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逝去無聲,很快又到了夏季,已然一年多的時間過了去。<>
南風海域靠近天南黑海,也是四季不顯,每天都是昏昏沉沉,yin雲鬱結,不見幾絲陽光。
一年之中,也就是炎夏有十幾天時間,那頭上的yin雲才是消去不少,穿過雲層的陽光給這片海域帶來不少夏天的味道。
而在廣闊的黑海裡面,這樣的情況依然難以見到,似乎它與世隔絕,屬於另外一個世界,從未擁有過光明。天南又有一說,黑海除了是海妖的溫床與母巢外,之中更有無數機緣與寶藏,甚至在眾人口口相傳中,遠比妖雲山脈更來的動人心。
海上夏夜,黑雲籠罩,星光不見一絲。海浪輕吻礁石的細碎聲音忽起忽落,像是低低的細語。不時有悽厲獸吼妖啼於某處忽起,劃破夜的靜寂。
天邊那一輪朦朦朧朧的彎月,照不透層層yin沉厚雲,只能留下一道微亮的弧影。
海面如黑,雖是平靜,卻有一絲半絲令人心生恐懼的危險氣息時不時漏出。
這裡群島密布,皆是在夜幕下若隱若現。仔細一看,有的小島上面似乎有人煙,有些法光穿過密林映出。
這些法光不惹眼,但在這昏暗沉重的夜裡,似乎逃不過一些眼力極好,專門捕捉這些訊號的神秘之物。
「嘩啦!」在海面某處破水而出的聲音大響,一數丈大的龐然大物從一處海面緩緩。一身鐵sè皮毛借著微暗的月光,是折shè出絲絲冰冷之光。
它全身出得海水,咋一看,是一隻形態與牛相仿的水怪。一雙大眼閃著嗜血紅光。鼻上方卻是詭異生出一隻約半尺長的尖角,尖角上面不時閃著淺藍sè的光芒,一身灰sè的皮,身後有三條細長的尾巴。
奔雷獸。天南黑海中數得上號的厲害海妖。-.-這種妖獸多是生於海底靠近活火山口之處,自小浸浴溫養之水而大,晉階五級之後。就可以從獨角中發出壬水雷光,極為厲害。
這隻奔雷獸的身形不小,後面又有三條尾巴。已經進入六階之品。長出第四條尾巴的話,它便可以進一步化形,擁有三條尾巴,便是說明:它為六階巔峰,距離化形,恐怕只有一步之遙。
奔雷獸的一身神通,兼備攻擊與防禦。身上厚皮強韌非常,就連中品飛劍法寶難以斬傷,甚至一些品質差些的上品法寶飛劍都是奈何不了。
它鼻子上的獨角能釋放威力不小的壬水雷光,壬水雷光是陽水之雷。沖天奔地,一絲一毫極為剛烈。若是面對它沒有好的法寶,只怕難以善了。
奔雷獸xing情暴躁,兇殘無比,喜吸吮腦漿jing血。而且一ri不可止,猶愛人類的道體。所以它在侵襲海島的人類妖獸中,是最為易見之類。
在天南黑海中,諸多獵妖者都是對這奔雷獸又愛又恨。愛的是此獸體內結成的雷丹,那雷丹在諸多妖丹價值是最高的數種之一。恨得是,如果功力不逮。法寶不利,多是要喪生在那壬水雷光的yin威下。
這奔雷獸無端端出現在這裡,一雙紅幽幽的眼睛盯著前面法光顯現的那個小島,略為突出嘴唇的尖牙已有涎水滴下,從這番姿態可以看出來,只怕是為了覓食而來。
它只是遲疑了一下,便是四蹄翻飛,在海面上飛快的奔跑了起來。這隻奔雷獸看似笨重無比,但踏水而行卻是快非常。
它的知覺或許遲緩些,還不知道:自從它出現來,等候它已久的幾名修士是紛紛打起了jing神,關注它的去向。
一共三人,隱身於小島南面山坡處的一棵大樹上,在微微的夜光下,斑斕的樹影遮不住三人的一身青衣。
左邊的一人此時忽然說道:「沒想到等來了奔雷獸,而不是雙頭水蛇。此獸有如此身形,必是六級妖獸。六級的奔雷獸,就我們三人,應對起來未免有些力薄,不如放出訊號,讓白璃長老他們來支援一二。」
中間的那人笑了笑,道:「郭業呀,你不能丟了我們姓郭的威風。而且你身為刑堂弟子,不能連狹路相逢勇上前的氣概都沒有,不然將來高升了,底下的小弟也不能心服啊。何況,我們這一次是偷偷跑出來狩獵的,如果給白璃長老知道,他老人家真會將我們的薪俸斬掉一半的,上一次你們刑堂幾個小子的事情,不就是這樣處罰麼?」
在此狩獵的,正是青靈島三人:郭業,郭成,公孫名劍。
「何況,我們也只是給公孫小子打打下手,再強大的妖獸,還不是他直面相對。」郭成往一邊撇了撇嘴,另外默默不語的那人,不是公孫名劍又是誰。
「不管怎麼樣,那些傢伙的jing血歸我!」站在一旁樹梢上的十五忽然說道。
自從小白升入六級來,所展現的實力,讓它是自愧不已,早有心思想更進一步,快一步,再一次領先小白,成為化形妖君。所以,這一次它也是趁機會溜了出來,與公孫名劍等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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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不動手,便能有大量的中高階妖獸jing血入肚,這等好事,讓它是暗爽不已,直道不枉此行。
郭業聞言回道:「讓郭長老見笑了,郭長老教訓得對,既然來了,弟子也不會心生懼意,而且掌門也說過,我要過心魔那一關,還得靠自己。」
同時,他在心中嗤了一下:青靈島至此來沒有往外面招收過弟子與拓寬過地盤,還是以前那幾十人,一座小島,若主管大局的白璃不知道他們幾人跑出來,那真是奇了怪了去。讓己身三人出來,多半是公孫長老打過了招呼,還拿這個來忽悠人,什麼時候老實人也變成了這樣。
這個時候,只一兩息的時間,奔雷獸已從海面到島岸,悍然沖入了岸邊的樹林裡,由於它身形巨大,一路將那些樹木碰撞得東倒西歪,折斷不少。不過這樣一來,它的行蹤在三人的眼中更為明顯。
又過了一息,奔雷獸的前面忽然亮起一團十數丈長的黃sè光芒。
那團黃光漫捲,迅速將跑來的奔雷獸吞沒,一息半息間都未曾見它從中衝出來。
「戊土迷陣已經發動,公孫小子你可以上了。」郭成張嘴打了個哈欠含糊說道。
戊土迷陣,能布開數十丈,一旦獵物闖入陣中,激發法陣能生出菲量的戊土之氣。
戊土之氣在陣中充斥,發揮戊土固重的本質,影響到入陣者的行動,讓其大為不便。加上迷幻之效,若是入陣者的功力不深,一時間是難以掙脫的。
郭成他們布下的戊土迷陣不過是中階的法陣,由於可以遠程控制陣旗與陣盤移動,那貪yu薰心的奔雷獸一時間便著了道,落入陣中。
中階的戊土迷陣,用來阻止六級的奔雷獸,只怕還不夠看,若是沒有旁力sāo擾,能困住此獸數息時間就算不錯了,但有這個時間,已經足以讓公孫名劍趕到。
「好極,我先去試試手。」公孫名劍淡淡說道,整個人已經和合劍光掠了出去。
郭業望著他的身影,又有些感慨在心中泛起:若是自己能有公孫長老幾分劍道唯一的堅定,想來在結丹的緊要關頭也不會落得走火入魔之局。
公孫名劍出關以來,是將修行方式換為了以戰磨礪,頻繁在青靈島四周以各種方式引誘出海妖祭劍。
郭業之前還不明白他為何要將安逸的潛修捨棄,換為這要經歷風險的獵殺磨礪,此時在他心中,或許已經有了一些答案。
很明顯,安心修行不前,效率不足,便要另闢蹊徑,從別的地方所得來推動本身修為的增益。以艱苦戰鬥來磨礪,對於境界突破的裨益,向來在世上諸修的口中,都是稱道的至理。
而且,同時還能增加自己的戰力,端的是一舉兩得。
「可惜附近那經常出現的雙頭水蛇不見蹤影,若不,該換自己上去面對,也能好好戰鬥一番。」郭業暗嘆了一下。之前所得信息,這裡經常出現的,是一剛剛進階五級的雙頭水蛇,沒想到卻是引來奔雷獸這等兇悍之物。
公孫名劍仗劍進入戊土迷陣中,很快就聽到「吼」一聲如雷的炸聲,整個法陣的黃sè光罩都是搖晃了起來,甚至有些符紋在快速破裂,顯然是公孫名劍才一兩招,便是傷到了那隻奔雷獸,它才有這般憤怒的吼聲。
不過,奔雷獸的一身妖力元罡真是兇猛之極,只是一個爆發,便幾乎撐爆了戊土迷陣。
這奔雷獸是深海妖獸,雖然生xing兇殘,但也極為狡黠,加上皮厚肉粗極為抗打,如果讓它出了戊土迷陣,指不定會逃之夭夭,沒入深海中,諸人銜尾都難以追上。
畢竟,深海之中的奇重壓力,就是尋常元嬰真君沒有給力水屬法寶,都消受不了,更別說他們這些元丹境與先天境的修士了。
事不宜遲,兩人立是取出一個個五角陣盤,上前圍著戊土迷陣轉了開來,將一個個陣盤布下。
只用了兩息時間,兩人便將陣盤都布下,匯合在一起,同時雙手掐動印訣,shè出道道法光,隨著陣陣褐黃sè的光芒閃起,他們已是啟動了第二個法陣。
光是一個中階戊土迷陣,何以能將奔雷獸困住,郭成與郭業布下的第二個法陣,也是土系法陣,名為己土幻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