦根本就不是因為你有多喜歡她,而是因為她的父親是當朝的丞相!」南宮軒咬著牙,寒冽的說著。

  南宮冽側過顏,在迷離的夜色中勾起一抹邪魅而又高深莫測的弧度……

  林繪錦被送回到了王府中之後,並沒有休息,而是在芙蓉軒等南宮冽回來。

  她真的太好奇那封情書,南宮冽是怎麼有的,明明,她看過之後就讓人給燒了。

  而且看南宮軒的表情,那封情書不像是偽造的!

  可是林繪錦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卻反倒更加清晰的認清了自己的處境。

  直到快要上早朝的時候,南宮冽才披著月色回到了王府。

  「王爺,皇上是否處罰你了?」蕭管家亦是一晚上沒有合眼,見到南宮冽滿臉都是擔心。

  「那些處罰,本王全然不在乎,並且身旁還有晉王陪著!」南宮冽輕勾了下唇,喑啞的聲音如往常般清淡亦不夾雜絲毫的感情,讓人很難揣測到他真實的想法。

  畢竟參加吟詩大會的人很多都是朝廷的官員,不管怎麼樣皇上都要做做樣子,以示皇威!

  小不離捧著早朝的朝服走了進來,一邊伺候南宮冽梳洗更衣,一邊道:「王爺,大小姐在芙蓉軒等了您一夜,您要不要去看看?」

  南宮冽正閉眸假寐,聽到這句話,便睜開了眸,露出一雙深邃的墨瞳:「也好。」

  林繪錦撐著腦袋,強撐著精神坐在稀疏的燭火前,身上裹著一層棉被。

  南宮冽一襲淡藍色朝服,胸前繡著高雅、生氣的仙鶴,栩栩如生,將他整個人都襯托得雍容華貴,全身都散發著凌霸天地間的雄渾之勢。

  一走進來,那桌上的燭影便微微的搖晃了幾下。

  「為何還不睡?」不等林繪錦反應過來,南宮冽便低沉開口道。

  林繪錦揉著自己一雙朦朧的眼睛,抬頭看著已經到跟前的南宮冽,他高大的身影幾乎能夠將她完全籠罩住。

  「王爺,我在等你回來!」林繪錦有些困頓的站起身,裹在身上的棉被便也從身上滑落了下來,一股清甜的女兒香便鑽入了南宮冽的鼻息。

  「有什麼事等本王下完朝再說吧,你先睡!」南宮冽墨色的瞳眸了,深幽的落在的林繪錦那張清純瀲灩卻又帶著幾絲迷離的容顏上。

  這個樣子的林繪錦就像是一個剛睡醒的嬰孩兒般,讓人忍不住呵護,有著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哄她入睡的衝動。

  林繪錦也看到了南宮冽身上穿的朝服,就連鬢髮都重新梳整過了。

  「王爺是剛回王府,便又要上早朝去嗎?」林繪錦的聲音軟糯糯的,像是在嘴裡含了一口湯圓般。

  「嗯。」南宮冽輕嗯了一聲,聲音不輕不淡,然而那疏離意味盡顯。

  這是林繪錦的腦袋也清醒了一些,不似剛才那發脹,想了又想之後,林繪錦便輕咬著下唇道:「皇上是不是處罰了王爺?」

  當著那麼多官員的面,兩位親王都要大打出手了,皇上連夜將他們叫到了皇宮,一直到這個時辰才回來,顯然是受罰了。

  「嗯。」南宮冽又是輕嗯了一聲,話語中仍舊帶著淡淡的疏離。

  林繪錦低垂著眸,將南宮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原主是真的做了太多讓南宮冽傷心痛苦的事情了,她也很想彌補,可是卻又實在不想用這種一眼就能看破的方式彌補。

  她突然的關心和在乎,南宮冽很清楚這是為什麼,也知道這並不是出自她的真心。

  所以她這樣做來真的很沒意思,連她自己都覺得很累。

  可是若是不這樣做,南宮冽心裡怕是會對她越發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