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裡還有一位強絕的高手,怎麼辦?」比楚河遲鈍的萬羽,終於是發現了那道神識激起的空間波動,有些話音顫抖的說道著。
孫子,剛才還說翻江倒海呢,怎麼眨眼間就縮了去?!楚河又給他的表情弄得好氣又好笑。
「先等等吧。」有那樣的高手在,楚河也不敢輕舉妄動。
再說了,那傳送陣在哪裡,連一分信息都沒有,貿然潛入那城池裡面去,豈不是跟瞎子一樣,如果不幸給對方發現了,可能不再會有第二次機會。
話說楚河打定主意要等時機到來再行動,卻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旋即,上方的莫名轟動如萬雷奔騰般碾壓來去。
緊接著,更有虛空崩塌的恐怖天象出現:那崩塌的虛空中,陡然伸出一隻百餘丈的巨手,結印朝著這一座樹上巨城壓來。
同時,那強絕的威壓才席捲而來,讓千里之內的氣機為之一緊,赫然也是神候境的強者!
「轟隆隆!」
虛空碎片飛揚,巨掌降臨,帶著道道綠色的火焰,接近樹上巨城時,已然變成了一枚隕落的綠色太陽。
「滅生魔君不在魔界好好待著,也來趟這渾水做什麼?何況,你素來跟那惑神魔君水火不容,今日為何舍了恩怨幫手來?」一聲叱喝從巨城某處衝起,一道藍色的幽光揚起,迎上了那綠焰巨掌。
藍色幽光在綠焰巨掌之前,就彷如螢火與明月之別。簡直是蚍蜉撼樹那般不堪。
然而,兩者的碰撞,並沒有與觀感一致。
「嘎啦!」
「嗤啦!」
「轟隆隆!」
清脆的結冰碎冰脆響,又有水撲滅火焰的嗤響。更有元氣鼓動碰撞的爆裂聲。
在兩者對撼的那片虛空,此時彷如一面給忽然擊碎的大玻璃,剎那虛空盡數崩碎,或結冰塊塊落下,或燒熔呈汁液形狀飆射去。
在虛空的深處,則有難以名狀的空間露出,無形無色,卻又有琉璃通透敢,似清濛又似渾濁,但周圍的光線給它吞噬一空。只在剎那。
一擊虛空碎裂。連真空都給顯化了出來。
「嘿嘿。別說我,你幽藍神將王似乎跟赤炎神候在妖界也是對頭來的,怎麼今日也聯袂上了?怪哉怪哉!」巨掌一擊不得。給那看似不起眼的藍光震退數里,巨掌的諸人似乎有了怒氣,赫然從虛空裡面跨出來,真身得見。
「這些年來,魔主現實,你們魔族是愈加肆無忌憚了!小心惹了眾怒,滅族就在不遠!」幽藍神將王嗤然回道,見對方真身趕來,他也不再隱蔽身形,亦是一道藍光從巨城中飛出。停留在那巨人的對面,兩者對持著。
滅生魔君身軀有千餘丈高,百餘丈寬廣,披著金甲,周身綠焰圍繞,炙炙而燃,他在那裡停留著,那一處的虛空都給他的綠焰燒得剝落去,顯得十分脆弱。
而一般人樣子的幽藍神將王的周邊,則是氣機繃直,虛空可比堅鋼。
一寒一炎,屬性南轅北轍,轉眼便是要大戰一番,若是之前,絕對是楚河不容錯過的戰鬥。只是此時關係到離開此處,遠避危險,楚河對那傳送仙陣在哪裡更感興趣。
「多說無益,大家彼此的心思都明明白白,一切,就憑本事來見真章吧!勝者說話!」滅生魔君大吼一聲,先一步發動攻擊!
魔族強者,比起人族與妖族來,更加百倍的弱肉強食,直來直往拳頭說話,要他在這時跟幽藍神將王逞口舌之力,對於他來說,反而是更加折磨的事情來的。
「哼,今日便讓你見識幽藍真水的厲害!」幽藍神將王嗤然回道,他的幽藍真水克制對方的魔功,與其爭鬥,可沒什麼忌憚的。
「嘿!」滅生魔君不置可否,只是沉聲一吐,瞬間上千記拳鋒轟來,封鎖住幽藍神將王的四面八方。
…………
忽然而來的高手突襲,又是在巨城的上空不遠處,恐怕的余勁如天雨灑落,即便是神境的強者沾上一二,也要為之一命嗚呼,立即讓這妖族占據的地方亂了起來:
「怎麼還不將防禦法陣激發起來?」
「東南九號塔跟十二號塔給毀去了,怎麼辦?」
「快走吧,神將王層次的高手交戰,我們還留在這裡,遲早要給他們撕碎了去。」…………
愈是混亂,楚河與萬羽的潛入就愈加順利,一連突破數層的防禦,並沒有給對方發覺絲毫。
「這城池還真奇怪,不但建築在巨樹上面,就連城牆等也是以木藤為主,沒有泥漿與磚石在裡面……」萬羽雖然對於在兩大強者的底下行走,還有些心驚肉跳的,但隨即所見,讓他又嘮叨了起來。
此城約有七八百里方圓,建築規格是愈往裡面愈高,大約是形成了四個相差的層次區域。
經過前三個區域的時候,可以說是悄悄無人發覺,但是到了最後的一處,卻是凜然看到森羅法陣,諸多神將境的高手巡邏來去。
也是在這裡,從上空落下來的恐怖餘波才免除了去,根本造不成什麼威脅,不像之前那三個區域,都給那些從天而降的寒光與綠焰崩毀碎裂,殘破不堪。
只見層層的護罩撐起來,不斷消融與削弱著落到這個區域的余勁。從防禦強度來看,只怕那滅生魔君親至,也未必能在數招間破除掉這些護罩。
很明顯,妖族在這裡是耗費了不少的心血,才能經受得起魔君層次高手的轟擊,從而固若金湯。
見到這裡守衛森嚴,萬羽便在第一時間週遊邊際。查探清楚。
「沒有令牌進不去啊,不過,我有辦法。」
數息過後,萬羽便回來說道。
由於滅生魔君毫無徵兆的降臨上空殺來。讓這巨城裡面的情況紊亂了起來,有一些身份非常的妖修,有出入最裡面區域的資格,他們為了保命,是第一時間衝到這裡來。
萬羽那傢伙有天魔的蠱惑神通,如果用在修為比他差的身上,成功率可不低。
是以,有兩位傢伙是遭了秧,連魂靈都成為了萬羽的甜點。
「這東西就是通行令牌?」
接過萬羽遞過來的「令牌」,楚河有點奇怪。手中的「那東西」。從某方面來說。更像是一截小樹枝。不過青翠透明,一眼望去,頗有琉璃感。
兩人再調整一下面容。跟掠奪那兩個人接近,才是上前去。
上空的兩大強者已經進入酣戰的狀態,余勁幅及,這一座樹上巨城已經給凌虐得七零八落,除了有強力的防護罩守護的最裡面區域,其他的地方都「轟隆隆」沉降或崩毀,根本沒有多少能倖免的。
愈是這樣,奔來以求進入內層的妖修則是愈來愈多,但他們很多沒有通行的令牌,皆是給推拒在外面。不得門而入。
一時間熙熙攘攘雜亂無比,又有不甘心的懼怕者,甚至趁亂衝擊起那些內里護守的妖修,大打出手。
不過,內里的守衛修為高絕,超出那些要闖入的傢伙許多,很多膽敢冒犯的,無一不是給剎那間斬首了去。
情況越亂,對於有通行令牌在手的楚河兩人,進去則是更加便利,那查看的妖修只是拿在手裡面瞥了一眼,旋即便放行,打開陣門:「你們進去吧,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就這樣過關了?楚河原以為對方還要對一下面容什麼的,誰知道見到通行令牌就能進去了。
「往這邊來,你們只能在這甲五區裡面暫留,可別到處亂走,否則殺無赦!」又有妖修來指路,帶著楚河這一批進入來的前去一個區域裡,一路叮囑不停,說得最多的就是那個殺無赦。
對方愈是這樣謹慎與威懾,就讓楚河愈加肯定:那秘密就在內里,只等自己前去查探了。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那仙陣此刻正在傳送著,不用多久將能輪到己身這一批人,然後安安全全回到仙界去。
至於魔族會循著這空間通道追來,那就是仙界仙尊們的事情了,不過距離這麼遠,又有仙尊在其中阻力,魔族要想打開或維持這樣的空間通道,似乎是不可能的。
對了,想到這裡,楚河覺得仙界那邊的反應有些奇怪:自己將這件事情通報了給朱雀仙尊,但他們這麼久還沒有決定下來,那些仙尊究竟在猶豫什麼呢。
又或者,此處的仙陣,根本不是通往仙界的,有可能是血梟那傢伙的片面之言,又或者,妖族高層根本在忽悠他們的下屬,讓他們賣命護守這裡?!
種種的可能在楚河的心中掠過,帶來了許多不確定。
唉,既來之則安之,看看事情的發展怎麼樣,再謀定吧,反正,能離開這裡,遠離魔界那些傢伙與環境,管他是不是回到仙界去。
回到仙界去,並非是很好的主意,有可能給紫微仙尊那混蛋知曉,若不能在短時間裡面回到朱雀神山裡面的赤炎洞天,那真是危險重重,指不定在半路上就給對方宰了去。
若是道體擁有的兩大天星落到紫微仙尊那混蛋手中,只憑己身陽神的乾坤劍與巽風之源,要想斗過對方,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時,對方或者已經證得仙帝,成為真正的仙界第一人,就連那躲在後面的兩大聖域,也要為之忌憚幾分吧。
就在楚河分心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與萬羽已經是給一個打雜的小廝安排到一座庭院,暫時安頓了下來。
「唉,看來這裡也撐不了多久了。」萬羽嘟囔著,由於楚河叮囑稍安勿躁,他反而有些不耐煩在臉,以他的脾性,要他坐待時機變化,是一件有些辛苦的事情來的。
「看來你修煉的天魔神通修到狗的身上去了,連這點心氣都降不下來。」楚河見他這個表情,忍不住說了他一句,讓他有些悻悻然閉嘴起來。
「準備好,很快就有分曉,屆時,我們便出手。」
楚河也是望著天空深處,淡淡說道。
同時,他的神識已經伸延了出去,探查這裡面的玄機。
他已經是神將中階的修為,加上修煉的是了不得的七星煉聖法,法力雄渾無比,神識之強,只可追神將大圓滿的強者。
所以,他刻意加持了一些隱元遮天法上面的訣竅於神識中,很容易就擺脫了一些高手的警惕,端的是靜悄悄無人知覺,一路通暢無礙,直往那守衛嚴密到極點的內里去。
「嗯?這個法陣,竟然是人族的,還有與之配套的,也是人族的,那裡面的東西與布置,難道也是人族的?」
旋即,他發現的一些東西,讓他精神一凜,為之提振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極有可能是仙陣了。
「嗯?不好,被發現了。」就在他遲疑的那一刻,忽然一道神識從上空降落,地上也有一道逆襲而上,一如驚雪崩落,剎那籠罩十數里,一如火山爆發,衝擊迅猛。
赫然是兩位神將境大圓滿的高手,他們竟然聯手坐鎮那內里,在這時,終於是發現了楚河神識的刺探,從而爆發開來,要給楚河神識一記狠的。
可惜,他們要合圍的時候,楚河已經發現了那絲徵兆,在第一時間將神識回縮了起來,讓他們的圍捕是落了空去。
不過,楚河縱使神識縮的再快,依然沒有逃離給對方知曉所在的下場。
很快,對方的神識鋪天蓋地而來,鎖定楚河所在的庭院,更先一步的,則是兩道人影的悍然降臨,法則橫亘,禁錮虛空。
「你是何人?竟然混了進來此處,所欲為何?!」顯然,對方沒有確定楚河是否魔族中人,依然開聲先問來。
「不對,這裡有一位修煉魔功的!他們是魔族中人,那傢伙,肯定是魔染了什麼人,借軀殼偷偷摸了進來的。」另一位妖族強者旋即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