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落井下石

  **,即為上下四方,大**法陣,至極處,能夠涵蓋一片天地。而小**者,用來困鎖一小片地方,還是威力不菲。

  而六羽血刃所布下的小**陣,縱使只能發揮出來血刃的小半威能,依然能困鎖住一位元丹下階的真人。

  黑曇原本受傷頗重,長期未愈,戰力早就跌了一個大層次,眼下又給血煞戾氣侵襲,更傷到了道基。此際,不說真元開始紊亂,就是元嬰之體,也是開始了崩散的過程。

  所以,在這血浪翻湧的小**陣中,她卻是無力掙脫,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抵抗之力是在逐步下降。

  此際,若有一二丹藥扶助,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只能是怪她太過於自視太高,竟然是爆了爐鼎,以赤子元嬰遁出應敵。時下是身無長物,赤**裸,哪裡還有東西給她借力。

  不能元神大成,赤子元嬰是不能長時間出體而來,會受到天地間各種污濁之氣的沾染,尤其是對兇悍至極的血煞戾氣,抵抗力更是薄弱。而頹勢明顯的黑曇,這個時候給血刃源源不絕溢出的血煞戾氣侵襲愈重,連神魂都有些渾噩了起來。

  若不是我元嬰給青雨老賊重創過,至今仍有劍意盤桓在體內;若不是我奪舍的爐鼎太渣;若不是我的本命法寶給那該死的白河宗大長老毀滅……萬千想思,在黑曇的神魂中掠過,但讓神魂驚悸的危險之感。已經濃如重鉛,讓她心念輾轉都極為費力。

  同時,這種感覺也是暗示著她:若再不決斷,必定是死路一條!

  ……

  下面的幾人,早已給楚河這番驚天逆襲是嚇得呆如木雞,不說趁機逃走,就連基本的思考都一時間遲滯了起來。

  以先天境的修為。對付元嬰真君,而且對方還是赤子元嬰出體來,神威大顯的情況下。竟然是以弱勝強。將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似乎,拿下也在不遠。

  這。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顛覆了千古以來的認知!

  「他不是人!是妖孽!他不是人!是妖孽!……」墨東和神魂不知哪裡去,只是嘴上呢喃不已,反覆念叨著這句話。

  重傷的白慎癱坐在地上,望著天上那一團涌動的血光,雙眼也是失神不已:青靈山弟子?!枉自己還自稱先天境第一人,跟人家比起來,真是連一隻腳指頭都不如。

  顧寒躺在地上,望著上面的戰鬥,有氣無力,方才真君級的悍然一擊。真是恐怖,是讓己身戰力全失了去。

  這就是不同境界的差異麼?他嘴巴裡面有些苦澀:不登臨真境,終歸是螻蟻般的脆弱啊。

  此際,他只能在心裏面大呼幾聲替楚河加油,對於這位經常給人帶來震撼的兄弟。就是有這樣的逆天之事,他也是見怪不怪了,不會像那幾大門派弟子那麼大驚小怪,心神全失。他趁機注意了一下不遠處的郭業,見其已經是暈了過去,諸事不理。還好,他的氣息雖然有點弱,但沒有衰退的跡象。

  「轟!」

  空中忽然爆出一聲大響,將顧寒的心神盡數吸引了去,只見空中血光崩散,一道黑光從裡面撲了出來,直奔楚河而去,這一變化,立即讓顧寒的心提到嗓子那裡來。

  楚河沒料到,對方如此頹勢,竟然還能破開血刃所布下的小**陣,並鎖定己身沖了過來。

  黑曇用上秘法,已經將自己的元嬰燃燒,化為一團黑炎,霎時間爆發的力量,小**陣是撐不住的。

  雖說有些突然,但在楚河的預料之內,雙拳泛著淡淡的銀光,已經是帶起裂風聲響,猛然迎上了黑曇。

  「轟!」一聲悶響,那道黑光在這一拳的轟擊下,赫然被打散,化為一絲絲散shè開去的黑線。

  「啊!」下面給黑線粘到的修士,無不是慘呼了起來,只是半息,他們的傷口之處便是急速潰散了開來,不斷有肉塊與骨骼從上面剝落,極為恐怖。

  有決斷者,是毅然用法器將其斬落,猶豫者只是遲疑了一兩息,便是全身都潰爛了去,連那轉瞬考慮的餘地都沒有。

  幸虧顧寒與郭業兩人不在這黑線迸shè的主要範圍內,見勢不妙,顧寒也捨得鼓裂經脈,用盡所余真元,是帶著郭業急速後退。

  雖然沒有給黑線幅及,但那百餘丈地方,不管是人還是土地,皆是給化成了一方黑sè泥沼,之中黑翻滾,周邊還在蔓延拓展著地盤。這等劇毒的腐蝕之力,真是讓人驚恐無比。

  甚至有的存活者,雖然躲過了這一劫,但身下是一股臊味瀰漫開去,顯然是嚇尿失禁了。

  縱使楚河仗著星光之力,一舉扛下了這一道黑光,但是其中沛然大力,是將他轟得橫飛數百丈。不止於此,還有一絲黑光竄入了眉心,直指神魂去。

  對於黑曇的這個熟悉非常的舉動,楚河是怒極,驅動天璣星,發出菲量的星光,擋住她的滲入。對於這種毒物,讓它進來魂海,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楚河只能是奮力拒敵於門外。

  天璣星光對魂靈之類的殺傷力奇強,力量薄弱,只能算是黑曇最後的一味頑靈,哪裡還能抵擋得住,在相互衝擊中,她發出一聲哀鳴,便是給天璣星光化為了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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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楚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異力卸去,是將這數丈地方化成了不淺的坑。

  楚河的情況很糟糕,四肢百骸yu裂的痛楚還在其次,問題是黑曇這一次衝擊,是將不少的恐怖毒素侵入雙拳中,兩道星光縱使破敵有力,但對於這些不知其名的毒素,是抵擋不住。

  淨垢法火在靈園之內吞噬了那未知魂靈後,是處於飽和的狀態,雖然時間過去了好一些,依然沒能轉化完畢。

  不過,楚河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啟動了再說,這些毒素非同小可,若是抵擋不住,兩個拳頭都要潰爛掉。

  顧寒見楚河艱難地爬起,掏出一瓶丹藥服下,而後盤膝而坐,周身有黑煙繚繞,是擔心無比。

  還好郭業這時給他一帶,是醒了過來,讓他是寬心了一些。

  這場逆天級的大戰後,帶給在場諸人的震撼,是久久不散,直至好些時候過去,墨東和與白慎,才是醒過神來。

  最先醒過神來的是墨東和,他因為聞到了一股尿臊味,才從震撼中拔神而出。

  旋即,他是怒火叢生,忽起一腳,旁邊的那位同門弟子踢翻,並怒喝道:「丟人現眼!」

  那弟子雖然給他踢翻,但仍哆哆嗦嗦,不能言語,莫說尿了褲子,連魂兒不知道去了哪裡,還能回不回得來。

  他這一聲怒喝,讓白慎也恢復了自然,周顧四方,是清點起白河宗生還的弟子。

  這一次進來密境,直到現在,情況真的是很慘:原先宗門派遣將近六十餘人,現在,還能活下來的,不過是三四個人,其中一位沾了一絲黑毒,這時是潰爛了半個身子,眼見也難活了。

  傷亡的事情倒在其次,讓白慎憤怒的是:付出如此代價,竟然是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即使能活著出去,宗門也不會有好眼sè給自己看的。自己雖然資質出眾,但不是難得一見那一種,也不是有一定機率進入元丹境的。此番沒能完成宗門所託,以後的自己的ri子,想都能想到處境是如何。

  不說他這般想道,就是此時的墨東和,心思也是差不多。

  要知道,兩大宗門派出密境之行的諸多弟子,並非是宗門中的後輩翹楚,像那些資質絕頂,有一定機率晉升元丹境的弟子,宗門是多加護持的,哪裡會派來此處歷險,並且還是連真君都不能援手的險地。

  所以此行,反而多是那些衝擊元丹境難得,徘徊在先天大圓滿長年的弟子。

  而墨東和,正是這樣的弟子,雖然他也屬於墨家嫡系子弟,但,與最得寵的那一層,還是差了一線。

  如果這一次密境之行搞砸了,不用說,以後往上的機會,更寥寥無幾了。除非,自己能夠有大運氣,一舉衝破先天,凝練成元丹,成為真人。若不然,將來也是宗門有所需要的時候,變為炮灰而已。

  那樣的人生,墨東和才不要呢!

  在與白慎互視一眼後,兩人便讀懂了各自眼神中的意思。

  「起來!我們一起去將他們都殺了!」墨東和低聲傳音給旁邊的那弟子說道。

  「啊?!」那弟子給他踢翻了來,這時魂兒倒是回來了,但是聽到墨東和這麼一說,是大為訝異。

  他的頭腦仍然不大靈活:剛剛人家才拼死拼活,與真君大決戰,好不容易才為大家掙下了一線生機,現在卻是要翻臉做惡人。如此恩將仇報,讓他是極為費解。

  「速去,不然你還有臉面活著。今ri你這般,我和白河宗的道友能緊守秘密,你認為青靈山的人,能夠和我們一樣麼?而且,機緣在他們的手中,要想回去榮耀加身,你是知道的。」墨東和這一次的傳音,有些急,甚至他已轉身,朝著數百丈外青靈山弟子所在的地方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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