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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背負天雷的轟擊,依然悍然吞來,雖然其所指,為萬羽匣化開的數百丈血cháo,還是讓原本就顫抖的十五「嗚哇」一聲驚軟,若不是倒在小蟒的身上,只怕是顫抖著在地上化為一灘爛泥了。
公孫名劍緊握太初劍,有些秀氣的手上青筋暴起,宛如雪光的太初劍,此際是華光流轉,形體模糊,不停「喑喑」地低鳴。如果萬羽匣不能阻擋血魔,已經在巔峰狀態的他,便要爆出最強一擊,略作阻擋。
兩位元神真一都不能阻擋這頭血魔的衝擊,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正面相對這樣的魔物。
不過,他心未曾有過一絲退後的念頭。至此,他是深深望了一眼在上面的楚河,心忽然有個奇怪的念頭生出:若是就這樣死去,也沒什麼可惜的。
最起碼,手夏侯威的魂牌已滅,獵妖盟化為烏有,自己的血海深仇已報,此生也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了。
「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看來,我有點高估了你。」陡然,一聲冰冷至極的聲音在他神魂響起,之的不屑,極為明顯。
「劍者,兵王者,鋒銳第一,天下諸物,無有不破,能斬他人也能斬自我,真正能夠阻擋的,不是高絕於己身的力量,而是自己的一顆劍心不夠……」
冷音如黑夜的閃電,令公孫名劍神魂的一些黯然消融無影,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迅速瀰漫開來,和應神魂的雀躍,他周身的劍氣也在不斷地翻騰攀升,不可休止。
「莫說眼前這血魔,便是天魔的皇者與比皇者更厲害的魔祖,都給我斬落過,區區血魔,何足道!」最後的一聲厲喝在公孫名劍的神魂響響蕩蕩。猶如當頭棒喝般猛然。
只是,公孫名劍的全副心神,已經不在這上面,他的氣息依然在攀升著,但心神卻陷入了一種空明的狀態。
不管周圍的環境如何。在他的通透劍心。仿若無物,只有那蓋天而來的血魔,才完整印在感知前。
嗖忽間,他的神魂與劍心夥同計算。已然推演了萬千個細節結果,並迅速地在匯總。
他在計算血魔最脆弱之處,由於實力相差極遠,公孫名劍縱使有太初劍這等利器,接下來的出手。最多也只是有一兩招的機會。
這一擊,不容有失,必須有所得!
…………
「嗯?!」
楚河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如此乾脆,一口將萬羽匣所化的血cháo吞了下去。
「呔!」
一聲怒喝,楚河眉心赤袖光芒大放,一層層洶湧而出。今非昔比,雖然還沒有徹底煉化天璣星,但已經掌控了主權。此次綻放星光,不管是質量還是數量,都是遠遠超過在魔染之地的那一次。
赤袖金芒熱氣蒸騰,瞬間鋪開百餘丈,將那些涌過來的濃稠血雲一一消了去。血雲遇上天璣星光。就好像積雪遇上沸水,只能是抵擋一下,便告消融,只是眨眼間。赤光鋪染,血魔有一成左右的血雲是給其蒸發了去。
得到楚河的護持。整艘戰艦是暫時沒有覆滅之憂。若不然以血魔這樣的沖勢,戰艦上的諸人十有要化為它的養料。
「轟轟!」
此際強光耀眼,一道道天雷猛然降下,陣勢遠比第一波雷光要強大。
像這樣天心驅動的雷劫,威力是一次比一次倍增的,甚至更多。例如,三雷劫,便是要經受連綿三次的天神雷,為次,則是次。
此次降臨的天雷,便是比不上天神雷,但也差不了多少,數量之密集,幾乎是前一次的數倍,只是一接觸,便將那血魔打得形神大損,奄奄一息。
「嗚嗚!」背後給天雷殛得重傷,元氣化去大半,血魔是禁受不起,發出陣陣的悲鳴。但眼前赤芒恐怖,十足的是克制本身之物,讓它暫時不得寸進。
進退不得,如何不叫它惱怒萬分。
更讓它鬱悶的是:自己吞下去的那東西,竟然是難以消化,並在肚腹,與自己劇烈爭奪養料與元氣!要命的是,它搶奪的,是最為jing華的那部分。
血魔雖然靈智不高,但心xing狡黠,剎那也猜到了一些:難道,是對方故意讓自己吞下去的?
想到這裡,它不禁有點慌亂。它雖然是由心魔轉化而來,又擁有奇詭的神通與力量,但終究是未得磨礪,是初戰的雛鳥,吞食之功無效,自然是有些措手不及。
「錚!」
一聲劍鳴忽起,一道劍光清淡若白,在種種強光的閃耀下細不可查,趁著它失神之際,是斬了它某處,讓它心神俱裂之時大吼一聲,無數血cháo翻湧迸shè,千百人形厲魂從顯現,不停地死命哀嚎,讓人神魂為之躍動不已。仿佛瞬間,阿鼻地獄在此界露出了冰山一角似的。
公孫名劍的這一劍,是鎖定了它核心所在,一擊得手。由太初劍所發的劍氣,從根本上來講,並不遜sè於克制血魔的天璣星光。
所以,隨著第三波天雷降下,形體逐漸潰散的血魔,這樣的凶威爆發,不過是瀕死前的掙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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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血魔消亡,楚河並沒有露出一絲笑意,反而是如臨大敵,臉sè巨變。
公孫名劍的那一劍,固然是擊血魔的要害,粉碎了對方的核心,但降臨而來的第三波天雷,除開對付血魔的力量,還有不少餘力傾斜而來。
天雷之力,沒有元神大圓滿的境界,是很難正面抗衡的,難怪楚河臉sè大變,不復之前的鎮定之sè。
抵擋血魔,雖然心忐忑,但有天璣星光與淨蓮真火護體,他是沒有多少懼意。但是,對抗天雷,就不知道這些能否派上用場了。
「嗖!」在天雷的肆虐,一道血光從飛出,一下子沒入楚河腰間的靈獸袋,端的是嫻熟無比。
萬羽匣歸來,躲入靈獸袋,猶自「索索」發抖,驚懼之一極為明顯。至剛至烈的天雷,正是它這樣的魔邪凶兵的克星。
它躲得快,但後面追兵也不慢,十數道手臂粗的天雷轟然而至。
「嗤嗤!」楚河瞧得真確,不敢怠慢,連忙劍指一駢,千百道劍氣勃然而發,在將前面紊亂的空間化成寒炎劍域。
「轟轟!」
十數道天雷很輕易地將寒炎劍域撕裂,只是頓了一頓,便再度襲來。
楚河大喝一聲,費勁全力的氣力,一拳打出一枚星火輪。
這星火之輪才飛出去,便是「喑喑」之聲轉動,嗖然間化為數尺之大,熱氣蒸騰,便是有殘餘血氣近身來,也是一一化為飛煙。
「轟!」
星火之輪運轉如電,瞬息便與那十數道天雷一起化為濃厚無比的元氣散去。
「回到戰艦上,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楚河七竅「嗡嗡」而鳴,胸口鬱悶似有東西堵住,劍域與星火輪給天雷粗暴粉碎,循著心神反震回來的力量,讓他是傷上加傷,情況惡化,連忙招呼在一旁的公孫名劍。
然而,在兩人落下的時候,陡然間異變再生,周遭元氣如鎖,氣機如凝固的鐵汁,硬生生地將兩人禁錮在半空。
這等的禁錮之力,連那神通廣大的血魔都要受到不少的掣肘,何況是楚河兩人,一下子是給吃得死死的,難以掙脫。
隨後,一股浩瀚無邊的意念席捲而來,瞬息在楚河與公孫名劍兩人身上探查來去。
這是天心意志,亦是天道的一種顯現方式。
天心鎖定的目標,不是楚河與公孫名劍,而是血魔在世上的一切,楚河與公孫名劍都沒有沾染,這股龐然意念很快就一掃而過。奇怪的是,天心意念,似乎還帶著一絲吃驚與疑慮的情緒。
感應及這股意念,楚河雖然沒有大的反應,但是他魂海的那三個奇物,卻是坐待不住,紛紛意動不已。
淨蓮真火還好,它只是稍稍加快了轉動,而兩大天星,則有一絲憤慨的情緒露出。若不是主權在楚河的手裡,只怕它們真的會出來與那意念爭一長短高下。
幸好,萬羽匣躲入靈獸袋,將氣息收斂後,加上有空間阻隔的緣故,也沒有天雷再度尋來,漫天的雷光,都在追擊著散開的血魔遺骸。
等兩人落到戰艦上,大聲呼喝之極,洛明月才如夢初醒,連忙驅使戰艦急速遁開去,離開這雷劫籠罩之地。
天心沒有針對的敵意,他們的離開,並沒有受到阻止,很快就遁開千里之遠,不在雷劫籠罩範圍內。
再回首,雖然那處還是雷光閃現,但天上劫雲有消散的跡象,分明那血魔已經是給滅掉,不再存有。
想起典籍上所說,楚河不禁一陣慶幸:若不是公孫名劍那一劍直指血魔核心,便是天雷再給力,眾人也不能如此輕鬆突圍。
要知道血魔這樣的魔物,身兼心魔之妙,如果誅殺不力,難保它在危急之下不著力沾染在場的其他人,以求埋下魔種,方便將來再生。公孫名劍的那一劍,是斷了它的這分可能,居功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