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辭一頓,陷入了沉思當中。
其實他本身對於感情這件事情也並非很是敏感,除卻自己和林繪錦之間的,其餘人的感情雲辭向來是不在意的,可是林繪錦這般開口之後,雲辭便認真的回想了一下。
好像……
好像一段時間前開始,不離便總想著要往丞相府跑,更喜歡和容楓鬥嘴,是……是因為喜歡嗎?
不等雲辭回答,林繪錦便逕自開口說道:「原本我是打算挑一個賢良淑德的姑娘讓她和小楓培養感情的,或許那姑娘的身份背景不必多麼高貴,只要性格善良,願意去溫暖一個對自己的過往一無所知的人,我便很滿意的。」
「可不想,小楓卻是和不離有了感情,這樣也好,不離的性格就很適合我之前心中弟媳的人選,若是他們兩個人能成就一段感情,也算是了卻了我一個心愿了!」
林繪錦垂眸,眸子中滿是憂心:「雲辭,其實你可能不知道,爹爹剛撿到小楓的時候,他渾身都是傷,鮮血累累,我不知道他從前是什麼身份,又經歷過什麼事情,但是顯然,他之前的生活可能不是那麼的順利,否則也不會遭逢那麼大的劫難跌落懸崖,最後被我爹爹撿到。」
「即便是失憶之後,小楓也很是沉默寡言,很多時候都是一言不發,整個人自我封閉的狀態,就坐在某一個地方發呆,那種感覺,讓人看著便覺得心疼,就好像……就好像是渾身都身處在黑暗中之中,我很想拉他一把!」
林繪錦澄亮的目光如水,真摯的看著雲辭,當初林丞相撿回來容楓的時候,害怕容楓被仇家追殺找到,便刻意做了隱瞞,所以對於容楓是怎麼到丞相府的事情,雲辭可能不知道。
再者,林繪錦雖然知道容楓的真實身份,可是她卻不能直接和雲辭明說,只能是按照一個旁觀著的心態對雲辭說著自己的看法和分析。
「小楓他,真的是個很讓人心疼的孩子!」
「真心希望那個陪伴他一聲的姑娘,是個小太陽,可以溫暖小楓,更能替小楓驅散黑暗,走向光明。」
聽聞林繪錦這般說,雲辭的目光不由得沉了幾分,這一點,他倒是還從未想到。
「這樣也好,既然你心中已經做好了選擇,那便按照你所說的來做吧,我沒有意見!」
本身雲辭對林繪錦也是極其信任的,所擔心的只是容楓罷了,但是在聽聞林繪錦所說的容楓的情況之後,雲辭便頓時明白了,或許容楓對林繪錦心中的情感,依賴要占據很大一部分。
是那種對過往茫然無知的害怕,而林繪錦就像是容楓快要溺水之時面前突然飄過來的稻草,宛若救命一般。
若是容楓真的能和不離成為一對,倒也算是一樁美事,只是……
「只是繪錦,這宮中其他的姑娘你若說想要,我便一定會做主的,只是不離的身份,我可能做不了主!」
雲辭略微蹙眉:「不離她是……天機門的人!」
「天機門派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的人。」
不等林繪錦開口,雲辭便解釋道:「不過不離本身是個好姑娘,她除了會向天機門匯報一些我的事情之外,剩下的便沒有做過什麼傷害,威脅我的事情了!」
不離畢竟是從天機門出來的,便是像天機門匯報情況也無可厚非,何況不離還沒有做什麼,雲辭可能對天機門滿是鄙夷,但是對不離本身確實沒什麼格外的看法的。
「天機門的人……」
林繪錦擰眉,前世記得不離沒多久就回天機門了,期待今生不離不要回去。
這般想著,林繪錦便覺得有些後悔了,自己應當從祈天國回來之後便直接去看望容楓的,順便再和小楓說一下親事就好了,不應當想著等著明日,如今天色已晚,便是林繪錦想要去找容楓也不方便了。
「雲辭!」
「夜深了,睡覺!」
睡覺!
趕緊睡覺,明日天亮了之後便可以去找小楓了!
越早將這件事情定下來,便越對小楓有好處,不知道為什麼,林繪錦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受控制的大事!
雲辭抿唇,看著林繪錦的目光溫柔,似乎要將林繪錦給溺斃在其中一般,這時林繪錦方才明白自己剛剛說著睡覺的時候聲音是那般的急促……就好像是暗示一般……
「嗯,是該睡覺了!」
林繪錦的滋味太過甜美,可惜在趕路的時候諸多的人很是不方便,雲辭又不是個縱情聲色耽誤大事的人,二人好些時日不曾親近了,如今這般近距離的坐著,雲辭能清楚的嗅到林繪錦剛剛洗過的青絲髮髻中的清香,還有林繪錦那不自覺的的紅了的臉頰,看在雲辭的眸無疑不是一種誘惑。
「睡覺了!」
「我不管你了!」
林繪錦害羞的將頭埋進錦被之中,而雲辭亦是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撲了上去。
——
第二天一早。
雲辭早早起身上朝,而林繪錦也是命人草草梳洗一般便去看望容楓了。
剛踏入寢殿,便瞧著容楓一身青衫裘衣,正在寢殿中比劃著名手中的長劍,額頭上隱隱有些汗水沁出,看著模樣是練了好一會兒了。
「小楓!」
林繪錦邁著蓮步款款,踏入了寢殿。
而在寢殿中練劍的容楓則是看著來人,邪魅的桃花眼中目光不由得亮了幾分:「姐姐,你回來了!」
「是啊,昨日便回來了,只是太晚了,便沒能來看望你!」
「身子可好些了?」
林繪錦關切的上前檢查,又不放心的替容楓診脈,這才鬆了一口氣:「你看看你,總是記不住我的囑咐,你的額頭做過手術,是吹不得冷風,且不能做劇烈的運動的!」
面對林繪錦關切的責備,容楓並未反駁,只是笑盈盈的看著林繪錦,甚是乖巧的說道:「姐姐的叮囑小楓不敢忘,這段時間一直都待在寢殿中好好的修養,只是時間久了,姐姐又不在,只是剩下了我一個人,實在是覺得無趣,便拿著長劍在寢殿裡面比劃比劃,連寢殿的大門卻是不敢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