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梨花姑娘

  她髮絲間的清香卻殘留在他的鼻息間,那是一股混合著青草泥土的山野清新香味兒,其中還纏繞著一縷淡淡的藥香。

  這和他每天在枕頭前聞到的味道極像。

  不過隨著時日的推長,那山野清新藥香味已經淡去了,遠沒有剛才那般的濃郁。

  這個味道自是沒有女子身上塗抹的胭脂水粉好聞。

  可是他卻獨愛這種清新、怡人的味道。

  這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好在容楓之前上山砍得柴很多,一時半會兒還不愁沒柴燒。

  但是南宮冽卻是別再想吃什麼魚湯了。

  林繪錦將切好的南瓜放在鍋里蒸熟,然後與小麥面和在一起,還加了兩顆雞蛋,做成了南瓜饅頭。

  然後端到了房裡和南宮冽兩人一人一碗白米粥,不對,是南宮冽吃白米粥,她是糙米粥。

  這頓飯對於林繪錦倒是省心很多,反正南宮冽的手能動,就一手給他塞了一個南瓜饅頭,讓他自己吃。

  至於白米粥就先放在一邊,等涼了之後,便拿出一根她自製的竹吸管,自己吸。

  她則端著碗坐在一邊,將醃製的鹹菜咬得「嘎嘣,嘎嘣」脆響。

  兩個人都很安靜的吃著午飯,誰也沒打擾誰,唯有外面的雨聲滴滴答答的,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很是好聽。

  南宮冽輕咬了一口南瓜饅頭,雖然饅頭的造型並不好看,但是唇齒間卻滿是軟糯和香甜的味道,讓他不由的細細品嘗起來。

  與生俱來的那種高貴和優雅,讓南宮冽即便是躺在床上,吃著南瓜饅頭,可是卻一點兒都不影響他好看的吃相。

  「梨花姑娘,你丈夫呢?」最終是南宮冽率先打破了沉靜,但是目光卻依舊落在手上的南瓜饅頭上,唇角的弧度微微漾開。

  「昨天早上跟著村裡的宋大叔去城裡幹活了!」林繪錦回道。

  「你有給他做桂花糕吃嗎?」南宮冽卻是說了這麼一句。

  林繪錦還真是奇怪,那麼多的話南宮冽怎麼就偏偏記住了這一個桂花糕。

  「沒有,那邊是按日結算工錢的,他要是想吃的話,可以自己去買!」她倒是想做啊,可是哪裡有時間:「你怎麼問這個?

  南宮冽輕漾了漾唇角,搖了搖頭,便繼續吃著南瓜饅頭。

  到了晚上的時候雨已經淅淅瀝瀝的,溫度卻是一連下降了十幾度,吹在臉上的風,就像是帶著一把刀子一般,仿佛一夜進入了冬季。

  林繪錦還沒來得及準備過冬的物件,家裡一共也就兩床棉被。

  一床在南宮冽的床上,一床則在她身上蓋著。

  此時她全身蜷縮在一起,涼涼的寒意從她的汗毛孔里鑽進去,直讓她冷的牙齒直打顫。

  這讓她突然想起她和南宮冽一起回丞相府的那天晚上。

  春寒陡峭的夜晚,寒涼入骨,她一個人縮在牆角,那種滋味實在不好受!

  可是林繪錦還是翻身下了床,將帶著她餘溫的被子折起來,然後喝了一大口熱水之後,便敲開了南宮冽的房門。

  「這天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這麼冷!」林繪錦邊說著便將折好的被子蓋到南宮冽的身上。

  南宮冽身上的被子比她的還要薄,他肯定比她還要的冷。

  南宮冽睜開眼睛,看著林繪錦臉色如常的將被子蓋到他的身上,空氣中那股清新而又混合著淡淡藥香的味道便濃郁的鑽入到他的鼻息間。

  不用說,這是林繪錦蓋的被子,好似上面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餘溫。

  他雖然從小長在皇家,可是他也知道窮人家的日子是什麼樣的。

  「那你蓋什麼?」南宮冽看著林繪錦,嗓音溫澤的問道。

  「我那邊屋裡還有被子呢!」林繪錦早已經想好了怎麼回答。

  南宮冽從被子裡伸出了手,探進去,果真被子上還殘留著一抹溫熱的溫度。

  南宮冽再次抬眸望向林繪錦,微弱的燭光將她的臉影影綽綽的映現在夜色中,她站立在他床前的身子,很是纖細,卻又柔軟似水。

  他從未想過,這世上會有一個女子會甘願忍受著寒冷,將僅剩的一床被辱讓給他。

  而這個女子卻是一個素未相識的人,還是別人的妻子!

  「梨花姑娘,你不必擔心我受涼,將被子拿回去吧!越到後半夜,便會越冷!」南宮冽黑沉的眸子閃爍著一抹流光,像是夜幕剛剛將領的星辰。

  「我真的還有一床新的被子,沒拿出來蓋!」林繪錦不願意拿走。

  她不是擔心南宮冽的身體會受涼,而是他承受的痛苦已經夠多了,不想在讓他忍受這慢慢的寒涼而已。

  南宮冽輕偏了下頭:「那你將那床新被子抱過來讓我看一下如何?」

  林繪錦站在床旁,撅了撅嘴巴,最後索性道:「反正我蓋一床被子也是冷,不該被子也還是冷,倒不如讓你蓋上,也少一個人挨凍!」

  「哎呀,反正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也不是什麼聖人,無私奉獻,你身體快點兒好起來,我就能早點兒拿到銀子。」林繪錦索性用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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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突然一陣急促而又猛烈的敲門聲,不……是砸門聲。

  「開門,開門,快開門!」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半夜三更的聽到這種敲門聲,林繪錦不由的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而南宮冽原本柔和的眸子便在此時泛起了一抹冷意。

  「啪」的一聲,緊閉的大門直接被人踹開了,外面的風雨聲便一下傳入了進來。

  林繪錦立刻上前就要將房門給關上,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身風雨沾著寒意的人影便毫不費力的將房門給推開了,第一眼便看到林繪錦那纖細、柔曼的身姿,本來被雨水打濕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淫笑:「大哥,這有個女人啊,身段還不錯!」

  隨後細小的眼睛便落在林繪錦胸前!

  林繪錦立刻朝後退了一步,厲喝道:「你們什麼人?出去!」

  「喲,看不出來這小娘子的性子挺烈的啊!」被叫做大哥的人擠到了跟前,不懷好意的眸光在林繪錦的身上貪婪的掃視了好幾眼。

  林繪錦一邊朝後退著,這兩個人身穿著蓑衣,腳上穿著的是黑色的沉靴,腰間各掛著一把刀。

  看這身打扮,不是朝廷中的人,倒像是土匪。

  正當大哥一步步的朝林繪錦靠近,伸手想要摸上林繪錦臉時,林繪錦直接一巴掌揮開了,眸色陰沉、冰冷。

  「呀,還敢打老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滿臉橫肉的大哥邊說著,便將身上的蓑衣脫了下來,一隻手剛準備去拽林繪錦的頭髮,卻被一隻茶杯結結實實的打個正著。

  碎裂的茶杯霎時便在大哥的手上化開了一道小口子,沁出一絲鮮血。

  「別碰她!」聲音低沉而又冷厲,南宮冽掙扎著起身,銀色面具那雙黑沉的眸子,冷攝的看著闖進來的兩個人,竟是讓人生出了一絲膽怯之意。

  可是待兩人看到南宮冽身上還受著傷,自是沒把他放在了眼裡。

  「你說不讓老子不碰老子就不碰了,老子不僅要碰,還要當著你的面上她!」大哥目怒凶光,另外一隻手直接就去撕林繪錦的衣服。

  而林繪錦也不甘示弱,兩手直接就去抓土匪的臉,抬起一腳就朝土匪的褲.襠踢去。

  土匪大哥這下是真的被惹怒了,掐住林繪錦的脖頸就朝地上摔去。

  可是林繪錦卻是掙扎的厲害,指甲狠狠的掐進肉里,讓土匪大哥疼得齜牙咧嘴,更是想用兩隻手去扣土匪的眼珠子。

  那股狠勁兒是兩個土匪從未見過的。

  「啪」的一聲,土匪頭子惱怒的直接一巴掌扇在林繪錦的臉上,登時讓林繪錦左邊臉都發麻了,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你他媽敢碰我一下,老娘讓你斷子絕孫,不信你就試試!」林繪錦惡狠狠的對著土匪說道,那赤紅微張的雙瞳狠歷無比。

  「啪」的一聲,土匪頭子抬手又給了林繪錦一巴掌,而林繪錦則也毫不示弱的呸了一口唾沫在土匪頭子的臉上。

  「媽的,老子還不信搞不定你個女人,等老子爽完了之後,就帶回寨子裡讓其他兄弟也爽爽!」土匪頭子兇狠的看著林繪錦,陰狠的嗓音說著:「二蛋,過來幫忙!」

  被叫做二蛋的人,立刻走上前,將林繪錦不住亂蹬的腿給按住。

  而隨之「啪啦」一聲,土匪頭子便捂著後腦勺,痛叫了一聲。

  「放開她!」南宮冽冷沉的聲音一直一頓道,那黑沉的眸光中是一片寒冽,猶如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整個人扶著床欄,艱難的從床上站了起來,精壯、裸露的胸膛上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而上面隱隱的泛著一抹越來越鮮艷的鮮血。

  土匪頭子看了一眼南宮冽,直覺他全身的凌厲、逼人氣勢駭人,臉上銀色的面具在燭光的反射下泛出令人驚駭的光芒。

  說真的土匪頭子心裡有些發憷,索性便直接拔出腰上的刀,便朝南宮冽砍去:「媽的,老子先殺了你,在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