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定了之前的猜測,神雷仙尊就愈加忌憚,甚至連一聲詢問都不敢發出。
那位帝者連雷雲城都拋到這裡來,以免受到時空大風暴的影響,就已經說明對方是給足了面子,自己若再不知好歹……
聖人不存,帝者至大,可以說是整個宇宙最為上層的存在,傲絕天下,諸界任意遨遊,橫行無忌,非同階不可並肩。
若對方隨手打殺了神雷仙尊,以天雷一族的能耐,還真是只能吞聲忍氣,畢竟傾全族之力都未必能奈何得了對方。
…………
鸞兒馳援而來,鳳凰神焰一出手,那寂滅魔帝倒也乾脆,立即舍了楚河,轉為從容遁走,竟然連糾纏多一息都沒有。
不過,他臨走之前,是留下了一句話:「真想不到,你也融合了佛宗的寂滅真意,此等鳳凰神焰真是無上妙哉,你我後會必有期!」
給困鎖不短時間,楚河的陽神有些筋疲力盡,但鸞兒送來的天道紫氣,裨益非常,讓他渡劫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當然,經由天鳳洞天抽取天地之力所化的紫氣,比起渡劫之後天意所賞賜的差遠了,不過,也算是這個宇宙有數的裨益之物。
楚河不客氣,接過來那十數道紫氣,就悉數吞了下去,略為運化後,便散去劍界的庇護,續而撐起天地磨盤,要直面時空大風暴。
退到數千里外的鸞兒,目睹那時空大風暴的恐怖醞釀,心中有些震驚:這等天劫之力,絲毫不遜色於當日己身所面對的。
赫然也是劫力至極,最為嚴峻的天道考驗!
一旦失敗,絕無倖存的可能!
此念一生,她心中的擔憂有多加了一層。
畢竟,楚河給那魔帝困鎖消磨多日,將近帝境大圓滿的法力催伐不斷。以仙尊大圓滿的修為還能支持到今日,已經是屬於奇蹟了,疲倦之身,接著還渡此劫。不由得她不揪心。
雖然,他諸多叮囑,要她不用太擔心。
暗裡,她精神為之緊繃了起來。
一有不妥,就加入其中,替心上人分擔天劫重壓,就算後果不堪設想,也要保得心上人不隕落!…………
她的心思,楚河如何不知,在天劫降臨的前一刻。是再度傳音而來,要她稍安勿躁,絕不能出手,自己能有十成十的把握。
…………
在無垠虛空的某一處,有一方飄浮的廣闊天地。這方天地的六合之邊皆有奇風異火拱衛,內里重重祥雲托扶,又有燦燦金光沖天而耀,七彩奇光蟄伏底里,諸光透風火護層,帶來了夢幻之色。
金烏聖域!
金烏一族的聖地,亦是執仙界妖界等兩大界牛耳的至高存在。威勢甚至還要勝過太陰聖域一籌。
聖域約有數千里方圓,無數樓閣宮殿鱗次櫛比,精緻到極點的景園到處皆是,山河秀麗,到處瀰漫著由精純元氣形成的飄渺靈煙。
愈往中央而去,靈煙的色彩就愈加斑斕。直至到了某座凌空雄殿的附近,那些飄渺的靈煙,已然變為了紫色,騰騰氤氳,濃萃之處。更是道紋隱約,時不時有道則的一鱗片爪閃現。
赫然是天道紫氣!
此處的修行環境,與天鳳洞天的主峰比起來,甚至還要勝過一籌,不愧是聖域的核心區域。
凌空的雄殿,彷如黃金鑄成,鎏金燦目,雄闊巍然,氣象頗巨,種種浮雕皆是道紋形成,又有諸多金仙修為的金甲神人持兵守衛,輔以同階仙獸在旁,皆列陣嚴謹,蕭殺暗隱,無形中又有大陣氣機在流轉與牽連不停,蓬勃偉力含而不發。
整座雄殿坐落在重重紫氣化成的雲海裡面,煥發著陣陣刺目的煌煌金光,威嚴勢大,凌駕九天,俯視整個聖域之地,為地位最為超然的所在。
此時,雄殿的正殿之中,金烏族的核心高層一一在列,基本無缺。
坐在高高主位上的,是一位雄壯的中年人,其國字臉,眉濃眼大,懸鼻厚嘴,滿臉都是威煞之色。
金烏族的族長:帝蒼。
上一任族長強渡劫關,要證道聖人,沒想到功虧一簣,隕落而去,他才有機會接過權柄,成為金烏的執掌著,至此,不過千餘年罷了。
雖然他上位的時間,對於幾乎亘古長存的聖域來說,顯得有些短,但沒有哪一位族人不服。
帝蒼在金烏族的威望與修為都是數一數二,又得到聖界的金烏大聖欽點,實力足夠又名正言順,族長之位自然穩如泰山。
然而,今日他皇座的旁邊,卻是前所未有的坐著一位外族之人。
在下面的諸多金烏族長老與高層,對於這一位與自家族長平起平坐的外族人,沒有半點不滿,反而有的目光掠過這邊,臉上都要帶上一兩絲諂媚之色。
坐在帝蒼旁邊的修士,不是他人,正是那赤家二少的心腹:蒙面黑袍人。
今日金烏一族高層皆在,為之商議的事情,自然非同小可,事關超脫這個宇宙,避免一同寂滅的結果。
或許,這樣的事情,任憑一位聖人來做,都要感到吃力,但得到聖界赤家的承諾,再加上自家老祖宗的協力,一切,都變得容易起來。
蒙面黑袍人沒有跟隨赤家二少回歸聖界,留在此處,就是為了籌備此事。
由於大的框架早已定好,與會的諸多高層,只需補充細節便可,所以會議的時間只用了大半天。
等大部分族人退下散去後,帝蒼才是站起伸了伸懶腰,向旁邊的蒙面黑袍人邀飲,一起喝一杯。
蒙面黑袍人聞言,則朗聲大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莫說族長你得了離火而心情大好,本座拿到山河圖更是此行的意外大喜,就是痛飲歡歌百日,也難以盡興啊!」
帝蒼揮揮手,示意還在下面的帝磬去張羅,自己又是坐了下來,才是說道:「哈哈,皆大歡喜,合作愉快嘛。唔,日後到了聖界,還請厄先生多多關照呢。」
「那是自然,金烏聖人為我主家大長老,位尊權高,你我當是自己人,日後這種見外之言不用再說。」蒙面黑袍人搖了搖手,似乎對帝蒼的客氣有些不滿的樣子。
「那是那是,倒是帝某我矯情了。」帝蒼連忙笑著回道。