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媚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如此的辣手摧花,沒有半點的憐惜,一上來就是下死手,絲毫沒有受到迷心攝魂法的影響。
什麼時候,北荒的元神真一裡面,又出現了這麼一位了得之輩。自家的本事自家知道,連元神境大圓滿的大師兄,對於己身,也要忌憚不少,從來不敢長時間待在身邊,都是離得遠遠的。
隨著交手的時間流逝,她愈是心驚:對方的心境與神魂,自己還真是影響不到,可是他的氣息,才元嬰境的修為。莫非,他有極為高明的斂息法遮掩?從一波接一波的衝擊來看,對方的修為,絕對是元神境以上的。
她在驚訝,楚河何曾不是,在迷心攝魂法的影響下,雖然淨蓮真火可以將其削弱到最低,但終歸是帶上了一絲晦澀,這一絲晦澀可以造成很大的影響,讓楚河的攻擊,總是差了那麼一點,不能做到十成十的由心。
而且,對方法力的雄渾,也超過了楚河的認知:這等法力的程度,足以媲美尋常的元神境上階修士了,也虧她才元神境中階,竟然能夠擁有,從某方面來說,她跟楚河很相似。
「原以為你是一位君子,卻沒想到,是一根不開竅的榆木。」凌媚聲聲嬌呼中,帶有莫名的吸引力,在整個甬道中響響蕩蕩著。
兩人放開手腳的爭鬥,元神境的威能如海如獄,莫說這一條甬道受到了致命的打擊,便是諸多護持住煉器池的法陣。在數息間也是化為齏粉,難堪摧殘。
沒了法陣的遮掩與削弱,凌媚那蠱惑無比的魔音,是進入了煉器池中。
而早已給她魔音吸引得道心搖動的幾人,在此時再給這一波魔音衝擊,立即想思紛雜,清明也有些失去。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不濟,他們本來就是混吃等死,道心不堅之輩,眼見前行無望。連jing進之心都幾乎丟了去。此番前來協助,就是看在重賞上面,如何能叫這樣的他們,能抵擋得住凌媚的蠱惑。
其他碧瀾宮或烈陽山莊的人。見情況危急。知進退。早已帶著零件從傳送法陣退離,只有這些人,唯唯諾諾。心意不決之下,在電光火石間,便是給凌媚的魔音趁了去,心防潰不成軍。
「嗯?」楚河眼觀八方,感應超人,如今煉器池的法陣給兩人打破大半,裡面的如何不知道,立即暗道一聲遭了。
果不其然,在下一息,終於是有一個眼神迷離的修士,打開裡面的法陣,從陣門出來,嘴裡面還大聲呼喝著:「楚統領暫且住手,請我老秦一句。」
不但如此,他手中還放出了一件下品的靈寶,看似要當和事佬,從中摻和而來,讓兩人都停下手。
不知死活,或許說得便是這種人,兩大實力超然的元神真一的戰鬥,豈是一位元嬰上階的修士能摻和的。
而且楚河的殺心正鼎盛著,誓要將凌媚留在此處,他貿然地摻和進來,楚河眼中是有寒光掠過!
縱使是己方的人馬,但你是什麼玩意兒!
不過,楚河沒有下死手,而是偏移血刃,席捲住那一件殺進來的靈寶,旋即打爆了對方的肉身,沒有趁勝追擊他的赤子元嬰。
算是留了點情面,沒有將事情做絕。
「你!」那修士肉身給打爆,雖然遁出了赤子元嬰,但他整個人已經氣結無比,但懾於楚河的凶威,接下來不敢有半句話說出來。
這千餘年的縮頭不前,連他的心xing都磨平了,面對楚河這般能夠在數著之內將其擊殺的強者,他如何敢有血xing。
只是給他這麼一阻,那黑衣女子卻脫離了楚河的鎖定,進入了煉器池中。
少頃,又有幾位「說客」出手或大聲嚷嚷而來,為那黑衣女子開脫。
愈是如此,楚河的殺心就愈加澎湃:果然是妖孽級數的存在,只是這麼點時間,便能夠將人心玩弄於手,雖說這些留下來的修士,是一些不用上戰場的雜兵。
「嘭嘭!」「轟!」
楚河依然沒有半點留情,一一將他們的肉身打爆,留一線機會給他們,希望肉身的消逝,能夠讓他們有點清明回來。
卻沒想到,楚河殺進去,要尋覓對方的時候,整個煉器池,已經是在瞬間化為了飛煙,強勁的威能爆發,彷如重量級的炸彈炸開來,這樣的衝擊力,連楚河都要有點狼狽。
是什麼樣的爆破型靈寶?爆炎靈球?濃重的火元氣席捲八方,楚河是判斷出了對方釋放的靈寶。
要造成這樣的聲勢,應該不止一顆,起碼要十顆以上,不消說,這一處的煉器池已經徹底報廢了。
那些遁出赤子元嬰,給迷住心神的蟊修們,在這一股龐然的衝擊下,無一倖免,當場死了大半,便是仗著本命法寶給力的,也是奄奄一息,生死難定。
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煉器池的下面,是地火主脈來的,一舉將數百丈方圓地方都夷平震塌,下面的地火岩漿失去約束,這個時候是如同一道恢宏的赤sè噴泉衝出。
由於此前的強勁衝擊,上面的岩層已經是給震得酥軟無比,地火岩漿這猛烈一衝,勢如破竹,直往地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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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沒那麼容易。」楚河冰槍一槍,渾身有淡清sè的巽風繚繞,讓他遁速陡然加快數分,攔在了那女修面前。
「這地方你不嫌悶麼?我們可以找個更好的地方,做喜歡做的事情都可以啊。」那女修依然是笑嘻嘻的,艷麗的容顏中,還是不斷綻放著無窮的魅力,讓人心頭跳動火熱。
只是,楚河這一次連哼一聲都捨不得,那冰槍舞出如龍,點刺似流光,讓她有些左支右絀了起來。
若是論戰力,她比張絕還要稍遜一籌,當初楚河便能夠與張絕一爭高下,如今三大奇物的威能盡數恢復,要更上一層樓。她的迷心攝魂法對楚河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神效,加上又在咆哮的地火岩漿中,此時落於下風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她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要做的,則是第一時間脫身而去,不用再戀戰。
給她突然炸掉煉器池,一併將那幾位煉器師弄死,可以說,楚河是吃了個小虧,如今,不由得他不討回來。
「好人兒啊,你真是執著,我很喜歡。」凌媚雖然還嬌滴滴地說著,但她眼中亦有殺意掠過。
她的師尊不止一次地鄭重說過,能以同階的修為,完全免疫她以**真元催動的迷心攝魂法,則是她的最大敵人。
這樣的人物,萬中無一,但委實是克星來的。
但在這時,大師兄張絕的傳訊已來,並且,他的人也是落了下來。
「嗤嗤!」
抓住那絲空檔,楚河的冰槍旋即就到,點在了女修那如同白蔥般的手臂上。
「喀拉!」
強絕的冰寒之氣,隨著冰槍的爆炸開去,瞬時漫染,將女修第一時間冰凍了起來,連帶周圍數丈空間,都凍成了一塊大玄冰。
「喝!」這還不止,楚河一聲低喝,七轉的星火輪隨著一拳轟出。
「走,還是殺了這傢伙先?」此時的張絕,身上有虛影濃郁,猙獰的羅剎法相正轉頭,兩眼中有jing光閃爍,已經鎖定著楚河。
他,在跟誰說話?
「轟!」
七轉的星火輪將冰塊裡面的一切化為細碎的火屑,楚河才是恍然:對方,是用分身在剎那間離去,冰槍封住的,不是本體。
好詭異的分身之法,在周圍噴涌不停的地火岩漿干擾下,一向感應能力超然的楚河,竟然也因此失手,毫無察覺出來真假。
在張絕的身邊,那女修的身形由虛轉實,俏生生的臉上,卻是有一絲蒼白掠過。
楚河認出了張絕,見其法相祭出來,分明是全力以赴,沒有絲毫懈怠,兩者若是聯手,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所以,一時間,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在心中,他已經是將之前與張絕交戰的修士罵了個狗血淋頭,很明顯,張絕能夠空出手來,那傢伙肯定是當了逃兵。
委實,元神境大圓滿的修士,能夠凝練出本命法相,掌控超出一個大層次的力量,對於普通的元神真一來說,震撼是不同一般。
只是,就堅持了這麼一點時間,也太過於膽小了吧?!
「走吧,已經驚動了他們。」黑衣女修話還沒說完,身影已經消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遁法,初時楚河還能感應到一絲留痕,但轉即,在地火岩漿的充沛轟鳴中,是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張絕也是駕御著法相衝天而起。
「楚統領你沒事吧?」
張絕兩人走了兩三息後,一道遁光才是落來,大聲問道,在他的後面,還有一道遁光飛來。
楚河懶得跟他們糾纏,搪塞了幾句,就脫身而去。這兩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最起碼,不是合格的戰友,若是平常貪生怕死,沒什麼。但現在,已經是上到戰場,而且對手還是玄冥教這樣的超級大勢力,對於他們,楚河真想「呵呵」幾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