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顧寒舒服地呼了一口氣,愜意的伸了伸懶腰,將池水晃起了一圈圈漣漪。
「我終於知道你為何要弄這麼一個玩意了,太讓人舒服了,簡直比服下一粒下品培元丹還要好。對了,心情好點了沒有?」
顧寒望著楚河說道,兩人現在除了褻褲,其餘部分算是坦誠相見了。
這個池子不小,即使兩人下去,還是顯得很寬敞。
「嘿,別說得我的心眼跟繡花針似的,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些又算什麼。何況我志在大道,沒必要在這小事上面磨磨唧唧。」楚河對於顧寒的這個問候有些不屑。
「大丈夫能屈能伸?越來越覺得楚哥境界高呀。這樣泡著也未免單調了些,找些東西來助興。」顧寒說完便在自己的儲物戒指中翻了起來。
天sè在這時已經暗了下來,時有涼涼的微風不知從何處來,將池面升起的輕煙吹得搖曳不已,有些如夢如幻。
夜空無雲,初月如弦,滿天都是燦爛的星星。有流螢飛過圍牆進來,在眼前留下曼妙的飛行痕跡。
天穹上除了閃爍的星星外,還有宛如流星的華光時隱時現,而且數量還不少,更似劃空驚艷的流星雨。
這樣美麗的夏夜,楚河哪裡見過,一時間也為之失神。
那些高高在上的華光,不消說,是元丹境以上修為的高人在其上御器飛行。只有進入元丹境,憑藉一顆圓轉不停,生生不息的元丹,才能步虛蹈空,任意遨遊。
己身何時才能達到元丹境?也能在上空如此俯視大地。
與那些世家弟子的衝突是更加印證了在這個修真界中的立足根本:只有強大的實力,才不會有惡徒騎到頭上來欺負你。
擁有強大的實力,一切擋在前頭的障礙都能一一轟碎!方能在遙遙的求道之路走得更遠,直至長生,直至不朽不滅。這大概也是己身在這個世界上最高的追求吧。
「給你,好喝的東西。」顧寒忽然打斷了楚河飄渺的神思。
接過他丟過來的小酒瓶,只見其肚圓細頸,質地極為晶瑩剔透,一面龍飛鳳舞著幾個字:桂花酒。還有小字旁註:佳釀坊,五年特製。
一開蓋,那清雅的花香已然溢開來,讓人不禁喉頭生癢。
一嘗之下,醇厚柔和,香甜順喉,酒入肚中,口齒間還覺得餘味綿綿。瞥見瓶口余液淡黃透明,sè澤極美,楚河便有一詩浮上腦海,是高聲吟了出來:
「暗淡輕黃體xing柔,情疏跡遠只香留。
何須淺碧深紅sè,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
sāo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哇塞,你詩鬼上身了?不過,這首詩還不錯,情疏跡遠只香留,花中第一流,桂花是當得此譽。想不到給你一壺桂花酒,就做出了這麼一首好詩,看來下次我帶的酒要換上一換了。」半響後,顧寒才是回過神來,大聲叫道。
顧寒原本對於他作態高歌還有點不以為然,卻想不到那幾句詩愈是咀嚼就愈有味道,特別是現下喝著這桂花酒,更是應景。
「啪啪!」「公子好文采。」隨著拍掌聲,一清鈴般的柔聲在不遠處傳來。
「什麼人?!」顧寒先是放出了黑紅法劍,接著另外一隻手摟住了胸膛,以免跑光。
不請自來,又是夜晚之時,多半不是青靈山弟子,難怪顧寒會如此緊張。
楚河轉身一看,竟然是她!昔ri驚鴻一瞥的青衣姑娘。
佳人正站立在高高的圍牆上,一襲青衣,穠纖合度,披著星光清輝,宛如天外飛仙。
「青衣姑娘,我們多有得罪了。」顧寒連忙收回了飛劍,有點結巴地告罪起來。
「呵呵,你們青靈山弟子怎麼見到我都誠惶誠恐的,我又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妖魔。」未見如何動作,她已經來到了池子旁。
「真是的,還用遮遮掩掩,我修為比你們高,即使你們有仙衣穿著,只要我想看,你們也與**無異。」她說著說著,到了最後是玉手掩嘴,但可以從變為彎月的眼睛看出了那一絲笑意。
「真有意思。」接著她已經是脫去鞋子挽起裙角,在池子旁邊坐下,是泡起腳來。
她的腿很長很白皙也很完美,一浸入熱熱的泉水中,有些許血sè在肌膚中顯現,顯得十分嬌嫩。
面對佳人戲水這般好風景,楚河卻顧不上欣賞,是挪了挪位置,幾乎要和顧寒抱在一起了。
眼前這女神可惹不起啊,保持點距離最好。若是下次換做那個什麼青風儒來為難自己,定是連青靈山都呆不下。
「青衣姑娘,你待在這不大適合吧?這裡窮山僻壤的,沒什麼好招待的。」半響,顧寒才吞吞吐吐說了一句。
「剛才這傢伙為何要高聲吟詩,現在引狼入室,後悔了吧?」佳人指著楚河說道,臉上有些俏皮的神sè,但更多的是揶揄。
「這……」楚河有些語結:在自己的家裡大聲叫喊也不可以啊?如果每次都可以引來這般美麗的「狼」,自己還真不介意天天吼上幾嗓子。
「唉,好久沒泡過溫泉了,真想念聖尊山上的蒼天聖水啊!」她嘟了嘟嘴,神sè間忽然有了些黯淡。
望著她有些鄉愁的樣子,楚河與顧寒心中都生出我見猶憐的感覺,但又不知道怎麼安慰,最好是別開口。
「你們為什麼這麼怕我呀,我又不是長得彪悍兇猛像惡婦。尤其是你們兩個,太誇張了,今天不說個清楚,有你們好受的!」忽然間,她的神sè一轉,已經是有點凶神惡煞起來。不過她的容顏極美,即使威脅人,也殺傷力幾無。
任是那一位美麗女子,看到兩個大男人躲自己猶如躲瘟神般,並且幾乎抱在一起哆哆嗦嗦的,都知道之中有些蹊蹺,難怪她要刨根問到底。
本來楚河想找個藉口搪塞過去,怎奈顧寒這小子不知道出於何種居心,是噼里啪啦搶先將他受害之事抖了出來。
而且,還將他的無辜渲染得奇冤無比,罪魁禍首直指眼前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