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煉製了十爐丹藥,雖然中間休息了兩次,但楚河依然覺得很勞累,那勞累不是身體,而是心境上的。總覺得隱有躁煩之意在心頭縈繞著,像一隻噁心的蒼蠅在旁邊繞來繞去,打不到也避免不了。
楚河明白,單調苦躁致使了心境這種變化,是自己要克服的第一道困難。如果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將來更別談什麼修真成仙了,恐怕連道心圓融那一關都過不去。
但這番辛苦來也有好處:至此,楚河的煉製水平是穩定下來,每爐出品皆可控制在上品之質。
休息了一陣子,他便起身將令牌鑲入傳訊法陣的凹糟里,呼喚小廝送幾份藥材過來,一鼓作氣將所缺之數補上再說。
煉製上品益氣丹,不過是練手之作,楚河意在培元丹。區區益氣丹的收益,楚小富還真不放在眼裡。
完成了任務以後,楚河將那三百顆交給了有關執事後,是回到了住處去。
雖然他很想接著開始培元丹的探索,但是理智阻止了他。他還是決定用益氣丹來練手,直到四個步驟每個細節都不會出差池,而且有什麼變化也能應對得了,之後才會著手培元丹。
加上在那苦躁炙熱的地方呆了將近十個時辰,對心境也是一種打熬,得讓它鬆一口氣再說。就像弓的弦一樣不能繃得太緊,一張一弛為最好。或許ri後真的能將煉丹之事變為愛好了才會不同,楚河相信自己能做到這一點:能夠賺很多很多白花花的靈元的事情,百分百會在很短的時間成為自己的摯愛。
「楚師弟在不在?」這時屋子的傳訊符陣響起了一聲詢問。由於楚河沒有啟動符陣,對方只需有地火部的令牌,便能傳話進來。
楚河打開了門,只見外門面站著兩名青年修士:一面目普通,但雙眼炯炯有神,另一位則是膚sè稍黑,長得有些高大。
兩人的氣息悠長沉凝,隱隱的威壓讓楚河眉頭痕癢,毋庸置疑,都是先天境的高手。
「兩位師兄安好!快,裡面請。」楚河連忙施禮問好,並做出往裡面請的姿勢。
做事如做人,楚河本來不是什麼冷傲之人,加上對方初次登門拜訪,自然要熱情周到些。
雖說修煉起來不知歲月,人情世故冷淡,但初來地火部,人生地不熟的,謙恭點,認識多幾位同門,也不是什麼壞事。何況這些事是信手就能拈來,不費吹灰之力,於人於己都好,何樂不為呢。
見到楚河如此,兩人也是有些驚訝之sè從臉上掠過:原以為教習看重的人,又是打敗張龍傲的後起之秀,起碼都會有點架子,再不然也是平常相待,卻沒想到是這般熱情。
砌了一壺茶,三人便嘮嗑開來。兩人說明了來拜訪的原因有點搞笑:竟然是謝謝楚河揍了張龍傲一頓,替兩人出了一口氣。
原來,上次張龍傲隨青雷大長老來地火部巡視,期間兩人便給狂跩霸的張龍傲仗勢為難過,險些下不了台來,事後還給執事好一頓罵,由此是憋了一口悶氣在胸。
年輕一點,雙眼炯炯有神叫周為宏的,因此事對楚河很是崇拜,一言一語來真有些失師兄穩重的形象。
想來,另外一位應該是他拉過來做伴的。
「哦,對了,再過五天,青靈丹會便開始了,舉行的地方在青靈鎮青靈坊市,不知道楚師弟可有請帖了沒有?我這裡有多的請帖,不妨去看一下。」周為宏忽然說道。
聽的周為宏這麼一說,旁邊那叫鄧路的連忙對其擠眉弄眼了一下。
青靈丹會?楚河眼神犀利,鄧路的那絲不對勁盡收在眼裡,但這丹會聞所未聞,加上是與煉丹有關的,哪管那麼多,是連忙詢問。
聽周為宏道來,楚河才知道:青靈丹會為青靈山主持,多家參與,一年一次,主旨是互通有無,互補遺缺,並展示新研究出來的丹藥產品,吸引其他處商家下訂單。
楚河雖然有些意動,也想去見識一番,但見到鄧路那樣,心下是知道那請帖應是得來不易。加上是在青靈坊市舉行,進出都是先天境元丹境的高人,也覺得自己鍊氣境的修為過去不大合適,便罷了那忽起的心思。
鄧路見楚河推拒,臉上是有一絲鬆氣之sè,而周為宏卻為之可惜。
殊不知,鄧路今ri自私一些的所為,將來卻要為此事悔斷了腸子。
機緣這東西,神出鬼沒,連得道仙人都難以預測。如楚河高聲吟唱一首鷓鴣天,便得來一場大機緣。有時候它或許要大勇氣大智慧才能得到。但也有些時候它藏在不顯眼的細節中,略為計較得失便會錯過,就如此時鄧路。
知道修行時間珍貴,兩人也沒叨擾多久,喝了半壺茶便是道別,並交代楚河有什麼瑣碎事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畢竟都是住在一個庭院裡的。
這些客套話,是聽過就算了,若是楚河真有事需要別人幫忙,他們也是幫不上半點的。
送走了兩人,楚河再想了一下,覺得還是算了。丹會之行雖然誘惑,對見識什麼的能夠很大的拓展,但眼下最為重要的,是儘快掌握下品培元丹的煉製之法。靈獸袋裡面的小東西這幾天氣息開始活躍了起來,應該快醒來了。
想起這食無止境的小吃貨,楚河便覺得劍懸眉頭,十分緊迫。
接著盤膝打坐,將jing氣神恢復到滿值,用了一張淨塵符洗漱後,楚河便是出門,直往地火部。
將來的ri子,恐怕就是這樣了,抑或更多的時間消耗在丹室中。
過了四五天的樣子,顧寒是通過考核搬了過來。若不是他在楚河房門的傳訊陣留言,ri夜不辨的楚河還不知道這事呢。
「喂喂!我以優異的成績進來,得掌乙等二十五號丹室,將來必是為宗門做偉宏貢獻的煉丹師,你怎能讓我在關鍵時刻將jing力分散?這樣你會成為宗門的罪人!再說,我不是nǎi爸,也堅決不當nǎi爸。」
顧寒婉拒了楚河遞過來的靈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