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喝了那麼多的茶水……
林繪錦看到雲辭拿到了夜壺,本以為他會背對著身,解決的。
可是他竟然拿著夜壺轉過了身,正對著她!
林繪錦的心更慌了,連眼睛中都寫滿了羞澀。臉頰更是漲得通紅。
但是接下來,雲辭便拿著夜壺走進了屏風,這才讓林繪錦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說她是一個男科醫生,男人的東西她看了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了。
她應該不會露出如此窘迫和害羞的神情才對。
但是面對雲辭,她卻是心亂如麻,方寸大亂。
既緊張又興奮,跟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樣!
明明很拒絕,可是卻又忍不住有一丟丟想看的心理。
這一刻直接讓林繪錦忘記,她可以趁著雲辭小解時發出的水聲,偷偷打開鎖,離開這個房間。
當林繪錦想起來的時候,雲辭已經從屏風中走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太過緊張的原因,她並沒有聽到類似水流的聲音。
但是本就還沒有痊癒的身體,因為高度的緊張和不安,讓她出了一身汗,不由覺得有些口渴起來。
而雲辭則拿出了筆墨紙硯,也不知道又要寫些什麼。
林繪錦再次站起身,想要去打開門鎖,出去。
眼看著她已經一點一點要將門栓給拔下來了,結果卻是在最後關頭,又發出了聲響。
這次雲辭則是直接放下了筆,疑惑的朝門的方向走來,嚇得林繪錦又順著牆角,來到了床的位置。
雲辭有些奇怪的打開了門,卻不見有任何的動靜,隨即便又將門給鎖上了,這次還把鎖鏈也給插到了門栓上。
這下林繪錦想要在出去無異於難上青天。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能等容楓發現她還在雲辭的屋裡了,她真的有些後悔進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繪錦卻是越來越難熬。
然而在林繪錦看不到的地方,雲辭緋色的唇角卻是邪魅的勾起。
林繪錦的身體本身就沒有好全,而中午也只是吃了一些水果而已,在這種高強度的消耗下,林繪錦覺得身體開始無力起來,視野也變得縹緲起來。
這儼然是低血糖的症狀。
她覺得在這樣下去的話,她肯定會暈過去的。
她記得在抽屜里,好像放了一些白雪山楂。
她偷吃一點兒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吧?
於是林繪錦便小心翼翼的踮著腳尖,在小心翼翼的拉開抽屜的一道小縫隙,從裡面掏出了幾個白雪山楂吃。
又酸又甜的味道,總算讓林繪錦沒有那麼心慌了,但是吃了幾個之後,就越發的覺得口渴了。
於是林繪錦的目光便又落到了擺放在茶桌上的茶壺上。
也不知道雲辭有沒有將這壺裡的水給喝完。
猶豫了片刻之後,林繪錦抵不住口渴,便又大膽的朝茶桌走去。
輕輕的拎起茶壺,發現裡面還有半壺的茶水。
林繪錦一邊注意著雲辭的動向,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偷偷的喝著。
見雲辭完全沒有一點兒察覺,膽子不由的開始大了起來,悄悄的探過頭去看雲辭在寫什麼。
可是她剛把身體探過去,雲辭突然甩了一下毛筆,那毛筆上的墨水便全都撒到她的衣服和臉上了。
林繪錦愣了一下只好默默的探回身體,用袖子去擦臉上的墨汁。
而罪魁禍首雲辭則玩味的勾著唇,笑著。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上樓的腳步聲,林繪錦一驚,立刻躲到了牆角。
「公子,你在嗎?」門外面傳來了容楓的聲音。
林繪錦總算見到了救星!
「什麼事?」雲辭啟開唇,衝著門的方向,清越的聲音似水澗青石。
「公子你們已經回來了嗎?」容楓嗓音清淡,似是還帶著一抹疑慮。
「是,請問你有什麼事嗎?」雲辭從容淡雅的坐在水曲柳的凳子問道。
完全沒有上前去打開門的打算。
「哦,沒什麼,就是上次時間比較緊急,梨花雕木的浴桶我還需要用銅箍加緊一下,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讓我進去。」
林繪錦嘴裡含著雪花山楂看向雲辭,然而雲辭已經沉迷在他的書法世界當中,好似並不在意。
「我侍從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問題的。就不勞煩小楓公子你了。」
林繪錦聽到雲辭這句話,臉立刻焉了下去,只得眼巴巴的望向門的方向,祈禱容楓能夠想出什麼辦法來。
容楓的腦子也確實不夠靈光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出一個辦法來。
「那公子你們今日晚飯在名宿里吃嗎?要是的話,到時候我做好了給你們送上來?」
「不用麻煩了,我已經吩咐我的侍從讓他們到時候送過來了。」雲辭又是一句,就將容楓給堵回去了。
林繪錦雖然分外的著急,但是嘴裡卻還是不忘塞雪花山楂,因為她真的餓了。
站在門口的容楓只得悻悻的走了,林繪錦蹲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又很是難過的看向雲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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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
但是容楓的腦子實在不夠好使,林繪錦只好再去偷雲辭的白雪山楂吃。
沒過一會兒容楓又過來了,再次敲了敲門:「公子,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這下雲辭終於從桌上抬起了頭,然後走到門前,打開了一道縫隙:「什麼事?」
林繪錦立刻趁著這個大好的機會,拼命的對容楓揮手求救。
容楓自然也看到了。
「我這個字不認識,你能幫我看看嘛?」容楓拿著一張紙,指著上面的兩個字說道。
「我也很想幫公子解答,可是在下看不見,真的愛莫能助,不如公子找別人去看看吧?」雲辭淡淡的笑了一下,言語之中很是誠懇。
「可是我們這個小鎮上認字的人不是很多,公子你一看上去就是一個讀過很多書的人。要不這樣,我握著你的手用筆寫,這樣你就知道這是什麼字了。」容楓猶豫了片刻,便看到身後的林繪錦在給他出謀劃策,於是便按照林繪錦的指示說道。
雲辭猶豫了一下,最後無奈的道:「我……不太喜歡別人碰我的手,希望公子能夠理解一下。」
正在這時景瑜與兩個丫鬟拎著雕花漆木食盒走了上來。
「公子,該用晚飯了。」景瑜對著雲辭說道。
雲辭唇角笑意加深:「景瑜,你來的正好,這位公子有一個字不認識,你幫這位公子看看。」
「好。」景瑜走上前看了兩眼,便對著容楓道:「這個字念饕!」
容楓的計策宣告失敗……
而裡面的林繪錦聽到景瑜的聲音,當即就慌了神,迅速的躲到了床底下。
兩個丫鬟拎著食盒去敲南音的門。
而景瑜則跟著雲辭走進了房間。
景瑜一走進來,就察覺房間有些異樣。但是也沒發現什麼。
將食盒放在桌上,一一的從裡面拿出飯菜來。
「去給我燒些熱水來吧,待會兒我要沐浴。」當景瑜將一雙筷子遞給雲辭時,雲辭並沒有去拿,而是開口吩咐道。
景瑜輕點了下頭,精銳的眸光不由的落到床底下,一下便看到床底下有個影子向里抽去。
正當景瑜有所動作的時候,雲辭一下抓住了景瑜的手臂,語氣平靜的道:「快去吧。」
「是。」景瑜沒有多言。
陣陣撲鼻的飯香傳來,林繪錦不由的輕嗅了一下鼻子,雖然很香,但是她並沒有多少的胃口。
或許是因為她現在躺在床底下,覺得身上的不適少了很多,甚至隱隱的有些乏了,想要睡覺了。
林繪錦覺得如果容楓再不相處一個辦法來的話,那她就只能等雲辭睡著了,她在偷偷出去了。
這個容楓除了會點武功之外,腦袋是真的笨死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人家公子太聰明了,有一定的警覺心,不容易上當。
雲辭吃飯很慢,也很安靜,期間只是傳來筷子碰撞到瓷器的清脆聲音,以及咀嚼食物發出的一些細碎,治癒的聲音。
林繪錦聽著聽著,竟然慢慢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被一陣水流聲給吵醒的。
而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全黑了下來,屋內也沒有點燈。
水流聲不斷的從屏風中傳來,透過床底,林繪錦沒在看到屋裡還有其他的人。
雲辭現在應該是在沐浴!
林繪錦的心情莫名的覺得有點兒悸動。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屋裡沒有其他人之後,林繪錦便慢慢的探出一個頭來。
果然屋裡只剩下雲辭一個人了。
於是林繪錦便一點點的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摸著黑,小心翼翼的朝門口走去。
意外的發現門竟然沒有鎖,林繪錦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在這個時候得到了鬆弛下來,慢慢的拉開門,清涼的春風也正好從門縫中吹進來,吹在林繪錦的臉上,分外的涼爽。
同時她也似乎嗅到了自由的味道了。
「嘎吱——」一道木頭拖延的聲音從林繪錦的耳邊傳來,聲音並不大。
如果林繪錦開門的速度很快的話,這聲音就會很快的消失,但是正因為林繪錦是一點一點拉開門的,所以才會讓這聲音顯得冗長……
「誰在那兒?」嘩嘩的水流聲一下停止了,轉而傳來雲辭警惕的聲音,緊接著便又是一道清涼溫潤的嗓音:「南音,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