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世事的煉器狂最好,也最合自己的脾xing,哦,應該說是最合青靈宗所有弟子的脾xing。嘿嘿,那麼,我們就開始。
文若飛禁不住搓了搓手,幾乎想在瞬間將接下來的款待宴席撤去,立即帶著這兩個傢伙前往煉器室,開始八臂金衛的煉製之事。
別看文若飛如今還停在元嬰境,經過這麼多年來的潛心專研,只修此道,其煉器方面的水平,不是普通的元嬰真君能比肩的。
若不是楚河叮囑了他要好好替兩位洗塵,他真要即刻啟動,鑽入那煉器室裡面去。
與白璃不一樣,他此時已經交出了符器堂的大權,雖然分管的事情依然不輕鬆,但終歸在時間上面是有了不少的寬裕,所以他才這般的熱心。
凌絕峰,是通天山脈中最高的幾座山峰之一,在西面的一處巨大岩石處,穿著黑衣的玄文,正在佇立遠眺,神思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
「宗主放心,我已非他ri的玄文。」玄文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將近百年我都忍了過來,再多得百年,我也能忍下來。」
如今的玄文,已經是金身半成,只需完成最後的一躍,便可以成就真一之位,獲得數千年的壽元,區區百年,還真不是什麼問題。
「你這麼說,我心倒是放下了,不過卻多了不少愧疚啊。」楚河走到他身邊來,嘆息著說道。
玄文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沒有萬妖塔之事,也沒有妖族入侵來,或許此事不會變得這麼複雜,以楚河如今的修為,討回這個公道不難,就是玄機仙人要想庇護,都要三思。
「哈哈,看宗主你說的,世事的變化,豈是我們捉摸得到。如果宗主你覺得愧疚。可以助我前去仙界。親手了結這個恩怨。」玄文想了想,回道。
「你這小子。這個沒有問題,只要你爭氣。」楚河打了個哈哈,也沒有繼續說話。
玄文也沒有再開口。他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也知道此中的承諾是多麼的不易。
「我先去忙了。你別太放心上,這些年來,你幫了青靈宗大忙。我還愁沒有機會回報一二呢,回見。」楚河又是說了一句,然後駕起劍光,瞬息便去到了百里外。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改變,認識你真好。」玄文沒來由地心裏面掠過一句話。
…………
中陸靈茶域,玄城。
玄城本名為昆元城,不過由於天劍宗將其劃給了玄機宗,所以連名字都改了去。
此城數百里方圓,建在高坡上面,依著一座入雲的高峰,頗為繁榮。
而玄家遺留在此界的那些高層,此時則是匯集在山頂的一座高大主殿中,在商議著大事。
「什麼?!羅賢跟陸鶴跑掉了?!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主位上面,有一位一臉惱怒樣的中年修士,只見其紅臉短須,身穿天劍宗的服飾,衣襟那處的天劍標徽極為顯眼。
不僅是他,就是玄家其他人,也是如此衣飾。也就是說,玄家已經是歸於天劍宗麾下,任其統御,再也不像之前,而是duli一支,保持著自己的宗門驕傲。
沒辦法,宗內的幾位高手已經登天而去,留下的他們,修為最強不過是元神境大圓滿,不歸順天劍宗,委實會有好眼sè相待。
這也是留下來抵擋妖族,力爭寸土的那些天劍宗高層的主意,從,或者離開,別無選擇。
剛剛遭到了遺棄的傷害,這些玄家高層,又如何能有多少堅持的硬氣,天劍宗的指令以下來,他們就唯恐慢了一步,紛紛將玄家身份拋棄,換上天劍宗衣飾,真是沒有猶豫半分,一如之前那些高層拋棄他們一樣,簡直是同出本源。
反而,羅賢與陸鶴對於他們的變節,是很不滿,於是偷跑了出去,投奔青靈宗。
也是羅賢與陸鶴的偷跑,對天劍宗指派的任務進度造成很大的影響,他們才這般惱怒。
如果那倆傢伙,將天劍宗的任務完成後,然後再一走了之,或許他們連多說一句都懶得提。如今任務完成不了,天劍宗那邊交不了差,後果可大可小,他們的一腔怒火,註定是要傾瀉在羅賢與陸鶴的身上。
也是天劍宗在他們的身後,他們才這般狐假虎威,讓他們全然忘記了:羅賢與陸鶴兩人的修為,並沒有弱他們多少啊,是在彼此間。
「那怎麼辦?妖族攻勢在最近太猛了,八臂金衛的折損是一天比一天多,如果我們再不能如期提供八臂金衛過去給天劍宗,接下來,很快他們就會將我們剔除出去的。」又一位長老惶恐說道。
想到以後可能沒有天劍宗的庇護,要面對那遮天的妖族,他不禁兩腿酸軟,心神顫抖,冷汗連連了起來。
「哼!就知道你們會這樣。之前叫你們多花點心思,從羅賢跟陸鶴那裡多學點煉製的本事,以備不時之需,這些年來,你們究竟都做了什麼?!」坐在主位上面的玄欽冷冷說道,一臉的鄙夷。
對於這些宗族裡面的廢柴長老,他這個戰鬥部門出身的,一向是很看不起,也經常嗤然。如今事情惡化,簡直挽回不回來,更是讓他火上澆油,恨不得出手將那幾個廢物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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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將氣撒在這幾個煉器長老的身上,明顯在眼下是不好的,畢竟那罪魁禍首,是看守陸鶴與羅賢的守衛。
「玄欽宗主,小的才元神境下階的修為,羅賢與陸鶴兩位大長老,已經是元神境上階與大圓滿,小的就是本事再大,也難以將其看得嚴嚴實實啊。」另一邊的玄武之已經是「啪」的一聲跪了下來。
見到玄武之跪了下來,玄欽又是眉頭一皺:你娘滴,沒出事之前,整天都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如今事兒一來,便想膝蓋一軟就能將罪責推開去。
其實,他也不想想,將心比心,如果他也是給羅奇或陸游同樣的猜忌與防備,不找機會逃走才是奇怪的事情。
一切的根由,還是落在這一位以戰鬥見長的新宗主身上。
「以他們逃走的路線,他們很有可能前去投奔青靈宗了,那青靈宗如今在北陸,名聲很響,如果我們前去,只怕討好不了多少。」一位黑臉長老接著說道,將一些信息綜合起來,告訴玄欽。
「哼,昔ri青靈宗,不過是仰著南劍派鼻息的小門派,就是他們如今趁著北陸優勢崛起,也不能跟天劍宗相比。此事我們不宜出面,就加點料報上去,讓天劍宗的高手去交涉,這羅賢跟陸鶴,絕不能輕易讓青靈宗拿去。」玄欽很快就定了主意。
他雖然好戰,實力也不弱,但也有幾分頭腦,知道玄機宗如今沒有一個仙人高手,去找擁有公孫名劍這等強手的青靈宗,無異上門自尋恥辱罷了。
倒不如,讓天劍宗那些劍修上門去,就是做過一場,也不會勢弱多少。
「小的明白,我會替宗主擬一篇好說詞的。」跪在地上的玄武之立即諂媚說道,見到玄欽沒有追究的意思,他才是鬆了一口氣,沒有像之前那麼提心弔膽。
「要將青靈宗說得有多可惡就多可惡,反正他們這幾個月來,在北陸突飛猛進的,天劍宗裡面早有高手關注到那邊。」之前說話的那一位黑臉長老,又是提醒說道。
「哼,當然是上門強奪,對了,是幾位少陽仙人前來,我們玄家便是高手盡出,也是給他們打得個個皮青臉腫的。還有,他們青靈宗來人還放出話來,說天劍宗是什麼狗屁,遲早他們要一統浩元。」有一位深恐天下不亂的出謀劃策的,所捏造出來的話語,更是不堪。
玄欽望著他們,不禁有些頭疼:這些給玄機仙人拋棄的傢伙,都是些什麼玩意來的,早知道,自己也跟著玄機宗主上去仙界罷了,不該留戀這什麼玄家家主的權柄,如今弄得進退不得,生死難定。
忽然間,他是有點明白,宗主為何走得那麼乾脆了。
半響,他才是有些無力地對著那黑臉長老說道:「這事情就交給你去辦,至於天劍宗那邊,你就說我受傷需要療養一段時間。對了,這些ri子城裡面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
黑臉長老聞言,臉上頓顯喜sè,連聲回道:「謹遵家主之命,我一定將此事辦得漂漂亮亮,讓那青靈宗嘗一下天劍宗的怒火。」
如果能讓天劍宗教訓一下那青靈宗,絕對是大部分玄家人喜聞樂見的事情。
世人常情便是這樣:當ri的你,不過是不入眼的小傢伙,只是一段時間不見,便有成長為龐然大物的趨勢,而自家則是七零八落頹然,難復此前,兩相對比,自然有強烈不甘在心中。
為之做點什麼,看來也是理所當然,順水推舟的。
哼!此事辦好最好,辦不好,嘿嘿……玄欽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旋即起身甩袖離去,解散了這一次家族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