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番受挫,吳法幾乎都忘記了楚河的修為是鍊氣境,以為交鋒的是一位強過自己的高手,連帶著自己的銳氣也失了大半。
眼見對方以jing血催動寶階符籙,他的魂兒更是跳了跳,第一時間做出的反應不是逆勢上前,而是往一邊逃竄,以求避過楚河靈識的鎖定。
為求萬分之一,他還大呼道:「等等,有話好好說……」
可惜,他忘記了一旁還有小白,小傢伙才不管他說什麼,抓住時機,是用力來了一記重的。
小白的寒光破開他身後的灰光,迅速將他冰封了起來。
隨後乙木神雷已經轟來,悍然破開前面的灰光籠罩,餘力將他拋起,重重砸在不遠處的樓閣上。
楚河放出一記乙木神雷,不敢說能將一位有法寶護體的先天境上階修士打趴下,為了預防萬一,他雙手急速印訣,一隻只的冰鳥火鳥從他的印訣下生成。
躲在遠處默默觀察的吳元明目睹此景,擦了擦眼睛後,再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傢伙太過妖孽了,連鍊氣境上階的百毒門弟子都可以打倒。
不過他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妒忌:也不知道臭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從哪裡撿來這麼厲害的靈獸。
在他驚嘆之際,楚河放出的冰鳥火鳥,已經在吳法落處猛烈擁爆,那餘下的半座樓閣也給余勁震塌,頓是一片狼藉。
楚河也不知道放出多少冰鳥火鳥,直到體內靈元用得差不多了才是停下,接著他又是拿出培元丹往嘴裡面倒。
吳元明等人見得,又是感嘆了一下:怪物!服用丹藥跟喝水一樣,也不怕丹田與經脈承受不住。
楚河引領藥力走了一個大周天,便將靈元恢復了不少,傷勢也穩了下來。他接著啟動八甲盾與身上的法衣符甲,並化出幾個冰鳥火鳥在身邊,亦步亦趨地往那廢墟走去。
不知道吳法是生還是死,但必要的防備需做好,否則先天境上階修士的任意一擊,都足以讓楚河身負重傷,甚至斃命。
那裡已經給楚河轟炸得一塌糊塗,幾成平地,吳法半個身子埋在瓦礫中,看其出氣似乎比入氣多,應該沒什麼戰力了。
為了穩當些,楚河讓小白遠遠再給他一記寒光。未了,還撿起粗大的磚頭用力砸去,將沒有法光與真元護體的吳法砸得鮮血直流,小傢伙有樣學樣,也是拾起小磚塊用力砸去,兩人一時間砸得不亦樂乎。
不過,楚河還是有良心的,等要過去的時候,又叫小白給了一記寒光,冰封住了吳法的傷口,看似避免他失血過多而消亡。
這一切,直讓在暗處的吳元明等人大呼兇殘。
吳法再挨了一記寒光,似乎連最後的那口氣都沒了,直若死人般挺著,楚河才放心上去搜尋。
看到楚河那嫻熟的搜刮手法,吳元明等人只覺得身上雞皮疙瘩漸起,隱有寒氣:能熟練成這樣子,分明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第一時間,他們已經將楚河劃為危險分子,以後能不招惹儘量不招惹。特別是吳元明,甚至有些後悔之前做得太過了,早知道隨便應付一下上面就是了。
「啪!」一聲,陣門之處忽然光芒閃耀,一道人影是跌了進來。
楚河轉頭一看,只見那人正是玄冰真人。
這位戰力不凡的真人,此時的形勢可大大不好,只見他臉上浮著一層灰sè氣霧,嘴角更是血跡斑斑,連法寶都化為一柄如雪長劍握在手裡,不復當時的如蛟似電。
真人的靈識能夠細查百餘丈內的一切,他是立即發現了楚河與給抓住腿抖來抖去的吳法。
吳法是毒鳩真人手下最為得力的下屬,玄冰真人也是認得。
看到這一幕,他是「咦」了一聲,大為驚訝:吳法是先天境上階的高手,竟然栽在這裡,似乎打倒他的人,只是一鍊氣境小修士。
突然,「轟!」一聲巨響,整個護持的法陣都有些搖搖yu墜起來,層層符紋從上面的法光中隱現,形成了一**滾盪開去的浪濤。
「玄冰小子,怎麼當了烏龜,不敢再戰,青靈山長老,便是如此孬種麼?咳咳。」毒鳩真人略顯嘶啞的聲音從外面飄了進來。
不過說完這句話,毒鳩真人也是氣息鬱結了一下,忍不住咳嗽兩聲。雖然以某種消耗壽元的秘法挫敗玄冰,但也結結實實吃了一記玄冰劍意,讓他負傷不輕。
毒鳩真人停留在元丹境中階多年,不得寸進,已經苦求機緣多時。偶然得到無名碎片,以他的眼力看不出究竟,奉為奇物。前些ri子遭遇楚河有點眉目,讓他欣喜若狂,今ri能付出大代價來爭取,並不稀奇。
真人之境,至少有三百年的長壽,修為深者,更能達到五百之數,雖不是長生不死之軀,但也珍貴難得。
玄冰真人沒料到他對己身如此兇殘,竟然捨得付出二三十年以上的壽元,催動類似燃血秘法的毒功,心神驚訝之下,是讓他博了個兩敗俱傷。
雖是兩敗俱傷,但毒鳩真人還是占了便宜,他不過是給劍意入體打成重傷,戰力還有三四成。而玄冰真人給中了他的五轉鳩毒,只待時間逾久,麻煩愈大,甚至會危及xing命,更別談剩餘戰力。
玄冰真人聞言怒容立現,但選擇了御器離去,哪會給他激將得逞。要知道入體的鳩毒十分猛烈,雖然服下大量的除穢丸,但幾無起sè,渾身的真元是以極快速度在消失,再回頭計較的話,多半要給人家化為灰灰。如果連這點輕重都看不穿的話,實是枉為真人。
「走!」一股大力隔空取來,將楚河也攝了進來。
真人之力,固然只有一二,仍然雄渾無比,楚河受了不輕的傷,身體本來乏力,這一箍是無力再抵抗。幸而他以心神穩住了小白的情緒,若不然它就要一兩道寒光過去了。
「玄冰師叔,帶上我!」吳元明與一兩位弟子從暗處奔出,大聲呼喊。
只是玄冰遁速一緊,已經去到百丈開外,彷如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