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數千年的老狐狸,南天能想到的事情,玄林自然也不會遺落多少,見到玄嘯天與南天如此,他心裏面更是明朗,而且,更為之冷笑了一聲:此事對於你南劍派的臉面落得更厲害,若你不計較,我玄機宗還計較什麼。
至於讓玄嘯天動手,對付楚河,那是想無可想之事。今ri青靈宗看來氣候已成,要想輕易滅殺,簡直是不可能的,若是今ri過後,那妖寵能進入八級之階,青靈宗便能坐穩南風海域第三勢力之位,更是牢固幾多。
這個惡人,還是不做為好,何況這些年來,青靈宗都極為低調,除了賣賣丹藥外,幾乎沒有伸手到其他領域,可以這麼說,青靈宗崛不崛起,與玄機宗現有的利益關係不大。畢竟,玄機宗的利益,基本是在符器這兩方面。
而且,青靈宗能強硬崛起,未曾不遂玄機宗的心愿。在南風海域,固然是南劍派一派獨尊,但是,多了一個能與南劍派抗爭的勢力,便能將南風海域的水攪得渾一些,對於玄機宗來說,不是壞事來的。這些年來,隨著玄機宗的生意愈來愈好,南劍派亦在暗裡動一下小手腳,布置了不少掣肘,雖然不大傷兩派的臉面與情誼,但終究是噁心之事。
如果,青靈宗現在與ri後能噁心一下南劍派,絕對是玄林喜聞樂見的。
所以,玄林很快就開口說道:「能夠與黑翼蝠王並肩,青靈宗是大勢已成。若南天道友想破釜沉舟,還請再三思量。成就金身頗不易,可別為了一時無所謂的意氣之爭而有所損傷,讓登仙之路飄渺。」
玄林的這一席話的意思很明顯:你要想對付青靈宗也可以,但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別怪我不會出多少力。
原本,在南天心中的那絲希翼,立即是因為玄林的這句話而熄滅掉:對方說的不錯,固然要顧及臉面。但到了元神境這等境界,所要慎重考慮的,臉面絕不在第一位。
罷了罷了,但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插不了青靈宗一刀,但割一塊肉下來。南天自問還是能做到的。
聽到玄林這般說道,一邊開始擦拳磨掌的南麟可不願意了:「玄林真一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們的弟子給對方擊殺,這口氣豈能吞下去無聲無語的。我們這些當大長老不為他們出頭,還有誰替他們出頭申冤雪恨呢。」
南麟此話說出,立即讓周邊護法的那些弟子頜首稱許。眼中感激之sè立顯。
但是,南天與玄林都是臉sè一暗,並同時在心裏面唾了一口:你個傻蛋!
或許感應到自家師兄的目光不善,他連忙閉口不再言語,續而若無其事的指著某處大呼:「那用劍的公孫小子。怎麼本事也增長了那麼多,黑離雲根本奈何不了他。」
他這個轉移。倒是讓南天等人有興趣,也是一齊轉頭關注。
黑離雲雖然脫得道體,以元神金身而來,但似乎不能奈何得了公孫名劍,任是那黑sè法域如何沖刷,都未能將公孫名劍的劍域撼動,只能是有上風之勢,未能及時化為真實的優勢。
「黑離雲身上有傷,實力不比以前,那劍修手中的劍器極其不凡,jing氣神在最巔峰,加上神通驚人,彼消此長,所以能守住。」玄嘯天開口說道。
他雖然話不多,但每一次開口,都是簡明直指根本,道盡玄機。諸人聞言,都在心中生出原來如此的感覺,皆是贊同沒有異議。
沒想到,只是差了一小階的修為,在眼光上面,卻差別有些大。南天與玄林等人,心中都是有些怪異與恍然:難怪,他能夠名列五大真一宗師,並不止於境界上的優勢。
「不過,那公孫小子也無力反擊,遲早,也是要給對方重創的。」南麟回道。
「黑離雲或許是迫於身上的舊傷,沒有直接現出黑龍金身,若不然,那劍修豈能如此從容。」玄林接著說道。
「那姓楚的那邊,很快就有結果了,簡直是荒天之大謬,元嬰境的真君,竟然能趕著元神真一滿地跑,沒有絲毫還手之力,明天,整個南風海域最為熱門的話題,必是這一條。」南天眉頭略為皺起來,喃喃說道。
「看來黑離雲一步錯要滿盤輸,若是他不惜代價,先解決了公孫小子,然後和赤血之力,未必沒有與姓楚的有一戰之力。現在,姓楚的能騰出手來,他要倒大霉了。」玄嘯天又是說道。
聽得他這麼一說,南天反而有些慶幸:或者說,在黑翼蝠王給楚河嚇退開始,黑離雲等人此次所為,是註定要落敗的。幸虧,當下是謹慎與隱忍了點,若不然上去與青靈宗計較,此次定然不會那麼容易收場。
要知道,事到如今,那神通驚人的白鬍子老道人還沒有出現呢。
在他與玄林等人的眼中,那為仙人分身的神秘老道人,才是青靈宗最為棘手的存在。
…………
「啊!」赤血真一不斷怒吼著,但改變不了自己的得意靈寶給萬羽血刃不斷「剜骨削皮」與「抽髓喝血」,威能在逐步下降著,而且這個速度,快得讓他有點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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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他心中不但恨極了萬羽真一,連楚河一時間,亦是變得同樣憎恨。
他千辛萬苦凝練而出的這一件血系靈寶,委實是諸般劫難不易,才能有今ri這樣的威力,更能在同階的爭鬥上取得優勢。卻沒想到,是折了不少添做他人嫁衣,數息間便給化去了三成左右的本源之力。
「萬羽魔匣!」他目眥yu裂,那如同夢魘的靈寶,這數千年,依然是他的災難與克星,便是他如何jing進都好,都要臣服在它的凶威之下。
天命既定了麼?不容反抗麼?!給剋死的感覺,掣肘到極點的感覺讓他極為難受,信心也開始渙散了起來。並且,對方不止於靈寶給力,他的道體,更是強悍到了讓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速速退去,若不然,定叫你灰飛煙滅,連金身都不保。」楚河寒聲說道,公孫名劍的情況不大好,他要儘快解決這赤血真一,趕過去支援。
與他並沒有深仇大恨,加上對方又是元神真一,楚河不想與他結下死仇,得罪太深。
說道間,匯成血河的萬羽血刃,滾滾涌動,十數道宛如觸手般的血光從中飛出,如同一頭大章魚出水,舞動爪子胡亂拍打,打得赤血急退數百丈,依然止不住頹勢。
每一道血光中,一羽羽的血刃在急劇運轉,宛如削骨利刃,每一次拍擊,都能輕易在赤血外圍的法域上撕下大塊的元氣,併吞為己有。
赤血真一的神通法域,是由己身的本命靈寶和合真元化成,所給萬羽血刃掠奪的,都是等於在他的心頭上刺一針,讓他痛癢難耐。
「放你娘的大狗屁!你這個怪物!」他大罵不已,並放出了兩柄暗黑sè的飛劍,上下取來,看樣子要絞殺楚河,實是為了阻擋。
「嘿!」楚河眼睛是為之一眯,冷笑一聲,然後是雙拳轟出,將那兩柄飛劍砸得「嗡嗡」作響,倒飛而回。
九百餘道星元在手,楚河的道體之力,已經是達到了恐怖的境界,只怕空手硬撼赤血真一的本命靈寶,也不會遜sè多少,這兩柄暗黑飛劍,雖然品階不低,但在他眼中,實在是與那脆弱的稻草杆無異。
在此前,為了緩解本命靈寶的壓力,赤血真一是用了不少法寶與下品靈寶混合抵擋,怎奈楚河都是重拳相對,不留餘力狠狠打擊,甚至法寶級的器物,給他全力幾拳,皆是打爆了去,實是脆弱不堪。
「我沒有多少耐xing!」楚河大喝一聲,後背上的巽風之翼一振,他便是身形消失,下一刻出現,已然是到了赤血真一的頭上數丈出,側身弓腰翻轉,右拳如同出海的蛟龍,悍然鎖定他的頭顱砸去。
這一擊,是在剎那間,鼓動了巽風之源能爆發的力量,從而在瞬間,幾乎擁有了元神金身的遁速,殺了赤血真一措手不及。
「你才元嬰上階的修為,怎麼可能擁有……這等遁速!」赤血真一心膽皆喪,連話語都有些哆嗦了起來。
「給臉不要臉,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給我爆!」楚河怒氣沖霄,以拳頭為中心,一輪輪轉速快到極點的火輪,是泛著一道道奧妙無比的星紋,瞬息間化為七轉之數,狠狠壓了下來。
「嘭嘭嘭!」
在這七輪星火輪的催伐下,不止兩柄暗黑飛劍,赤血的神通法域,便像是一層層疊起來的脆餅,不堪力壓,紛紛化為齏粉。
頃刻間,拳頭的火輪,便在赤血的頭上半尺之處,嗖張熾烈的四溢火焰帶著恐怖的熱度,剎那間讓赤血鬚髮皆焦,膝蓋發軟。
一拳之威,星火余勁,是猛地點燃了赤血的整個神通法域,將那些粘稠赤陽之血,都盡數化為了火海,神通之術已然崩散,讓他再無多少借用的力量。
「喑!」
一聲脆鳴,一道ru白sè的華光在赤血的胸膛出飛出,衝破層層繚繞的星火,是迎上了楚河的七轉火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