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大廳里氣氛不大好,但離開去,隨著顧寒到別的屋子後,重逢的歡喜,才代替了之前的沉悶不快。
這個占地一畝多的大宅,聽得顧寒說來,是郭家坊的產業。在這裡主事的郭家人曾受過白璃教習的恩惠,所以才騰了出來,給顧寒等人做暫時安置的之用。
似乎,小白見到顧寒,比楚河還要開心得多,是跑到他的肩頭上面親熱個不停。
眼見此狀,顧寒是唏噓不已:「唉,小白啊,你可比某人有良心多了。」
然後,他才注意到楚河另一隻肩膀上面的鸚鵡,撇撇嘴:「難怪,是有了新歡忘舊愛,委屈你了小白,嗯,讓二叔看看,最近有沒有被虐待。」
對於他的嘟囔,楚河只是翻了翻白眼,但十五大人可不爽,一個箭矢離弦般地俯衝,一翅膀就將顧寒拍飛了開去。
然後,它才在空中得意洋洋地說道:「臭小子,別離間我與主人以及老大的感情,不給點顏sè讓你瞧瞧,下次嘴巴就不會積點德。」
「楚哥!這是什麼玩意?!動手動腳,沒大沒小,呀,區區一隻扁毛,看我怎麼收拾你。」顧寒飛出幾丈外,才是止住身形,旋即是微怒,轉身就要撲來。
「得了,這是十五大人,如果你認為能打得過先天境大圓滿的劍修,就跟它練練吧,反正我是不會墊醫藥費的。」楚河不以為然,反而一副鼓勵,很期待的樣子。
「等等,先天境大圓滿的劍修?!」顧寒聞言是及時剎住了腳步,一臉的難以置信。
「那個王八蛋是先天境大圓滿?哼!如果他還有命在,今時今ri的本大人定要他好看。」十五在一邊桌子上是抱翅輕蔑說道。
這句話倒是實話,這些ri子來有大量丹藥滋養,它的實力是提升了好一些,若是再遇上何光明那種層次的高手,它自問不會再落得絕對下風。
「楚哥,你這陣ri子辛苦了吧?先坐下我們慢慢……」顧寒忽然對楚河噓寒問暖了起來,並指著椅子說道,剛才的一切,仿佛間是煙消雲散了去。
十五的那一番話,著實把他唬住了:聽它所說,似乎與它對敵的那一位先天境大圓滿劍修,已經一命嗚呼了去。……算了,那樣的煞神還是少惹為妙。
「噠噠!伊喲!」小白這時卻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十五說了開來。
「你看你這個俊傑,小白現在可站在你這邊哦,你怎麼就縮了。」楚河指著兀自說個不停的小白,暗示顧寒太「識時務」了。
「原來是二叔呀,早點說嘛,差點傷了情分。二叔你好,叫我十五就可以了。」那扁毛從楚河的身上跳下來,幾步跳到顧寒面前,兩隻翅膀做握手狀,握住了顧寒一隻手,貌似誠懇無比地說道。
「額?」楚河拍了一下額頭,心裏面唾道:這哪有妖族神上大人的半分氣概,行跡與市井小民有何分別?都是一樣沒羞沒臊,使得好一手見風使舵。
想來果如它所說:原本的神魂給分散了不知幾份去,它所繼承的,也不知道是幾分之一,還是幾十或幾百分之一。現在主宰本體的雖是那一絲妖神殘魂,但是鸚鵡妖獸原本的神魂烙印,應該也對其思維與行事影響幾多。
想到這個可能,楚河就釋然了。
顧寒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與它客氣寒暄了幾句,等它去勸慰氣嘟嘟的小白去,才接著與楚河聊起近況,了解各自這一路來的經歷。
當ri與楚河逃亡時走散,混亂中經過幾番苦戰,後與白璃教習等人匯合,在青靈祖師爺迴光返照地照拂下,才是逃了出來。
聽得顧寒說來,楚河才是知道,當ri那一戰,後面是如何地血流成河,青靈山一派的元氣,遭此重創,只怕再過數十年的安穩發展,都不能恢復過來。
起先,百毒門弟子與叛變的青靈山弟子出手狠辣,對依然支持青靈山的弟子格殺勿論。青靈祖師爺眼見情勢大不好,吞下仙髓,隨之爆發最強戰力,一人一劍百峰寒,是殺了幾進幾出,將層層包圍圈攪了個稀巴爛,白璃等人才有一線機會逃得出來。
但是這一路從缺口殺出來,依然是艱難無比,最後能從青靈山逃出的,十不存一二。
「那麼章裕與張栩教習呢?還有青雨大長老與玄冰真人呢?」楚河想起惦記的人,急忙追問,心裏面有那麼一絲希翼。
「情況太過混亂,若不然也不會跟著你都弄丟了,至於青雨大長老與玄冰真人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而章裕教習與張栩教習他們……」顧寒說到這裡,神sè是一黯,再也說不下去了。
見到他yu言又止的樣子,楚河也大概猜出了是什麼結果,神魂如同給萬斤鐵錘擂中,霎時間,連表情都僵硬了起來,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
「楚哥,別太傷心。那些王八蛋,我們遲早會殺光他們!為章裕教習他們報仇!」顧寒這時也是眼眶微紅,狠聲說道。
「好吧,你們都出去吧,讓我先靜靜。」楚河揮手說道,連小白與十五都包括在裡面。
「伊喲?」小白見到主人情緒不對,立即出聲問道,但隨之給顧寒哄著抱走了。見情況不對,十五也是閉嘴為上,哪裡還敢囉嗦半句,連忙跟著顧寒飛了出去。
「吱呀。」門被關上,屋裡面的光線是暗淡了一些。楚河單手扶額,閉目沉思無語,仿佛他的身邊都是一片yin影。
…………
第二天早上,顧寒早早來訪,見到楚河jing神不錯,才是將心中的擔心放了下來。
聽到白璃教習有請,楚河自然不敢怠慢,立即與顧寒去大廳。
見到楚河神sè如常,白璃才鬆了一口氣。對於楚河這位經常給他驚喜的弟子,他自然是高看與重視幾分,也關心幾分。
昨天讓顧寒安排楚河住處,也是居於這個原因,他是知道章裕在楚河心中的地位,若從自己口中說出,實在不忍當場看到楚河悲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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