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鸞兒訊息全無,也不知道她在那鳳凰一脈遺留的洞天裡面怎麼樣了,而公孫名劍飛升上來,卻要遠行不知為何去,讓楚河未免有些寂寥的感覺生出。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為了各尋各的道,堅持自己要堅持的,從此天各一方,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或許,暫時的分開,不過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聚……
相對鸞兒與公孫名劍兩人,楚河目前更為關心的,則是星元隱。
星元隱回歸上界最早,由於楚河閉關的緣故,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什麼接觸,僅僅是傳遞過幾個消息。
其餘的時間,他都在著手於清理紫微仙尊布置的暗樁,也因此經歷過過數場惡戰,甚至有一次惹得紫微仙尊親臨,幸虧是在朱雀仙域,對方未敢放開手腳,所以有驚無險。
星元隱留下的最後信息,則是說他在數十年前忽有感應,進入了眾帝之墓的外圍區域,至此沒有半點訊息傳回。
「眾帝之墓?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做什麼?」雖然楚河為之擔心,但也沒有辦法,若以星元隱的神通都不能保得安然,他前去支援的話,也只能是炮灰的命。
「好酒好酒!」墨凌連聲的讚嘆,打斷了楚河的遐思:「楚小兄弟打算什麼時候渡天火之劫呢,我老墨這些日子來都閒著,可以為你照應一二。」
這傢伙的眼力不錯,也是看出了楚河的修為深淺,不過,隨即他發現的一些東西,讓他有些訝異,聲音逐漸大了起來:「你修行的不是乾坤劍道麼?怎麼帶有這樣的氣息。」
不錯。他竟然從楚河散發出來的氣息裡面,感應到了若有若無的熟悉。
「看你大驚小怪的,你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四周的變化麼?我這位師弟福緣深厚。可能繼承了仙尊的劍道唄。」趙山河得意之色上臉,朗聲笑道。
對於朱雀仙尊日常居住的這個小院。跟隨多年的他們,自然是深知裡面的玄機,趙山河這一提醒,墨凌也立即醒悟了過來,不過他眼中的驚訝之意是更加濃重了,不住囁囁自語:「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這。天大的好事啊!」
說到後面,他卻又忽然驚呼了起來:「這怎麼可能?!朱雀劍道跟乾坤劍道,根本是不相同的劍道,你小子別亂來。否則神仙難救!」
他的這些話,也是趙山河所擔心,雖然此前也見識過師尊的本事,但終究朱雀劍意的層次,猶在乾坤劍意之上。就算再少,也不是輕易能做到和融或吞噬的。
所以,趙山河此時也是將酒罈放下,眼睛望住楚河。當時朱雀仙尊告知此事時,。他心中也有一些猜測,不過思來想去,他覺得最有可能的,則是乾坤劍本體將那些朱雀劍意封印了去。
一旦踏入純陽真仙的境界,如果沒有驚天的機緣,修煉的方向就基本確定了下來,輕易不能改變。隨著境界的提升,多數仙人高手只能一條道走到盡,改弦易張絕對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因為,本源神通排他性隨著修為的精進,排他性是非常可怕的,若是沒有壓制過本體實力的外力干涉,強行修行其他的神通,流於表面還好,但精進深入的話,為之引發的衝突,絕對會動搖到道基,甚至走火入魔。
業專於精這句話,也可以用在這方面上。
雖然此前沉浸於悟道的玄境,難知四周的情況,但在醒神過來的剎那,淨凡仙火也在神魂中傳遞過來一些信息,讓楚河算是大致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淨凡仙火這樣的立命根本,楚河是不會說出來,只好將一切的異變,劃到乾坤劍上面去。
楚河的解釋模稜兩可,稍沾便轉,是將話題拉回在昔日之事上面,趙山河兩人也沒有深究,不過趙山河沒什麼興趣,反倒是墨凌喝了幾口酒後有些暢意,便是滔滔不絕地說了開來。
楚河一聽,才是明白他為何那麼興致高:原來那紫微仙尊當日也來到了,聯合天雷與天火等仙尊,要出手干擾白浩天渡劫成尊之事,但是被朱雀仙尊這邊狠狠收拾了一番,碰了一鼻子灰。
不過,裡面的一個信息,讓楚河大吃一驚,不禁失聲道:「金烏聖域的高手?他們不是妖族那邊的麼?怎麼倒戈相向,反而打退了紫微等人?!」
雖然墨凌沒有細說,但從之前所知的信息,可以推測到朱雀仙尊這邊在當時肯定是落了下風的。因為己身知道紫微仙尊前來,絕非只因為白浩天渡劫成尊那麼簡單,說不定,殺入赤炎洞天擒拿己身,也是同樣重要的事情。
沒想到在危急的情況下,金烏一族竟然出手相助,讓紫微等無功而返,還灰頭灰臉的。
「誰知道他們安的是什麼心思呢,不過可以看出來,金烏聖域的人,也看紫微那廝不順眼,若不然也不會三番四次為難於他。」墨凌喝了一口,才嘖嘖說道,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想來也是,此前在西亂之地,不可一世的紫微仙尊失手受傷,也是因為金烏族的強者出手所致。
旋即神魂中又有一些念頭泛起,讓楚河感覺很是怪異:話說金烏聖域在仙界是屬於至上的存在,受仙界億萬仙人的景仰,但他們卻屬於妖之血脈,如今妖族入侵來,蠶食地盤,荼毒生靈,他們又是怎麼樣的立場……讓人看不透的局勢啊,究竟裡面,藏著什麼呢?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白浩天仙尊要見楚小兄弟你。」墨凌拍了拍腦袋,似乎才想起的樣子。
「有什麼好見的,我家師弟跟他素不相識。再說了,師弟積累已夠,當務之急是渡劫晉入天仙境。」趙山河聞言有聲沒氣地說道。
「無妨,我去去就回來,師兄先替我準備一二。」楚河大口將手中的酒喝完,酒罈一放,便要起身告別。
「去吧去吧,可別醉倒在路上,還有,快去快回。」見到他將剩餘的酒一口氣牛飲而完,趙山河的眉頭跳了跳,說了兩句後卻懶得再理他,拉著墨凌邀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