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林府門前,正立著一位穿著一身鵝黃色長裙,身形修長婀娜宛如細柳的女子。
那正是韓仙2兒,她年紀約二十歲許,眉如彎月,鼻樑高挺,唇紅齒白,
不施粉黛卻清麗脫俗,正一手按劍,眼神挑而又惱怒地看著林府的大門。
「林昊你給我出來,你要還是個男人,那就出來接我一劍!』
只是那大門依然死死的緊閉看,毫無動靜。
韓仙兒的眼眸深處,開始湧現出一絲無奈。
她這次上門戰,就是奉師命前來,準備以大欺小,以強凌弱,過來狠狠揍那個林昊一頓,要給洛望舒一個好看的。
不過這林昊臉皮忒厚,她都在這裡喊了快半個時辰了,此人卻一直不搭理,不現身,不應戰,讓她頗覺不耐,也很無力。
在這條巷道的兩側,還有一大群做奴婢打扮的百姓與禁軍士卒在圍觀隔壁的幾家院子裡還有人從院牆裡面探出頭,往林府門口窺望著。
此處距離皇城不到五里,周圍的宅邸非富即貴,故而附近豪奴如雲,還有大量的金吾衛禁軍巡於巷中,此時他們都被吸引過來,在看著熱鬧。
「那女人該不會就是那個韓仙兒吧?那個大魏國的三品神使?」
「是她?這女人可威風了,據說今日朝會的時候,此女就堵在承天門前,不但見人就罵,還向我大宋滿朝將官挑畔,說什麼大宋滿朝儘是無能之輩,才讓光明聖教猖狂橫行,連累她的師尊受辱。」
「竟有此等事?朝中那些將官能忍?」
「不忍還能咋滴?據說是我大宋理虧,對不住她的師尊,那滿朝公卿不好以大欺小,據說有幾位朝中三品大將看不過去與她打了四場,結果全都輸了,被揍的滿頭包,讓朝中百官顏面無光。」
據說此女武道血脈都已達七境帝階,同階中少有對手,還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我們大宋一方的高手又不好真的傷她,總之難纏的很。」
「居然還找到林大人府上了,明明看著是弱質芊芊,溫婉如玉的女子,
怎麼跟潑婦似的?」
「林大人還沒出來嗎?他好像不打算應戰,看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出來應戰才蠢吧?林大人雖然天賦高絕,可人家卻是實打實的七境帝階,據說武道造詣接近超帝了。」
而此時在林府後院附近的一個茶攤上,大魏國第三神使崔佩佩正在與大晟國第三神使宗秀山正面對面的喝著茶。
他們倒不是故意等在這裡,而是這附近全都是官員與勛貴的豪宅,周邊五里內就只有這麼一個茶攤。
據說這茶攤以後也保不住了,林昊已經買下了附近幾座宅邸,準備不久後將它們並在一起。
宗秀山皺看眉:「這林府的法陣,不知是由何人布置?雖然只有龍階層次,卻完美圓融,毫無破綻,此人在龍階法陣上簡直登峰造極,有著大宗師的水準。」
他剛才嘗試用神識感應林府內部,卻被死死的阻在了外面。
宗秀山的元神何等強大,他神識瀰漫過去,就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
可就是找不到孔。
「是有些門道。」崔佩佩斜目往林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無波:「不過你管他宅中的陣法如何?」
崔佩佩讓她家弟子肆意羞辱挑畔宋廷百官,又跑到林昊門前戰,目的就是想要逼迫告訴洛望舒師徒與大宋朝廷,他們現在很生氣,你們最好是儘快找到深淵神碑碎片,否則這事沒完!
宗秀山嘆了一聲,憂思地舉著茶杯喝了口:「我感覺你這樣做也不是辦法,有點胡攪蠻纏的味道,除了把大宋滿朝上下得罪完,不會有任何益處,要追回深淵神碑,還是得三方精誠合作為上。
。,
他是真的想要儘快找回深淵神碑碎片的下落,也必須儘快找到不可。
宗秀山懊悔莫及,當初真不該與那神秘人做交易的。
當日他不全力出手,威逼壓迫洛望舒,自己就不會輸那半招,洛望舒怎麼都得給他這個異國神使臉面。
如果不輸這半招,自己就不用為挽回顏面去救大遼使團。
不去救大遼使團,或許就不會丟了深淵神碑。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只要那神臨宮內有任意一位九境帝階在場,萬心老人都不可能得逞。
崔佩佩聞言則是不屑一曬:「胡攪蠻纏又如何?我是女人。」
有些時候,女人是有特權的。
崔佩佩又一聲輕哼:「何況這是哪門子的精誠合作?你看洛望舒那師徒的樣子,像是在認真找深淵神碑?他們皇城司確實是在大張旗鼓的查,似模似樣,然而刺奸局二十四個監有十個監在京城一動不動。
還有那洛望舒,你瞧神碑丟失後那天晚上她在幹什麼?她跑到自己徒弟家裡呆了一整宿,不知是在做什麼!還有這幾天,那女人一天到晚不見人,
是真的在全力找深淵神碑?未必!說不定那女人現在就待在這座宅子裡,與他徒弟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宗秀山搖了搖頭,心裡不以為然:「洛望舒這兩天的行蹤我有了解過,
她的那輛八龍飛攀一直在洛京城外四處搜尋——
他正說到這裡,話音就夏然而止,
宗秀山側頭往林府後院門口看了過去,只見那扇大門嘎吱吱的打開,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從裡面走出來。
女的正是洛望舒,男的則是大宋刺奸局指揮使林昊。
宗秀山發現二人之間的姿態非常的親密,洛望舒出門的時候,還伸手去捏了捏林昊的臉蛋。
還有,那洛望舒臉色不知何故竟有點發白。
宗秀山腦裡面第一個想法,竟是那林昊,他居然這麼厲害?能將一個九境帝階折騰到這個境地。
崔佩佩的臉色,則是黑沉如鐵。
她沒想到這個洛望舒,居然真的在林昊府里。
遠處的洛望舒才剛走出幾步,就忽然神色一動,轉頭看向街角的茶攤。
那是崔佩佩與宗秀山?
她的面上也現出了一層黑氣,這兩個人收斂氣機的能耐倒是不錯,洛望舒出了門,才感應到他們。
不過這二人是在這裡蹲她嗎?盯她倒是盯得挺緊。
洛望舒稍稍思付,就直接落落大方的朝茶攤走了過去,
「我之前與你二位說過,深淵神碑的事情,我一定會儘快給你們一個交代。」
洛望舒一步就是近百丈,直接閃現在茶攤內。
她在二人身旁坐了下來,一聲沉痛地嘆息:「難道洛某的聲譽為人真的糟糕至此?讓我與二位之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少裝模作樣,你洛望舒是什麼人,我又不是不清楚。」
崔佩佩一聲曬笑,凝神看著洛望舒的臉:「這是跟你的徒弟做什麼了,
元氣消耗的這麼厲害?該不是在修什麼以陰補陽的雙修秘法?真如坊間傳言那樣共享師徒之樂?不過那小子確實皮相不錯,也怪不得你肯貼他。」
宗秀山心想這話太難聽,太羞辱人了,怎麼能這麼說?
洛望舒卻洒然一笑:「是又如何?怎麼?你羨慕了?師徒之樂,非你所能知也!」
崔佩佩聞言愣了愣神,面對這個臉皮厚到天際的女人,她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
洛望舒此時神色一肅,眸中現出冷厲寒意:「崔佩佩,你如再敢說這些有的沒的,信不信這深淵神碑碎片一事,我就袖手不查了。」
崔佩佩正想說『你敢」,可話到嘴邊卻又神色微動,
洛望舒領受的神罰只是面壁一日,加上二十鞭,責罰比她輕多了。
崔佩佩除了要被鞭責,還要從神宮少司天降到紅衣主祭。
以崔佩佩對洛望舒的了解來看,這女人搞不好真能做出這種事。
「二位且先息怒,崔神使這是急於追回神碑,焦心如焚所致,這神碑追不回來,對你我三人都不是好事。」
宗秀山打著圓場,同時眼神狐疑地看著洛望舒:「不過洛神使既然在這裡,那麼外面的那輛八龍攀車,就是空車?」
「是空車。」洛望舒面色坦然,語聲自負:「目的是為故布疑陣,讓某些人放鬆警惕,洛某行事自有方略,你們兩位只需靜待結果就是。」
她隨後斜視著崔佩佩:「讓你那徒弟滾蛋吧!如果真要在同一境界,你那弟子連林昊三招都接不住,我只是看在這次神碑被奪一事,我們大宋確有責任,所以讓你三分,可別證鼻子上臉!」
崔佩佩聞言頓時不屑地一聲笑:「三招?大言不慚。」
區區一個五境,其武道成就再高,還能夠高過一位七境帝階?
「是否大言不慚,戰過之後就知道了,別說是林昊,他身邊那個龍衛你那弟子韓仙兒都不一定是對手。」
洛望舒站起了身:「就定個賭約吧,這幾個月內,你那弟子少來糾纏林昊,等追回神碑,我會讓林昊與你那弟子戰一場,屆時她如果輸了,你待如何?」
崔佩佩搖了搖頭,神色諷刺:「仙兒如果真輸了,我讓她給你弟子做牛做馬!」
洛望舒聞言錯不已,轉過頭看崔佩佩。
心想這女人瘋了,玩的這麼大。
崔佩佩則唇角微揚:「如果那個林昊輸了,也是一樣,你可有膽一搏?」
她看出洛望舒是真的愛重林昊,能從這宿敵手中,將她最心愛的物品奪走,倒也不錯。
崔佩佩對此信心十足,只因她這弟子的實力,遠非是七境帝階那麼簡單。
洛望舒則想著林昊剛才斬出的那一刀,道這不是白撿一個七境帝階嗎?
半年之後,隨著小昊昊的武意概念化,他的這一刀只會更強。
洛望舒又坐了下來:「我們細說,首先這一戰得保證公平,還有你反悔怎麼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