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火的這一刀,是楚河三人所見過元丹真人以下最為剛猛的一刀。/毫不講理,長驅直入,不止是那顆在理論上堅硬如千年玄鐵般的內丹,就連蝠王的堅韌妖體,也是給那道血光連帶著劈成了兩半!
刀勁入地,一道深溝立現,溝邊的赤黃泥土盡數變為了焦黑之sè。
「嚯!」炙熱的真元攻入已經給掠奪完jing元的蝠王殘軀,將其輕易地化為焦炭。
那叫孟火的修士,一刀滅了蝠王,立即背著楚河等人盤膝坐下,看樣子是在運氣調息。
此戰雖了,他應該也不輕鬆,此刻似乎更像是支撐不住的樣子。
畢竟,此人如此兇悍,能夠從後面追趕而上,一路殺來,所需的氣力,遠超楚河之前,再加上與蝠王一戰,以他半步元丹的修為,確實屬於透支狀態了。
而那把名為斬妖的血刀,則是插在身旁,一半是沒入了土中。刀的樣式有些古樸,此際有濃密的紅光在刀身流轉不停,彷如一層層涌動的細浪,細浪涌動間,有吸引目光的奇力生出,讓人一望便有目眩的感覺。
斬妖刀雖然看似平靜,但僅僅是表象而已,在楚河依靠淨垢法火與萬羽匣勾連的感應中,借了萬羽匣的視角,才是體驗到此刀的霸道。
在冥冥的感應中,那把斬妖刀,就像一座巍峨的巨山,橫亘在自己的面前,上不尖頂下不見底。任是萬羽匣自負有搖山憾岳的偉力,在這麼一座大山面前,任是信心不足。
或許,萬羽匣剛才的異動,甚至有些不服的味道在其中。
「瓮瓮!」萬羽匣這時才將血刃方才所得的jing血力量歸納平穩,是落在楚河的手裡,匣身依然是震動不已,那一絲爭強的意動,看來未曾消隱,固然楚河威脅過它。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應該是出自某種本能。但楚河依然沒有遂它的意,又取出一個靈獸袋,將其收了進去。
進了靈獸袋。它的那絲異樣波動,才是逐漸收斂了起來,恢復了常態。
不在萬羽匣之下的存在?這柄斬妖刀,莫非也是一件靈寶?但是。這傢伙只有半步元丹的境界,如何能驅使得動這等至寶?!楚河為之疑慮大生。
這時,孟火已經站了起來,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具刀匣,將斬妖刀放入其中。並負在背後。
他的這個舉動,無疑證實了楚河的猜測。只有靈寶級數的器物,才難以收於不能相容生物氣息的儲物戒指。
「孟火謝過幾位道友的出手相助,還請諸位道友明示身份,將來在下必將回報。」這時,他是抱手躬身鄭重施了一禮。
看樣子,似乎也是xing子爽直之人,從前面所發生之事來看。這個人。應該還要加上一個重情義的標籤。
能夠為兄弟自毀元丹重練,苦等百餘年,再而經歷諸多危險,斬得仇怨於刀下。能認識這麼一位人物,應該是人生一大爽利之事。所以,楚河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顧寒與郭業見楚河如此,也是隨後表明。
「原來是青靈山弟子啊!孟某不在青州討生活。但貴派的風範也略有所聞,今ri一見果然。難得眼下胸懷大暢。又認識幾位合乎脾xing的兄弟,孟某更是開心。若不是時機不對,定要與楚兄弟你們三人痛飲幾杯。」孟火笑著說道。
「轟隆隆!」
沉悶的轟鳴聲忽然從不遠處傳來,腳下的底層亦是傳來陣陣的顫動,似乎整個島嶼飄在了海面,是隨著波濤蕩漾不已,讓楚河四人極為驚訝。
不僅於此,天上層層鋪染的青光,此時似乎在收斂著。天地異象,不用說,定是那巨山有了變化。
這時孟火遠眺一下,道:「應該是你們的所求。」
楚河三人轉身一望,只見巨山外面的那一層空間屏障,此時是打開了一個數丈大的門口。
而門口之後,只見一條由青sè符紋形成的長階從山頂伸延而下。
「好,孟某就此告辭,祝幾位好運。」孟火這時是抱拳說道。
??
楚河三人是大為訝異:機緣之門已經打開,他卻是要就此離去。
旋即,楚河是想到了什麼,只是他還來得及開口,孟火似乎看出了他的所想,接著說道:「三位兄弟不要多想了。孟某此行來,只為報仇,不為其它。即使沒有遇見你們,我也是報了仇就走。機緣這東西,未到手之前,豈知福禍?好了,ri後我們再聚,孟某就此別過。」他施了一禮後,然後就長身而起,楚河三人還禮後,只見他兩個起落,已經身形淡去。
嗖忽來去,只為殺心中所惡,視機緣於無物。楚河怎麼都覺得,這樣的人物,應該只會在以前的本上面出現。
「我們進去一看?」楚河轉身問顧寒與郭業兩人。
「雖然不知福禍,但我們已經到來這裡,而且費了那麼大力,不進去看看,真是對不起自己啊。」顧寒摸了摸後腦勺,笑道。
「那走。」楚河見郭業也是點著頭,便是加緊時間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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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楚河放出萬羽匣如此兇猛,原本心裏面還有幾分不定的顧寒兩人,也是吃了定心丸,有這等利器相護,這裡面哪有去不得的地方。
只是兩人卻不知道,楚河還沒祭煉完全這一件器物,所能發揮的力量,實在有限。
三人很快就穿過空間屏障的大門,踏上了青sè長階。
一腳踏上去,楚河是立即有熟悉的感覺掠過。心念一動,神魂在剎那間已經將記憶中另一相似的熟悉感覺翻了出來對比。
星光長階?!
不過,這青sè長階遠沒有星光長階那麼厲害,即使走上好幾層,楚河的魂海都沒有感覺到絲毫不妥。
然而郭業與顧寒兩人,此時身上似乎壓了重擔,走起來有些不自然,明顯落了楚河兩個身位。
所幸他們不是舉步維艱,若不然楚河便是將兩人扛著一路飛奔。他這時是放慢了腳步,與他們同步而走。
或許楚河這般做來,是分擔了他們所負,往上的速度竟然是快了一些。
就在楚河三人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島上其餘倖存的修士,見禁制有變化,尋覓轉來,也是看到了這一道大門與長階,亦是蜂擁而上。
而幾大門派的弟子,幾乎是後知後覺,落到了後面。
不過他們很快反應過來,已經是將那大門封鎖了起來,不讓後面的散修往上面去。
「墨道友你看怎麼辦?」說話的是白河宗的領頭弟子,他叫白慎。
他所問的墨道友是墨家堡的領頭弟子墨東和,三派早有私下協議,眼下又是死傷慘重,實力大減,所以三派弟子現在是聯合在一起行動。
也是三派聯合,仗著人數優勢,才能把守住大門,不管後面趕來修士的如何。
「豈能讓他們取了頭籌,將他們打下來便是。」墨東和有些猙獰地說道,轉即,他已經呼過一名墨家堡弟子,如是吩咐。
青sè長階四周依然有空間裂痕出沒,如果能將他們打落,多半能讓他們送掉xing命。
那名弟子接到命令,立即走進禁制大門內,掏出好幾張寶階符籙,迅速輸入真元激發,便是要打了出去。
縱使楚河三人已經走到了半山腰處,這段距離,仍在寶符的攻擊範圍裡面。
不過,他的目標何止楚河三人,這一番符籙要是打出,分明是將所有青sè長階上面的修士都囊括起來。
而墨東和等領頭弟子與核心弟子,這時是扣住法寶,只待這一波符籙奏功,便是搶上去,繼續將倖存者一一幹掉。
機緣當前,誰力量大誰就能擁有。這句話,正是他們此際心中的寫照。如果機緣給其他人搶去,此番回去,只怕都不會有好ri子過,頭上師尊等人是素ri是何種脾xing,他們當弟子又如何不知道?!
「啪啦!」然後那些符籙還未離手,一道青sè雷光不知從何處閃出,打在那要釋放符籙的弟子身上,瞬間將其化為焦炭。
雷光的余勁瀰漫開來,將身後的兩名弟子打得後退數步才能站穩。
「何師弟!」
「天啊!」
望著活生生的一個人,忽然間變成一小截的焦炭,其他人等,自是驚呼不已。
「該!」
「這就是報應!」
…………
後面給攔住遠遠觀望的散修們,目睹這一幕,只覺得是出了一口惡氣,紛紛低聲幸災樂禍著。
「呃?」墨東和又怒又氣。
「那我們也走上去。」白慎說完,已經是大步前往,與墨東和半點商量都沒有。
墨東和試過了禁制的厲害,也不敢再嘗試,是收起了手中的法寶,也是跟在後面。
等得那幾十名宗門弟子全部登上了青sè長階,後面的那些圍觀眾也是連忙跟在後面。
關於後面所發生的事情,楚河三人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因為愈是往上,青sè長階對諸人的作用,是愈加厲害,讓他不能分出半點心神關注其他事。
連擁有天璣星的楚河都感到不可輕視,顧寒兩人就更加不輕鬆了,到了後面,往上的速度,只比蝸牛快一些。
看來這道磨心長階,不是那麼容易到盡頭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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